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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卿掃了一眼自己的妹妹,良久,方纔開口說道:“洗手吃飯!”
“哦!”皇甫湘應了一聲,終是乖乖的閉上了嘴巴。心裡頭卻像鑽了蟲子一樣,怎麼樣都不得勁兒。
倒是容顏,依舊一臉溫和的笑容,好似老僧入定一般,雷打不動就只是那一副表情。皇甫湘每看一眼,便忍不住心中發毛。便是吃飯,也是躲得容顏遠遠的,皺着眉頭萬分困惑的模樣。
皇甫卿已然對這個妹妹的智商不抱希望了,只是掃了一眼玩的正嗨的容姑娘,默然無聲,一本正經的吃飯。
一頓飯吃的很詭異,放下筷子,皇甫湘便逃也似的離開了壹號院,容顏在門口送她,依舊溫婉的模樣,甚至還躬了躬身,一副島國小媳婦兒的模樣,“一會兒來玩哈,晚上過來吃飯吧!要不就別走了!”
原本好不容易放緩了腳步的皇甫湘聽到她的聲音,沒有說話,只是無聲的加快了腳步,心裡想着,在容小豬沒恢復正常之前,她是不會再踏足壹號院一步的。
容顏笑眯眯的看着,知道皇甫湘的身影消失不見,方纔轉身進了屋子。剛轉身,便看見皇甫卿一臉認真的盯着她,容顏的小心肝跳了跳,面上卻神色不便,依舊一臉溫婉的模樣:“怎麼了?我的臉上沾了東西嗎?”
皇甫卿瞪着她,看出不一樣了吧,若是以往,按着這人臉皮的厚度,自然不會往臉上沾了東西這方面想,定然會說——怎麼了?我的臉上長花了嗎?
容顏卻不懂他眼神的意味一般,只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認認真真的模樣,良久,才擡頭,一臉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人:“沒有啊!難道是抹了灰了?我去洗手間看看!”說完,便繞過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一副要去衛生間的架勢,只是還沒走兩步,便被皇甫卿給拽了回來。
“容顏!”大掌握着容顏白嫩的小手,皇甫卿的聲音難得的有些惱意,顯然,與皇甫湘一般,他也萬分不適應這樣的容顏。只是他比皇甫湘鎮定,沒有表現出來罷了,只是這麼些天,真真有些不習慣到極點了。
“嗯?怎麼了嗎?”容顏擡頭,看着皇甫卿一臉關心的詢問,“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皇甫卿閉了閉眼睛,內心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點,卻也終究耐着性子,軟着聲音開口:“咱們別玩了好不好?”
“玩?”容顏卻一臉迷惑的看着他,“玩什麼?去遊樂園嗎?唔,這個不好吧,你看我這體型能去遊樂園嗎?”容顏指了指比之前越發大的肚子,很是認真的說道,“最多,等小包子出生,咱們一家一同去遊樂園玩好了!”
“容顏!”終於控制不住,皇甫卿還是黑着一張臉吼了出來。
容顏閉了閉眼睛,心中卻以笑翻了天,面上卻依然淡定,“怎麼?這個提議不好嗎?那……那就算了!”最後,還表現的萬分懼怕的模樣,好似被他的大聲嚇到了一般。
皇甫卿終於無力了,第一次,舉手投降,“我錯了,你繼續惹禍吧!”
“這叫什麼話?我不是已經發過誓在不惹事了麼?”容顏看着他甚是認真的說道,“我還記得當時說了,再惹禍就豬狗不如來着,這……哪有人不監督反而慫恿人家違背誓言的!我豬狗不如對你也沒有好處不是?”
