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小姐可大錯了。”那黑暗中的聲音道,“這並非普通的幻境,而是極樂金剛妙境,此境中人可直面內心,見證自己最大欲望的實現與消散,若到極處,更是可於冥冥中切入未來,讓人體味時空輪轉之神妙,實是我佛點化信衆看破紅塵的無上妙法!可惜剛剛雍天師急於使出雷咒,以痛楚破妙境之感,若是稍晚一些,三位小姐自可享受到這妙境所帶來的無窮快樂!”這聲音飄忽不定,時而在前,時而在後,瞻之在左,顧之在右,忽高忽低,簡直詭異到了極點。
魚純冰一聽,轉頭便問:“死……老雍,你剛剛看到了什麼?”
“什麼都沒有看到!”雍博文上前一步,正氣凜然,“本天師自幼修習天師派正法,清心明欲,這等小小幻境怎麼可能迷得了我的眼,惑得了我的心!”
“好,果然是天師派的正宗高人。”黑暗中的女聲讚了一句。
雍博文突然暴喝一聲:“赦,神兵火急如律令!”急跺右腳,右手並劍指向前一點,一串黃符自袖中射出。
黃符在空中爆裂,炸成一團團火球,淡黃色的光芒如同流水火焰一般,沾着黑暗向四下滾滾而去,眨眼工夫,就在遠處裹出一個光芒四射的人形來。
“躲開,看我的!”
魚純冰大喝一聲,跳上前來,懷裡還抱着一挺加斯林六管機槍,長長的子彈帶自槍身上拖下來,直沒入小挎包中。
轟轟悶響中,子彈狂泄,匯成一道粗大密集的耀眼鐵流,直射向那人,一下子把那光人打得粉碎,連帶着空中飛的火球都遭了魚池之殃,全都給打滅了。
那種令人窒息的死寂黑暗一掃而空,整個空間恢復正常。
四人依然站在電梯門前,長長的走廊向着左右兩側延伸,窗外的萬家燈火落入樓內,在黑暗中映成淺淡的光斑。
那個白衣女子就站在長廊中,負手虛浮在空中,笑道:“雍天師好本事。”
魚純冰大怒:“喂,女禿驢,有沒有點眼力見,破掉你幻境的,可是我哎!”
白衣女子卻不理會魚純冰,只對雍博文道:“雍天師本領如此精純,又何必藉助那些外力邪道,損了自身修爲,真是得不償失呀。”
雍博文立刻想起昨夜這女子罵自己的話來,心裡不禁有氣,便道:“你一不是我女朋友,二不是我老媽,三不是我老師,年紀又不比我大,本事不見得比我強,你管得着我嗎?我連你叫什麼都不知道,跟你很熟嗎?”
白衣女子輕笑一聲,慢慢落地,緩步走到三人近前,一直模模糊糊的面孔顯露出來,“倒是失禮了。我叫丁茹,青龍寺傳人,如今也是法師協會的橙徽會員,以後還請多多關照。”
“關照你個頭!”魚純冰又搶過來道,“少來套近乎,老實說,陰森一夏山莊那單生意,你們還搶不搶了?”
“在商言商,我們自然是要做的。”丁茹淡淡道,“今晚幾位過來,想是正面競爭沒什麼信心,所以要背後使壞下絆,讓我們公司明天的揭牌儀式搞不成,對吧?”
“胡扯,我們公司實力雄厚,會競爭不過你們?真是天大的笑話,我們只是提前過來看看環境,那個認認路,免得明天觀禮的時候找不到路,誤了時間!”
魚純冰說着話,轉頭問兩人個閨蜜,“你們說是不是?”
洛小楠和季樂兒同時點頭道“沒錯,就是這麼回事兒。”
雍博文冷汗直冒,這三小丫頭也太能睜眼說瞎話了。
“原來是這樣!”丁茹笑道,“那我爲幾位貴客帶路,參觀一下我們公司,這邊請吧。”
魚純冰皺鼻哼道:“你請我們進去,我們偏不進去,走人啦。”
雍博文只好跟着三個小丫頭屁股後面往外走,心裡苦笑不已,這是何苦來折騰一趟呢。
丁茹依舊輕笑道:“幾位好走,我就不送……”話音未落,忽地輕咦一聲,攸然後退。
咣的一聲脆響,臨街的一排落地玻璃窗盡數粉碎!
