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呆一把抓住了艾一戈的手，也沒什麼特別的意思，純粹是見到了危險之後的正常反應。
其實老呆也是一米八十多大個兒，雖然是個文藝青年的樣子，但是畢竟是個山東人，底子也在那兒，所以他倒是也並不怕跟艾一戈一起雙人戰羣雄，更何況對方也談不上什麼雄，不過就是一幫烏合之衆罷了。
艾一戈扭頭看了老呆一眼，笑了笑說：“你不會想逃跑吧？”
老呆這才放鬆下來，也笑了笑說：“跑個屁啊，倒是我怕你沒打這種架的經驗，記住，盯住一個猛cei（四聲），打的越慘越好，其他人會因爲害怕不敢動手的。”
艾一戈點點頭表示明白，小聲對武青陽說：“你回大廈裡去。”
武青陽很不放心的看着艾一戈和老呆，倔強的說：“我不去，我要跟你們在一起！”
“哎喲喂，我的好姐姐，你在這兒只會拖累我們，隨便誰碰你一下我們就不敢動手了。”艾一戈推了武青陽一把，武青陽這纔不得不往後慢慢的退去，臉上還是掛着擔心的神情。
“還在玩兒卿卿我我的言情苦戲呢？這橋段不好使了，我今兒就讓你們知道知道花兒爲什麼這樣紅！”許輝的聲音帶着點兒陰冷的傳了出來，不過這卻讓艾一戈和老呆更加瞧不上他，裝什麼裝啊？隨便叫倆活鬧鬼來，還真把自己當黑社會了？還學人家香港黑社會裝模作樣的腔調。
艾一戈和老呆相視一笑，並肩走了過來，而許輝身邊那幾個光頭戰袍男也都一起從稍顯陰暗的角落轉了出來，擋在了許輝的面前。對於他們而言，不過就是個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事兒，許輝有錢給他們，他們自然就要替許輝出頭。
開場白總是要有的，這也符合活鬧鬼們一貫的作風，像是那種一言不發衝上去就拿着刀子開片的事兒，是電影電視裡的橋段，也許國外有，不過國內是很少能見到這樣的情況。特別是這種以活鬧鬼的形勢存在的傢伙們，總要先在口舌上逞兩句威風再說。
“就是他們倆啊？也虧得你說的那麼嚴重，還以爲真是三頭六臂的什麼人呢！”其中一個恥笑了許輝兩句，昂着下巴很是囂張的又對艾一戈和老呆說：“本來我們不認識，不過你們既然欺負了我們的朋友，那不管怎麼說，我們總要替他討回個公道。我們也不是惹事的人，這樣吧，你掏兩萬塊錢，給我朋友看病，這事就這麼算了。你看還行啊？”
他倒是挺會獅子大開口，張口就兩萬，看跌打損傷的醫生，能看一年。
既然對方跟自己耍二百五，艾一戈也懶得跟他們多廢話，說句難聽的，打完了還得趕緊回家睡覺呢，誰有空跟你們這幫貨色磨嘰啊？
於是艾一戈就表現的比對方更囂張：“兩萬塊是吧？行啊，沒問題，等我把你們都收拾了，你們一塊兒去看跌打損傷的醫生，估計兩萬塊也夠用了！”
“喲嗬，朋友，你這就是給臉不要了！”對方一聽也火了，心說你小子還真是刺頭兒啊，我們這麼一幫人站在你面前你還敢這麼囂張，媽的，今晚要是不把你揍服了，老子也別在外頭混了。
“臉是自己長的，不是別人給的。都指着別人給臉，還得先把自己這張臉丟掉。”艾一戈笑了笑，卻看了一眼老呆，老呆心裡有數，暗自警惕，只要對方一有動作，他們就立刻先下手爲強。
對方也咂摸出艾一戈這話是在罵他們不要臉了，臉色頓時一變，手裡的菸頭往地上一摔：“行！本來還想給你們條好點兒的路走，既然你自己不給面子，那就麼的什麼好講的了！帶我抽他們！”這傢伙很有點兒江湖片看多了的意思，還抖着老大的威風，手一揮就讓身後幾個人上去打艾一戈，差點兒就沒擺出一個拉風的造型來。
艾一戈和老呆也暗自提起了精神，準備等對方一上來，就先撂翻兩個再說。
許輝這時候才得意的眯起了眼睛，說實話，剛纔他還真怕艾一戈服軟掏兩萬塊，這幫人是不會真的管那麼多的，要是艾一戈能掏錢，他們指定拿着錢閃人，根本不會管自己。不過許輝也是沒轍，在公司裡進貨出貨的時候就跟這幫活鬧鬼打些交道，也知道他們根本不可能真的要來幫自己的忙。他也是指着說這幫人勒索艾一戈錢財的時候也能順帶手幫他出口氣，可是沒想到這些人一上來就開口要錢，如果艾一戈真給了，雖然好像也讓艾一戈吃了個虧，不過對於許輝而言總不是什麼能覺得爽的事兒。現在看到艾一戈出言不遜，終於激怒了這幫人，他心裡不禁就樂開了花。
