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恥的人們
“你非我們的主人,也沒有繼承我們的主人的血統。若是您的血足夠強大,能與我們定下新的契約,我們就承認你的繼承權,並將我們的全部展示。”
(“最高等的守護精靈的繼承權與血脈無關。即使是上一代的契約者的直系後裔也未必能得到守護精靈的認可,只有擁有足夠強大的力量的血才能得到繼承的機會,沒有力量者將被拋棄!因爲大部分情況下直系血脈能順利解開上一代的契約,所以纔會有人相信,契約是與血脈繼承有關係的。”)
拉賽爾的解說給予薩卡自信,他相信自己能得到守護精靈們的認可。
他伸出手指,精靈們飛了過來。
它們環着薩卡飛速旋轉,最終帶着微笑,向他行禮。
“請原諒我們的冒犯,我們是守護禁忌之書的精靈們,新的契約已經達成,我們將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將我們保管的知識全部交付。”
門打開了。
無數的光點飛來,飛進薩卡的身體,數不盡的知識擁來,這些知識是那麼的陌生,卻又如此熟悉。
薩卡的身體很痛,全身每一處皮膚都便成了接受知識的工具。
這樣的感覺真的很痛苦,甚至有些噁心想吐。
漸漸的,他開始習慣這種奇特的吸收知識的形式,皮膚也能感受到充足的熱情,彷彿被最炙熱的手撫摸,被最有愛慾的身體碰觸,迭起的高峰擊打着靈魂,意識的海洋中,他發出高亢的滿足。
全身都被滿足佔據着,再沒有遺憾了,連自己爲什麼必須揹負生子的命運,以及生子的本質是什麼,他都知道了。
思考被填滿了,無數陌生而熟悉的知識擁來,將他填滿。
此刻的薩卡處於最脆弱的時間,全身被接受填滿,不能展開結界,只能接受着,如果有人乘機攻擊他,他將——
拉賽爾顯然不是正人君子,看着薩卡被書本包裹,他笑了。
“只要將此刻的你殺死,我就能得到你的全部知識!”
他偷偷念着咒術,攻擊即將開始。
但是,有人攔住了他。
是科斯特納。
“拉賽爾,你太無恥了!我一直都覺得你雖然是個有諸多缺陷的人,但是還不至於被稱爲卑劣的小人,可是你現在的行爲,太讓我失望了!”
可惜正直的言語換得的是冷笑。
“科斯特納,你居然也被這個傢伙誘惑了?”
冷冽的嘲笑着,拉賽爾說出令科斯特納羞恥的話語。
“雖然你似乎是整個學院最正直的人,可我卻知道你的本性,竟會有人相信你是爲了感化阿爾卡利而和他成爲朋友,真是可笑!你恥於承認自己的慾望,將它深深埋藏,而後,在與阿爾卡利見面的時候,滿足的發泄!你這個娼婦!”
“你——”
最後的一句話讓科斯特納徹底憤怒了!
空氣有了雷電的味道。
此刻,薩卡也結束了對知識的吸收。
“這是……”
“沒什麼,小小的學術爭論。”
阿爾卡利用奇怪的輕鬆回答着,科斯特納也附和的說着。
“我只是和拉賽爾研究學術的問題。”
“真得嗎?”
顯而易見的謊言。
希斯也走來了。
“利多,你也來圖書館?”
毫不掩飾自己的喜好,他貪婪的看着露出衣領的脖頸。
“真是白皙得讓人心動的皮膚。”
“太丟臉了!”
爭執將貝託魯奇也引來了。
“你有一些特別的愛好我並不反對,但是這裡是公共場所,你們——”
果然,剛剛趕到的貝託魯奇誤會了。
於是——
“貝託魯奇,你來得真是太好了。”
阿爾卡利熱情的說着,被他召喚名字的時候,貝託魯奇露出無奈。
顯然,貝託魯奇認爲這次的事情是阿爾卡利和希斯中的一人引發的。
但是阿爾卡利的解釋只會讓事情變得更加不可收拾。
“我看見一個醜陋的男人試圖毀滅一件精緻的藝術品,我這深愛着藝術的美妙的男人看見如此殘酷的事情即將發生,怎麼能忍住!”
