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手幾乎扣到她手腕時,北雲晚躲開了,幾乎是冷淡的睇了一眼,而後轉過身去開門。
放鑰匙、換鞋,之後走進客廳,開了燈,轉過身來,沒有氣急敗壞更沒有歇斯底里,只是看着他,“聿崢,能不能告訴我,到底要怎麼樣,你才肯放過我?”
聿崢舟車勞頓還沒緩過來,聽到這話,濃眉皺起,又扯了薄脣,“這話從前不都由我來說?”
她抿脣,閉了閉眼,“所以,這次換我求你行麼?”
男人安靜了片刻,走到沙發上坐下,擡頭看了她一直強硬的站在那兒,也沒勉強讓她坐,“至少先告訴我,這麼急把我叫回來做什麼?”
北雲晚終究是諷刺的看了他,“你是跟北雲馥苟且久了也學會演戲了麼?你自己做了什麼不清楚?我說什麼你還能聽不懂!”
很顯然,她現在情緒激亢,並不適合談事。
聿崢坐着脫掉外套,復又朝她看去,“一路沒吃,有食材麼?”
她不答,冷盯着他,“這兒不是你家,如果想吃去找別人,別動我餐具。”
也是她說話間轉了角度,聿崢纔再次看到了她脖子上的劃傷。
倒是差點被她莫名其妙的情緒而忘了。
“脖子上怎麼了?”知道她牴觸他的靠近,他就沒有挪位置,只看了她。
北雲晚皺了一下眉,擡手摸了一下,有點疼,眉頭緊了緊。
大概是醫鬧中被誤傷的,先前並沒留意,這會兒也不會在意,反而看了他。
總是顧左右言他,她已經握了握手心,“能不跟我扯麼?”
聿崢終是擰眉看着她,不知道什麼事能讓她這麼緊張,他最近除了經常來她公寓外看看,可沒做什麼過分的事,這也好多天沒見了。
看他這個表情,她咬了脣沉了呼吸,也忽然轉身往臥室裡走。
再出來時手裡握着幾張照片,“啪!”直接扔到他面前,嘲諷的扯了柔脣,“我以爲,你也就會舔着臉纏着曾經被自己嫌棄的女人,沒想到也能做出這麼low的事!”
聿崢目光放在照片上,臉色很沉,又擡眼看向她,本就習慣冷冷冰冰的聲音低了一度:“誰給你的?”
收到這個反應,北雲晚乾脆笑了,“能別演了麼?”
他把照片捏在手裡,揚了揚,又問了一遍:“從哪來的?”
北雲晚看着他,至少她愛了他那麼多年,算得上是最瞭解他的人,知道他現在的表情沒有裝,帶了幾分凝重。
抿脣看了他一會兒,皺眉,“不是你?”
心裡緊了緊,她剛剛應該沒說米寶是她的兒子吧?
如果真的不是他,她說出來就是不打自招了。
末了,她看了他,“別打我身邊人的任何主意。”說着,她故作淡定的彎腰去拿照片,道:“既然不是你,那就沒什麼好談的,你可以走了,不送。”
但她伸過去的手落了空,聿崢捏着照片的手臂收了回去,擡眼睨着她,“是不是該告訴我,他是誰?”
她已經改了神態,漫不經心,“說過了,我弟弟。”
聿崢扯了脣,“你心裡幾個窟窿我一清二楚,你弟弟緊張成這樣?”
就算沐家小公子有個什麼事,沐老還在那兒呢,她卻急着把他叫回來?
北雲晚諷笑,“我心裡幾個窟窿,你當然清楚,全是你這些年一個一個扎出來的!”
她已經開始岔開話題了。
聿崢的目光卻越是深沉。
半晌,問:“他叫什麼?”
那種語氣,甚至是已經篤定了那就是他兒子,不跟她談論過往,也不談他們倆之間要怎麼辦,更不說他要不要孩子,就只是問了個名字。
北雲晚張口就差一點說出來,隨即一笑,“跟你有什麼關係?”
