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博文其實挺不爽的,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傢伙明顯是個二百五,說話都不會說。
你是希拉里斯?希拉里斯是誰啊?上來就大赤赤地報名,當你是天皇巨星國家領導嗎?
自家市長叫什麼,雍大天師都不曉得,哪知道這位希拉里斯算哪根蔥?更重要的是,他現在急着跟魚純冰講話,要問海南術法界的情況,這可是涉及找艾莉芸的天大事情,偏有個不知趣的傢伙跳出來廢話耽誤時間,能沒火嗎?
這個回答明顯出乎了虎妖的意料,他默然片刻,蹲下身,把手機放到魚純冰耳邊,“對他說!”
魚純冰對着手機喊道:“老雍,我被那個老虎妖給綁架了,你那一百多後宮小丫頭應該也沒能跑出去,快點來救我們,對了,別忘了通知我老爸!還有,他要用我們換那隻小貓,那是他的女兒!”
希拉里斯旋即按了掛機鍵。
手機鈴聲再次響起,還是雍博文。
希拉里斯等手機響了六七下之後,這才接起,卻沒有說話。
話機那端的雍博文沉默片刻,試探着問:“希拉里斯,妖王?”
“是我!”希拉里斯冷硬地說,“我要用這裡一百多個人換回我的女兒!”
“呃……你女兒不在我手上啊,這事兒你得跟遼寧法師協會的人去談!”
“從現在起,如果兩個小時之後,我還見不到我的女兒,那麼每隔十五分鐘,我都會殺死一個人質,直到殺光所有人,然後,我就會從這裡向外殺,能殺多少人就殺多少人,如果這一個城市不夠我殺,我就繼續向外殺!我知道你們華夏法師協會一家獨大,已經將本土的妖精都趕盡殺絕,可是也不要因此而懷疑一個來自妖界的妖王的決心與實力,爲了向你們證實這一點,三十分鐘後,我會對瀋陽那個陷阱發起一次進攻,持續時間十分鐘,希望你們到時候能保持克制,不要對自己人爛殺!”
說完,話機又掛了。
聽着聽筒中嘟嘟的提示音,雍博文呆了一呆,叫道:“這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又不是遼寧法師協會的,我連省主席的電話號碼都不知道啊!”連忙又往魚純冰手機裡打,可得到的迴音卻是“您所播打的號碼已關機或已不在服務區”。
這妖王居然關機了!
雍博文大急,原地轉了一圈,也顧不上其它,把棉花往肩上一放,一邊給魚承世打電話,一邊往樓下跑。
只響了兩聲,電話就被接了起來,首先傳出來的是,卻是一陣刺耳的噪聲,好像正處在一個巨大的工地當中,隨後纔是魚承世那渾厚的男中音響起,先對雍博文遠歸來表示慰問,又對瀋陽發生的襲擊事情予以遣責接着又讓雍博文在外面好好玩幾天放鬆放鬆,雍博文好不容易纔插上話,打斷魚大主席的話,簡明扼要地把葫蘆島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魚承世一聽又急又怒,顧不上再說套話,掛了電話,馬上播通了彭振輝。
彭振輝接到魚承世來電的時候,還事着大隊人馬在體育場守着呢,一聽那妖王居然跑到葫蘆島去劫持了魚純冰做人質,要換回小虎妖,不禁大驚,趕緊地收拾東西,準備車輛,帶着大隊人馬外加小虎妖直奔葫蘆島,途中給焦章打電話,安排他立刻派出人手監視被妖王佔領酒店的情況,若有事情發生,要隨時報告!彭振輝也清楚葫蘆島法師協會的實力,所以沒有傻到讓地方協會自己去上門救人。安排完焦章,彭振輝猛得想起俄羅斯商貿代表團來。俄羅斯法師協會與妖界素有接觸,與那虎妖王希拉斯里斯也曾建立過和平的外交關係,想來跟這虎妖就算沒交情,也能有一定了解,至少能知道這些妖怪平時行事風格如何,對於解決這場人質危機應該能有些幫助,便又打電話給總部留守的一位名叫曲成全的常任理事,讓他帶人去找俄羅斯商貿代表團,讓代表團協助行動。
曲成全接了電話,知道事情緊急,不敢耽擱,帶着兩個值班法師,直奔俄羅斯商貿代表團駐地。
這俄羅斯商貿團並不住在法師協會的酒店,而是在附近單獨包下了一家名爲新星的時尚假日酒店。
曲成全趕到酒店,卻見一幫子俄羅斯人在那裡忙忙活活地搬東西一副要走人的架勢,不禁吃了一驚,正好看到拉庫諾夫走出來,連忙上前道:“團長先生,你們這是要去哪兒啊?”