“誰敢說你豬狗不如?”皇甫卿想,就算豬狗不如也比她這個模樣強,“放心吧,老天爺要是這麼聽話,那些個惡人老早死百八十遍了!你還是按着你的喜好活吧,不用爲難自己!”也爲難我們!真的,我也很爲難!皇甫卿在心中如是說道。
“我沒覺着爲難吶!”容顏忍着笑甚是認真的說道。
“我爲難行了吧!”果然,退讓一心半點也是不行的。這丫頭是打定了注意讓他承認自己做錯了的。
“真的嗎?”容顏看着他不甚相信的說道,最後卻也終是退讓了,“好吧,本來不惹禍也是爲你考慮良多,既然你那麼爲難,那邊也就算了吧!”
“……”皇甫卿暗暗嘆了一口氣,終於明白何爲偷雞不成蝕把米!他就不該自作聰明的擺這丫頭一道。這算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他就不該小看這丫頭的智商。
容顏看着她,一副笑眯眯的模樣,看着皇甫卿,終於有了幾分得意的味道。
皇甫卿看着,終是鬆了心神,這下好了,再也不用看到那種讓人不適的笑容了。
“去轉悠轉悠上樓睡午覺吧!”皇甫卿開口說道。
“是!小的這就去!”容顏欠了欠身,一臉恭敬的說道。
“容顏!”皇甫卿的臉瞬間又黑了。
“哈哈哈哈……”終於忍不住,容顏哈哈的笑了出來。
皇甫卿瞪着她,一臉兇狠,這丫頭還沒完沒了了。
“運動,我去運動!”容顏歡喜的笑着,終是快步離開了這人的面前。
“走慢一點!”皇甫卿看着她的背影出聲提醒。
“OK!”容顏頭也不回,擺了一個OK的手勢,腳下不自覺的放慢了速度。
皇甫卿終是放下心來,這幾日,這丫頭都是這個模樣,讓他去公司都去的心神不寧,這不,今天更是直接不去了,就呆在家裡陪着她,幸而……幸而一切又走上了正軌。
晚上,接到十號院的電話,讓他們小夫妻去十號院吃飯,兩個人自然應了,剛出門,便看見皇甫琅和明燁也剛好從二號院裡走了出來,原來,皇甫媽媽也打了電話到二號院的。
“哥哥好,明大哥好!”穿成小豬一樣的容顏一手挽着皇甫卿的手,一手揮了揮和皇甫琅明燁打招呼。
“小豬好!”皇甫琅笑了笑,明燁卻打趣的看着她喊着她小豬。
“哪有很小豬?”容顏癟嘴,小聲的嘟囔。
“這肚子好像越發的大了!”皇甫琅看着她的肚子訝異的說道。好似一天一個模樣。
“懷孕就是這樣,四個月往後就跟吹皮球一樣的,一天大似一天。況且小豬的肚子裡裝了兩隻,自然比一幫的人還要大些!”站在皇甫琅旁邊的明燁開口解釋道。
“這麼清楚好似你懷過孩子一樣!”皇甫琅掃了他一眼涼涼的說道。
明燁噎了一下,最終只能委屈無奈的開口說道:“沒見過豬跑還沒吃過豬肉麼?”
“哈哈……”那模樣,看的容顏終是忍不住笑了出來。有錢人,確實沒見過豬跑卻吃過豬肉,只是……能不能不要在喊她小豬之後談豬肉這個話題呢?
“行了,趕緊去吧,別待會兒去晚了媽媽不等我們吃飯!”明燁揮了揮手,岔開話題說道。
四個人慢悠悠的向着十號院走去,一邊走一邊說笑,好似也沒用多久的時間一樣就到了十號院,開門的是皇甫湘,看見容顏一臉笑容的時候,見了鬼一樣的向後退了兩步。看的衆人愣了一下,隨即不由得異口同聲的哈哈大笑了起來。
“湘兒……湘兒這是不願意見到我麼?”容顏看着皇甫湘一臉受傷的說道,說完,便撲進皇甫卿的懷裡尋求安慰去了。
原本笑着的人皆是一愣,顯然沒料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模樣,尤其是皇甫湘,更是傻傻的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嗚嗚……阿卿,我是不是哪裡做的不好?我……。”容顏拽着皇甫卿的手甚是委屈的開口,那語氣,似乎還帶着點哽咽。
“我……。我沒有這個意思!”皇甫湘連忙開口解釋,“你可千萬別多想,我就是……就是……驚喜,對,看見你們很驚喜而已!”皇甫湘也顧不得自己說的瞎話有沒有信了,只急切的說着。
“真……真的嗎?”容顏從皇甫卿的懷裡擡起頭,看着皇甫湘有些懷疑的說着。
“自……自然是真的!”皇甫卿開口說道,“我怎麼會騙你呢!”
