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宜暄見對方許久都沒有聲音,這才探頭仔細看了看,老管家臉上青筋暴露,他走的十分的暗想,他死了。
木宜暄連連後退幾步,北川冥澤眼疾手快的將她在身後攔住,再度看過去的時候,老管家已經沒有了呼吸。北川冥澤上前一步探測了一下,一丁點的呼吸都沒有了,他有些失落的回過頭看着木宜暄,搖了搖頭。
木宜暄最不想要看到的事情還是發生了,現在她的臉上幾乎是已經分不出是什麼表情了,她呆厄的看着北川冥澤,許久才緩慢開口道:“既然白丁和管家都不希望別人知道少爺還活着,我們將他們埋了吧。”
木宜暄將話說完之後,北川冥澤點了點頭,這種活本來就不是姑娘家要完成的,現在北川冥澤費力的將屍體搬到了外面的馬車上,這是管家提前準備好的馬車,是接木宜暄過來的時候纔有的車子,到了現在這個時候,木宜暄才終於算是明白了,這馬上約莫是給他自己準備的。
可是木宜暄仍舊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在北川冥澤和自己的面前,是怎麼能夠做到將藥無動於衷的放在茶杯裡,然後喝下去的,她和北川冥澤竟然一丁點都沒有發現。
“不是已經給白丁準備好了墓地,就葬在哪裡就好了,從來都沒有想過,他竟然真的死了。”木宜暄自己感嘆道,到了現在這個時候,北川冥澤仍舊是十分不明白,既然在南遙王的時候,木宜暄就已經見到了白丁,可是爲什麼白丁卻一直裝作不認識自己呢?
將所有的後事料理好了之後,木宜暄跪在白丁和管家的墓前,許久都不願意起來,最後還是北川冥澤將木宜暄生硬的從地上拉起來的。
“他有這麼多我不知道的事情,可是爲什麼從來都不願意給我說呢?”木宜暄開口問道,其實對待這個問題,北川冥澤本來可以給木宜暄一個準確的答案的,因爲在男人的心
裡,都是有一些保護欲的,若是說男人死心塌地的喜歡上了哪一個女人,就會爲了那個女人赴湯蹈火在所不惜,或許當真是存在時間的問題,若是木宜暄早一些遇到了他,一切結果可能就會全然都變了,但是偏偏這個世界上壓根就沒有什麼如果,有很多的事情都是上天冥冥之中自定好的,有些人想要逃開,想要躲掉,已經是很難的事情了。
“木宜暄,我北川冥澤今天發誓,以後無論是生老病死,我都不會離開你的身邊。”
一時之間木宜暄錯愕在當場,她從來都沒有想過北川冥澤竟然會對着自己說出這和樣子一番肉麻的話來,可是在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的事情都是沒有辦法掌握的,難倒不是嗎?
北川冥澤走到前面去了,他的聲音仍舊在空氣中飄蕩着,其實對於北川冥澤來說,他很少說出來這樣子肉麻的話來,現在他只好是躲得遠遠地,看着木宜暄。
腳下的雪踩上去軟軟的,像是棉花一樣,讓人覺得十分美好。
木宜暄回頭看了看,白丁的新墳上已經落滿了新雪,這樣真好,彷彿是在告訴木宜暄,他洗劫一新了,木宜暄回過頭的時候,彷彿看到了白丁穿着一身純白色的長衫站在雪中,他倆上帶着溫潤的笑容,朝着自己慢慢地微笑着,他的臉上是如此的幸福,像是三月的春風,讓人覺得心曠神怡,哪裡還記得這竟然是嚴寒冬雪。
木宜暄衝着身後的孤墳微微一笑,到了現在這個時候,她已經不再祈求白丁能夠原諒自己了,或許當真就如同管家所說的那樣子,白丁壓根就怪不了她的。
“謝謝你,愛我一場。”這是木宜暄最後說出來的話,也算是給了白丁一個答案了,若是早知道事情會這樣,那個時候就該給他一個答案,哪怕是偏偏他也好,至少讓他死的安心一點。
北川冥澤對待木宜暄可算是照料有加,一路上又是
披衣服,又是扶下馬車的,木宜暄可是從來都沒有見過北川冥澤和專業那個自紳士的,她的臉上帶着不懷好意的笑容,恰巧被北川冥澤捕捉道:“這大雪天氣,朱門狗肉臭,路有凍死狗,你怎麼就這樣子興奮?”
木宜暄笑了笑,將手擡起來,似乎是不約而同的,這時候北川冥澤才意識到自己牽着木宜暄的手打,但是他似乎並不打算要鬆開的樣子,畢竟現在他還要代替另外一個男人照顧木宜暄才行啊,
北川冥澤將木宜暄的手放在自己的嘴巴前,呼出一口氣,將她的手暖熱,笑着道:“不管怎麼樣,我想要讓你知道,我在你的身邊,我是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人。”
“也是這個世界上我最愛的人。”木宜暄平日裡實在是屬於表達,可是到了現在這個時候,彷彿是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一樣,北川冥澤詫異的看着木宜暄,除了臉上濃郁的笑意,竟然說不出話來。
北川冥澤從後面攔着木宜暄的腰,笑着道:“今天晚上不如不回去了,我們借宿在這裡,你看如何?”
順着北川冥澤的視線望過去,這時候木宜暄才注意到不遠處又一個亭臺樓閣,看上去十分華麗的樣子,可是木宜暄對這裡並沒有什麼記憶,他看了看四周異常大的雪,這雪彷彿是需要衝刷人間的罪行一樣,現在越下越大。
木宜暄慢慢地走到前面去了,將北川冥澤留在了後面,她的臉上帶着笑容,看向北川冥澤饒有趣味說道:“你說,若是外公知道了產婦是被提前找好的,瓦工一定就要氣死了。”木宜暄說笑着,北川冥澤在不遠處也咯咯笑着,這二人一時之間讓衆人羨慕。
北川冥澤面目癡情的看着木宜暄,可是偏偏木宜暄就是不愛吃這一套。
“好了,這些好聽的話,對我可沒有用,你還是說給那些姑娘啊,下人去吧。”說罷已經扭頭走到了前面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