聿崢看着她,索性雙腿交疊,“今晚不說清楚,誰也別想睡。”
但她現在就困了。
也知道他說到做到,皺起眉,盯了他一會兒,一字一句的警告:“我也不怕讓你知道,但就算你所有猜測都是對的,你也沒資格碰他。”
好一會兒,聿崢並沒有任何迴應,就那麼看着她。
直到北雲晚撇開眼準備回去換衣服,突如其來被他從身後擁住。
低沉的聲音自頭頂傳來,壓抑着幾分激動,知道她當初懷孕時是什麼身體狀況,手臂更是緊了緊,“是不是覺得我聿崢很混蛋?”
她沒轉身,聽到這話,扯起脣畔,“聿少這麼有自知之明,就應該滾出我的世界,還用我趕麼?”
聿崢只是擁着她,下巴壓在她腦袋上,似是笑了笑,“不是理應用下輩子跟你贖罪?”
“不稀罕!”北雲晚擡手去扯他手臂,受不了他磁性的嗓音在耳邊沒完沒了。
但他一雙手臂紋絲不動的擁着,聲音沉沉,“就知道,你不可能拿掉我的孩子。”
雖然早就懷疑,但她親口承認是另一種感覺,饒是聿崢這種冷漠的人也逃不了。
聽完這話,她卻諷刺的笑着,“不要誤會,我不是對你餘情未了,甚至有朝一日用孩子做籌碼把你拴住,我還沒那麼賤,自尊掃地這麼多年已經夠夠的了。”
她頓了頓,語氣很淡,“留下他,只是想以後有個伴,他是我一個人的。”
聿崢略微鬆了手臂,在懷裡把她轉了個身,低眉,“我不會跟你搶,絕對。”
北雲晚擡頭,眼底滿是詫異,半天沒說話。
只聽他繼續道:“但其他事不會變,除了辦事,我只來你這兒。”
懂了,她扯脣,還頭一次把讓人厭惡的糾纏說得這麼好聽的。
她笑着,滿是嘲諷,“我是不是應該在門外掛個招牌說明哪天接客、哪天休息?還是說我沒得選?”
聿崢聽得懂她的諷刺,低眉看了她好一會兒,也只是順着她的話:“不用那麼麻煩,你說一聲哪天不想見我,我就不煩你、不碰你。”
北雲晚也沒客氣,盯着他,“每一天!”
聿崢嘴角象徵性的扯了扯,看不出什麼笑意。
轉手勾了她下巴,一句廢話都沒有低頭吻下去。
她皺起眉,擡手就推,沒留半點力氣,可她怎麼推來聿崢怎麼接着,雙手被他穩穩禁錮着剪到身後,脣畔糾纏幾乎半刻未停。
在她氣急得擡腿就踹時,已經被他整個壓進沙發深處,只能冷冷瞪着他,那種厭惡十分明顯。
聿崢低眉看着她幾乎赤紅的眼,極度厭惡的排斥,濃眉皺了起來,“我不和你搶兒子,但你必須是我的。”
北雲晚笑着,“要身體是麼?”語調冷了冷,“介意要一具屍體麼?”
看着她這樣,聿崢頭一次感覺無力,“我到底做了什麼讓你這樣排斥?”
和當初的她判若兩人。
她別過頭,不想在他面前露出那副姿態,只是一側頭,眼角的溼潤順勢滑了下去。
臉被他轉回來,“你到底怎麼了?”
她看着他,已經很忍耐,“你能放開我了麼?”
聿崢不是沒看出來,從上次開始,她對沙發很厭惡,這次也只有他坐着,她壓根沒要坐下來的意思。
他沒動,“告訴我。”
北雲晚許久的沉默,半天才諷刺的笑,“就那麼想知道爲什麼忽然放棄你了?”
“你應該沒見過誰會把掉糞坑裡的東西再吃進嘴裡,這麼說能懂麼?”說得足夠噁心了,“我就算再愛,也絕不要二手貨。”
可聿崢擰了眉,直接問:“我碰誰了?”
她依舊笑着,“看來我當初應該給你們留個影,做紀念?”
聿崢薄脣抿了起來,“不管你看到了什麼,我沒有除你以外的女人,夠明白麼?”
