沐寒聲也不介意她的態度,轉而看似隨口一問:“齊秋落,是你朋友?”
傅夜七睫毛顫了顫,他果然知道秋落,指不定事後還特意去查她一個翻譯怎麼會和商界精英交情深厚?
想了想,她語氣不善的諂了幾句:“失戀了,找我嘮叨幾句而已。”
是麼?沐寒聲輕輕挑眉,鷹眸掃過她盛滿不耐的小臉,知道她在胡說,顯然是不想跟他說話。
等餐的時間不算久,但是此後兩人沒再說話,時間就漫長了。
傅夜七本想找個切入口,看看他能不能不插手項目一事,但始終開不了口,水卻喝了兩杯。
看了她這樣,沐寒聲也不主動問,修長指尖探入衣服內兜,轉而夾了一支菸,火都打着了,纔想起什麼,擡眼看了她。
“介意麼?”他揚了揚手裡的香菸。
傅夜七看了他兩秒,最終搖頭。
接下來的時間,沐寒聲便漫不經心的抽菸,偶爾吸一口,說不出的優雅,煙霧繞過那雙深邃的眉眼,他纔會微微眯一下,目光一直在她臉上。
她無事可做,無意識的打量他,今天依舊是考究的西服,是透着睿智的靛藍,極符合他的氣質,一件墨色的風衣帥氣迷人,不得不承認,他穿什麼都那麼顯氣魄。
直到午餐上來,他說:“我把煙抽完,你吃。”
實則,他從頭就沒打算吃。
她也不說話,開始用餐。
這倒成了沐寒聲的風景,指尖香菸自燃,他只悠閒的看着她吃飯,食不言、嚼無聲,倒是坐得筆直,從來都是別人看他吃飯,沒想看她吃飯,也是一種享受。
終於見她慢悠悠的喝湯,沐寒聲才低聲問了句:“你不想讓我幫傅天成,是麼?”
傅夜七手裡的湯匙頓了一下,她猶豫半天沒開口,不知道他是怎麼猜到的。
但她沒有點頭,只說:“我無權干涉你的決定。”
他笑了,是不干涉,倒是一直沒給他個好臉色,比直接開口還管用。
見他掐滅菸頭,她才擡頭,猛然撞進一雙淡笑的眼,心裡空了一下,又自若的低眉,入眼是最迷人的喉結。
只見他喉結微動,古鐘低音響在頭頂:“下午有雨,沒事就早些回家,我儘早回來。”
她轉頭才發現,他已經立在身邊,等着她起身。
傅夜七皺了眉,這意思,他今天還是要去談項目的事,就算她不想讓他幫傅天成,可那裡邊還有黎青山呢,他寵黎曼,哪能不管黎青山死活?
想到這裡,她抿了脣,彎腰拿起包,二話不說就走。
沐寒聲也不追,只是立在身後一直看她上了車,才轉身往裡走,正好古楊出了電梯迎面走來。
“說說那個項目的問題。”沐寒聲低聲道。
古楊卻詫異了一下,“您真打算幫傅天成?”
他這反應,倒是讓沐寒聲轉眼看了他,冷不丁問了句:“她跟你說過讓我拒絕傅天成?”
她?
古楊想了會兒,是太太,然後搖了搖頭,順口說了句:“有點腦子都知道太太不樂意呀!”
一聽這話,沐寒聲遞了個眼刀子。
古楊才發覺自己態度太隨性,斂眉低頭,補了一句:“我的意思是,太太不喜歡傅天成,肯定不會希望沐總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