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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吵。
課室裡面的陣陣嬉鬧和追打聲,椅子摩擦地面的聲音很刺耳,三五成羣討論什麼都有,不時還聽到課室後面兩聲拍打籃球的聲音。
旁桌的王子軒今天沒有回來,大概又是有理由的正當逃課了。明明平時一副斯文沉穩的樣子,卻每每總是幹出這些出人意表的東西。
作爲自己在班上唯一的朋友,夏悠並沒有因爲他不在而感覺不自在,只是那種孤獨的惆悵多少又滋生了一點。
空調被打鬧的人關了,風葉帶着咔咔的微響慢慢合上。
夏悠安安靜靜的坐在座位上,看着窗外的天空。偶爾被別人不小心碰到了桌椅,也只是扶了扶沒有說話。
撞到的人也只是看了一眼他,沒有說什麼就繼續打鬧起來。
一直以來都是這樣,夏悠已經習慣了。
自己是該豁達無視,還是該冷笑以待?
夏悠默默的轉動着手中的筆,以往遲滯生澀的轉筆現在也變得靈活隨意,看着始終控在掌中旋舞的水性筆,夏悠也不禁感嘆了起來:
畢竟現在來說,自己和這些人已經算得上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翻了翻自己的書包,夏悠將一些課本整理了一下又通通塞進課桌裡面。
課桌很乾淨,沒有人在裡面弄出什麼東西來。在這個班來說,他只是被排斥邊緣化而已,沒有被針對做什麼。
如同透明人一樣。
夏悠知道這些都是誰帶來的,他並沒有對班裡面的人產生什麼不必要的怨恨。
一開始夏悠被排斥會很慌,可是久而久之,夏悠也習慣了,而且即使現在真的讓他和他們做朋友,夏悠也覺得很沒必要,沒有任何的興趣。
尤其是當他現在擁有的能力後,這種沒必要的感覺越來越明瞭。
夏悠還在自顧的沉吟,班級門口處,一個在嬉鬧的男生忽然擡了擡頭,馬上停止了玩鬧,對同伴低聲說了一句:
“喂,來了。”
不僅僅是那幾個男生,很多本來在打鬧閒聊的人也看到了門口出現的身影,也慢慢將聲音收斂了起來,表面依然做着自己的事情,餘光卻是緊緊的關注着門口那裡。
課室門口處,一個短碎頭髮的男生站在那裡,衣領鈕釦扯開的很大,露出裡面顯得有些嶙峋的身體,校服上塗鴉着一些亂七八糟的圖案。他向課室裡面探頭左右看了一下,然後徑直進入走向夏悠。
故意拖沓的腳步弄得很響,闖進來的人臉上帶着一股淡淡的得意,如同閱兵般從注視着他的班級衆人面前走過。
每個年級,都有一些具有特別手段來威懾他人的人存在,讓一般人不敢去招惹他們。
而他們卻偏偏喜歡去招惹別人。或者是戲弄,或者是欺凌,或者是其他。不反抗只能默默承受,反抗只能遭到更大的報復。
班裡面的人在這人出現的同時,本來嘈雜的聲音迅速小了下來,很多人都靜靜的目光隨着他走動。
他也似乎習慣了他們的目光,吊兒郎當的走到了夏悠面前,似笑非笑的看了夏悠一眼,對他的桌子踢了踢。
“哐!哐!”
“出來一下。”
碎髮男生雙手插在褲袋口說了句,斜着眼看着夏悠。
夏悠沒有說話,只是扶了扶課桌上自己的作業簿,彷彿沒有看到他般連頭也沒有擡。
碎髮男雙眼眯了眯。班裡面的人也瞬間噤若寒蟬般安靜了下來。夏悠始終坐在那裡沒有動作。
碎髮男無聲的凝視着夏悠好一會,手忽然猛地一撥夏悠課桌上的作業簿。
“啪譁!”
“砰!”
作業簿的邊角被狠狠掀起,卻沒有被打飛,一隻手緊緊的按在上面讓它們始終不移。
夏悠的手。
碎髮男看着,臉色一僵,擡起手準備再次動手的時候,夏悠忽然站了起來,目光冷冷的看着他。
冷漠的目光,毫無表情的臉,碎髮男對上了夏悠視線的瞬間僵了一下,忽然發現以往百試不爽的痞勢現在對夏悠似乎沒有一點作用。
被那雙眼睛看着,他甚至不敢像以前那樣直接動手。
倘大的課室落針可聞,夏悠和碎髮男對視着,誰也沒有動作。
夏悠將作業放回課桌裡面,再次面無表情的看了碎髮男一眼,然後直接擦着他肩膀走出了課室。
“呵!”
碎髮男看了看自己被夏悠撞到的地方,冷笑了一聲,對課室裡面的人看了一眼,讓所有撇開了視線,才施施然的走了出去。
直到他消失在課室好一會,課室裡面的竊竊私語纔不斷響起。一些男生透過窗口看着夏悠的背影,充滿嘲弄的輕蔑一笑,也再次和其他人低聲討論了起來...
...
穿過小道,夏悠臉上一直都是那副沒有任何波動的樣子,對於路徑很熟悉的走着。身後的碎髮男看着夏悠的背影不時眯着眼,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已經差不多是平時上課的時間,學校沙池這裡不會再有別的學生來。周圍的綠化灌木很多,茂盛的綠化帶將這裡形成了一個死角般的區域,平時也更加不會有人來這個偏僻的地方。
除了現在蹲在這裡抽菸的三個人。
以及走到了這裡的夏悠和碎髮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