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會理事會的理事在地方上擁有監督地方理事會及地方協會相關事務的權限。
雍博文做爲全國總會理事會副理事長及常任理事在這方面對地方理事會提出質詢是再正當不過的權力。雖然這位副理事長在總會上都沒有露過面,而且拿到這個位置之前,還因爲過於無禮而把總會一衆大佬集體氣翻,但副理事長就是副理事長。
當然了,如果只是光有這個名頭的話,做爲春城本城實力派人物的周童先倒也不至於這般緊張,關鍵是頂着這個名頭的雍博文的實力在春城這一畝三分地上,強無可強,暫時再沒有比他更強的地方實力派了。
有法理正義,有正規身份,有絕對實力,三重合一的雍博文絕對有資格在春城術法界掀起一場風暴,而聽了這一連串毫不客氣質問的周童先懷疑自己很有可能將成爲這場風暴的起點和第一個目標。
擺出這麼大的罪名來,想來不會只是想問問,而是打算把他這個理事長直接搞下臺啊!
這段時間以來,周童先沒少在幕後奔走。他對主席位置沒有什麼想法,也不可能有什麼相法,主意主要就打在了魚承世身後留下的那些公司股份上。他打的算盤很好,屬於協會的那部分股份說什麼也要由理事會拿下代管,茅山派的那部分股分雖然可以承諾還給茅山派,讓他們拿到股權憑證,但管理權還是要留在協會,既然協會自己的股權都是由理事會代管的,那麼茅山派這部分股權的代管自然也是要歸理事會的,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周童先的胃口並沒有因此而滿足,如果這兩步能實現的話,那麼下一步他的打算是爭取由協會代管魚純冰應該繼承的那部分股權,魚純冰年紀還小,現在還應該專心讀書,沒有精力也沒有那個能力管理這麼龐大一筆財富,暫時由協會代管,定期給她發放足夠她揮霍的生活費也就可以了,這也是對魚主席負責,以免她小小年紀突然掌管這麼一大筆財富再因此走上邪路。
而剛剛的會議上,周理事長的第一步計劃眼看就要實現了,如果沒有雍博文闖進來的話,他現在應該已經拿到了協會這部分股權的代管權,現在應該正在對茅山派那部分股權下手纔對,可現在他的美好打算以及前期做的種種努力,都成了他的罪證。
雍博文突然對他擺出這麼一副毫不留情的架勢,顯然是掌握了他前期做的那些事情,這是對他野心的懲罰。
果然梅雅萱沒有給周童先任何反應的機會,繼續道:“或許周理事長還需要點時間來整理思路,你可以慢慢想。我代表雍博文法師正式通知你,鑑於你的所作所爲,雍博文法師懷疑你是否有資格繼續擔任春城法師協會理事會理事長一職,他將於近期發起春城法師協會全體理事大會,討論近期相關事件以及你本人的職位問題!”
“你們,你們不可以這樣!”周童先完全被打蒙了,只能下意識地說出這樣一句話來,卻完全沒有任何應對的辦法,至少現在他完全沒有辦法反駁梅雅萱說的這些話。或許他唯一的機會只有在必將召開的全體理事大會上了,但雍博文真會給他這個機會嗎?
不管怎麼說,周童先畢竟還只是有可能在即將召開的全體理事大會上被踢下臺,而比較起來,衛朝陽就顯得更慘些了。
韓雅找了衛朝陽,比起梅雅萱伸手招人過來的囂張行爲,韓雅還是保存一分禮貌,至少沒有大呼小叫招呼衛朝陽到她面前,而是走了過去,直接道:“衛秘書長你好,我叫韓雅!”
相對於言青若、張晶晶、梅雅萱而言,韓雅似乎弱了一些,既沒有足夠強悍的老媽和男朋友當靠山,也沒有在任何軍事或是資本操作中顯露過身手,從階級上而言,也僅僅是個法師學徒,放在協會裡那是個連工作都不管的小角色。
自打加入公司以後,韓雅不是在忙於公司工作,就是忙於開拓城管理事務,相對來說名聲似乎不顯,但實際上,她在春城法師協會的高層中的名聲卻不比前三者差多少,原因只有一個,她是雍博文明確公開的,唯一一個在協會註冊的弟子!
雍大天師的唯一弟子,這一個身份就足夠牛b閃亮的了。
看到韓雅明確朝自己過來,衛朝陽離着老遠就站起來,聽韓雅一問,立刻主動伸出手,想要跟韓雅握手,“是,我是衛朝陽,你好……”
可是韓雅卻壓根沒有同他握手的打算,連手都沒擡,就任由衛朝陽那麼尷尬地擡着手,舉也不是,放也不是。
“衛秘書長,我師傅有幾句話要我轉告你。”韓雅輕聲道,“你能夠當上秘書長,是魚主席一手提拔起來的,但在魚主席過世後,你的表現很令人失望!”
沒有什麼具體的責難,甚到連個重話都沒有,但衛朝陽的臉色卻剎時變成了死灰色,他蠕動着嘴脣,似乎想要辯解,但最終卻一個字也沒有吐出來,只化爲一聲嘆息。
秘書長一職負責協助主席協調協會各部、中心、辦公室等部門的工作,相較於擺設和替補性質的副主席,秘書長一職責任更加重大,往往非主席親信不能勝任,而衛朝陽能當上秘書長,本身並沒有什麼根基,全靠魚承世的賞識和提拔,往日裡也向來是以魚承世親信自居的。
但也就是這個以親信自居的衛秘書長,在魚承世死後,既沒有堅定地站到魚純冰的一方,支持魚純冰取得應有的利益,也沒有行動起來捍衛協會部門代管協會股權,反而是以貌似公正的立場站到了魚純冰的對面,積極協助甚至親自動手搶奪魚承世遺留下來的財產,就在剛剛的會上,他投票贊同了理事會代管理協會股權,只因爲他已經與周童先在幕後達成了瓜分交易。
而現在,雍博文這一句話很清楚地表達出了對衛朝陽的不滿!這對沒有根基任憑魚承世關係才能上位的衛朝陽的打擊絕對是致命的。他這個秘書長大約是不可能再幹得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