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上車吧,”韓子曦溫柔的說。
夏藍搖頭,始終朝前漫無目的走着,直至夜燈初上,直至街角落寞
。
“小妹,你這是何苦呢,這個結果,你早有預見的。”
“閉嘴!”
韓子曦嘆息一聲,停下車,推開車門跟上她,“你還沒看清嗎?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變成誰,在這個世上,能包容你的,愛你的,只有我。”他走上前,一把拉住夏藍,將她拽到身邊來,那對深情的眸,從未變化過,“小妹,永遠跟我在一起,不可以嗎?不要把我當成哥哥,只當成一個會永遠守護你的男人,只要你試着接受……”
“滾開,別用你的髒手碰我!”夏藍的厭惡,從來都是不假以掩飾,深深的,刺痛着他。
“只有他能碰你嗎?”韓子曦突然板過她的肩,手指狠狠的摳着她,想讓她疼,這樣,她的臉上纔會出現痛苦的神情,纔不會總是一副冷冰冰的面龐。
“說啊,是不是隻有他才行?!”
“沒錯!只有他!”夏藍甩開他的手,在無人的街上,嘶喊着,“韓子曦,我求你放過我好不好?我是人,不是禽獸,你玩的,我玩不起!不要再纏着我了,你一定要逼死我纔開心嗎?”
“小藍!睜開眼看看吧,愛你的人,不止他!爲什麼你就不肯給我一個溫暖的眼神,哪怕,只有一次,我都願意爲你去死!!”
韓子曦像個十足的瘋子,因愛不成,因恨不成,完全的,快要被自己、被她折磨瘋了。
“我不是禽獸,我不是變態,我更不是怪物!我只是先愛上了你……先愛上了一個叫妹妹的女人……你們都可以愛人,都可以驕傲的告訴全世界,爲什麼,要反過來指責我?我的愛有錯嗎,我的愛髒嗎?!”
他痛,不是她不愛,而是他尚有一絲羞恥,尚沒有變成十足的禽獸。這才令他痛,令他徘徊在愛與不愛,放手與不放手之間,仿若輪迴,生生世世,糾纏不休。
夏藍的雙肩顫抖着,連帶那對冷漠的眸都變得有絲瘋狂,“告訴你愛錯了人,有用嗎?你會聽嗎?如果不能,那就不要擺出這副活似全世界欠了你的模樣
!你可以愛,卻不能把這些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
“哈哈……”他驟然失笑,笑得癡狂,“小妹,現在讓你痛苦的人是他,不是我!他連看都不想再看你一眼,最後,還是迷上了那個女人……別忘了我們的賭約。”
夏藍壓抑住胸口的盛怒,冷聲,“我要看到兒子!”
“呵呵,”韓子曦走過去,體貼的把外套披在她的身上,“起風了,我們回去吧。回家。”
“andy呢?”
韓子曦勾起一側脣角,迷離的眸,愈發冷邃難猜,“他很安全,現在,正在等着他的媽咪回去呢。”
提到兒子,夏藍就恨得扯掉他的外套,一把揪住他的衣襟,“韓子曦,我兒子在哪?!把他還給我!還給我!!”
韓子曦輕輕握她的手,收在掌心裡,“只要你不再離開,你,我,還有寶寶,我們就永遠也不分開了。”
“混蛋!”夏藍甩開手,怒吼道,“韓子曦,你混蛋!”
“是,我是混蛋!那又怎樣?做個愛你的混蛋,我沒什麼怨言。爲你殺人,爲你做任何事,我都無所謂。”
夏藍一愣,“蘇俊祺……是你殺的?!”
“呵呵,”韓子曦輕笑,笑容卻冰冷得慎人,“那個人,早就該死了。”
彷彿真的不認識了他一樣,夏藍的眉越擰越緊,“韓子曦,要怎樣,你纔會放過我?你知道的,我們身體裡流着相同的血,所以……我不想你受傷。”
因爲她一句“不想他受傷”,韓子曦動容了,他走過去,猛地將她抱在懷裡,“真的嗎?是真的嗎?小妹,你真的這樣想?”
停靠在街角的隱秘的麪包車內,費司爵猶如暴躁困獸,死命的就要衝出去,他沒辦法容忍那個傢伙碰她!他後悔了,該死的後悔了!他不應該答應她這個荒唐的提議!
“老闆!你不能下去!”宋文死死的拉住他,“這時候沉不住氣,夏小姐的努力就全都白費了
!”
“別拉着我!我要撕了那個混蛋!”
費司爵兩眼瞪大,左眸溢出的點點幽綠,詭異,殘忍。
“老闆!想想andy小少爺!”
宋文一句話,令費司爵慢慢停止的掙扎,咬緊牙,額頭青筋暴露,瞳仁內燃起了欲復仇的火焰……
夏藍使勁推開韓子曦,冷冷地睨着他,“現在,帶我去見andy,我要立即見到他!”
韓子曦笑了,“好,我們去見小andy。”
眼睜睜的看着那輛車子越開越遠,費司爵的心彷彿都跟着被帶走了,坐在那裡,猛揪着自己的頭髮。宋文盯着微型電腦,確定韓子曦離開的路線一直都在他們的監控範圍內。直到開出兩條街後,他纔開着車跟上去。
這時,費司爵的電話響了起來。一遍遍,不知疲倦的響着。
看眼電話,他煩躁的直接關機。
“是簡落?”宋文試探的問。
“開你的車!如果跟丟了,我就把你丟進公海里喂鯊魚!”
“哦,”宋文無奈的加快車速。
“老闆,他們正在去機場的路上!”
費司爵皺起眉,“安排人先過去。”
“嗯!”
韓子曦抓着夏藍的手,走進機場。
“你要帶我去哪?摩訶國?”夏藍冷聲問道,“你把andy一個人丟在那裡?”
“呵呵,”韓子曦笑而不答,取來機票後,便同夏藍坐在了侯機大廳,墨鏡下,一對精銳的眸四下巡視。
夏藍忍無可忍的甩開他的手,“該死,你到底要帶我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