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我們換一家吧。 ”
身後,安以諾的聲音聽得十分清楚。夏藍不屑的勾‘脣’冷笑,直視對面的韓子曦,“什麼時候,這家餐廳也招待禽獸了?”
韓子曦怔了怔,沒想到她張張嘴巴就這麼毒。安以諾倏地瞪大眼睛,扭過頭,“夏藍,你說什麼?!”
費司爵輕瞟一眼,淡淡的說,“以諾,想吃什麼?”
安以諾忿忿的轉過頭,哀怨的看着他,“爵……”
他翻開菜單,漫不經心的說,“吃點海鮮好了。”
安以諾咬咬牙,不情願的應一聲,“哦。”
韓子曦揚揚眉,感覺到來自費司爵散發出的強大氣場,眸‘色’暗沉幾分。夏藍端起紅酒,淺啜一口,然後身子靠前,不經意間泄‘露’的嫵媚,撩得人心癢癢的,“曦,下次帶我去家有格調的餐廳,這裡什麼人都能進,真的很討厭呢。”
韓子曦出神的看着她,差點就要點頭答應了,可目光對上那邊的安以諾時,不自在的咳了下,怎麼說那也是自己的妹妹,他還是捨不得讓她出糗。
安以諾緊緊握着手裡的杯子,‘胸’口劇烈起伏着。擡眼看看對面的費司爵,他仍是一臉淡漠,只當聽不到,現下怒氣更盛。就在這時,‘侍’應生正好端着濃湯走過來,她‘陰’冷一笑,悄悄伸出腳,‘侍’應被絆了個踉蹌,手裡的湯朝着夏藍就潑過去。
“小心!”
“小心!”
兩道身影,飛快的撲過來。
離夏藍最近的韓子曦速度的用外套擋住她,費司爵則直接推開她。
一場意外,驚住了所有人。
‘侍’應生嚇得臉‘色’慘白,不停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不遠處的經理也急急忙忙跑過來。
“有沒有怎麼樣?”韓子曦取下夏藍身上的外套,緊張的從上至下檢查一遍,“有沒有燙到?”
夏藍搖了搖頭,“我沒事。”眸光微側,掃到費司爵轉過去的背影,眼簾壓低,嘴邊的笑輕得難以捕捉,“謝謝你,你又一次救了我。”
韓子曦鬆了一口氣,“你啊,真是讓人放心不下。”
那個背影倏然一震,幽眸閃現的椎心刺骨的痛,僅僅只是秒針劃過的一道痕跡。隨即,又恢復如初。他坐下後,安以諾關切的問,“爵,你沒事吧?”
他輕笑,“沒事。”
擱在桌下的左手手背,卻是一片紅腫……
那邊,經理不住道歉,韓子曦繃着臉,似乎真的動了怒。夏藍揮揮手,“算了,他也不是故意的。”
韓子曦不贊同的蹙緊眉,“什麼時候你能對我這麼大方就好了。”
夏藍失笑,“知道你今天表現英勇,要不要聯繫小報記者過來採訪啊?”她站了起來,“我去洗手間。”
走進洗手間,擰開水龍頭,用冷水洗了幾把臉。看着鏡子中那張毫無血‘色’的臉,她用力的拍了拍,讓臉頰紅潤些,深吸一口氣後才推‘門’出去。
看到站在牆邊的人時,她愣了住。接着,立即別開臉,“男廁在對面,你站錯位了吧。”
費司爵雙手抄兜,頎長的身子倚靠在牆上,半闔的眸,看不清裡面的風景。只知道,他遊走的視線,不經間的一瞥,也會令她蹙下眉頭。
“你要回摩訶國?”他淡淡的問。
“是。”
他抿了抿‘脣’,緩緩扯出一抹笑,“旅途愉快。”
袖子裡的雙手,慢慢收緊。她轉過頭,朝他綻放一朵明‘豔’的笑,“謝謝,一定會很愉快的。”她扭頭就要走。
“等一下。”
她站直身子,“有事?”
他垂下眸,走過去,蹲下身子,將她鬆開的帆布鞋鞋帶重新綁綁好。夏藍怔得瞪大雙眼,竟也忘了反應。
“好了,”他站起來,頭也沒回的轉身就走。
看着鞋子上綁得漂亮的結,她的心也像被重新打上了一個結……
回去的路上,安以諾一直都是悶悶不樂,扭頭望着窗外,也不說話。費司爵單手握着方向盤,另一手支着頭兀自沉思。以爲他會來哄自己,可過去了十幾分鍾,車內還是靜默得可怕。終於,她忍不住了,質問道,“爵!你爲什麼要去幫她?”
他側過眸,提‘脣’淺笑,“她離你那麼近,我怕會燙到你。”
安以諾狐疑的眨巴眨巴眼睛,“真的?”
費司爵收回視線,“你應該很清楚,我從不會刻意解釋些什麼。”
一聽,安以諾轉怒爲喜,立即親熱的靠過去,“對不起嘛,人家誤會你了。”
低下頭,掃過她漂亮得無懈可擊的臉,他微微一笑,“我知道。”
安以諾嘟起嬌‘豔’的‘脣’,不滿的說,“爵,你也看到了,夏藍她對我有多過分呢,居然會罵我們是禽獸!你就任由她這麼欺負我嗎?”
“她不講理,你何必又要去招惹呢?”費司爵不慍不火的說,“她要說就讓她說好了,跟她生氣不值得。”
“話是這麼說啊,可我還是咽不下這口氣嘛。”雖然聽到費司爵這麼說夏藍,她也很開心,但夏藍那‘女’人確實太可惡了。安以諾擡眸窺窺他,“爵,你是不是還喜歡她啊?”她壓低頭,有些幽怨,“沒關係,你可以去找她的。我不希望你是因爲孩子才勉強留在我身邊。”
“怎麼會,”費司爵輕輕環住她的肩,低聲,“如果是,那天我救的人就不會是你。”
安以諾漸漸‘露’出笑容,偎進他的懷裡,強烈的幸福感包圍着她,連帶對夏藍也忽略不少,“爵,我相信你是愛我的!對不起,我不會再疑神疑鬼了!”
一旦夏藍離開這裡,一切危除都會解除!
而她,只要有她的爵就夠了。
車子停在安以諾的洋房外,她依依不捨的下車,紅着臉看他,“爵,你要……要留下嗎?”
費司爵微笑着,“今晚要跟宸還有軒聚會。”
“哦,”
她失望的回到洋房,推開‘門’,裡面漆黑一片,連傭人的影子都不見。她皺起眉,大聲喊道,“劉嫂,劉嫂?”
“呵呵,”一聲尖銳又詭異的笑聲響起,回‘蕩’在空曠的大廳內,登時驚得她面無血‘色’,“誰……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