北雲晚鬆了抗拒的力道,“已經無所謂了。”
“我有所謂!”聿崢把話接了過來。
他現在也算是體會到了當初每每對她冷漠,她是什麼樣的心情——道不明的抑懣。
她也不想跟他爭執,忍着這個她極度不喜歡的地方,看了他,“要不你把北雲馥叫回來,你們倆再擺一次姿勢?”
這話讓聿崢眉心打結,復無比篤定:“沒有!”
她不耐煩了,“我不在意……唔,聿崢!”
她越是這樣的不耐煩和無所謂,越是讓人心裡抽搐,忍不了。
北雲晚是真的生氣,但也並非一點沒聽進去,他沒必要爲這種事死不承認,但每次都一臉冤枉。
更可氣的是她絲毫抵擋不了他。
氣息熾熱交纏,望着她淪陷聿崢才覺得稍有平衡,聲音低啞,“不是餘情未了?”
她朦朧睜眼,看了他好一會兒,無力的笑:“我一向把性和愛分得很清楚,你不是知道麼?要不然那麼多男人上過我牀,我也太博愛了。”
她到底有多少男人,聿崢最清楚,但這種話着實不入耳。
原本沒打算真碰她,可聿崢改主意了,冷脣扯了扯,“正好,以後本少不求名分、無私、義務滿足你,隨叫隨到!”
適得其反的境地讓她有些慌,但已經來不及了。
剛剛說一路沒吃,正餓着的男人,的的確確身體力行的告訴她有多餓。
不知道多少次,她只能拿出最後一點力氣瞪着他,“差不多得了,你別太過分!”
聿崢低眉,臉上慣常的冰山樣兒,卻也扯了嘴角,嗓音沙啞無比,“要不要換個語氣求饒?”
她幾乎咬牙,“聿崢!”
男人只略微勾了一下嘴角,咬了她耳窩,“最後一次……”
極度勾人心魂的低聲。
中間聿崢的電話響過,但他一概沒管,等彼此的氣息都平靜不少,他才拍了拍她手臂,“真的很餓。”
北雲晚閉着眼,疲憊至極,手指尖兒都懶得動。
好一會兒,只是一句:“別以爲今晚這樣,咱倆的關係就有所改變。”
聿崢薄脣微抿,低聲:“說了是我不求名分,義務伺候還不行?”
說罷,他又拍了拍她,“休息半小時,幫我做點吃的?”
雖然他這麼說,但人已經從牀上下來,去拿了創可貼、棉籤,回來先給她擦了擦劃傷的地方,把創可貼貼好,“今晚別洗澡了。”
她沒動,只是目光隨着他移動,還從來沒見過冰山一樣的聿崢這麼低態度的時候。
好一會兒,才譏諷的笑着看他,“不怕我給你下毒?”
還敢讓她做吃的。
聿崢已經走到衣櫃邊,伸手卻頓了頓,微蹙眉,側首:“我的睡衣呢?”
上次他來的時候就帶了自己的生活用品,因爲她的房子,她的東西都不讓碰,嚴重潔癖。
“扔了。”她淡淡的一句,滿不在意。
聿崢看着她,略微深呼吸,最終什麼也沒說,直接去了浴室衝了個澡擁了她的浴巾裹在身上。
北雲晚看到了,柔眉皺起眉,但也沒說話,緩了會兒才起身準備去廚房,不做吃的是沒法打發他了。
但是,就算北雲晚給做了吃的,聿崢也沒打算連夜離開。
凌晨,她已經睡了,他還在公寓外,因爲家裡她不讓他抽菸,只好在外邊抽,順便給宮池奕打了電話。
彼時,宮池奕還在車上,給吻安的短訊還沒發出去,聿崢的電話先進來了。
“怎麼了?”他略微坐起身子,嗓音低沉。
聿崢吐了一口菸圈,冷眉微蹙,“你那邊什麼動靜也沒有?”
宮池奕薄脣微抿,只眉尖微動,“如常。”
才聽聿崢低低的道:“有人給她寄了孩子的照片,如果你那兒沒動靜,那就是拿我開刀了?”