拉庫諾夫道:“按照預訂行程,我們在瀋陽的所有安排都已經完成,沒必要再在這裡呆下去,準備去春城!”
曲成全暗罵道:“死毛子,一有事兒跑得比誰都快,要不是你們帶來的那隻貓妖,能惹出這麼大事情來嗎?”不過他現在有求於人,自然不能把心裡話說出來,只是陪着笑把葫蘆島發生的劫持事件說了,然後很誠懇地請拉庫諾夫派熟悉妖界事務的法師協助解決問題。
拉庫諾夫把頭搖得跟播浪鼓一般,“曲先生,不是我不肯派人幫你,實在是有心無力,我們代表團的法師都是中低級法師,平時主要做的就是商貿生意,屬於法師協會的底層,像與妖界接觸這類重要事情,我們這裡的人都不夠級別,別說妖界,就連正牌妖界的妖怪,以前也沒有看過,這件事情實在是幫不上!再說了,我們在貴國的領土內沒有降妖權,這是國際法師協會明確規定的事項,如果沒有貴國總會的許可擅自行動,那就是干涉貴國內務事務的嚴重罪行,即使是讓我們出人協助,也只能是由貴國法師總會對我們提出,並且發放行動許可才行!不過,我們都知道,自打貴國成立法師協會以來,從沒有給過別國法師在貴國降妖除魔的權力!我實在是想幫也幫不了什麼,又不好在這裡給貴會添亂,只好按預訂行程出發了。”
曲成全哪能讓他就這麼走了,拉着拉庫諾夫不放,好話說盡,幾乎就差給這位老毛子跪下磕一個了,可拉庫諾夫這時候走的目的就是爲了不捲進妖王突襲的爛攤子裡,躲還來不及,哪肯再派人過去幫忙,只是不肯,一邊跟曲成全應付,一邊指揮團員裝好物品登車,最後很帶着很陽光燦爛地笑容,緊緊握住曲成的雙手道:“你們既然現在有事兒要忙,那我也不去跟彭主席告別了,請轉告他,我們很感激他這幾天來對我們的關照,將來有機會的話,請他能到俄羅斯坐客,讓我們一盡地主之誼。”說完瀟灑地轉身就往車上走。
這一轉身間,忽覺頭頂陰影乍起,彷彿烏雲掩日,一股勁風自側襲來,正中臉頰,啪的一聲脆響,竟是被扇了好大一個耳光!這一下扇得極重,拉庫諾夫竟被扇得原地轉了兩個圈,一屁股坐到地上,一時天旋地轉,滿眼金星。
“你幹什麼!”拉庫諾夫捂着臉坐在地上,又驚又愕地擡頭仰望,只見一個穿着一襲連衣長裙的中年女子正收回打人的手,掏出一方雪白的手帕,輕輕擦拭,那手又白又嫩又小,怎麼看都不像能發出那麼大力量,只一記就把小山般魁梧結實的拉庫諾夫給扇倒在地。
聽到拉庫諾夫質問,那女人嘿嘿冷笑不止,旁邊卻自站出一個年輕女子,指着拉庫諾夫喝道:“惹了事兒,殺了人,拍拍屁股,這麼一走了之,天底下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情!想走,門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