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失誤就是這個時候到公婆家,明明知道霜瑜姐在那裡住的。所有人看到我這個樣子都圍前圍後的,周樂航大概是爲了讓自己脫身,徑直把我抱到臥室,我問他:“你怕大人知道數落你吧?”
“我是讓你早點休息。”他明顯在狡辯。
我長出一口氣,說:“你出去吧,我要換衣服。”
“用我幫忙嗎?”
“你怎麼幫?”說話經過大腦考慮一下好不好。他盯着我看,我的心被他看得咚咚直跳,臉好像也在燒,我轉過頭說:“不是讓你出去嗎?怎麼還不走?”被我攆出去之後,樓下傳來婆婆的喊聲,又亂套了,一定都在圍觀周樂航臉上的傷,我看周樂航怎麼開口。
我們都是不會掩飾情緒的人,有什麼事情都掛在臉上。他喜歡霜瑜姐,這誰都看得出來,那我喜歡周樂航別人看出來了嗎?霜瑜姐那麼冰雪聰明的人一定看得出來,讓他們難做了。想到這周樂航又來敲門了,他就不能老實點。進來之後,對我說:“還沒換衣服?”他臉上貼着創可貼,我問:“你的臉不要緊吧?”
“不算什麼,你的傷才重要麼。”他從衣櫃裡拿出一套睡衣放到我旁邊,說:“睡衣穿我的吧,比較大,換起來方便。”寶藍色的睡意,質地很好,滑溜溜的。
“是霜瑜姐讓你這麼做的?”
“我媽。”
沒想到婆婆會掛念我,我說:“替我跟婆婆說謝謝。”
周樂航在房間裡轉了幾圈,終於說出了在屋裡徘徊的目的。
“還是我幫你換衣服吧,你的手上纏了那麼厚的紗布,不方便。”說着他就要脫我的毛衣。我向後躲,說道:“不用了,我自己能換,是在不行還有幺嬸能幫我呢。”
“她一來就更亂了。”
“我沒有理由要你幫我做這個,霜瑜姐還在樓下,她會難過的。”自己說出這樣的話好像自殘一樣。
拗不過他,允許他幫我寬衣解帶,不知道他處於什麼心理,還剩下內衣的時候他轉身去衛生間洗澡。
勉強穿上了周樂航的睡意,但是鈕釦怎麼也扣不好,紗布纏得太厚,手指彎曲的程度有限,最後索性簡單扣了幾顆釦子就趕緊鑽進被子裡。
幾分鐘後周樂航洗澡出來,我瞄了他一眼,我問我:“手還疼嗎?”
“不動就不疼。”我淺淺地回答。
他在鋪沙發,可能大少爺已經習慣睡沙發了吧。我對着他的後背說:“我今天只是給東方做了頓飯。”
“把你嚇着了吧。”他坐下來滿懷歉意的對我說。
“有點,沒見過那麼大的人還打架。”我笑了笑。
很久沒這麼平和的聊過天了,氣氛就像普通朋友一般,以爲這樣的氣氛會一直延續到睡着,我的手機響了。會不會又是敏敏半夜抽風?周樂航去接電話,看了看來電,面無表情的去了衛生間。
接我的電話去衛生間?
喘口氣的時間他從衛生間裡出來,手裡拿着我的手機和一條溼毛巾。用溼毛巾給我擦了擦臉,問:“昨天把你凍發燒了?”可以確定剛纔的電話是東方打來的。
“嗯。”我回答,之後他竟然用嘴脣貼着我額頭試溫度,說:“還有些燙。”
“嗯。”熱就去幫我找藥吃麼。
他的臉離我好近,連呼吸我都能感覺到,臉上的溫度一下子升了上去,他說:“我只會這麼試溫度。”
“嗯。”
僵了一會兒,我輕聲說:“有點熱。”
話一出他便幫我整理被子,動作過大睡衣被他扯了起來,險些害我走光,氣氛更加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