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一般慕言瀮派出暗衛們調查某個人,最遲七天就能查到那個人所有的事情。但是慕言瀮不清楚,爲何已經十五天了,派出去的所有暗衛們,都沒有查到殷楚怡口中的師父。
這種情況較慕言瀮有一些焦躁,同時也不得不仔細的考慮考慮常洺的提議。
殷楚怡看了看久久不給她答覆的慕言瀮,她明白慕言瀮的糾結,也瞭解慕言瀮的擔心:“要不然試試看吧,等到第四天的時候試一下先不要叫我服藥,如果我真的受不了那份疼痛,那你就餵我服下凝雪丸,這樣可好?”
殷楚怡自己從來沒有受過延遲服藥的痛苦,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那種痛苦。
“這個事情,朕會和常洺在仔細商討一下,看看有沒有別的辦法。”慕言瀮實在不知道要怎麼選擇。
“也好,師兄見多識廣,問問他到時候可不可以用什麼法子,來減輕我的疼痛。”殷楚怡贊同的點了點頭。
慕言瀮有些心疼的摸着殷楚怡的長髮:“身體還乏嗎?”
“恩,睡了這麼久,還是有些困。”說着,殷楚怡的眼睛就想閉上,繼續做自己的美夢,可是想起身旁還有慕言瀮,故而打起精神,半夢半醒一般的問:“你打算怎麼處置晴兒?”
“朕打算這次出征把晴兒也帶上,既然她想爬上別人的牀,那朕就叫她多爬幾個牀!好好的滿足一下她的願望。”慕言瀮冷笑着說。
聽到了慕言瀮這句話,殷楚怡瞬間沒有了一點睏意,一臉驚訝的看着慕言瀮:“你什麼意思?你不會是要晴兒當……”
“爲什麼不會?朕就是要晴兒當軍妓,朕就是要她一雙玉臂千人枕、半片朱脣萬人嘗!”慕言瀮對別人,向來不知道仁慈兩個字怎麼寫!
“要不然,在去邊疆的路上,把晴兒斬殺了就行,不用叫她當什麼軍妓吧。”即使殷楚怡一直厭惡晴兒,也一直鄙夷晴兒,但是她還真沒想過要把晴兒降爲軍妓,專供軍隊裡的士兵們享用。
“晴兒被你養的那般皮嫩膚白,不稍加利用豈不可惜?叫晴兒當軍妓,不僅能處罰到她,甚至還能瀉瀉那羣士兵們的內火,一舉兩得!”慕言瀮毫不在乎的說,那份語氣就如同在談論天氣一般。
女子們,最注重的就是自己的名聲,就像五年的自己,就因爲和祁王傳出一些流言蜚語,所以才受了不少的苦。
再者說,這忽然巨大轉變,任何一個女子都接受不了。當一個軍妓,甚至還不如去青樓當妓女呢,至少不用遭那麼多罪。
軍營中的士兵都是男的,成千上萬的人去找一個女子瀉火,別說晴兒是血肉之軀了,就是鐵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啊。
想到這裡,殷楚怡不免有些同情晴兒。
“要是困了就睡吧,朕派人把膳食給你備着,什麼時候你醒過來了,什麼時候吃。”看到殷楚怡不停打哈欠的小嘴,慕言瀮就開始心疼。
殷楚怡點了點頭,不去想晴兒的事,一個人做的孽,就必須由她自己承擔:“那好,我再睡一會兒。”
殷楚怡本想躺在躺椅上,繼續小睡一會兒就行。但是剛閉上眼睛,殷楚怡就能感覺到,慕言瀮橫抱起她,同時把殷楚怡的雙手環住自己的肩,一步步的向牀榻走去。
殷楚怡想睜開眼睛,表明自己走就行,不用他抱……可是她實在醒不過來。
慕言瀮小心翼翼的幫她蓋上絲被,輕輕的在她的脣上落下一吻,這個吻很短,同時也很輕。
慕言瀮在殷楚怡的耳邊,小聲的承諾道:“朕不會叫你有事的,相信朕!”
不知爲何,聽到慕言瀮這句話,殷楚怡心裡暖暖的,最後嘴角輕輕揚起一個小角,伴着笑意和承諾陷入了夢中。
看到殷楚怡陷入夢鄉以後,慕言瀮靜靜的坐在牀榻邊上,就這樣……呆呆的看着殷楚怡的睡顏。
慕言瀮輕輕的拿起楚怡的一縷青絲,害怕吵醒殷楚怡一般,用很小的聲音說:“楚怡,你再等朕一年,一年以後朕一定廢除後宮,獨寵你一人!”
不知慕言瀮的眼前浮現了什麼畫面,原本帶着淡淡悲傷的眼神中,竟流出一抹笑意:“幾年後,你爲朕剩下兩個皇子,一個小公主可好?兩個皇兒會一輩子寵溺着自己的妹妹,而二皇子會輔佐着朕的太子,匡扶江山大業。而我們兩人就去遊山玩水可好?”
慕言瀮自言自語道:“到那個時候,你要是想皇兒們了,我們就回宮看看他們。我們要是在外面玩累了,就在當地買處宅子,住上個一年半載的時光。等我們休息夠了,就繼續去各地遊蕩,楚怡你覺得這樣可好?”
