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仙境懷的孩子會更美?

不知道他今晚還回不回自己住處,吻安想提醒他節制,最後還是放棄了。

也不知到了幾點,她已經小睡了一覺,感覺擁着她的溫暖消失,努力眯起眼見他翻身起牀。

“走麼?”她模糊的問,擡手輕輕揉着讓視線清楚一些。

他似是低低的“嗯”了一句,又返身吻了吻她,沉聲:“接個電話。”

原本以爲是有關於今晚的事,畢竟,薛音所說的,今晚會和顧湘接頭見面的重要人物並沒有出現。

看着來電,男人眉峰微捻,慢條斯理的披上袍子,隨手才按下接聽鍵,嗓音依舊帶着厚重:“大嫂。”

這已經是深夜了,但那邊席樺毫無睡意,甚至聲音裡帶了幾分激動和憤怒,“老三,你知不知道你大哥他想幹什麼?”

宮池奕閒庭寬步到了窗邊,聽到這種問題,好像也不意外,薄脣略微勾了勾,“掌舵的位置,原本該是他的,有那個心思是人之常情。”

然,他的話音落下,席樺便氣憤道:“可他不該動歪門邪道的東西!”

這樣的語氣,在外人看來,一定會以爲席樺是宮池家的女兒,跟宮池梟不是一條心。

但這些年來,兩人雖然沒有孩子,感情卻是極好的。

所以,他只是幾不可聞的笑意,“大嫂不用太擔心,這些是我有分寸,他心裡不滿,多爭取利益無可厚非。”

席樺甚至嘆了口氣,“老三,大嫂爲你好,同時也希望你大哥不要越走越偏,我們結婚這麼多年,我珍惜這個家、珍惜這份感情,你們沒有母親,我張嫂如母也這麼些年了,是真的不計較家族由誰繼承,所以大嫂請求你一定要管,不要讓他走歪路!”

宮池奕瞭解她的爲人,薄脣微抿,也點了點頭,“好,您說,什麼事?”

席樺皺着眉,“當初爸和你大哥要你撇清祖籍時,是不是就集團繼承還簽過什麼協議,甚至是和小安有關的?”

男人劍眉微動,“您怎麼知道?”

這件事,只有家裡三個人知道,老二、三姐、老四都不知情。

說到這個,席樺便越是生氣,“還能怎麼的,自然是從你大哥嘴裡聽出來的!”

她緩了一口氣,頗爲痛心的繼續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大哥什麼時候把這些事看得這麼重。”

夫妻倆在一起的時候,就是簡單的說說話,一起看書、養花,很幸福,公司裡爭奪權力之類的事,丈夫從不跟她說。

聽她繼續道:“我今天和朋友喝茶,正好就遇上了你大哥和Sizal見面談事,才知道你和小安婚後四年必須生下孩子。”

談到小孩,席樺不免心緒波動,“他竟然想讓人拆散你們,別說生孩子,連婚姻都要把你毀了,他是成了家的長兄啊,明知夫妻恩愛的可貴,明知兒女雙全是種奢侈的幸福,竟然還要這麼對你,他還是你哥麼?”

許久,電話這端的宮池奕沒有搭腔。

立在窗前,面對黑暗的夜空,眉目微斂。

良久,也只是一句:“意料之內的。”

沒有怪罪,也沒有憤怒,反而讓席樺心生愧疚,“老三,你放心,我不會讓他亂來,但你一定也要管,要防,行麼?”

其實,宮池梟可能就那個秘密協議下功夫是他早就知道的,就在當初餘歌把席少的照片給他的時候,他就有預料。

只是,他和她,不是人爲能拆散的,他有那個自信。

何況,這兩年,席少消失了。

思及此,他才薄脣微動,問:“你聽到他和席少談的?”

