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博文無意挑戰世界法師委員會的權威,但也不想自己的計劃剛剛開頭,就被夭折,所以他拒絕參加紐約協商會,同時又給出了一個極不譜,任誰都不會相信,而且馬上就會被拆穿的理由。
拒絕的理由是給世界法師委員會的。
做爲一名紫徽會員,全世界法師協會數千萬法師金字塔尖上的人物,他有足夠的權利來拒絕世界法師委員會的邀請,在世界法師委員會的歷史上,曾有紫徽會員給出過更荒唐的理由,拒絕的理由只是爲了表明拒絕的態度,內容是什麼並不要緊。
雍博文這個拒絕理由的內容不是給世界法師委員會的,而是給發起紐約協商會議的那些勢力的。
世界法師委員會是由幾個最強大的術法組織所控制,這是人所共知的秘密,但世界法師委員會並不是只是這幾個最強大的術法組織,他包括了世界各地大大小小數以萬計的術法組織,既有如巫師公會這般橫跨歐陸各國的巨無霸,也有可能僅僅兩三個人的小流派。
世界法師委員會正式的議事流程是召開全體在冊術法組織代表會議,而像紐約協商會這種會議,通常只是掌控世界法師委員會的強大術法組織明目張膽扭曲規則,在規則之內玩‘弄’強權的把戲罷了。
雍博文給協商會這樣一個荒唐的理由,就是明確告知那些發起這次會議,妄圖再度藉助規則來玩‘弄’強權的術法組織,他不接受這個會議的合理‘性’,也不會因此而服從這個會議的任何結果。
你們討論你們的,決定你們的,我做我自己的。
這就是雍博文通過這個理由要傳遞給紐約協商會議的意思。
在他的眼中,這個所謂的紐約協商會議,就跟他這個拒絕的理由一般荒唐可笑!
雍博文這樣做無異是同時打了發起這場會議的幾大強權組織的臉面,使他必然走向這幾大強權組織的敵對面。
可是,雍博文毫不放在心上。
當做出干涉東歐戰事,剷除異種聯盟的決定的那一刻,就已經註定了,他必然不能與這些組織和平相處。
世界霸權的爭奪,是殘酷的險惡的,沒有任何溫情可言,也絕不能抱有任何幻想,一切都是基於力量與利益的選擇。
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
既然走了這一步,就永遠不要幻想着會有什麼至死不渝的盟友,每個懷着這樣美好夢想而登上世界舞臺的勢力,最後都會被自認爲至死不渝的盟友給坑到死。
干涉東歐戰事,就註定要捲入世界強權的鬥爭當中,要麼被老牌的強權給踩死,在鬥爭中成爲炮灰,要麼就崛起成爲新的強權,爲爭奪霸權而奮戰。
所以在聽到雍博文的想法後,蘇渙章纔會猶豫不決,可最終還是選擇了支持雍博文。
原因無它,這個可能得到的勝利果實實在是太甘甜了。
做爲百年大戰的勝利者,中華法師以一國之力,同時扛住了歐陸諸國最強大的兩個老牌術法勢力的攻擊,按照歐陸以實力爲尊的傳統,早就應該是掌握着話語權的世界強權之一了。
可事實卻是,中華法師協會雖然成立了,卻一直處在世界法師委員會的邊緣地帶,沒有任何話語權,對很多事情都無法表達出自己的意見。
雍博文現在要走的這一步,不過是要重新奪回屬於中華法師應有話語權,讓中華法師登上本應該在數十年前就登上的世界強權的寶座。
而想要走到這一步,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的實力,唯一的路只有拼殺出一條血路!
蘇渙章想在任期結束之前,摘下這勝利的果實,讓自己的名字銘刻在屬於中華法師協會光輝的歷史之上。
想要得到這些,只有依靠毫不妥協的鬥爭!
而現在擁有這個鬥爭力量的,只有雍博文,中華術法界內,擁有成爲世界強權條件的,也只能雍博文集團!
這個荒唐的理由,既是打臉,也是宣戰的號解,正式向各大術法強權組織宣佈,一個新的野心勃勃的集團已經降臨,新的爭奪之戰正式打響。
而這一戰的決勝地點,即是東歐!
雍博文一行抵達布加勒斯特的時候,正值上午十點,本來應該是布加勒斯特機場最繁忙的時分之一。
不過當代表團飛機降落在機場的時候,卻沒有看到任何其他準備起飛或是降落的飛機,也沒有任何準備登機或是出站的乘客。
爲了迎接雍博文的到來,東歐法師協會在當天封鎖了整個布加勒斯特機場。
這樣做,既是出於對雍博文的重視和尊敬,也是出於安全考慮。
在聽到雍博文準備訪問東歐的風聲後,已經有極端強硬派法師宣稱要給雍博文一個深刻的教訓,同時還有情報顯示,不甘坐以待斃的異種聯盟準備發動刺殺襲擊,將踏上東歐土地的雍博文的生命永遠留在這片所謂被詛咒的土地上。
來機場接機的是以現任東歐法師協會總理事會理事長季柳德里科夫爲首的整個東歐法師協會理事會高層。
季柳德里科夫是個五十歲左右的高瘦男子,大夏天的,依然穿着厚重的巫師法袍,清楚的表明了他巫師公會會員的身份。
看到雍博文從飛機舷梯上走下來,季柳德里科夫一點也不以自己的年紀較大或是自己是總理事長而雍博文只是個名譽上的副理事長爲念,主動迎上前去,伸出手,微微躬腰,“歡迎雍大天師光臨布加勒斯特!”
“理事長先生,你好!”雍博文緊緊握住季柳德里科夫的雙手,“非常感謝您親自到來。”
兩人只來得及說出這麼一句話,就見季柳德里科夫身後跟隨的一衆人當中,突然衝出一個人,一把拉開自己的衣襟,繁瑣的魔法陣閃爍着危險的光芒。
“去死吧,東歐自由萬歲!”
那人大呼着,帶着一身紋刻到皮膚上的魔法陣,猛得撲向了還在緊緊握手的雍博文和季柳德里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