“等刻兒等刻兒……”就在雙方眼看着要動起手來的時候，突然有個聲音喊了出來。
那個原本走在最前頭跟艾一戈對了幾句話的傢伙，回過頭很是奇怪的看着一個小個子的傢伙：“你又有什麼事兒啊？”
那個小個子往前又走了一步，衝着那個老大打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又走上前，仔細的打量了一下艾一戈，猶豫了一下，乾脆湊上前去，小聲的問到：“你是艾……”
艾一戈一愣，那個小個子知道自己沒認錯人，也不等艾一戈回答，立刻返身走了回來，拉着那個老大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
老大愣了一下，小聲的說：“你沒認錯人？”
“沒認錯，上次我跟李二就是因爲他進了看守所呆了十五天，哪邊能認錯啊！”
這話一說完，那個老大頓時就猶豫了，動手吧，說真話，這就是找死，雖然他依舊搞不清楚艾一戈究竟是什麼背景，但是聽說朝天宮派出所的所長看見他都點頭哈腰的，這人背景就深不可測。可是不動手吧，好像也有點兒說不過去，一方面拿了許輝的錢，二方面他以後還得在面上混呢，今兒一聽說人家有背景就不敢動手了，以後還怎麼混下去？這下子不禁就有點兒騎虎難下了。
看到自己的老大開始猶豫了，身後那幾個也有點兒摸不清頭腦，這到底還打不打啊？
別說他們，艾一戈也覺得有點兒煩躁，不由得問了一聲：“你們到底想怎麼樣？時間不早了，我還要回家睡覺呢！”
如果說剛纔那個老大還在猶豫的話，現在被艾一戈這麼一句話搞得還真是沒什麼膽氣了。艾一戈表現的太過於不在乎了，完全就沒把他們放在眼裡。如果不知道艾一戈有什麼背景，他倒是還不至於有什麼可怕的，但是知道了之後，就不得不仔細掂量掂量，面對一幫年輕的活鬧鬼還毫無懼色的，恐怕真不是善茬。
猶豫了一下，他不禁開口問了一句：“那個，你是左手的老闆吧？你們這個場子是哪個看的？”他這是在找臺階了。
老呆笑了笑：“黃毛他們，你們認識？”打架這種事兒，能免還是免掉的比較好，雖然說不怕，但是打起來就算是他和艾一戈能一下子都不挨，光打對方，這拳腳也會疼的不是？既然看出來對方找臺階了，老呆也就說了實話。
“黃毛啊！那是我老弟兄！既然是他的場子，這事兒還真是有點兒不好辦了。這樣吧，你們給我這個朋友道個歉，我們就這麼算了。也省的以後黃毛說我不仗義！你們看吶！”
這就叫自找不痛快，要臺階，對方給你了，你就拿着臺階趕緊下去得了，還說什麼要對方道歉的場面話呢？就像是那個小個子說的，連朝天宮派出所所長看見艾一戈都得點頭哈腰的，他怎麼可能要求艾一戈跟許輝賠禮道歉？
而且對這話感到不滿的還不止艾一戈和老呆，還有許輝。許輝頓時就急了：“不是吧？說好了要揍他們一頓出出氣的，怎麼變成道歉了？你們這麼辦事可不行啊！”
“你他媽的給我閉嘴！剛纔收拾你丫還沒收拾夠是不是？”艾一戈眉毛豎起來了，然後似笑非笑的看着那個所謂老大：“這麼說吧，我不可能像你說的那樣道什麼歉，你要是真想替他出頭呢，就麻煩你快點兒，要是不想，就趕緊走人。出來混也不容易，別搞得最後自己灰頭土臉的！”說實話，換作平時，艾一戈肯定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但是今兒，許輝去而復返，並且帶着這幾個傢伙回來，耀武揚威的樣子，就讓艾一戈還想再收拾許輝一頓。並且，那個所謂老大也真是不上路子，臺階已經給你了，你隨便說兩句場面話直接走人就完事兒了，大不了你不賺許輝那個錢了，還要找面子？對不起，今兒沒人會給你面子。
這話一出，也就把那個老大嗆在那兒了，看起來不動手還真是有點兒說不過去了。
許輝不失時機的補上了一句：“你看，他多囂張？連你們的面子都不給。這種人，你還跟他講什麼客氣？”