這讓宮池奕悠然的神色緊了緊,深眸輕輕眯起,“孩子不是在沐老那兒麼?”
就算不說沐老,北雲晚身邊還有沐寒聲,就這樣的背景,還敢有人動北雲晚的孩子?
聿崢低眉,彈着菸灰,“成年人有自主意識,可那只是兩歲多的孩子。”
真要有人動手,防不勝防。
電話這端的宮池奕沉默許久,“他若是真想瓦解我、弄垮沐老,就不可能只是單方面動作。”
但目前,其餘方面一切平靜。
聿崢還是那句話:“什麼事都能馬虎,唯獨這個不行,以後除了聯合第一島儘快解決南島問題,你那邊的事我可能分不了心,你自己留神。”
宮池奕微微勾了一下薄脣,“放心……也不妨給沐老打個招呼,讓他仔細好兒孫,榮京這邊有沐寒聲,不會有問題。”
聿崢說了句“但願。”後掛了電話。
宮池奕的車裡很安靜,許久,電話還在掌心把玩,若有所思。
易木榮朝後看了看,“行程有變麼?”
他這才收了手機,“不改。”
易木榮一笑,繼續開車,他本來是等着顧小姐應酬結束,臨時接了他的電話,正好把他接過去,再讓他和顧小姐一會兒從會所走。
宮池奕又一次倚回座位,想着聿崢的話,看了易木榮,“安排誰在她身邊了?”
易木榮側首,“金秘書,顧小姐挺倚重的一個小姑娘。”
男人眉峰微捻,“再倚重也只是個女人。”
倒是易木榮挑眉,“那可不,金秘書以前好像拿過國際武術類的獎盃,後來退下來考了公職,當初是我親自幫顧小姐挑的人。”
他沒再談這個,只道:“稍微快點。”
易木榮笑了笑,“您放心,顧小姐酒量好,沒人能把她灌翻,去早了指不定還打擾她興致呢,顧小姐脾氣可不好對付!”
宮池奕幾不可聞的勾脣,“倉城人可都說顧吻安脾氣好得很!”
笑裡藏刀、綿裡藏針的好。
易木榮可不能再接話,只曖昧的從後視鏡看了看,“我說,您會不會哪天就和顧小姐成就佳緣?反正只有頂層兩個領導知道您身份,不影響。”
後座的人不言,只轉頭看向車窗外。
剛安靜了一會兒,宮池奕的手機再次響起。
他低眉之際,看到是她打過來的就直接接通,“安安?”
“易木榮是不是去接你了?”吻安的聲音,中間夾帶略微的吸氣聲。
宮池奕敏銳的蹙起眉峰,“怎麼了?”
吻安笑了笑,只是輕巧的道:“沒事,我在車上呢,要不……你先回去?”
很顯然的不對勁,他沉了聲:“在哪?”
她也只得說實話,“剛剛從老地方出來送大臣先走,正好門口發生了點衝突,我被飛出來的車子碎屑砸到了,沒什麼事。”
“傷哪兒了?”幾乎是她話音落下,他緊着沉聲問,“你是不是去醫院路上?”
吻安看了看窗外,“嗯,快到了,你出現不合適,所以……喂?”
宮池奕不猜都知道她會說什麼,拍了易木榮後座,“會所最近的那個醫院。”
醫院叫什麼他都一下子叫不上來了,所以易木榮皺眉,看起來有點嚴重,也不多問,加了車速。
等他們到的手,吻安已經出來了,沒什麼傷,見到他的第一眼皺了一下眉,走了過去,“你怎麼過來了?”
他不搭腔,目光在她身上來回掃描,就差把她轉個圈檢查一遍。
吻安微仰臉笑着,“檢查過了,真的沒事。”
但是男人跟沒聽見似的,一手握着她、一手攬着往回走,低低的口吻十分肅穆:“再查一遍!”
她抿了抿脣,詫異的看了他,知道他擔心,也不用這麼小心謹慎。
最後也只是笑了笑,“好~”
順着他的意思倒也是種享受,總比先前那樣板着臉冷淡好吧?
