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白府,臺階一道一道的往上面上,木宜暄只穿着單薄的裙子,長長的拖在地上,她站定在頂層的位置,看向不遠處,那裡接近皇宮,距離將軍府也是十分的靠近,那兒是她日思夜想的地方,她已經很久都沒有回去過了。
眼前的場景一點一點的清晰,耳邊回想起管家同自己說的話,那好像是很就遠的故事,與自己全然沒有半點關係,可是聽起來,卻是那樣子的悲愴,原來認識白丁這樣子久,他的生活,自己幾乎是一無所知的,不光是一無所知,甚至都不知道他如何的支撐着白家的。
“少爺很小的時候,隨着老爺去買藥,那時候在大街上遇到一個小乞丐,正被別人欺負,少爺就將這個人收留了,這個人就是碧香。”
“碧香長着一雙大眼睛,老爺十分喜歡,有一次開玩笑說要給少爺做個媒人,讓碧香當小妾,可是轉念一想,又想起很多年起跟一個關係要好的商場上的朋友,定下了娃娃親,最後這事情便已經不了了之了。”
管家說到這裡的時候,低垂着頭,似乎是十分悲痛,他從來都不願意將這段往事說給任何人,這件事情不僅是白家的傷心事情,也是少爺不願意提及的傷疤,不管是過了多久,少爺從來都沒有忘記這些事情,其實他都是知道的。
“後來呢?”木宜暄已經等的有些着急了。
“後來老爺死了,是死在一場大火之中,少爺拼了命,還是沒有把老爺救出來,那時候他才十三歲。”他的目光望向很遠的地方,順着他的目光望過去,木宜暄看到不遠處有一顆閃亮的星星,已經很久都沒有這樣子靜下來看星星了,她的目光微微一頓。
“老爺死了之後,白府有很多人前來要債,這些人都不是別人,全部都是和老爺關係不錯的,這時候少爺一瞬間看清楚了所有的人的真面目,所以少爺不肯相信任何人,他一個人支撐起來現在這個白府,
現在白府一丁點都不比之前老爺在的時候衰落。”
木宜暄嘆了一口氣,別看是白丁平日裡溫文爾雅,說起來做事情的確是一丁點也沒有出現過紕漏,她慢慢地站起身子,頓了頓,看向不遠處。
“少爺常常一個人躲在房間裡,除了研究藥材就是看書,很少出來,自從你來了之後,這一切都變了,可是我之前還是特別希望少爺能夠和碧香在一起,至少碧香是真心實意的愛着少爺的,但是你不同,你不知道來歷,也不知道脾性。”他頓了頓,繼而說道:“但是現在不同了,少爺這一輩子吃了太多的苦,只要是少爺喜歡的,我都願意幫助少爺去爭取的。”
木宜暄瞠目結舌的看着管家,雖然之前碧香在求自己的時候,她還能夠給對方是愛瘋了找個藉口,但是現在面對面看着管家,這個一直保護着白丁,在他的身邊甘願做一個車伕的人,木宜暄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們家少爺不是定了一個娃娃親,後來呢?”木宜暄開口問道。
“後來少爺有去提親,可是那家裡不知道如何,說是小姐已經死了,少爺也打聽過,一直都沒有消息。”木宜暄頓了頓,似乎是沒有想到,她的臉上露出詫異的表情,原來上天給白丁開了這樣子大的一個玩笑,好一個忠孝節義全部樣樣在行的男人,偏偏是這樣子優秀,卻是不能夠得到自己想要的。
“白丁知道碧香喜歡自己嗎?”
“怎麼不知道,這是全府上下都知道的事情,可是稀奇的是,少爺知道不能夠給碧香幸福,所以他一直裝作不知道的樣子。”他說到這裡已經看向了木宜暄。
木宜暄的腦海之中突然想到,那日碧香偷聽到了白丁跟自己告白的話語,當時手扎破了,白丁臉上驚慌失措的眼神,或許連白丁自己都不知道,他愛的人是碧香吧。
“爲什麼呢?就是因爲碧香是一個丫鬟?”木宜暄臉
上寫滿了氣憤。
“你並不知道,在此之前少爺也愛上了一個人,那時候少爺還小,十八歲左右的樣子,距離現在整整十年過去了,那個姑娘是一個丫鬟,少爺和她兩情相悅,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白府的家族不肯讓那個姑娘進門,有一次少爺出遠門,那姑娘活活的吊死了,自此之後,少爺就再也沒有出過遠門。”說罷他越發沉默了,現在一句話都不肯說,已經安靜下來了。
“原來白丁經歷過這麼多的事情。”木宜暄不由自主的嘆了一口氣。
“不知道木姑娘有沒有聽說過千花抄?”說到這裡的時候,木宜暄眼睛已經亮了起來,似乎是沒有想到一樣,臉上有些驚喜,這不正是自己一直在找的東西。
“千花抄在白丁的手上?”
“不,千花抄在未來白府夫人的手上,那個人就是少爺從小定下的娃娃親,蔣家小姐的金玉里面。”
木宜暄現在一臉疑問的看着管家,一時之間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
“金玉?什麼金玉?”
“傳聞說是少爺的未婚妻是一個奇女子,這女孩子生來的時候方圓百里飄香,生下時手裡握着一枚金玉,後來找來一個醫術高明的大夫,好不容易將那枚玉與手分開。”
這真是天下奇聞,木宜暄自認走過特別多的地方,也自認認識過很多的人,卻是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這樣子的奇聞,當真是奇女子一個。
“那後來呢?”現在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後來的事情,她的臉上寫滿了焦急的神態,甚至身子也有些前傾,迫不及待的開口。
“後來這女子長到幾歲的時候,突然夭折了,但是一直瞞着白家的人,所以少爺應許之日前去提親的時候,就說她已經死了。”
“這真是一件奇妙的事情,可是這與千花抄又有什麼關係?”
“千花抄就在那枚玉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