“唔,湘兒真好!”容顏鬆開皇甫卿,跑到皇甫湘的面前,一邊挽着皇甫湘的手臂一邊軟軟的說道。
“……”皇甫湘抖了抖,只覺着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偷偷的覷了一眼容顏,卻發現這丫頭一臉沉醉的把頭靠在她的肩膀上,再一次,皇甫湘沒控制住自己,渾身止不住的顫抖了一下。
“哈哈哈……”終於,其他的人再也忍不住哈哈的笑了出來。
皇甫湘愣了一下,掃了衆人一眼,在歪着頭,看着一臉得逞的容顏,終是反應過來,自己這是被耍了!不由得大怒:“容顏!”
“嘻嘻嘻……湘兒,你真傻!”
“容顏,我要殺了你!”皇甫湘怒吼,心火上涌。
這廂熱鬧非凡,而有一個地兒同樣熱鬧,那就是金娜的公寓。
“你說什麼?”董玥看着坐在沙發上的金娜,有些不可置信的問。
“怎麼?年紀輕輕就耳聾了?”坐在沙發上的金娜輕笑着說道,“我的錢沒了,再給我五十萬!”
“呵呵……”董玥冷笑着,看着金娜就像看着一個瘋子一樣,“我看你是燒昏了頭了,你覺着我能有多少錢?這麼給你壓榨?”
“別告訴我一百多萬就把你給榨乾了?”金娜輕笑着說道,此刻,她完全是有恃無恐,“昨天你的身體可比你誠實多了!怎麼都不像被榨乾了的樣子!”
“別給我提昨天晚上!”董玥大吼,一張臉更是鐵青,好似昨天晚上是金娜下藥強了他一般。
“爲什麼不提?”金娜嘲諷的笑着,“難道昨天晚上是我逼迫你的?”
“你……”董玥瞪着她,卻說不出話來,他是沒受逼迫,可是…。他不想的!自從知道她是那樣的一個女人之後,他是打定了主意也不會和她上牀的,可是,昨天晚上,他竟然沒有抵抗得了誘惑,不僅和她上了牀,還被她錄了音,錄音中最多的就是他的叫囂,一邊嫌棄她髒一邊要狠狠幹她的話。
而此刻,她便是拿着錄音,威脅他再給她五十萬。
“你那輛車就一千多萬,我向你要五十萬你竟然都捨不得給我?”金娜完全不把他的怒火放在眼中,她也算是認清了,這個人,也就是紙老虎一隻,她根本就不需要擔心他會怎麼樣!
“那是我爸買的,是我的錢買的嗎?”董玥怒吼,“難道讓我把車賣了給你籌錢不成?”
“我纔不信你只有剩下這輛車了!”金娜輕笑着說道,“你向舅舅要錢舅舅能不給你?笑話,你是成心糊弄我的麼?”
“誰有空糊弄你!”董玥是真的後悔了,早知道說什麼也不過來這一趟,否則,又怎麼會有昨天晚上的事情發生,而他又如何能落得這樣的境地?“表姐,看在我是你表弟的份上你就不能放過我嗎!我要有錢我真的不會不給你!”沒有法子的董玥只能對着金娜使用哀兵政策。
“表弟,難道你就能眼睜睜的看着表姐我去死嗎?”只是金娜卻似乎並不吃這一套,看着董玥,金娜同樣哀傷的說道,“我現在已經到了沒錢吃飯的地步了!難道你就真的打算不管我了嗎?”
“我……”董玥有口難言,良久,方纔開口說道:“我還能幫你到什麼程度?一百萬,這才幾天就被你給花光了?”