一道青光破窗而入,宛如活蛇,飛舞着追向丁茹。
丁茹身上白光漫起,整個人都變得模糊不清,只聽到一字字的咒語吐出。
“唵,達麗,都、達麗,都麗,娑哈!”
隨着咒語吐出,丁茹身周白光枝蔓伸展,化爲花樹,朵朵海碗大的白蓮自枝端盛開。
剎時間,滿室馨香,點點瑩白如雪飄落。
青光適時射到,一朵白蓮迎起。
轟的一聲炸響,那朵白蓮被撞得粉碎,光屑飛舞,那枝杆輕顫,眨眼又開出一朵白蓮。
青光凌空折了個跟斗,攸地退出窗外。
丁茹揚聲道:“今夜果然是良辰佳時,貴客相繼蒞臨,真是令本公司蓬壁生輝,既然來了,就請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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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寬袍大袖的蒙面女冠足踏青光,徐徐飛入。
夜風翻卷袍袖輕拂,女冠背依漫天星月,光真有如仙人一般。
“哇,御劍飛行哎!”三個女孩齊聲尖叫,極是興奮。這可當真是傳說中的本事,即使三個女孩兒是法師協會的會員,又都師門家門淵源,可也只聽過沒見過,確切點說,近一百年來,整個東方已經沒有人能夠御劍飛行了。
“靠,高人啊,怎麼看着這麼眼熟……”雍博文卻覺得這位飛行高人的身材氣質很有點眼熟,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御劍女冠冷冷道:“丁茹,看來你們沒有把我的警告放在心上啊。”
丁茹的聲音自白蓮花樹當中傳來,依舊是那般帶着輕笑,“姐姐這話可說錯了。您這種高人的話誰敢不放在心上?瞧,我們這不是乖乖地去法師協會註冊申請了嗎?現在我們可是法師協會的正式會員,留在這裡可是光明正大哦。”
“法師協會允許你們留在這裡,我卻不許!”女冠拂袖道,“我再說一扁,立刻離開此地!”
丁茹卻道:“喲,姐姐,您這麼強行趕人,那就是不講道理嘍?既然這樣,也不用說什麼,咱們憑實力講話,姐姐露兩手瞧瞧,我若是打不過,走的也是心甘情願不是?”說話間,花樹輕擺,兩朵白蓮離枝墜地,,剎時間化爲兩個身高丈二的忿怒金剛。
“既然如此,那就放手鬥一場吧!”御劍女冠將身一晃,身下的青光飛出,一分爲二,二分爲四,四分爲八,眨眼工夫,漫天劍影,有如流星雨落,帶着急急銳響,連着金剛帶花樹,盡數罩在其中。
花樹輕顫間,白蓮盡數飛出,滿天旋轉,迎向劍影。
就在此華麗大戰一觸即發的當口,忽聽咄的一聲大喝,憑空伸來一隻大手,只在空中那麼一抓一摟,就把什麼劍影蓮花全都捉了去。
跟着大手一轉,捉了女冠飛走,急切間只聽到女冠叫了一聲:“爸……”就沒了動靜。
“好厲害!”丁茹散去白光,一直漫不在乎的神情,終於凝重起來,盯着窗外夜空,若有所思。
“嘁,這也太虎頭蛇尾了吧,還以爲能看場華麗大戰呢。”不明真相的強力圍觀羣衆終於發出深切地不滿聲。
“走吧。”雍博文拉着百般不情願的魚純冰就走,洛小楠和季樂兒連忙跟在後面,丁茹也不理會他們,任由四人溜掉。
乘着電梯下了樓,雍博文對洛小楠和季樂兒道:“你們要是想去我那裡,那明天早上八點半就去正式上工。公司最近有筆業務面臨強勁競爭,我們要齊心協力,爭取拿下這單生意。”又對魚純冰道:“你聽說過青龍寺嗎?”