“對。”席樺表現得很是沉重,畢竟那麼愛她、那麼本職的丈夫,還有着這樣的心思。

一家人,誰掌舵不一樣呢?這些年,他們夫妻沒有孩子,家裡人也沒有給過任何異樣眼光,老爺子也沒多說過。

“大嫂,我能否問問,他爲什麼就找了席少?”雖說席少的確能夠讓人動心的,但動機不足。

對此,席樺皺起了眉。

還一會兒,還是道:“我家裡是沒有兄弟的,但……我父親在外有人,也有私生子,我上學時期幫助過那個男孩,之後往來就少了,可你也知道我們那一家子的情況,所以私生子的事,我沒跟你大哥說過。”

席樺家幾個姐妹,她是最特別的,除了她,無論父母還是姐妹,都嗜錢如命,甚至,曾經出謀劃策讓她幫着宮池梟奪到家族掌舵,她們作爲孃家人也好跟着分一杯羹。

可席樺最不喜歡這一套,就因爲這事跟家裡人關係特別僵,僵到後來她一直無子嗣,家裡人都是一副怨咒,說她這是不往孃家撈錢的報應!

這些年,席樺幾乎不會那邊了,生活圈完全是城市上層的高貴女士。

“你大哥怎麼會知道席少的身份我不清楚,但既然知道了,就一定知道他們一家子都見錢眼開,這不是他最想利用的麼?”

宮池奕立在窗邊,單手別進兜裡,眉頭輕輕挑着。

老大想借席少弄垮他,到時候權力落在手裡,給點錢也就打發了那一家子?

先不論真假,但這的確說得通。

許久,男人才勾了勾嘴角,“大嫂,大哥能娶到你真是福氣,您似乎一直都沒懷疑過,生不了孩子會不會是我做了手腳?”

自然是揶揄的。

所以一直皺着眉的席樺無奈的吐了口氣,“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開玩笑,我幾乎看着你長大的,能不知道你什麼人麼?”

也幸好大嫂是她,否則,外邊說他們宮池家死兄弟鬥爭激烈,甚至他宮池奕作手段弄垮了老大的身子,弄得老二不敢碰商務、帶得老四風流不羈外,還弄得大嫂不育。

就這麼傳聞,若再有個不明事理的大嫂,這個家族早毀了。

片刻,他嗓音平緩,“今天很晚了,您早些睡,這事我會留意着,您別太擔心。”

可席樺哪睡得着?尤其到現在丈夫都還沒回來,倒是一直接都電話,說還有點事,馬上收尾,她打多少個電話都是耐耐心心的,甚至一把年紀了,也一如當年的哄她先睡。

就這樣體貼、鍾情的人,怎麼就變了呢?

大概是凌晨一點多快兩點,住宅東邊的閣樓,傳來幾句爭吵。

主樓的管家聽到動靜往那頭看了一眼,略微驚愕,大少爺和大少奶奶這麼多年可很少紅臉的,怎麼大少爺今晚說話這麼大聲?

老爺子醒來喝水,皺了一下眉,“怎麼了?”

管家也笑了笑,搖頭,“不清楚。”

那幾句大聲訓斥之後,閣樓也安靜了。

宮池梟回來得晚,但沒喝多,坐在牀邊看了紅着眼的妻子,有氣又不捨得發的模樣。

席樺看了他,“你收手吧,老三當家沒虧待過誰,何必呢?我們都一把年紀了,還折騰這些幹什麼?”

宮池梟的確都快五十了,嘆了口氣,朝她伸手,“不說了,過來睡下。”

席樺站了會兒,還是走了過去。

他握了妻子的手,微皺眉,“可這種事,你怎麼也不該跟老三說。”

席樺看了他,“怎麼不能,我幾乎是整個家的女主人,我能看着你們鬥麼?”

他嘆了口氣,拍了拍妻子的手,“我不該衝你發脾氣,這事我會認真考慮,你也別憂心忡忡的,對身子不好。”

但一晚上,宮池梟也不怎麼睡得着,早上又起得很早。

出了家門,給席少打了個電話,“今天的見面取消了,公司裡有點事。”

席少握着手機,皺起眉,“怎麼取消了?”

那邊有一會兒沒說話,席少看了看屏幕,“姐夫?”

好一會兒,宮池梟最終是簡單說了兩句昨晚的情況,這讓席少眉頭更緊,又笑了笑,“那就這麼停了計劃?”