“五十萬!”金娜豎起無根手指頭,對着董玥開口說道:“最後五十萬,我以後再也不向你要錢了,真的!”
“……”董玥看着她終是說不出半句話來,良久方纔看着她目光定定的開口:“最後一次,我會想法子弄來五十萬,希望你能好自爲之!”董玥想,最後一次,就當斷了這最後一點關係的籌碼,以後,她的生死與他再無瓜葛,如果她再敢用手中的那點照片或者錄音要挾他,到時候也別怪他心狠手辣了,大不了魚死網破!他豁出這條命就是了。
“表弟,你真好!”金娜卻衝了過去,一下子從他的身後將他緊緊的抱住。
“放開!”董玥怒叫。
“表弟!”金娜魅惑的叫着,雙手卻不自覺的伸進了董玥的毛衣裡面,軟弱無骨的小手在他的胸膛肆意遊走。
“金娜!放手!”董玥鐵青着一張臉,冷哼,然而,明明他一揮手,就能把覆在他身上的人推開,而他卻半點這樣做的意思也無,想到昨天晚上火熱的場景,董玥只覺着渾身燥熱。
“阿玥……阿玥…”
“唔……”
金娜花了大價錢,去查那兩個女人,因爲錢少的,沒有人樂意去接這種風險大的事兒,畢竟,這兩個女人,都不是平常人,一個是皇甫卿身邊的女人,一個是皇甫家的大小姐,有點眼力勁兒的人都不會爲了錢而惹上不該惹的人。所以,她只能找那些急着要錢,甚至爲了錢可以不要命的人去調查這兩個人,當然,那些要錢不要命的人不知道皇甫這兩個字兒意味着什麼更好。在她費了好大的金錢和力氣之後,還終於讓她找到了這樣的人,也讓她漸漸摸透了皇甫琳的作息,唯一有點遺憾的就是容顏,那個人沒有找到半點容顏的信息,這麼些天愣是連容顏的面都不曾見過,更別說知道容顏的作息了。
她雖憤怒,卻也無法,終歸是有了目標,先收拾了皇甫琳那個惡毒的女人再說。哼,讓她不好過的人,她也絕對不會輕易的放過。而她應該很快就可以聽到好結果了!哈哈哈……
伴隨着口中高亢的聲音,金娜得意的大笑着,她就說過,她一定會鹹魚翻身,就算翻不了身,也得找個人做她的墊背。
週六,一早上,皇甫琳出門替赫連非白去買早餐,這是赫連非白在家她必做的一件事情,早餐店就在他們公寓的前面的一條巷子,早餐店不大,口味卻很好,她和非白都很滿意。
然而,她和往常一樣的出門,卻沒能往常一樣回家,剛拎着早餐盒走進小巷,只覺後頸一痛便再無知覺。
等她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被綁在一個廢棄的倉庫裡,不能動彈分毫,脖子後面,像是被斧頭砍了一樣,疼的她眼冒金星。
良久,倉庫的大門被打開,忍着痛,皇甫琳向門口看去,卻因爲背光,讓她看不見來人的容貌,只能看見一個女人的輪廓。直到那人慢慢的走到她的面前,她纔看見對方到底是誰,幾天前,風靡帝京的紅人——金娜。
“呵呵呵……久仰大名,今日終於見到你了!”金娜看着皇甫琳,嘴角勾着冷冽的笑容,聲音卻甚是溫柔。
“是你把我抓來的?”皇甫琳看着她,忍着疼痛冷聲的問道。
金娜聳肩,“要不然呢?你還得罪了誰?”虧得她大清早的就得到了消息,不顧董玥的疑惑,便匆匆從公寓裡跑了出來。果然,那些錢沒有白花,這麼快就給她帶來了好消息。
“你抓我來又是想要幹什麼?”皇甫琳看着聲音淡淡的問,此刻,倒是平靜下來了,焦急不安什麼的,似乎都沒有什麼用。
“還能幹什麼?”金娜的臉上又漾起了笑容,“自然是把你對我做的事情對你再做一遍了!”
