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楚怡,前幾日你們叫我一個人去杜府,通知杜將軍出征的時辰有變。你可知,在杜府那夜我聽到了什麼?”晴兒冷笑着說道。
晴兒還沒準備說,慕言瀮的眸色就暗了下來,一身殺意的看着晴兒:“晴兒,朕警告你,如果你敢說出一句假話,朕必定親手把你的舌頭割下來,剁成肉沫再餵你吃下去。”
慕言瀮是真的不知情,當年的事情其實還有好多謎點都沒有查清,但至今爲止擁有的情報中,根本就無人提起過殷楚怡不能懷胎的消息!
前些天,晴兒回到杜府時遇見了杜老夫人,可能是思女心切,杜老夫人問起了殷楚怡在宮中的情況。
晴兒笑着說:“夫人放心,娘娘在宮中過得很好。”
杜老夫人放心的舒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突然杜老夫人好似想起了什麼,一臉打量的看着晴兒:“晴兒,據說你最近與皇后走的很近,這是個怎麼一回事兒?”
“夫人冤枉啊,晴兒與皇后向來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哪會與皇后走的很近?再說皇后也看不起奴婢這種身家的人啊!”晴兒嚇得趕快跪在地面上,大呼自己是冤枉的。
“真的嗎?”杜老夫人有些不相信的問。
“夫人你想想,晴兒從小和娘娘一起長大,這份情誼晴兒一直謹記於心。而且奴婢進宮豈是一日兩日?晴兒要是想要背叛娘娘,何必要等到現在?”晴兒還十分委屈的說。
“也罷,你的事自會有人去處理,後宮的事情輪不到我這個婦道人家去插手。”杜老夫人擺了擺手,示意晴兒起身。
晴兒慢悠悠的站了起來,有些試探的問道:“夫人可有聽娘娘談起過,自己懷有身孕的事?”
聽到自己的女兒終於懷上龍胎,杜老夫人滿臉驚喜的看着晴兒:“你這話可當真?詩兒真的懷上了?”
“應該八九不離十,奴婢看娘娘的膳食基本上都是皇上派人單做的,娘娘自己也很忌諱用一些香料,而且娘娘十分的嗜睡,基本上睡的很沉。”晴兒有些尷尬的說。
杜老夫人越聽越靠譜,臉上的笑意也更濃了一些,杜老夫人有些興奮的問晴兒:“那詩兒最近的胃口怎麼樣?”
“娘娘的胃口很差,明明是娘娘很喜歡吃的東西,但這幾天娘娘只是隨便吃一些就飽了。”晴兒想了想,殷楚怡這幾日撤下去的菜餚很多,幾乎都沒怎麼動過。
一聽晴兒的描述,杜老夫人十分確定的說:“絕對是!這絕對是害喜的徵兆!詩兒真的懷上了!隆恩浩蕩,隆恩浩蕩啊。”
杜老夫人也知道,殷楚怡現在‘腹中的孩子’是皇上第一個皇子,如果龍子真的平安無事降世的話,那杜家簡直就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啊!而且就連殷楚怡自己,以後她在宮中的日子也會比較好過,宮中任何妃嬪再不也敢說殷楚怡一句不是。
杜老將軍皺着眉,走了過來,一臉不悅的說到:“嚷嚷什麼呢?”
杜老夫人興奮的拉着自己夫君的手臂,滿臉笑意的說:“老爺,我們的詩兒可能有喜了!詩兒懷上了!”
誰知,聽到了這個消息,杜老將軍並無想象中的開心,而是眉頭皺的更深了,一臉荒謬的看着杜老夫人。
“胡說八道!到底是誰在胡言亂語!”杜老將軍有些生氣的說。
“老爺怎麼了?懷有身孕的可是詩兒啊!”杜老夫人十分不理解的看着自己的夫君,直覺告訴她,詩兒絕對出了什麼事,要不然自己的夫君是不會說那句話的。
“本將軍知道,你們是說詩兒有喜了,但是這件事根本就不能!”杜老將軍不停的搖着頭,就是不相信這個消息。
“你怎麼知道這件事情不可能呢……”杜老夫人小心翼翼的問。
“當年……也罷,這件事情等回房以後再與夫人說。”原本杜老將軍想說些什麼,但是害怕這裡人多口雜,有些事情不易叫別人知道。
杜老將軍對晴兒說:“晴兒,天色這麼晚,早已過了門禁的時辰,就算你拿着腰牌也進不到宮內。今夜你就在杜府歇息吧,明天一早你就和賢兒一起纔出發去皇宮。”
“晴兒多謝老爺。”晴兒輕輕的欠身施了個禮。
“天色也不早了,晴兒你就回你的房間中,休息一夜吧!”杜老將軍沒有心思去計較那麼多,很明顯,現在的杜老將軍有些煩躁不安。
等晴兒回到自己入宮之前居住的房間時,臉上滿滿都是嫌棄的神情,房內的東西很多都不見了,很明顯,絕對是讓其他的家僕們拿去瓜分了。
晴兒也沒有生氣,她只是感覺那些東西可有可無而已。
可能是看慣皇宮中奢華的宮殿,晴兒從未感覺到如此的嫌棄這裡,這裡的房間沒有她在宮中住的地方大!這裡的衣食住行,根本就比不上皇宮中的一星半點兒!