魚純冰茫然搖頭:“只聽說過少林寺,那裡的禿驢都沒真本事。”
雍博文微一沉吟,又問:“你說你身邊有法術印像儀,能隨時記錄身邊發生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了。”
“那好,你把今晚發生的片段便聽給魚主席看,再查一下青龍寺的底細。”
“不行,要是讓我爸知道我今晚來這裡胡鬧,肯定沒我好果子吃。”
“那這樣,你把片段錄下來給我,我拿給魚主席看。”
交待完事情,雍博文見時間不早,開着車把三個女孩分別送回去,這才返回家裡。
一進門,卻見艾莉芸正抱着抱枕呆坐在沙發上,兩眼通紅,好像剛哭過的樣子。
雍博文連忙湊過去問:“小芸姐,你怎麼過來了?怎麼眼睛那麼紅?”
“小文!”艾莉芸叫了一聲,抱住雍博文,抽了抽鼻子,眼淚一對一雙的往下掉,把個雍博文嚇得手足無措,連忙又抱又哄,還得顧着擦眼淚,好一會兒,艾莉芸纔算止住眼淚,抽噎着說:“小文我離家出走了!死老爸,居然罵我!”
雍博大感意外,“咦?艾叔會罵你?艾嬸能同意?”
“哼,老媽也幫着老爸一起罵我,真是氣死我了。”
“呃……不會吧,艾嬸也會罵你?你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惹他們生氣了。”
“死小文,你胡扯什麼呢!”
“開玩笑,開玩笑,他們爲什麼會罵你啊。”
“當然是做的事情不合他們心意啦。不要說了,總之氣死我了。”
“呃……既然這樣,那今晚就住下吧。”
“什麼今晚啊,以後我都要在這裡住,不回去見那兩個老頑固了!”
“這個,不太好吧,艾叔艾嬸不會同意的!”
“哼,不同意我也要住下。走啦,上牀睡覺!”
“上牀?”雍博文一愣,心中名爲慾望的小惡魔蹭一下就跳出來,狂吼:“上牀啊,去做愛做的事情,快走啊。”當即熱血衝動,一把將艾莉芸打橫抱了起來。
這一舉動,反倒把艾莉芸嚇了一跳,叫道:“小文,你幹什麼?”
“你腳不方便,我抱你上牀!”雍博文理直氣壯地說着,抱起艾莉芸直奔臥室,心裡美滋滋地盤算着,一會兒進了屋,把小芸姐往牀上一放,先來個深情長吻,然後就是上下其手,再然後就是繼續摸摸親親,等摸得火起,直接就那個什麼那個什麼。哎呀,要不要採取點安全措施啊?家裡沒備套套,現去買來不來得及?
滿腦子胡思亂想着,雍博文把艾莉芸放到牀上,正想按計劃步驟,直接把懷裡美女按倒飛禽大咬。哪曾想,艾莉芸一腳就把他給踢開了,跟着枕頭被子凌空飛來。
雍博文抱住被子枕頭,滿臉哀怨地看着艾莉芸,試探着叫道:“小芸姐。”
艾莉芸臉蛋通紅,啐了一口道:“壞蛋,不許想壞事,乖乖去沙發上睡!”
雍博文涎着臉道:“沙發上睡不舒服啊。你看,牀這麼大,你就分我一半,我保證乖乖地不亂動。”
“信你纔怪,哪次在一起你都沒有老實氣,總是亂摸!”艾莉芸從牀上跳下來,一隻腳跳着,把雍博文硬推出房間,然後反手關上門,還在裡面鎖上了。
雍博文大爲惱火,嘟囔道:“幹什麼搞得這麼嚴實?一起睡怎麼了?小時候我們還經常一起洗澡一起上廁所呢,什麼地方我沒有看過沒摸過,怎麼今天就不行了。”不滿歸不滿,可也只能抱着被子乖乖去到沙發上將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