“我對你做了什麼?”皇甫琳問,心中雖然緊張,面上卻極力保持平靜。
“呵呵呵……真能裝!”金娜又笑了,似乎,看見皇甫琳宛如階下囚一般的出現在她的面前,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心情,伸手,在皇甫琳的臉上碰了碰,心中卻閃過一抹嫉恨,明明,她比這個女人還要年輕,皮膚卻不如這個女人來的滑嫩,想到這裡,眼神一暗,擡起手,一個巴掌就揮了過去。
響亮的耳光落在皇甫琳的臉上,皇甫琳悶哼一聲,一瞬間,她的右臉頰就烙上了一個火紅的五指印,火辣辣的疼痛宛如臉上的皮被揭了一樣,然而,面對眼前得意的人,皇甫琳卻硬是一聲痛呼都不曾有,只是淡然的看着她,眼中滿是悲憫。
“你這是什麼眼神?”金娜看着皇甫琳,宛若陷入瘋狂一般,她算個什麼東西,她憑什麼可憐她?她現在不過是一個階下囚而已,是生是死還得靠她決定不是嗎?
“呵呵呵……我可憐你!”皇甫琳淡淡的說道,明明嘴裡已然全是腥甜之味兒,明明疼痛快要席捲了她的意識,她卻只能強撐着淡然的面對這金娜。
“你有什麼資格可憐我!”金娜大叫!“你除了比我的出生好,你還有什麼地方別我優秀的?你老你長相一般你身材一般,你有什麼地方配得上他?如果除卻你那家世你還有什麼優點?”
“*的長相身材好,你覺着非白會要一個女優嗎?”皇甫琳看着她聲音帶笑着說道,“你和女優又有什麼差別?”
“你給我閉嘴!”反手,金娜又給皇甫琳一個耳光,一邊一個,正好對稱。看着皇甫琳的嘴角竟然滲出一點血跡,金娜就好像找到了好玩的玩具一般,仔仔細細的盯着皇甫琳瞧了又瞧,然後伸手,捏上她的耳朵,只微微一擰,果然便看見她的耳朵紅了起來,甚至還微微腫了起來。
“哈哈哈……好玩,果真好玩!”金娜歡喜的笑着,那模樣,單純的像個孩子,然而,片刻之後,卻冷了眸色,聲音也染了狠厲:“本來想直接把你丟給那幾個骯髒的乞丐,可是現在,我竟然有點捨不得了,這麼好玩的身體,我不好好玩玩,豈不白白浪費了?”
“……”皇甫琳此刻,依然沒有多餘的力氣思考,唯一剩下的理智全部用來抵禦臉上的疼痛了,哪裡還有應付金娜的力氣?
金娜卻玩的興起,原本捆綁的時候,那些人就是按着她的命令將她身上的外套給脫了綁的,現下,只穿着一件保暖內衣的皇甫琳,似乎,正好供她玩樂。
“這裡呢,是不是和臉上一樣的敏感?”金娜的手捏住皇甫琳胳膊上的肉,一邊用力的又捏又擰,一邊好奇的問着。
皇甫琳卻只能咬緊牙關不讓自己痛呼出聲。
“不疼嗎?”金娜好似沒看見皇甫琳痛苦的神色,只疑惑的又換了一個位置,又一次狠狠的擰了下去,“還不疼嗎?那再換個位置好不好?”
“金娜,你如此的不惜命對得起你死去的父親嗎?”明明被脫了外套的人應該被凍得要死纔是,可是皇甫琳卻是滿頭的大汗,一張臉,除了那兩個手掌印火紅火紅,其他的地兒早已一片慘白。赫連非白將在墓地見過金夫人的事情和她說了,自然,也說了他答應金夫人以後放金娜一碼的事情,只是……不是她自視甚高,只要她出了問題,便是非白也不會饒過金娜的,更別說她的弟弟們了。要是能讓金娜安然的活着那才叫怪事了!
