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房裡,衆人正說得熱鬧,房門忽地被人一撞給撞給了,幾道雜亂的腳步聲響起來,房間裡說話的人全都擡起了頭望向門前,便看到門外幾個人架着一個步伐不穩的人走了進來,那被人架進來的人卻是今晚的新郎官蕭煌。
而扶着蕭煌進來的人正是他的二弟蕭俊昊和三弟蕭昱還有葉廷葉小候爺,幾個人把人一送進婚房,便望着蘇綰說道:“大嫂,大哥他喝醉了,人交給你了。”
蕭俊昊和蕭昱還有葉廷等人看到了新嫁娘,驚豔了一場,隨之不敢多看,趕緊的垂下頭,把人交出去就好了。
待到蘇綰起身接過了蕭煌,蕭俊昊和蕭昱二人望向了自個的媳婦:“你們也都出去吧。”
別打擾人家洞房花燭夜了。
先前和蘇綰等人說得開心的媳婦小姐以及丫鬟全都齊齊的應了一聲,自往外走去。
落在最後面的二奶奶江氏眼裡一閃而過的暗芒,隨之慢吞吞的走了出去,手指悄然的握了起來。
蘇綰的幾個大丫鬟,想上前幫助自個的主子扶世子爺上牀,不過卻被蘇綰揮手,示意她們退出去了,最後婚房裡只剩下一個新郎子和新郎官了。
婚房裡,蘇綰扶着自已的新郎官,眨巴着眼睛好半天反應不過來,難道自己的洞房花燭夜便要與這麼一個醉鬼過了,有沒有這麼誇張啊,春宵一刻值千金。
蘇綰小小的鬱悶了一下,隨之想到這傢伙的第一次可早被她給破了,不由得嘿嘿的乾笑兩聲,扶着他往牀前走去,可是蕭煌的個子太高大了,而蘇綰的個子又特別的嬌小,待到她把這人扶到牀上,撲通一聲往牀上扔下去,自己只累得呼哧呼哧的喘氣兒,被牀上的人大手一帶,穩穩的倒到了牀上仰躺着的傢伙身上,而躺在牀上的傢伙正睜着一雙星月般璀璨明豔的眸子望着她。
瞳眸之中說不出的清醒,哪裡有半點的醉態,蘇綰終於知道這傢伙是裝的了。
忍不住擡手狠狠的捶了這傢伙幾下。
“你沒事裝什麼醉酒啊,真是的。”
蕭煌擡手扣住蘇綰的手,另外一隻手霸道的扣住了蘇綰的後腰,掌上一用力,蘇綰穩穩的撲到了世子爺的身上,小嘴兒穩穩的送了上去,蕭煌霸道的先狠親了一下,然後才放開了她,沙啞着嗓音說道。
“先前我可是聽到你嘆氣了,說,想到什麼了?”
蘇綰的臉頰一下子紅了,先前她可是想到春宵一刻值千金的,當然這話也不好說啊,所以嬌羞着一張臉,軟軟的說道:“我心疼世子爺,醉酒傷身啊,人家擔心死世子爺的身體了。”
“是擔心我的身體,還是覺得春宵一刻值千金。”
世子爺現在精明無雙,身子一翻便把懷中的人兒給穩穩的壓在了自己的身下,伸出大手捧着她的臉,看她嬌羞得臉頰上飛起了兩團紅豔豔地雲彩,真是說不出的迷人,他狠狠的親了下去,眼睛鼻子的一通亂親,然後沙啞着嗓音誘惑的說道。
“璨璨,等了這麼久盼了這麼久,我終於娶到你了,真是太好了。”
說完又親,而隨着這通狂猛如暴風雨的親吻,局勢有些無法掌控起來,因着世子爺等了許多才吃到這肉,此時明顯的飢渴無比,才親了一會兒,便覺得自己呼吸急促,身子火熱起來,只想把身下的人扒光了好好的愛個夠,因此手下也沒有客氣,一邊親着一邊動手扒衣服。
只是那被扒的人還有一絲兒理智,被親得忘我的時候,尤記得有一件頂重要的事情沒有做,那就是他們的交懷酒還沒有喝呢,趕緊的掙扎着叫起來:“酒還沒有喝呢?”
