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說什麼?我妖族族人們的棺木有何問題?”
方羽連連道出疑點,一直到當下,玉卓古才終於流露出極大的震動。
“呵,若真的是部下老友的棺木,那爲何會是這凍禁絕神棺?”
事到如今,方羽自然是不再遲疑,一鼓作氣,又繼續進逼問道。
“什麼?是凍禁絕神棺?”
而當聽到方羽提到這個棺木的名字之時,衆人之中鳩無涯第一個露出了驚恐之色。
“大哥,你知道這棺木?”
邪無常和衆人一樣,下意識地望向鳩無涯。
說來,這棺木乃是一種禁忌之術,極少有人得知。
正好鳩無涯卻是看過一本典籍,瀏覽過這棺木的記載。
“大哥,究竟什麼是凍禁絕神棺?”
劉合州也神色微變,心覺瞭解這棺木的信息絕不簡單,甚至事關衆人生死決斷的他,趕緊也開始追問。
“禁錮肉身,禁絕神魂,如同極寒冰凍,保千年之身魂不滅。”
鳩無涯望着這九十九隻棺木,臉上浮現一抹凝重解釋道。
若不是忌憚玉卓古,鳩無涯都想馬上打開這些棺木,看看裡面到底是什麼虛實。
“看起來,可以保存屍體啊!這棺木沒什麼不對吧?”
邪無常有些不解。
“不,三弟,你不懂。”
可是很快鳩無涯就搖了搖頭,妖國幾人也都紛紛望向了他,等他繼續解釋。
“讓我來告訴你吧!”
就在這時候,方羽也懶得再拖延什麼,搶先一步繼續解釋起來。
“這種棺木只能用在活人肉身之上,並不能用在死人身上!”
“死人若使用這棺木,肉體必然化爲飛灰,徹底湮滅,屍骨無存。”
說話間,方羽直直地盯緊了玉卓古。
“不能用在死人,那這些人怎麼回事?”
聯盟之中的紅髮強者睜圓了眼睛,似乎漸漸想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
“是啊,究竟是怎麼回事?”
從第一個人開始,幾乎所有人都在棺木和玉卓古之間來回張望,最終都困惑而忌憚地望向了玉卓古。
“方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凍禁絕神棺是真的嗎?”
穆羽鳳擰緊雙眉,靠近方羽詢問間,望向玉卓古的神情頓時多了數分凝重。
事到如今,方羽道出了這麼多詭異的疑點,他如何感受不到一絲黑暗。
“哈哈哈哈!事到如今,我就告訴你們我的猜測吧!”
方羽沒有馬上回應,而是大笑一陣後,沉聲間提到要道出自己的猜測。
“這位妖皇大人,曾經禁錮了一些妖族人在這凍禁絕神棺之中!”
“這些人自然不是他口中的死人壯士義士。而是讓他吞噬一切,保持自身的口糧!”
方羽錚錚鐵聲,一字一頓,終於是道出了自己最大的猜測。
說起來,他正是用了味神福,舔了幾隻棺木後得出了推斷。
用舌頭舔了棺木後,棺木的前世是如何製作出來的。
後面又被轉運到過哪些地方,裡面裝過什麼人,都是可以讓他得知的。
當然了,棺木之中的人爲什麼要被裝入其中,方羽是無法得知的。
因爲味神福的力量,只能讓他知道,誰碰觸過棺木,棺木到過哪裡,裝過什麼,接觸過什麼。
所以,他知道接觸過棺木的玉卓古,將一個個族人裝入了其中,凍住身體和靈魂。
期間,一次次將族人取出又送回棺木。
而且每次送回的族人都會變得一次比一次虛弱,直到某一次,這個族人再也不會被送回到棺木之中。
至於具體的目的,他是無法知曉的。
只能根據這些,加上其它所知的細節,做出自己的推斷。
而另一邊,玉卓古自從他道出凍禁絕魂棺之際,就一度變得沉默,沒有馬上反駁。
“什麼?活人做口糧?難道是爲了對抗天人五衰?”
方羽此種推斷一出,衆人驚懼之際,劉合州率先猜測道。
“天人五衰,精元、靈力、魂魄、氣運、血脈五大衰竭蔓延,也許和許多修煉邪功魔功之人,面對身體變故之際一樣,也可以靠吸納外在血肉之軀的力量,拖延甚至阻止傷害加深。”
鳩無涯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瞥了眼玉卓古後,又望向衆人分析道。
一時間,衆人之中可是人心惶惶,各種警惕推測之心紛紛而出。
“這麼說,天人五衰之下,這妖皇大人的殘魂之所以還存在,就是因爲準備了九十九個族人的口糧,供自己吞噬保存生機至今?”
“莫非不與外界妖國族人聯繫,不只是身體的原因,也因爲已經徹底化爲魔鬼,開始吞噬族人?怕離開這裡後,會暴露一切?”
“難道,這玉卓古,是想將我們也盡數吞噬嗎?”
……
隨着交流的繼續,衆人之中,恐懼越發蔓延。
“吸!方羽,你憑什麼做出了口糧的這種推斷?”
緊張之間,深吸了口氣的邪無常,卻是忍不住問到了心中升起的一個極大的困惑之處。
方羽冷笑道:“很簡單,你們都忘了嗎?”
“方纔這位妖皇大人,可是爲我們介紹了一門功法!”
方羽迴應着之間,竟是提到了一門功法。
“功法?你是說!陰陽吞息訣!”
這一次,是西城秀率先眼前一亮,提到了妖皇先前沒有演練,但是爲自己等人介紹了的一門功法。
正是陰陽吞息訣。
劉合州緊隨其後恍然大悟,分析道:“陰陽吞息訣,分爲吸氣、吸靈、吸血、吸魂和熔爐千變這些境界,其中的很多境界,都可以吞噬他人的靈力、精元血氣、魂魄來補充自己!”
“實在是太可怕了!”
聯盟之中的紅髮強者聽完劉合州的分析,頓時心中一陣膽寒。
與此同時其餘之人心中同樣開始升起更多的恐懼。
話已經分析到這裡,衆人如何還能猜出些什麼。
不過方羽馬上又補充道:“你們說的都不錯,但是可能你們還忽略了一些細節。”
“那就是這妖皇大人,之所以不演練這門功法,其實是怕不小心忍不住直接對我們動手,吞噬我們,暴露了他後面戲謔玩弄我們的佈局。”
“其次,他當時的眼神,那瞥過衆人的貪婪目光一閃即逝,我可是私下裡看的分明。”
“最後,他將這門功法介紹到中途時候,似乎有一種尷尬的模樣,嘿,我想應該是想到了當前裝作好人的自己,過往都是靠這門功法吞噬他人的吧。竟然在即將吞噬的人面前,介紹起了這門功法,他如何不覺得心頭怪異呢?”
“好了!到了這時候,我這種種疑點,我們的妖皇大人,你可如何解釋!”
將一切搬上了檯面後,方羽凜然望向玉卓古,無論接下來會如何,他必須先揭開對方的真面目。
不然所有人都矇在鼓裡,到時候也許局面會更加難以應對。
“桀桀桀桀……沒想到啊!沒想到啊!”
到了這一刻,玉卓古低着頭顱,怪笑之間身子都在輕輕顫動。
“我妖族血脈後人都沒有看穿我,倒讓一個外人,看到了這麼多的東西!”
“不得不說,你是我見過的,心思細膩如妖之人!”
待到再次擡頭間,玉卓古的面容,好似附上了一層猙獰妖魔神態。
與此同時,對方那身軀之中,一股恐怖無形的靈壓之勢,如沉重魔海席捲衆人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