“你胡說什麼?”驟然聽到這個消息的金娜自然是不信的,只是心中還是忍不住的抖了抖,隨即便越發的陰狠了,“你敢詛咒我的父親?看我怎麼收拾你!”說着,兩隻手便在她的身上使勁兒的擰,宛如容嬤嬤附身一般。
皇甫琳疼的臉色發白,冷汗更是如雨下,努力不讓自己痛呼出聲,這纔開口說道:“是了,金教授的死,金夫人可是下了死令的不可以告訴你的!你不知道倒也情有可原!”
“你胡說,我讓你胡說!”金娜像是瘋了一樣,不住的扇着皇甫琳巴掌,“你全家都死了我爸爸也不會死的,他才五十開頭,怎麼可能會死?”金娜大聲的尖叫着,瘋了一般的不住毆打着皇甫琳,在她的心中,即便是斷絕了父女關係,那個喜歡多管閒事的老頭子也是不會死的,怎麼可能死呢,就算不是長命百歲,起碼也能活到八十八不是嗎!是了,一定是這個惡毒的女人,再胡說八道,想要擾亂她的心神然後藉機逃跑!是了,一定就是這樣的!當她這樣強烈暗示自己的時候,她的心卻控制不住的發慌,直至最後,終於忍受不了,一個人跌跌撞撞的衝了出去。
“不,爸爸沒死!我回去他一定還會生龍活虎的罵着自己的,對,一定就是這樣的!”快速的跑了出去,開車董玥被她借過來的車,直奔金家駛去。
而皇甫琳,終於鬆了一口氣,此刻,她早已疼的渾身麻痹,好似被打了麻藥一般。
而外面,被叫過來的五個乞丐,傻傻的看着這一幕。
“這這這……現在該怎麼辦?”有人疑惑的說道。
“裡面那女的好好看,我一輩子也碰過這麼好看的女人!”有人透過門縫,流着哈喇子一臉饞樣的說道。
“行了吧,說的你好像碰過醜女人一樣!”
“誰說沒有了!上次,就幾天前,咱還上新聞了,那個女人雖然沒有裡面這個好看,不過着實夠辣!”
“閉嘴,這件事情誰讓你提的,不要命了!”
“哦哦哦……我知道錯了!”
“可是裡面那個女人……”
“你想要錢還是想要女人?”
“錢!”
“那不就是了!等上頭的人吩咐,要不然搞砸了還有屁錢給你!”
是了,這些貧民窟裡的乞丐,有免費女人自然想上,可最最想要的卻是錢,有錢才能填飽肚子,才能穿暖衣服,才能活下去。
“啪啪啪……”金娜用最快的速度趕到金家,對着大門用力的拍着。一臉焦急的模樣,天知道,她是如何一邊哆嗦着身子一邊把車開到這裡的。
不一會兒,門被打開了,然而,裡面的人看見她卻沒有要開防盜門的意思,站在屋內,金夫人近乎冷漠的看着鐵門外,喘着粗氣的金娜,就這麼冷冷的看着。
“媽,我爸呢?我爸呢?你快開門,我要見我爸!”愣了一下的金娜,終於回過神來,對着金夫人大聲的喊着。
然而,金夫人卻冷漠的瞧着她,未動分毫。
“媽,我錯了,求求你,讓我見見我爸好不好?媽……媽……”金娜拍的手從防盜門伸了進去,想要拽住金夫人,而金夫人卻向後退了一步,愣是沒讓她碰到自己。
“你走吧!”良久,金夫人終是開了口,聲音淡然的說道:“這裡沒有你的爸爸也沒有你的媽媽,你再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了!”
“媽……我錯了,我求求你讓我見見爸爸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錯了!”金娜大聲的哭訴着,身子慢慢的滑了下去直至坐倒在地,眼淚鼻涕留了一臉。
金夫人卻沒有在多說一句,她再也不會心軟了,因爲,她的心已經沒有了,如果,當初,不是因爲她的心軟,每當孩子犯錯誤了老金想要教訓的時候她就護着,哪裡能養出這樣的女兒?又哪裡能有把老金氣死的結局?