“酒,不喝了,爺都裝醉了,還喝什麼酒。”
世子爺完全化身爲理智盡失的肉食動物,完全不知道東南西北了,被他壓制在身下的蘇綰,沒好氣的說道:“交懷酒,我們的交懷酒。”
如此一叫,世子爺總算想起了這件大事,趕緊的翻身坐起來,衝到桌邊,端了酒壺和酒杯過來,倒了兩杯酒,一杯遞到蘇綰的手裡,另外一杯自己執着,與蘇綰眉目傳情的喝了一杯酒,那眼神裡早充滿了赤裸裸的慾火兒,一雙眼睛勾魂兒似的勾着蘇綰,待到兩個人把交懷酒喝了。
世子爺再次化身爲野獸,完全沒有了任何的顧忌,大手俐落的扒蘇綰身上的衣服,蘇綰忍不住無語的望着頭頂的紅色紗帳,難道餓急了的狼就是這樣嗎?
可那餓極了的狼可不顧某女人是如何想的,早一擡手打散了頭上的紅色紗帳,內裡無限風光盡數都被遮擋住了,一會兒的功夫,便聽到裡面響起那暗磁銷魂的說話聲。
“璨璨,你真好看。”
“璨璨,爺疼你。”
隨之裡面便是動聽的嬌吟聲,一直不斷,直到半夜也沒有落下音,到後來全是女子哀哀求饒的聲音,最後還夾雜着嗚嗚的似哭似哭的婉轉聲,在蘇綰直累得腰痠背痛,整個身子好似被馬車碾壓了似的昏死過去後,她終於深切的體會一件事,男人不能禁慾,禁慾的男人傷不起啊。
好在那做了大半宿方纔盡興的男人放過了她,摟着她終於香甜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蘇綰雖然累得不想睜開眼睛,可是腦子裡卻記着一件事,今天可是她新媳婦進門第一天要敬茶的時候,她可不能起不來啊,所以迷迷糊糊中她動了一下想起身,卻被身側的男人霸道的摟着,溫柔的勸道:“再睡一會兒,沒事的。”
蘇綰迷迷糊糊的又睡了過去,直到門外響起一道聲音。
“世子爺,王爺和王妃派人來催了,說世子妃該起來敬茶了。”
這叫話的是蕭煌的手下親信虞歌,蕭煌這個院子,別人是進不來的,凡是通話都是由蕭煌的親信虞歌通話。
所以王爺王妃派來的人便在院門外候着,虞歌進來傳話。
其實這話虞歌有點不大想傳,必竟世子爺昨晚搞了大半宿,雖然他們沒有過來,可是卻聽到了洞房裡傳來的動靜,心裡同時可憐了一把世子妃,誰會想到他們家冷清了一輩子,一直打着不貪戀女色的世子爺,興起來這麼的能折騰啊。
不過好歹王爺王妃派來過來了,他也不好不傳話。
蕭煌一聽到門外虞歌的聲音,便惱了,臉色冷冷的想喝虞歌退開去。
可是他身邊睡着的人,卻已經驚醒了,蘇綰睜開眼睛,想起自己今日要敬新婦茶的事情,雖然蕭煌心疼她,可是她也不想進王府便給別人一個恃寵而嬌的話柄,所以掙扎着說道:“好了,起來吧,先去敬了茶,回頭再來睡吧。”
她一動坐起身子,便看到自己的身上滿是斑斑的吻痕,不由得想起昨晚的親熱,沒想到蕭煌這傢伙竟然能變着幾個花樣兒來,把她活生生的折騰得昏死過去,這傢伙真不是人。
可惜那不是人的傢伙,看到她的身子時,眼裡再次的閃起如狼的光,隨之看到她身上的吻痕時,一臉的愧疚之色,最後伸出修長如玉的手輕輕的摸她身上的吻痕:“璨璨,可疼?”