宮池梟嘆了口氣,“停了就停了,你跟顧吻安也交了個朋友,不是什麼收穫都沒有。”

席少好一會兒沒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麼,直到掛電話。

車上的宮池梟擡手捏着眉間,一臉愁容。

怪異的是,他這邊剛和席少說了要停止勾引顧吻安、製造她的桃色新聞的計劃沒多久,之前見過的小姑娘竟然找過來了。

宮池梟看着坐在對面的女孩,倒也不動聲色,只問:“顧小姐找我有事?”

而顧湘只看了他,依舊是年輕、愛笑的臉,道:“聽說你打算讓人拆走顧吻安的,又中途放棄了?”

他手裡的動作頓住,再一次看了這個第一次他根本不當回事的小女孩,“你怎麼知道?”

顧湘笑了笑,“我既然想做三少身邊的女人,這些事當然是要知道的呀。”

就這麼輕描淡寫的笑着說的。

然後聽她像小女孩憧憬什麼的語調,道:“我本來還想,我這邊努力讓他喜歡我,你那邊努力讓顧吻安有多遠滾多遠,這麼看來,我得自己奮戰了?”

這多少是讓宮池梟有些動搖的,多一個這樣的小妖精勾着老三,拆起來其實沒多難吧?

當然,他始終沒說老三已婚,怕嚇跑這個顧湘。

“你有計劃?”他看起來只是隨口一問,看了她。

顧湘笑了笑,“我能有什麼計劃?只是每天朝夕相處本就是最好的籌碼。”

末了,又想起什麼,微挑眉,道:“對了,他最近準備去南方住幾天,青山綠水,對身體有益。”

顧湘聽他說了要去南方,卻不知道具體去做什麼,因爲他只說過去呼吸不一樣的空氣,靜養幾天。

只有吻安知道這次的婚前攝影行,就當提前體驗一下蜜月。

好一會兒,宮池梟並沒有表態,只漫不經心的喝茶。

顧湘看了他兩次,見他不說話,倒也不催,一直笑着。

沒想到這談話也就這麼結束了,相當於她今天白跑一趟。

她出了茶館,上車前跟一個男子說了幾句話,“他爲什麼會忽然改主意?”

男子微蹙眉,“應該是和他妻子有關,宮池梟這個人在外無論什麼形象,在家十分寵妻,無論大事小事都不會做得讓妻子不滿意。”

就爲了讓妻子高興,所以放棄了?

這樣的好男人還真少見了呢,可要說他好,不照樣一直想對兄弟下手?

顧湘上了車,中途給宮池奕打電話,要提醒他中午吃藥,但是那邊沒接。

皺了一下眉,給易木榮打過去,得知他在談事。

宮池奕的確在談事,面前坐了專門從倉城被抓過來的桑赫。

桑赫看了看這夫妻倆,一臉怨念,“我告訴你們啊,別說拍婚紗照,就是拍隨便的照片我都不帶輕易點頭的!”

然後看了男人,“別忘了三少當初怎麼坑我的,坑慘了!”

一旁被點名的男人只眉峰微挑。

吻安笑着,“不看他的面,你給我點面子不行?”

桑赫瞥了她一眼,“你們倆穿一條褲子,有區別?”

她眉眼彎彎,“我通常只穿裙子的!”

桑赫直接瞪了她一眼,還是沒忍住,道:“黃淼是沒從SUK辭職,但出去遊了這麼久都沒帶理我的,只以爲我當初是下套讓她鑽,鬧個醜聞好讓她外公歸三少所用,你說我冤不冤?”

下套的還在這兒大刀闊斧的坐着呢,還天天被她供爲最偉大的上司。

這會兒,宮池奕才略微勾脣,沉聲:“能下個套讓你們倆鑽,再下個套讓她走到你身邊也不難。”

桑赫都要不惑年紀了,對着他,照樣被耍,這不,一句話就燃起了希望,轉過頭看他,“真的?”

末了,又皺眉,“不是請了專門的攝影師麼?”

宮池奕把手裡的杯子放下,微挑眉,“不一樣。”

怎麼個不一樣法也不接着往下說,桑赫知道他的性子,問了也白問,而且,人都被弄過來,不點頭能行麼?