等她又被遣進去查第二遍,宮池奕才轉向陪同過來的外交部人員,眉峰陰鬱:“怎麼回事?”
外交人員是送大臣回去的,這是兩年後頭一次見到宮池奕真人,這會兒還沒回神,倒是被他森冷的神色怔了怔,立刻低了眉。
才道:“目前還不是很清楚,但極有可能是年輕人酒後飆車導致車禍,現場很嚴重,其實距離會所門口還百來米,車子撞碎後飛出來打到顧小姐了。”
說着,試探的擡頭看了一眼立在面前的男人,道:“聽醫院的人說,車主是個年輕男孩,已經死亡,應該不是蓄意。”
畢竟是界內人,這些問題都是能想到的,但對方都已經死了,顧小姐被砸到看起來也只是巧合。
宮池奕薄脣緊抿,不發一言。
等到她出來,讓醫生親自跟他交代了一遍結果才肯帶着她出了醫院。
上了車,吻安看着他,笑了笑,“你怎麼這麼緊張?覺得兩年虧欠我了?當初離開的時候,差點沒把我摔死呢。”
男人側首,低眉看着她,似乎對她的話很受觸動,擡手把她攬過來,“以後易木榮必須跟你寸步不離。”
她笑着,“意外事故而已。”
說罷,從懷裡擡頭看了他,“別是你想借着這事,去我那兒住吧?”
宮池奕眉峰微挑,乾脆就這麼定了。
吻安輕笑,故作嘲諷:“男人變臉起來也真是花樣繁多!”
一路上,他沒怎麼說話,但願只是意外,也最好,聿崢那邊只是空穴來風。
回到她的山水居,也沒讓她落地,宮池奕從車裡把她抱下去,直接往前走。
易木榮畢竟沒見過這畫面,呆了呆,不知道要不要跟上去。
卻見男人轉過身來,似是嫌易木榮沒眼力勁兒,沉聲:“開門去。”
“哦哦!”易木榮這纔看了手裡的包,摸了摸,從裡邊拿了鑰匙,率先過去開門。
進門之際,聽男人低低的一句:“換個密碼鎖,帶個木訥的在身邊,萬一喝醉了還進不了門了。”
這不赤裸裸的在嘲諷他榆木腦袋麼?易木榮摸了摸鼻尖,倒也笑着:“所以您讓我在外邊呆久一些,多看看人情世故、多練練眼色,別總讓埋頭看那些卷宗辦案。”
大門關上之際,他被宮池奕冷眉掃了一眼,“不用等了,明早過來接人。”
易木榮笑,誇張的欠身:“好嘞!您倆……過得愉快……嘭!”
門關上,幸好他退得快,否則鼻子都被拍扁了,卻笑得滿臉都是。
吻安被放在牀上,擡眸看了他沉着的臉,笑起來,“有點感動!”
他進浴室放水,出來才幫她脫外套,擡眼,“感動什麼?”
她笑着,“感動有人主動回來贖罪。”
“不過……”她又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轉了話音,微蹙柔眉,“實話,我當初也就是小小的用了點力氣,誰知道你這麼好勾引?還想着你再堅持一次,我就考慮考慮別人。”
收到了他冷森森的視線,吻安臉上的笑意不減,“你不知道鬱景庭也在這座城麼?”
當初他可是因爲鬱景庭纔對她大發雷霆,提他必定變臉。
不過,這次是她先抿了抿脣,沒再說下去,順勢勾上他的脖頸,聲音輕下來,“我一直……很想認認真真的跟你道歉。”
男人起不了身,只得雙臂撐在她身邊,神色不動,意味不明的一句:“已經道過了。”
她知道他爲什麼是這個表情,還是很認真的看着他,“我當初,是覺得你沒了內閣的力量,鬱景庭若真對付你,怕你反擊不了,帶答應了他的條件。”
他俯身,輕吻,沉聲:“知道。”
知道麼?