“阿爾卡利!”
非常奇怪,科斯特納竟當場表示不滿阿爾卡利的幫助。
“你怎麼了?”
啪——
一記耳光。
阿爾卡利引以爲傲的臉上多了紅痕。
“我已經不能忍耐了,我一定要殺了這個傢伙!”
僅僅是因爲被拉賽爾喚做娼婦?
太奇怪了。
而拉賽爾的回答更是古怪。
“阿爾卡利,這一次可不是我不遵守我們的約定,科斯特納要殺我,我不能不反擊。”
“拉塞爾,我相信我給你的酬勞已經足夠了,你怎麼可以出爾反爾!請你不要忘記,和我作對就是和整個索菲特家族作對,你能承受這嚴重的後果嗎!”
都不是不能理解的對白,可其中蘊含的秘密讓薩卡害怕,讓他不願意理解。
“阿爾卡利,首先違背約定的人是你,爲了自保,說出你們不可告人的秘密也不算作卑鄙。而且,當初,如果不是你們淫 亂成性,也不會有現在的結果!我一直都爲你們保住秘密,我已經仁至義盡了!”
已經撕破面皮了。
“在你們算帳以前,我有一個問題要問你,拉賽爾。”
希斯難得的認真,他走到他們的中間,詢問着。
“琪羅沒有真實接觸過任何一個魔族,她唯一的異狀是向你要了來歷不明的藥水。喝了這藥水以後,她的病不但沒有任何好轉,甚至——被魔族附身了。我不忍她被嚴刑逼供,更不願意我愛的人在我看不見的地方飽受折磨,於是我殺死她,成了所謂的英雄。但也是從那時候,我開始懷疑塔,再也不相信所謂的‘正義屬於塔’!現在,保羅也被附身,他的情況和琪羅幾乎一摸一樣,他們都是覺得身體不適,喝了你給的藥水,然後就被附身!拉賽爾,我需要一個解釋!”
原來如此。
薩卡明白了,將心愛的人殺死的那種包含甜蜜與絕望的心情,正是折磨希斯的病態。
而拉賽爾,被希斯用犀利的言語攻擊着,露出的竟是得意。
“琪羅是個愚蠢的女人,想要沒有生育孩子的危險又能和你享受男女間的歡樂,我利用她的愚蠢,將以魔族的血爲主料製成的藥物給了她,她不加思索的吃了,結果,真的被附身了。哈哈,蠢女人。”
拉賽爾承認了,承認自己就是那個讓琪羅和保羅被魔族附身的人,他沒有絲毫羞愧,甚至有些滿意的薰醉。
“你——是瘋子!”
不能接受,可是面對薩卡的憤怒,拉賽爾表現出異常的得意。
“這只是藝術的一部分,你們將美色作爲藝術,我將研究作爲藝術,都一樣是藝術,爲什麼如此不滿?”
“你!”
貝託魯奇的弟子上前,抵住拉賽爾的要害。
“爲什麼要這麼做!爲什麼使用邪惡的藥物將神聖學院的學生變成魔族的同伴!”
“……你認爲是我操縱魔族攻擊你們?貝託魯奇,你太急於將事情結束,會露出破綻的。你們每一個人都有秘密,只有我知道的秘密……啊——”
他顯然是要說出什麼事情,可惜,在他即將吐出真相的瞬間,他的心臟被抓碎了!
有人搶在他說出部分事實之前,使用魔咒抓碎了他的心臟。
“事情已經調查清楚了,藥劑師拉賽爾,爲了達成不可告人的目的,給學院的學生下毒,並且策劃一系列的攻擊事件,最無可恕,當場處死!”