蘇綰沒好氣的說道:“你來當女子試試,我身上的骨頭好似被拆了似的,全都散架了,我的腿現在好像不是自個兒的了。”
現在都麻麻木木的。
蕭煌一聽,立刻心疼的伸手去撫摸媳婦的腿,這一摸又覺得自己有些想了,不過想到媳婦的身體,終是剋制住了,先簡單的替蘇綰穿了衣服,自己也穿了簡單的褻衣。
最後才喚了蘇綰的幾個丫鬟進來。
紫玉和藍玉等丫頭從外面進來,便聞到屋子裡一股欲戀的味道,臉色一紅,再看世子爺和自家的公主,周身兒的風情,一想到昨夜兩人的事情,便不敢再看,趕緊恭敬的一福身子。
“見過世子爺,世子妃。”
“你們去浴房準備好浴湯,讓世子妃好好的沐浴一下。”
紫玉和藍玉應了一聲,自去浴房準備浴水。
蕭煌想到什麼似的,又望向聶梨和黃玉二人:“你們把世子妃的衣服裡外準備一套進來。”
“是,世了爺。”
等到小丫頭走了,蕭煌眸色深暗的轉身自從房間一角取了一柄匕首出來,蘇綰看到他的動作,不由得奇怪的望着他,卻見他自撩了袖子,在手腕處割了一個血口子,放了一點血在昨天被人鋪勢在牀上的白絹,待到血放上去,蘇綰才知道他爲什麼這樣做。
自己和蕭煌的第一次並不是昨夜,所以處子血自然是沒有的,可這事若是傳出去,她就叫人詬語了,而蕭煌這樣做,就是不想叫人詬語了她。
蘇綰不由得眉眼中攏了淺淺的情意望着他,蕭煌卻已經收起匕首,自放了袖子,外人卻無從得知他剛剛做到的事情。
蘇綰只睜着一雙充滿了情意的眸子看着他,溫柔的說道:“謝謝你蕭煌。”
蕭煌走到牀前,伸手彈了一下蘇綰的腦門,不滿意的說道:“這是懲罰,說什麼呢,以後你就是我的妻,我的小嬌妻,所以爲你做的都是我甘願的,我甘之若飴。”
蘇綰笑了,一個大大的笑花,伸手摟住了自己的美人夫君,乘機撒嬌。
“抱。”
世子爺的心立刻化了,抱着她往浴房走去,一邊走一邊溫柔的說道:“走,我們一起洗。”
懷裡的美嬌娘一聽到他的一起洗,便有些後悔了,昨夜的一幕不堪回首啊,世子爺,求放過。
可惜世子爺沒聽到,朝着外面的虞歌大聲的說道:“出去讓人告訴王爺王妃一聲,我們馬上就到了。”
“是的,世子爺。”
虞歌鬆了一口氣,轉身便自走了,不過出去後雖然那人走了,卻帶來了兩個僕婦,兩個僕婦是王妃派來的收白絹的,不管怎麼樣,身爲王府的世子妃,自然要是清清白白的。
僕婦很快進房把象徵着世子妃清白的白絹給收走了,世子爺卻在浴房裡再次要了世子妃一回,不過爲了勉補世子妃的怒意,他是又給她小意的洗身子,又親又吻又哄,最後總算哄得世子妃不怪他了。
只是等到兩個人洗完後,天都快要中午了,更重要的一件事是蘇綰覺得自己的一雙腿完全的不在自己的身上了,木木的走在地上,她就覺得自己不是用腿走路的,而是用兩根木棍在走路,只管支撐着自己的身子一路出了蒼讕院。
此時的靖王府正廳裡,王爺王妃雖然極力的鎮定,不過饒是他們定力好,還是臉色有些不太好,誰會想到喝一個媳婦茶,能從早上等到中午。
難道就因爲是東海國的公主,就這樣託大嗎?讓公公婆婆,還有一大家子的人都等着。
這正廳裡,此時除了端坐着王爺王妃,還有靖王府的側妃以及兩個姨娘,另外還有二爺二奶奶,三爺三奶奶,以及兩個沒有出嫁的小姐,另外連嫁進陳家的郡主雲夢郡主蕭蓁也趕了回來。
蕭蓁此時可算是逮到機會了,冷冷的嘲諷了起來。
“父王,母妃一慣說我是個沒規矩的,現如今看來,這個也不比我差啊,看看讓公公婆婆從早上乾等到中午,我蕭蓁那是低嫁,不敬公婆茶,便被人詬語了,可我們家這位倒好,嫁進了靖王府,也不把靖王府的公公婆婆當回事,看來是比我還厲害啊。”
雖然靖王爺靖王妃不想生氣,可是聽到女兒的話,還是控制不住的心裡來了火。
不過兩個人不想在蕭煌成親第一日便鬧出什麼閒話,所以瞪了蕭蓁一眼,語氣不善的開口。