她仰着臉,淺笑,“現在就算鬱景庭回來,我也不擔心了。”
宮池奕擡手撫了撫她的臉,“他沒那個心。”
也沒那個膽。
也就這一點,讓宮池奕對鬱景庭頗爲放心,跟文字打交道的紳士,雖然有時候很陰,但他並不喜歡政界的爾虞我詐。
鬱景庭這個人,但凡不喜歡的,就沒人能勉強,所以無論多大的官,找他代理案子都是求着他的態度,否則他一個不喜歡就甩手走人了,走得還很紳士。
吻安笑了笑,“我當初也這麼想,可我不敢冒險。”
說罷,又笑了笑,“再說了,他沒這個心,卻萬一被有心人利用了呢,對不對?”
被有心人利用……這樣的字眼讓他微微眯起眼,腦子裡首先閃現的卻是這段時間被案子纏住的於馥兒。
眉峰微蹙了一下,沒太大表現,只低眉看了她,沉聲溫柔:“洗個澡?”
又問:“喝酒前吃飯了麼?”
吻安仰眸,勾着他的脖子搖頭,“你幫我煮麪條?”
男人薄脣微勾,啄了啄她微微承迎過來的柔脣,“好。”
說完話也沒立刻放開她,好像等着什麼,惹得吻安笑起來,“你這人真難應付!”
他剛剛就意味不明的盯着她,說道歉是道過了,就差說讓她來點別的,居然還沒忘!
只好揚眉,“考慮考慮獎勵一次!”
看他總算安心出了房間,吻安才笑着坐到牀頭,沒有立刻去浴室,而是給晚晚打了個電話過去。
“聿崢是不是回來見你了?”
晚晚聲音正疲,一陣折騰之後,她給聿崢煮了點吃的,感覺也剛眯一會兒,所以只“嗯”了一聲。
吻安蹙了蹙眉,“你在睡覺?”
倒是聽到吻安第二句之後,北雲晚醒了不少。
吻安沒有直白的問什麼結果,光從她說話的語氣就能判斷不少,倒是晚晚提到了米寶照片的事。
“聿崢說不是他,我就想不出第二個人了。”頓了頓,皺起眉,“北雲馥有這個膽麼?”
吻安挑眉,“她有這個膽也沒這個途徑。”
沐老身邊的米寶,不是誰都能拍到照片的。
“不會是聿崢蒙你的吧?”她笑着,“他那種人,又狠又多疑,反過來用在你身上不剛好?”
這讓北雲晚也糾結的沒了後文,只道:“可他說不跟我爭。”
她笑着,“當然不爭,把你變成他的不就好了?”
北雲晚一抿脣,聿崢還真就說的跟這個差不多。
吐了口氣,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等北雲晚不經意提到晚上的醫鬧被誤傷時,吻安忽然蹙眉,抿脣思量小片刻,“怎麼這麼巧?”
晚晚被醫鬧差點傷了脖子,而她是因爲一個交通事故,也被誤砸了一下。
不過,車禍的責任人已經死亡,總沒人用命做賭注誤傷別人的?
北雲晚倒是笑起來,“有難同擔啊。”
她也就是笑了笑。
但一邊洗澡,吻安腦子裡也沒閒着,想着今晚的事。
回想一遍,倒也沒有任何不妥的地方,可她放不下心。
洗完澡沒吹頭髮,擦着下樓,正好見宮池奕煮好面端出來。
她笑着迎上去,嗅了嗅:“香!”
男人摘了圍裙,站在桌邊撐着手臂看她吃,直到她擡頭問了句:“你說,於馥兒會不會害怕案子罰太重,從我或者晚晚身上下手?”
他微蹙眉,並沒有直接反駁,只薄脣微動:“理由。”
吻安抿了抿脣,“於馥兒出事一般不會找家裡人,那就是找晚晚,或者找我,也就等於找了沐家,還找你和聿崢,多省力,像她乾的事兒。”
男人脣角微微勾起。
“你別笑。”吻安嚴肅的放下筷子,“於馥兒交際廣,所以她在娛樂圈混得好是,很大一面就是用人用得省力,我說的有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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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們,五一的這段時間就不萬更啦,準備出去玩,存存稿,等玩回來稿子多餘的話直接都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