冰冷的宣佈着,貝託魯奇帶着學生們離開了。
希斯看見拉賽爾的結局,也不想再留下。
倒是科斯特納和阿爾卡利,不知爲何,沒有離開。
垂死的拉賽爾握住傷處,滿是血的手向薩卡做着動作。
“……過來……我……要告訴你……可怕的秘密……我快死了……不能讓只有我知道的秘密變成永遠的秘密……我要讓所有的人都得到報復……不要以爲我死了,他們……他們……他們就能永遠都不擔心被告發……”
猙獰的笑着,拉賽爾的笑容令人恐懼,是毛骨悚然的恐懼。
“首先,我要告發科斯特納!別看他一臉正氣,他是不男不女的雙性人!他和阿爾卡利沉湎於歡樂中,甚至生了一個女兒!可惜,他們可以瞞得過任何人,但是不能瞞過我!本來阿爾卡利想要殺我滅口,但是我握住一個至關重要的秘密,於是他們只能每年給我大量的金錢,用於保全這個秘密。”
他惡毒的說着,科斯特納的臉色異常可怕,薩卡看着阿爾卡利,這個一貫風華的男人拔出匕首。
“你的廢話太多了!”
威脅,禁止他將話語說下去。
“……你想殺……殺了我……你將永遠也不能知道你的女兒的下落……這個世界除了神和你的女兒本人……也只有我知道她在哪裡……你下手吧!殺了我!”
瘋狂。
這個男人已經瘋了。
他抓破自己的衣服,露出心臟,心臟處有了破洞,他卻更歡樂的抓着傷口,讓傷口處的血流得更多更愉快。
“要挾我?”
發出快樂的冷哼。
“你認爲我會被你要挾嗎?我的女兒,如果是需要藉助別人的幫助才能活下去的脆弱,她就不配做我的女兒!不論在哪裡,我的女兒都會活得好好得,自由而快樂得活着!”
啪!
被打了。
阿爾卡利被科斯特納打了耳光。
“住口!你這無情的傢伙!我最後悔的事情就是相信你的謊言,將我的女兒交給你!你現在居然說出這樣的話,我——”
科斯特納吐出一口血。
“科斯特納!”
驚叫着,阿爾卡利衝上前。
這是——
以生命爲代價,將憔悴的心交給神靈,換得最強大的詛咒之力。
迷茫的眼睛看着昏暗的天花板,科斯特納唱出了詛咒。
“我詛咒你,詛咒你永遠都不能得到真心所愛,詛咒你永遠痛苦,詛咒你今生活在無盡的痛苦和內疚中!”
惡毒的詛咒着,耗盡一生唱出的詛咒結束了,心力交瘁的科斯特納昏倒在阿爾卡利的懷中,怨毒地看着這曾經愛過的男人。
“爲什麼!爲什麼!”
沒有回答。
“哈!哈!哈!哈——”
看着他們的悲劇,拉賽爾笑了,然後——
笑容凝滯。
他死了。
真正意義的笑死了!
阿爾卡利不再看拉塞爾,他注視着科斯特納的臉龐,靜靜的詠頌愛的詩篇。
“綻放在我人生中最美的花朵
在遙遠的青春夢境中
你是絢爛燃燒的紅蓮之焰
你是那搖曳我枝頭的風
聽見了嗎,那飛過枝頭的風的歌
那曾經美好的愛情
那時候的我們,正值花一般的美好時光
處於性的邊緣,帶着對成人的憧憬和厭惡
在通向未來的數萬條錯綜的岔路,正要邁出腳步
約束我們的是神聖的戒律,締結我們的是自由之律
愛情是剛剛點燃的蠟燭
在這壓抑感情的痛苦之地,
懷疑、嫉妒,熱淚盈眶的滿足
無論好事,還是壞事
一切都爲了滿足我們的渴求而到來
命運也隱藏起利爪,給予我們短暫的美好
青春……
你是那搖曳我枝頭的風
聽見了嗎,那飛過枝頭的風的歌
那逝去的最美好的時光……”
他的手緩緩落下,將科斯特納的眼睛蒙上。
“我愛你,所以,我接受你的詛咒,並永遠都愛着你!”