“你不好好的待在陳家學規矩,跑回孃家來做什麼。”
“我本來是想好好的跟我那好嫂子學習學習的,誰知道比我還不如呢。”
靖王爺臉黑了,怒瞪着自個的女兒,這分明是往人心裡捅刀子啊。
“閉嘴,你還是回陳家去好好的學習學習規矩吧,孃家的事情你少插嘴。”
雲夢郡主看着自個的爹爹黑沉的臉,還是有些害怕的,不敢再火上澆油。
坐在她上首的二奶奶江氏,嬌嬌弱弱的開口勸道:“夢妹妹別說了,大嫂她必竟是嬌貴的人兒,不是我們可比的,她身爲東海國的公主,自然是嬌貴着的。”
“嬌貴,哼,誰不知道她從前的底細,只不過是蘇國公府的一個庶女,就算後來得了那樣的身份,怎麼就這般金貴了起來,難不成那皇家的公主嫁人後,連媳婦茶都不敬了。”
雲夢郡主義憤填膺的叫了起來。
她的話剛落,便聽到門外響起僕婦的叫聲:“見過世子爺,見過世子妃。”
正廳裡,雲夢郡主生生的抖簌了一下,一張臉早黑了,她什麼人都不怕,就怕自個的這個長兄,心裡是既喜歡他,卻也是最害怕他的,而且她還知道自個的哥哥特別的喜歡蘇綰那個小妖精,現在聽到自己這樣說他喜歡的小妖精,不知道會怎麼變臉呢。
所以雲夢郡主一下子息菜了,一句話兒也不敢吭聲了,只睜着一雙怯怯的眼睛望着門外。
門外數道身影走了進來,爲首的男子一身青蓮色的錦繡華袍,束腰銀色的繡蟒腰帶,垂絛絡玉佩,本來就是絕色無雙的人兒,因添了些許風情,竟比往日俊美幾分,真正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這天下男兒中最一等一的風流人物。
往日好像不食人間煙火似的,現在一轉首一低頭,便可見眉眼風情無限,只可惜這樣的風情只針對着身側的美嬌娘。
蘇綰身穿櫻桃紅的長裙,長裙的腰襟處繡有斜斜的牡丹花,腰間繫着同色系的腰帶,隨着她行走,那腰帶飄逸柔美,本來就是千嬌百媚的小姑娘,再被雨露之情一浸溼,當真是萬千芳華集於一身,嬌媚異常。
這樣一對如珠似玉的人往廳堂裡一站,廳堂更是明亮幾分。
靖王爺和靖王妃看到這樣的兒子,忽地便不生氣了,想到他之前差點沒了的事情,不由得心疼了幾分,早先乾坐着生出來的幾分火氣,也消散了。
只含笑望着蕭煌和蘇綰兩個人,蕭煌牽着蘇綰的手走進來,一擡首望向一側先前大放劂詞,說三道四的妹妹雲夢郡主。
“你適才說什麼呢?”
雲夢郡主立刻害怕的點頭,小聲的嘀咕道:“我沒說什麼啊。”
蕭煌還想與她理論,蘇綰卻適時的伸手拉了他一把,提醒他現在正事要做,而且今兒是他們成親第一日,如若便發生什麼事情,必然叫別人說她不好。
蕭煌總算忍了雲夢郡主蕭蓁,和蘇綰兩個人一起走過去,兩個人一起給靖王爺和靖王妃敬了茶,兩個人倒沒有拿捏蘇綰,接過媳婦茶喝了,又賜了禮物,不過靖王妃倒底還是忍不住開口說道。
“綰兒,你既嫁進了我們靖王府,以後就是我們靖王府的媳婦了,以後萬不可持自己的身份而持寵而嬌。”
蘇綰立刻受訓的點頭:“是,母妃,兒媳知道了。”
她早就知道自古婆媳就是天敵了,所以做好了準備,現在聽靖王妃敲打她的話,倒也不覺得難受。
反倒是下首的二奶奶江氏和雲夢郡主蕭蓁二人,臉上都露出了笑意。
蕭煌則擡首便想護了蘇綰在身側,不過卻被蘇綰給攔了,兩個人謝了靖王妃後便起身。
至於陳側妃等人屬於靖王府的小妾,所以就沒資格喝蘇綰的媳婦茶了,蘇綰只是和她們見了禮,至於王府的二爺三爺還有二奶奶三奶奶等人都見識過了。
只是蘇綰身爲長嫂,再次的派發了一遍禮物,同樣的每件禮物都價值不菲,從這一手便可看出蘇綰的家底豐厚。
廳堂內,雲夢郡主蕭蓁看着大家全都高興的樣子,眉蹙了蹙,幾不可見的氣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