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看那艘花舫多漂亮!”入畫滿臉興奮的指着湖中心。木宜暄順着她的手指看去,果然,在湖中央停着一艘畫舫,舫身遍用鮮花裝飾,香氣直衝岸邊,吸進肺裡,卻香而不膩,整個舫身用綴滿粉色桃花的梨花白紗帳遮住,清風吹來,舫上的人若隱若現;舫頭上立起了幾根高大的柱子,上面掛滿了燈籠,燈籠的光倒映在水裡,和天上的月光相互輝映,舫上湖面竟亮如白晝,舫上不知何人正在彈曲兒,引來一陣陣叫好聲。
“小姐,你若不累,我們去舫上聽柳姑娘彈曲兒吧?你不知道,這柳絮柳姑娘是聚香樓的頭牌姑娘,她彈奏的曲子不少達官貴人都喜歡聽呢,今天咱們出來的巧,她一個月纔不定的選一艘畫舫彈曲兒,正巧被我們趕上了!”入畫流露出渴望的眼神。木宜暄雖然真的有些累了,但是在現代考古工作帶來的習慣使她起了研究大瑾文化的興趣,所以一直和入畫逛到天黑,這會兒她確實沒有聽曲兒的慾望,但看到入畫可憐巴巴的眼神不忍拒絕的說:“就去聽聽吧!”入畫聽了,開心的轉着圈在前面帶路。
木宜暄帶着入畫揀了個角落的位子坐好,立時有小廝端過來一小碟水果。木宜暄看坐在臺子中間坐着個身姿曼妙的女子,面容姣好,身上穿着一身淺綠色長裙,腰間繫着一條月白色的腰帶,安然的坐在那兒彈着曲子,聽的人聽到好聽之處就把賞錢交個旁邊站着的丫鬟。
“入畫,你送去些!”木宜暄取出些銀子正要入畫送去,卻見一個肥頭大耳的約莫五十多歲的男人在丫鬟面前扔了一錠銀子,然後走到柳絮面前,將一大杯酒順着她的領口倒了下去。柳絮胸前的薄紗瞬間溼透,貼在身上,顯現出玲瓏的曲線。柳絮一臉羞赧,那男人卻對着猥瑣的笑着道:“公子想看美人圖,這幅如何?”說完,
放浪的在柳絮凸起的胸前摸了一把。
旁邊收錢的丫鬟見狀,連忙過來將柳絮護在身後,口裡陪笑道:“曲老爺,我們家小姐……”丫鬟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巴掌打坐在地,“小姐,一個青樓婊子在這兒裝什麼千金小姐!”說着扯起地上的丫鬟的頭髮就要扔下湖去。
“住手!”聲音不大,但聲音裡裹着的寒厲竟真的讓那個曲老爺停住了手,他順着聲音看到木宜暄這兒。
“小姐,這人在將軍壽誕的時候去過府上,他好像是與左家走的比較近的曲大人,小姐還是別得罪他了!”入畫扯扯木宜暄的衣袖,想讓她坐下。木宜暄不理會她,徑直走到曲色狼面前把被拖到舫邊的丫鬟扶起來!
“嘿嘿,這個小姐更美!”曲色狼說着就要上前來摸木宜暄的臉,木宜暄哪裡讓他得逞,一個小擒拿手就將他按在地上。
“你可知道我是誰?誰給你的膽子?”曲色狼平日裡養尊處優慣了,哪兒吃過這樣的虧。
“誰給我的膽子?呵呵,那又是誰給你的膽子明目張膽的在衆目睽睽之下欺負一個弱女子?”木宜暄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折的曲色狼的手腕“咔咔”作響,疼的他“嗷嗷”叫。
“是我給他的膽子!”一個木宜暄最不想聽到的聲音從下面的座位上傳來。
“呵,這位公子好派頭!大瑾帝都,皇上腳下,也能明目張膽的說借人膽子來欺凌一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木宜暄冷冷的盯着雲韜的臉一字一句的說道。
“你知不知道你在對誰說話!快放了我,不然讓你吃不了兜着走!”被木宜暄按在地上的曲大人看雲韜站起來替他說話,頓時來了底氣。
“你手底下怎麼有這樣不知輕重的狗奴才!也罷,我替你清理了便是!不過,你也要知道
自己的身份,如果不怕被人知道自己的地位不保的話,下次還可以這樣明目張膽的跟我在這種場合下說話!”木宜暄看着雲韜說着,手底下用力將還在囂張的曲大人推了下去。
“撲通”一聲,剛纔還在“嗷嗷”囂張的曲大人如一隻落水的狗一樣拼命的掙扎。木宜暄拍拍手對着雲韜道:“誰都有妻兒子女,兄弟姐妹,下次這種齷齪的勾當還是少叫手底下的人做纔好!”
“好!”底下看熱鬧的人都起身拍起手掌。木宜暄扶起柳絮說:“柳姑娘我送你回去!”雲韜看着木宜暄離開,一腳狠狠的踹在被撈起來的如死豬一般奄奄一息的曲大人身上,罵道:“丟人現眼的狗奴才!”
“多謝姑娘搭救,不過你我並非同道中人,恕絮不能陪你同行了!”剛下了舫船,柳絮便向木宜暄施了一禮說道。“我家小姐好心救你,你倒怎麼像不領情一樣,真是辜負了我家姑娘的一片熱心!”入畫替木宜暄憤憤不平。“哦,我本就是一以色侍人之人,與小姐同行,倒污了你的名聲!”柳絮語氣淡淡道。
“入畫,天色晚了,我們也該回府去了!柳姑娘,後悔有期吧!”木宜暄說完拉着一臉不高興的入畫就要離開。原來木宜暄看柳絮並不像一般女子,所以在扶她的時候偷偷用了妙手才知道這柳絮原本是北川一個重臣名門之後,國破家亡才流落異鄉被聚香樓老鴇“百媚瞳”收留,留在聚香樓,終日以色侍人,只爲有朝一日能伺機復國。
“小姐,夜深了,我們也回去吧!”柳絮看着木宜暄的背影竟一時愣了神,何曾幾時自己也是這樣清清白白的千金小姐,聽到邊上的丫鬟叫自己,才慌忙回過神輕嘆一聲對丫鬟道:“如心,你想法打聽一下那位小姐的名號,我柳絮從來不欠別人恩德!”丫鬟連忙點頭應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