砰的一聲,金夫人把門關了起來,抵在門上,才發現虛的厲害,差一點,只差一點,她又要心軟了!老金,我該怎麼辦?
“媽……媽……我求求你,讓我見見爸爸好不好,我知道錯了!”坐在地上,金娜緊緊的抓着防盜門的鐵欄杆,撕心裂肺的哭着。
不知哭了多久,鄰居終究看不下去,出來告訴了她墓地的位置。
而金娜,終於停了哭,冷冷的看着這個多事的人,“你才死了,你全家都死了!”
“你……”鄰居愣了一下,立刻就黑了臉,自己不過是看她哭的傷心這纔好心好意的告訴她實情,怎麼這般不知道好歹?“哼,不和你一般見識,氣死了老父,現在假惺惺的跑回來哭,可能把老父給哭回來!”
“你給我滾!”金娜衝着那個多管閒事的人歇斯底里的大吼,她的爸爸怎麼會死,她……她只是說了氣話,能麼可能把爸爸氣死了?
呆呆傻傻的金娜,不知道何時又是如何走出的小區門口,坐在車上,不知道該去哪裡,好像一隻迷途的羔羊,彷徨不安的樣子。
“歲月如流水,我已老卻不曾忘卻你的容顏……”放在口袋的手機響了起來,終於驚醒了金娜的意識,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想起那句來電鈴聲,金娜不由得皺了眉頭,容顏?不用想也知道,董玥爲何會設置這個鈴聲,是了,這個手機也是她從董玥那邊霸佔過來的,“喂!”
“老闆,這女人要怎麼處置?還請老闆示下!”電話那端的人小心翼翼的開口說道。
“你們事傻的嗎?把女人扔你們懷裡是不是還要我替你們擼直了!”本就心情不好的金娜終是沒忍住破口大罵。
“是是是,小的知道了!小的知道了!”對面的人卻是不敢得罪金主的,只點頭哈腰的應着。
“一羣蠢貨!”金娜掛斷了電話,怒聲罵着。煩躁的坐了一陣兒,終是開車離開了小區門口去了鄰居說的那座公墓。
而此時,赫連非白正在滿世界的找皇甫琳,按着以往的速度,皇甫琳應該早就回家了纔是,可他在超出半小時之後皇甫琳還沒回家後就發覺事情不對了,連忙出門尋早,在那家早餐店的老闆娘那裡得知,皇甫琳老早買了早餐回去了,赫連非白聽了,心中越發的擔憂。
早餐店到他家只經過一條小巷子就行,這麼短短的一條路……
赫連非白沒有回家,而是找了自己的朋友調看了周邊的監控錄像,雖然那條小巷子沒有監控,巷子的兩頭卻是有的。
“非白,你看看,那個人是不是嫂子?”一名穿着警服的男子指着電腦上的視頻疑惑的說道。
正在其他電腦屏幕上尋找的赫連非白連忙轉頭過來,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心中驀然一震,這人不是皇甫琳是誰?
畫面中,皇甫琳被兩個男人架在中間從小巷子裡走出來,直接被塞進了一輛車無牌的轎車裡。
“幫我追蹤這輛車子的去向,隨時打電話通知我!”赫連非白對着自己的朋友說道。也不等對方答應便匆匆的往外走去。
“你放心吧,我會盡快追蹤到這輛車的!”穿着警服的男人對着他的背影大吼。
出了監控室的大門,赫連非白便打電話給皇甫卿,倒不是不相信自己的能力,實在是現在的情況,他是一丁點的時間都不能浪費,只有動用更多的力量才能儘快找到阿琳,也才能讓她少受一點傷害。
從來不曾心慌過的人,卻爲了同一個人,經常會弄得心跳失控。阿琳,千萬不要有事!