傷口已經消失了,淺金色的血殘在肌膚之上。
身體擁有令人厭惡的復原能力,艾斯無奈地笑着。
空氣中飄着令人煩悶的厭惡,走到接近地面的時候,艾斯聽見了同伴們的談話。
“壓抑而沉悶是後世對教會時代的評價。戒律束縛了自我,抹殺了人的天性。塔最初因爲信仰而存在,最終卻成爲了靈魂的囚籠,自由的天性和理想在這個囚籠遭遇最深刻的打擊,最直接的人性追求不能釋放,他們的人格有了扭曲,用扼殺他人紀念自己的痛苦,無法得到滿足的精神世界開始放縱,迷戀着精神體罰和物質放縱……”
歷史是這樣的記錄這曾經輝煌最終卻墮落的大地的紀念物,在被無限扭曲拉長的空間中,塔發生畸變,不堪忍受,最終毀滅。
他們竭盡全力妄圖接近神靈,最終卻被告知真相的殘酷。
知曉了寒冷的本質,追逐,換得處身最高處,沒有絲毫的溫暖。
於是有了痛苦的報復。
裡德隆用詩意的語言講述着逝去的故事,甚至唱了一首歌。
“綻放在我人生中最美的花朵
在遙遠的青春夢境中
你是絢爛燃燒的紅蓮之焰
你是那搖曳我枝頭的風
聽見了嗎,那飛過枝頭的風的歌
那曾經美好的愛情
那時候的我們,正值花一般的美好時光
處於性的邊緣,帶着對成人的憧憬和厭惡
在通向未來的數萬條錯綜的岔路,正要邁出腳步
約束我們的是神聖的戒律,締結我們的是自由之律
愛情是剛剛點燃的蠟燭
在這壓抑感情的痛苦之地,
懷疑、嫉妒,熱淚盈眶的滿足
無論好事,還是壞事
一切都爲了滿足我們的渴求而到來
命運也隱藏起利爪,給予我們短暫的美好
青春……
你是那搖曳我枝頭的風
聽見了嗎,那飛過枝頭的風的歌
那逝去的最美好的時光……”
傷感的詩歌,聽着這首詩,佩洛珍有了好奇。
“裡德隆先生,您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的詩人嗎?爲什麼您在許多奇怪的領域有着近乎專家的認識?你的每一個動作都證明你與上流社會關係菲淺,您……只是一個詩人……”
簡短的溫柔以後,是犀利的結論。
“我相信我們的相遇是一場陰謀。”
作者有話要說:綻放在我人生中最美的花朵
在遙遠的青春夢境中
你是絢爛燃燒的紅蓮之焰
你是那搖曳我枝頭的風
聽見了嗎,那飛過枝頭的風的歌
那曾經美好的愛情
那時候的我們,正值花一般的美好時光
處於性的邊緣,帶着對成人的憧憬和厭惡
在通向未來的數萬條錯綜的岔路,正要邁出腳步
約束我們的是神聖的戒律,締結我們的是自由之律
愛情是剛剛點燃的蠟燭
在這壓抑感情的痛苦之地,
懷疑、嫉妒,熱淚盈眶的滿足
無論好事,還是壞事
一切都爲了滿足我們的渴求而到來
命運也隱藏起利爪,給予我們短暫的美好
青春……
你是那搖曳我枝頭的風
聽見了嗎,那飛過枝頭的風的歌
那逝去的最美好的時光……
自己寫的詩,有參考一些漫畫,呵呵
這裡提到的科斯特納和阿爾卡利的私情,我也許會寫成番外吧,我其實蠻喜歡雙性生子文的,奸笑中
音樂請自行點擊,是《惡魔城》的《I AM THE WIND》,雖然有些輕鬆的歐美味道,但是我想,最終得到解脫的科斯特納的心情,或許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