而且既然來了,也去看了看還算是老朋友的於馥兒。

出發前,於馥兒的案子算是定了,和吻安的預料沒有太大出入,但消息全面封鎖,這是她的訴求,畢竟是藝人。

至於她家裡,估計也把資金準備得差不多了,她一個嬌滴滴的千金,不可能被關太久。

因爲當初的項目受益人是韋廉,於馥兒沒吸納多少資金,除了處罰外,還有一部分需要政府這邊補償給那些被騙的企業法人,但這需要過程。

“交給你了。”補償事宜,吻安交給了金秘書,她算是暫時空出時間了,並沒跟多少人交代她即將遠行。

*

走的時候,桑赫才知道他們所說的南方,是國內的南方,一個頗爲迷人的亞熱帶雨林。

早知道他還飛這一趟過來?讓他直接從倉城往南飛不就好了?

當然,他這會兒的抱怨是沒人聽的,因爲吻安心情也沒好哪兒去。

他靠過來一點,她就往旁邊挪了挪,實在沒地方挪了,終於扭頭看了他略微勾着弧度的薄脣,“你帶顧湘幹什麼?”

而且事先沒跟她說,上了飛機才知道。

宮池奕加深脣角的弧度,“康復護理期,她堅持負責跟着。”

吻安柔脣微弄,“把你拍婚前紀念照也負責了?”

倒也不是不能理解,但是事先該給她說一下,有個心理準備。

實則,顧湘是跟着易木榮過來的,本着必須對他負責的態度,硬着態度上了飛機。

他也就由着去了,這並非沒有好處。

也是這樣的狀況,桑赫又成了被支使的那個。

剛到南方,他就收到了三少的短訊,就幾個字:“負責顧湘。”

至於專業攝影師,他也早讓人請到了這座城市提前待命。

從城市開車去那片雨林前,吻安略微擔憂的看了他,“你身體確實沒事?”

他只勾脣,搖頭。

“雖然內閣的大案處理了,你判的案子也過去了,但總覺得不安心。”她略微蹙眉,看了看路邊的風景。

就算是馬路邊,也是一眼望不穿的樹葉,鬱鬱蔥蔥的綠。

若說美,那是一定的,若說視線障礙下存在危險因素,也是事實。

可一旁的男人只擡手撫了撫她的臉,“兩個連。”

吻安先是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你哪來兵力?”

據她所知,他手底下是沒有兵力的,她是內閣首輔,照樣沒有直接調兵的權力。

男人只彎了彎脣,“當地力量配合下來,也該萬無一失了。”

“聿崢公司裡的人?”因爲他不回答,她只好直接問了。

宮池奕依舊沒明說,“不偷不搶,都是自己人,放心。”

“這事顧湘知道?”她微蹙眉。

男人似是覺得好笑,“你都不知道。”

所以,她都不知道的事,別的女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吻安這纔不問了,也瞥了他一眼,總歸顧湘跟着,很是不自在。

他們選的地方是管理規劃內的雨林,並非荒郊野外,林內還有十分現代化的綠野酒店。

裝潢清麗,靜謐舒心,幾面牆都是玻璃主打,若要不拉窗簾,挑目便是鬱鬱蔥蔥的樹林,如臨仙境。

這兒雨水較多,剛到的一下午,實實在在的坐臥聽雨,坐在酒店延伸露臺處,風一吹,呼吸間都是大自然的味道。

易木榮簡單粗暴的評價:“養老養病的首選地。”

他們的房間自然不在一起,綠野酒店每個房屋坐落隨意,都隔着幾百米,顧湘和易木榮一起住,攝影隊兩個人和桑赫一起住。

外人只知道從那一天起,整個雨林區已經禁止人員出入,所有預定過綠野酒店的也統統取消、雙倍訂金賠償,那一片整一週被人包下。

這件事,只有宮池奕和易木榮清楚。

也只有他知道,暗中隨行的人員這一週都會在綠林各處安防。

那天,顧湘想着跟人聯繫,但先試着打了一個無關緊要的電話試探。

果然,被攔截了。

她微皺眉,又好似在意料之內。

掛掉電話,轉頭,透過玻璃牆,看着那個叫桑赫的從林中小道穿過來,到了她的這個房間外。

顧湘走了出去,笑着,“桑先生,有事?”

桑赫客氣的笑着,“三少讓咱們找個下午拍攝的地方。”

她微蹙眉,“就我們倆?”