一挑撥，那個老大也真的越來越覺得火大，心說有背景了不起啊，老子今晚抽了你，你明兒也未必找得到我們的人。不就是有錢人家的小孩兒麼？我就不信你能把南京翻過來找我們！
於是臉上陰陰的一笑：“那就麼的什麼好談的了，你們既然自己不想過好日子，就怨不得……”話還沒說完，就覺得臉上火辣辣的一疼，眼前金星四濺，耳邊嗡嗡作響。
旁邊幾個人倒是看得很清楚，那是艾一戈衝了過來，掄圓了胳膊狠狠的給了那個老大一個耳光，嘎嘣亂脆，啪的一聲在黑夜之中傳出去多老遠的。
這下就亂了，身後那幫人一擁而上，而艾一戈倒是也沒停頓，揪住那個光頭老大的衣領子，衝着他的臉上又是狠狠的一拳，然後雙手抱住他的腦袋，惡狠狠的往自己擡起的膝蓋上一頂，右腳補上一腳，那個可憐的老大基本上就等着他手底下那幾個人擡他去看病了。
老呆也沒閒着，同樣抓住了一個，一肘子揚在對方臉上。其實倒是沒多重，只是看起來更嚇人，那人的鼻子頓時就破了，鼻腔裡噴出血來，半張臉都紅了。
剛剛還蜂擁而上的一羣人，一看到自己這邊頓時趴下兩個，而且好像都傷的不輕的樣子，居然一個個的停住了腳步，面面相覷，心裡哆嗦着很是不敢往上衝了。
平時不是沒打過架，不是沒拿刀砍過人，可是說真話，還真沒見過這樣的。明明自己這邊人多，可是人家二話不說先廢了他們兩個，動作乾淨利索，速度又快，不過須臾之間，快的讓他們都有點兒反應不過來就趴下了。而且出手還重的不得了，似乎完全不考慮後果似的。
特別是他們的老大連手都沒能擡起來一下就被艾一戈放倒了，這更是讓這幫人感覺到膽怯，一時間居然沒人敢再往上衝了！
那個小個子好似突然反應過來了一般，想到當日在尹氏湯包裡發生的事兒，艾一戈他們不也是如此，抓住一個先幹趴下，完全不考慮後果這種。然後警察來了還對他們特別客氣，倒是反過來把捱打的又打了一頓。這個艾一戈看起來還真是個煞星啊，的確不是他們這些人能惹得起的。就算是他們，除非是擺明了黑打黑，否則下手也還算是比較有數的，不敢亂打，省的最後收不了場。砍人什麼的，也只是敢砍那些永遠不可能報案，報案只會把他們自己報到公安局裡去的那種傢伙。
偏偏許輝還覺得艾一戈把這幫活鬧鬼的老大給打了，這幫人只是一時被鎮住了，只要自己加油添火就能讓他們一擁而上了。於是他着急的大喊：“這小子太不給你們面子了，還敢打你們老大！抽他啊！”說罷似乎爲了增加效果，還張牙舞爪的彷彿自己打算身先士卒一番一般，希望能鼓舞一下自己這邊這幫人的士氣。
可是他這話不說還好，一說那個小個子終於明白過來了，今晚所有的事兒都是這個二百五的草包許輝攪和出來的，他不敢惹艾一戈，可是卻敢惹這個許輝啊。當即衝了過去，掄圓了胳膊，啪的就是一巴掌抽在許輝的臉上，打的許輝像個陀螺似的居然轉了半個身子，然後捂着臉滿臉不解的看着那個小個子。
小個子罵罵咧咧的說道：“狗日的東西，你還扇陰風點鬼火的，害得我們老大捱了打，你還敢唧唧歪歪的！”說完，又是一腳踹在許輝的肚子上。
其他幾個似乎明白過來了，看起來艾一戈那邊他們絕對是惹不起了，這個小個子別的也許不怎麼樣，但是察言觀色的本事特別強。而且他剛纔跟老大說了兩句話之後，那個老大就有點兒不敢動手的意思，現在老大居然還被對方揍了，他們也就開始明白過來，恐怕艾一戈那邊是他們惹不起的人物。
這下小個子打了許輝兩下，他們一肚子火正好找到了宣泄的地方，衝過來一起圍着許輝酣暢淋漓的打了起來……
嗯，好久沒有打人打的這麼過癮了，那傢伙連還手都不敢還一下，只是抱着腦袋蹲了下去……
看着眼前這一通亂勁兒，艾一戈和老呆都有點兒崩潰了，心說這幫人變臉還真是快，剛纔還吆喝着要替僱主出頭，現在倒好，直接把僱主海扁了一頓。搖搖頭，嘆口氣，兩人轉身喊出了武青陽，小心翼翼的繞開那個打架鬥毆的現場，到對面的露天停車場去取車了。
上了車之後，老呆也不着急開車，笑着扭頭問艾一戈：“老艾，你說那傢伙被打完了之後，那幫人會不會發善心把他花的錢退給他？”
艾一戈哈哈一笑：“估計還得找他要點兒，兩個人受了傷得去看病，之前那點兒錢就是夠也得說不夠。”