皇甫卿接到接話的時候正在廚房做早餐,聽到這個消息連忙熄了火,趕忙的聯繫自己的下屬進行全程搜索。同時,也打電話給皇甫青禾,請他動用警方的力量共同搜索。
而赫連非白,也動用了平時甚少動用了家人的力量,當赫連非白的父母聽到這個小心的時候,莫不是震怒非常,只讓兒子放心,一定儘快幫忙找到人。
赫連爸爸讓赫連非白將那輛車子和綁走兒媳婦兒的兩個人的圖片傳了過去,最近他和赫連媽媽正在研究一項新技術,正好拿這件事情做個試驗。
事實證明,他們的研究很成功,不過一會兒的功夫,赫連爸爸和媽媽便找到了那輛車子的所在地。連忙打電話通知了赫連非白。
“要不要我們和你一起去?”電話裡,赫連爸爸沉聲的問,竟然有人敢動赫連家的媳婦兒,果真是膽大包天的可以了。
“不用了,剩下的我自己可以解決!”赫連非白淡淡的說道,便掛斷了電話發動車子快速的往爸爸告知的那個方向駛去。
而這時,那幾個乞丐剛剛得了金娜的命令,正興致沖沖的向倉庫裡走去。
當赫連非白開着車子感到的時候,便看見微微開啓的倉庫大門,而門口,便恰恰停着監控上出現的那輛無牌車。
赫連非白心中怒極,便是停車的意思都沒有,直接開車對着倉庫的大門撞了過去。
砰的一聲,車撞在破舊的鐵門上,發出恍若爆炸的哐啷聲,裡面正在淫性大發的乞丐們嚇得一大跳,一個個莫不是抱頭鼠竄就是嚇得跌坐在地上。
赫連非白終於看見那個躺在地上的人,毫無意識的躺在髒污的地上,單薄的保暖衣半褪,心中,從來沒有如此的憤怒,唯一的一次,是這人提出和他離婚,而這次,卻比那次還要激怒百倍。
快速的停好車下車,走到那人的身邊,輕輕的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眼中除了憐惜便是殺意,是,他已然生出殺死這些人的心意。
“你……你……你是誰?”那幾個男人終於回過神來,試探性的走了過來,盯着赫連非白問。
赫連非白只是掃了他們一眼,然後便將皇甫琳抱到副駕駛的位置上,特意將椅背放低,好讓這人舒服的躺着,然而,也直到現在,纔看清她臉上的傷口,原本就被憤怒充斥的心瞬間就到了爆發的臨界點。把暖氣開到適中,這才輕輕的把車門關了起來。擡頭,冷然的看着眼前的這些人,有兩個便是監控上出現的人,剩下的便是一些骯髒的乞丐。
“你想幹什麼?那是我們的人!”終於有人大着膽子說道,明明是個弱質書生,卻偏生讓他們產生一股子懼意,難道真是虧心事做多了?
“你們的人?”赫連非白終是輕輕的笑了出來,明明該是溫潤如玉的人,此刻卻凌厲如刀,“呵呵……。”
“趕緊把她還回來!”其中一人說道,又對着身後的人開口:“兄弟們別怕,就一個小弱雞,咱們這麼多人還收拾不了他?”
“是!收拾他!”
“……”
然後,這個廢棄的倉庫便便聽見殺豬一般的嚎叫聲,一陣兒一陣兒的。不到十分鐘的時間,那幾個人已然沒有一個能站起來的了。一個個躺在地上,或抱着腿或捂着胸口或抱着腦袋大聲的呻吟着,在沒有空暇叫囂。
赫連非白卻不在浪費時間,只撿起一旁皇甫琳的外套,匆忙上了車,一邊打電話給皇甫卿一邊開車出了倉庫。
“你先送姐姐去醫院,其他的事情我來解決!”皇甫卿淡淡的說道。
就在此時,寧宗已經帶着一行人出現在倉庫的門口,與赫連非白贏個對面。
寧宗與赫連非白打了個手勢便讓兄弟們將車直接開進了倉庫。嘴角掛着冷魅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