“放心,這雨林區雖然深,也不至於找不回來。”桑赫笑着道。

*

另一邊,專業攝影師早把拍攝地準備完畢,服裝也一應具備。

見宮池奕和顧吻安過來,這麼兩天了,攝影師還和第一天一樣禮貌,笑着上前,“顧小姐好!”

很顯然,愛攝影的人眼裡,她比宮池奕受歡迎。

見某人被“冷落”,吻安一路憋着的心情倒是好受多了,淺笑,“你好!”

末了,她看了看這地方,自然河域清澈見底,上邊搭了一座詩意的木橋,周圍有不少純天然樹樁改造的座椅,人工磨出來的光滑不上半點漆。

“要排多久?”手臂環着她的男人微側首,沉聲問。

攝影師笑了,“您放心,不會太久,我們回去挑片,會留足夠的時間讓二位愜意享受自然!”

攝影師倒是說話算數,時間不是很久。

但從來沒經歷過什麼婚前攝影留念的男人已經被折騰的夠嗆,還沒這麼聽話過,讓換衣服、換姿勢都統統受命。

最後一套衣服,吻安身上是性感的紗織羣,勾勒着傲人的曲線,也襯托着她精緻的肌膚。

攝影隊一走,腰上的手已經不安分了。

她笑了笑,仰頭望着樹梢間露出來的蔚藍天空,只不過,剛被雨清洗過的天,似乎還要下雨。

這人下雨沒有陰沉,天上依舊是一片蔚藍,甚至還會有陽光伴隨,陽光雨總讓人覺得美妙至極。

“快下雨了……”她被勾了下巴,闔眸之際,淺笑着模糊提醒。

男人聽而不聞,坐在木樁椅上,臂彎一託將她放在腿上坐着,才嗓音低啞:“仙境裡懷的孩子,會不會好看一些?”

她愣了一下,坐在他懷裡,微仰臉看了他。

好一會兒,才笑了笑,雖然想得有點多,但……

這樣唯美的境地,極致放鬆投入的契合,是該能孕育最美的下一代。

吻至深處,卻天公不作美,真的開始下雨了。

淅淅瀝瀝的從樹葉間落下來,吻安聽到了,只是身上是一點也沒打到。

整個被他按在懷裡一陣糾纏,寬闊的臂膀護得嚴嚴實實,她卻朦朧的笑了笑,擡手,把他額前發尖的雨滴點掉,“除非把我揉進身體裡,不然還得淋溼!”

男人邪惡的微勾嘴角,湊到她粉嫩的耳畔,意有所指:“已經溼了!”

微涼的雨點裡,嗓音沙啞得不像樣,一下子燎得她耳根紅了一片。

擡手打了他一眼,聲音很柔:“沒人麼?”

他說的,周圍隨時有人護衛,那豈不是要丟人?

男人只低低啞啞:“沒人敢。”

他原本因爲這太陽雨也就幾分鐘,哪知道淅淅瀝瀝的沒完,卻又不捨得放掉這樣的至美。

衣服落在了木樁椅周圍,也落在了椅子上,她被忽然翻轉放在椅面上並沒覺得溼涼。

那時候雨滴從樹梢落下,陽光也從樹梢灑下來,她臉上落了兩滴雨,也會在下一秒被他吻去。

許久。

她輕輕眯起眼,看着他背上方輕飄過的白雲,意識也行至深處、徹底淪陷。

席捲百骸的糾纏和絹細的雨絲兒成了最美的結合。

她在幾天前想過的畫面也出現了,陽光落在俯身低垂在她身上的他,越發顯得那雙眉宇極其冷魅。

不知是汗水還是清潤的雨滴,在他鼻尖和下巴處閃動,也許因爲他瘦了,喉結越發明顯,也掛着汗珠。

幾滴水,簡直性感的要命。

“迷人。”她柔脣吐了一句,又擡起指尖去點他的水珠,從鼻尖滑到下巴。

這簡單的動作卻差點沒要了他的命,一把握了她的手,喉結滾動,“不想回去了?”

吻安有些費力的笑了笑,不敢造次了。

纏綿繾綣的人卻不知道另一邊和桑赫和顧湘可不太好,但又沒人敢前來打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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