老呆很認真的點了點頭：“嗯，有理！不過如果是我，把他口袋掏空之後，肯定摔個二百塊給他，告訴他讓他去看跌打醫生。這樣比較人道！”
艾一戈也極度認真的點了點頭：“嗯，你這種做法真的很人道！”
武青陽已經受不了這兩個人了，笑得很沒有淑女的樣子抓着艾一戈的胳膊來回的晃：“你們倆就損吧！太缺德了！”
艾一戈嘴角輕揚：“缺德？缺德？更缺德的在後頭！青陽姐，你回頭把那個二百五的工作單位什麼的告訴我，他不是覺得自己當個副總然後一年拿個三五十萬的就挺牛了麼？我就讓他知道，至少他在南京是永遠都別想這麼好混了！”
“不值當的吧？”武青陽似乎還覺得有點兒不妥，女人，永遠就是女人。
艾一戈搖搖頭，正色說：“沒什麼不值當的，而且你也是，你一年收入最起碼是他五六倍，他們老闆看見你估計還得點頭哈腰的，你居然被他給鄙視了。這種人就欠教訓，出言不遜自以爲是，臭蟲爬上身，不是說簡單的把它從身上弄下去就算結束的，你必須捏死它，否則它一旦有機會還會爬到你身上來。就算不爬到你身上吸你的血，也會有其他人因爲這隻臭蟲受害。青陽姐，你別管了，你告訴我他在哪間公司上班就得了。或許你會覺得我這種做法跟他剛纔找人來打我們沒什麼區別，都是仗勢欺人，可是我就是要讓他明白，即便你仗勢欺人，也得有那個仗勢欺人的資格，這個世界上，不是每個人都有這樣的資格的！”
老呆嚴重同意的點頭附和：“就是，對付二百五就要用比他們更二百五的手段！”
艾一戈翻了個白眼，罵了一句：“你丫這是在捧我呢還是在罵我呢？”
“哈哈哈哈，你猜！”
“猜你個二百五，行了，你給我們丟下來吧，我們自己走兩步。”艾一戈笑着說了一句，老呆倒是很識趣的停下了車，靠在路邊讓艾一戈和武青陽下了他的車。
六月的南京其實已經很熱了，不過到了深夜還是稍稍的有些涼意，兩人並肩走在中山東路兩側高大的法國梧桐樹下，樹影婆娑隨着晚間的微風輕動，氣氛越發的顯得輕鬆曖昧起來。
武青陽突然停下了腳步，看着艾一戈，臉上居然帶出了點兒跟她年紀和閱歷不符的調皮的微笑，一雙漂亮的大眼睛還忽閃了兩下，縱使是在昏暗的路燈燈光下，艾一戈也可以清楚的看到武青陽長長的睫毛閃動。似乎以前從未發現，武青陽擁有一雙太過於漂亮的眼睛了，特別是睫毛，長的讓人心動不已。
“你剛纔爲什麼火氣會那麼大？”武青陽笑盈盈的問着一個她明顯知道答案的問題，可是她就是想聽到艾一戈親口承認。
艾一戈有些尷尬，實在是有點兒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而且武青陽是最爲清楚他的情況的女人。難道去跟武青陽說我不能給你什麼，但是我也想要你留在我身邊麼？好像有點兒無恥吧？
“呃……那個傢伙可氣麼！二百五兮兮的，小人得志！”這是艾一戈唯一能找的藉口了。
武青陽卻眨了眨眼睛，長長的睫毛又忽閃了幾下，搖着頭說：“這不是你的真話，我要聽真話！”
呃……
艾一戈抓了抓腦袋，實在有點兒說不出口，只得尷尬的看着武青陽，也不知道怎麼去應付這個平日裡風姿綽約成熟大氣現在卻顯得有點兒像個調皮的少女一般的女人。艾一戈也明白武青陽這是故意的，也知道武青陽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可是要艾一戈說出口，他還真的就是有點兒難以啓齒。
看着艾一戈尷尬的表情，武青陽樂在心底，其實這樣的感覺剛剛好，真要是艾一戈堂而皇之的說“你當我的情人吧”，恐怕武青陽心裡也多少會有點兒陰影了。
猶豫了一會兒，武青陽覺得這一步也只能她來主動的邁出，畢竟她的年紀和閱歷都比艾一戈強，也是她自己願意放棄一些東西的。於是武青陽伸出了雙臂，嘴裡輕輕的說了一句：“抱着我。”然後把雙臂環上了艾一戈的脖子。
艾一戈心裡一震，緩緩的伸出雙手，猶豫着最終還是把雙手抱在了武青陽的身上。兩人就站在這棵法國梧桐之下，緊緊的相擁，身影被路燈拉長成長長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