慕言瀮輕輕的撫着殷楚怡的臉龐,笑着說:“你看,朕都爲你計劃了那麼多,所以你一定不能有事,不管有多難,你都要給朕堅持到你師父回來爲止!”
殷楚怡這個沒心沒肺的人兒,還在睡夢中,慕言瀮知道她絕對一個字也沒有聽到,但是慕言瀮就是想說出來,不知說給誰聽,但是他就是想說出來而已。
慕言瀮起身,走出寢宮。外面候着的寧公公和燕兒,看到皇上出來了,都小心翼翼的走到皇上的身邊。特別是燕兒,一直擔心着殷楚怡到底怎麼了。
“皇上,我家娘娘沒事吧?”燕兒的臉色不是很好看。
其實燕兒和殷楚怡接觸的時間很短,但是燕兒是真的很喜歡殷楚怡,不會因爲殷楚怡有錢有勢,而是因爲殷楚怡對她是真心的,殷楚怡不把她當成一個工具一般利用。雖然殷楚怡不是一朵白蓮花,甚至有時候也會耍一些小心思。
但是燕兒知道,其實殷楚怡是一個很好的人。只要你對她是真心的,她就不會虧待你。
“沒事,這只是楚怡身上的劇毒壓制不住了,到了該服用凝雪丸的時辰。”雖然慕言瀮在這邊安撫着燕兒,但是無人知道,慕言瀮自己的心裡都亂成了一團。
燕兒終於放下了一直懸在半空中的心,釋然的笑了一下:“沒事就好,娘娘沒事就好。”
“叫御膳房的人時刻候着,什麼時候楚怡醒了,御膳就什麼時候上,萬不可有一刻耽擱。”慕言瀮對燕兒說。
“奴婢知道了。”
“恩。”慕言瀮點了點頭,隨後轉過身子,看着寧公公說:“不回御書房了,寧公公隨朕去找常洺一趟。”
“找常公子?”寧公公詫異的問。
“恩,現在就去。”說完,慕言瀮就大步的向外面走去。
寧公公心中暗自思量,皇上找常洺肯定是爲了皇貴妃的身子,可是皇上不是說,皇貴妃只是到了服藥的時間嗎?凝雪丸不是在皇上的手中嗎?到底是何事,爲什麼還要去找常洺?
寧公公也知道,一般皇上沒有什麼特別關緊的事情,是不會主動去找別人的。
到了常洺的別苑中,推開房門,之間常洺一手拿着毛筆,零零散散的在宣紙上寫着什麼東西,一手翻看着桌子上的醫書。這次看到慕言瀮,常洺連禮都沒有行,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慕言瀮,就繼續低着頭翻弄着醫書去了。
“放肆!”一向比較溫和的寧公公,看到這一幕,也忍不住大聲呵斥道。
慕言瀮擡手,示意寧公公不要說話乖乖的待在一邊就可。
常洺終於放下手中的醫書,瞭然的說了一句:“到了楚怡服藥的時間了嗎?”
慕言瀮點了點頭,有些迷茫的對常洺說:“但是朕不知道要怎麼做。”
“草民還是那句話,楚怡必須延遲服藥的天數,要不然根本就等不到家師回來的那一天。”常洺擡頭看着慕言瀮。
“可是……那份苦楚,朕害怕……”
“皇上,你不要太過於小看楚怡!這五年間,楚怡受過的苦很多,甚至草民敢說,楚怡受過的磨難放在一個男子身上,只怕那人也堅持不下來。草民相信楚怡一定能堅持過這關!”
“可是,這次時辰不湊巧,馬上楚怡就要出征邊疆,一路勞頓休息、吃住肯定比不上宮中,在這種壞境下,要楚怡延長服藥天數,這……合適嗎?”只要一面對殷楚怡的事情,慕言瀮都會變得有些婆婆媽媽的,絲毫不見慕言瀮在大殿之上的風行雷厲的果斷勁。
常洺十分無語的看了慕言瀮一眼:“草民不覺得,楚怡有那麼嬌貴。”
“常洺師兄可有什麼緩解楚怡到時候疼痛的方法?或者說,需要朕提前準備什麼嗎?”
“草民會開出一道藥方,明日早上只需皇上派人把這些東西找齊就可。”其實常洺剛剛在忙的,就是這道藥方。
慕言瀮不理解的皺起眉頭:“藥方?殷楚怡的身子不是不能服其他的藥物嗎?”
“這個不是叫楚怡喝下去的,而是做藥浴用的。藥浴可以緩解殷楚怡身上的苦楚,但是作用很微弱……”
“無礙,只要能叫楚怡少一分痛苦,朕無論付出什麼代價,定會給你找齊全了!”
其實,看到慕言瀮和殷楚怡相處的如此和諧,說常洺心裡沒有一絲怨怒這是不可能的!
如果不是慕言瀮的肆意任爲,楚怡就不可能進入皇宮!如果楚怡沒有入宮,她就不會寒氣入骨,也就不會連續服用三粒凝雪丸緩解體內的寒氣!
如果不是糟蹋了那麼多的凝雪丸,楚怡何必承受延遲服藥的痛苦?
甚至,兩年之後,和楚怡成親的就會是他——常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