晴兒坐在牀榻上仔細的想想,她總感覺杜老將軍似乎知道一些大家都不知道的事情。而且,晴兒也說不準,爲什麼杜老將軍會那麼的篤定皇貴妃肯定不是懷孕?這件事的背後一定隱藏着一個巨大的秘密。
想到這裡,晴兒刻意拿了一份糕點,偷偷摸摸的走到杜老將軍的臥室外面,偷聽房內的談話。
只聽杜老夫人激動的大聲喊到:“你說什麼?詩兒這輩子都難有孩子?這怎麼可能?”
杜老夫人十分着急的說,甚至語氣中都帶了一絲哭音。不孝有三,無後最大!雖說這事放在皇家還比較好一些,畢竟宮中那麼多妃嬪,實在不行叫殷楚怡抱養一個皇子也是個法子,可不是親生的,還是不對於自己親近。
“五年前,爲夫一直在派人調查詩兒爲什麼會莫名其妙的消失的事情,沒想到沒查到詩兒的行蹤,反倒查出另一件叫爲夫十分震驚的事。”杜老將軍只是這麼說,但他當年派人去調查殷楚怡,並是不爲了調查殷楚怡的行蹤,而是他想知道,爲什麼明明服下了劇毒的殷楚怡,過了這麼久的時間居然還活着!
派出去的親信很篤定的告訴杜老將軍,他是親眼看着殷楚怡把毒藥一飲而盡,最後趴在牀榻上奄奄一息的悲慘模樣。
可是隻過了一夜的時間,殷楚怡竟然莫名其妙的活了過來。杜老將軍其實那個時候有些心虛,他不斷的開始懷疑是不是有人目睹了一切,然後趁他們走後,出手救了殷楚怡?
杜老將軍這纔開始着急,那幾天他不斷的派人去打探殷楚怡的消息,結果沒找出是何人救了她,反倒打探出一件叫杜老將軍大吃一驚的事情。
“什麼事情?”杜老夫人開始抹着眼淚,一臉哀傷的說。
“夫人可知道,當年離宮前的詩兒,竟身中兩種劇毒!當年爲夫特意找御醫瞭解了一下,結果御醫說,這兩種毒藥的毒性過大對詩兒的身體很不好,毒性聚在詩兒的體內叫詩兒這生都難以懷有身孕。”杜老將軍嘆了一口氣說道。
“可是……可是詩兒怎麼會中毒?”杜老夫人捂着嘴,一臉不敢置信的問。
“宮中的明爭暗鬥誰說的準!估計就連詩兒不知道自己是何時中的劇毒吧!”杜老將軍虛情假意的說。
聽到了這裡,晴兒吃驚的捂着嘴巴,怎麼可能?皇貴妃要是不可能再懷有身孕,那她這幾日的反常又怎麼說明?而且燕兒還攔着她,不叫她給皇貴妃找御醫。
杜老夫人不死心的問:“可是……可是詩兒現在還好好的活着,那是不是說明她體內的劇毒都已經解了?毒藥都已經解了,你爲什麼還這般肯定詩兒不會懷孕?”
杜老將軍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沒用的,就算毒已經解了,但是時隔已久,詩兒的身子已經……”
杜老夫人一下子癱坐在座椅上,淚如雨下的說道:“我可憐的詩兒,怎麼詩兒這輩子要經歷這麼多的波折?爲什麼詩兒這輩子都不會擁有自己的孩子?爲什麼我的詩兒要承受那麼多痛苦……”
晴兒實在沒有心思在去聽杜老夫人哭天喊地的聲音,她現在還有一些凌亂,很多事情她真的看不透,她真的搞不明白殷楚怡在做什麼妖……
回到房間中,晴兒怎麼想也想不明白,一切都看起來合乎情理,但她總感覺哪裡怪怪的,至於是哪裡怪異晴兒也說不出來。
直到現在爲止,晴兒也沒有任何的機會把這個消息傳到皇后她們的耳中!
殷楚怡聽完以後,連連後退了幾步。臉色刷白的看着慕言瀮,瞬間,殷楚怡就像一個迷路的孩子,她需要有人來給她指引方向,她需要有人帶她……回家。
慕言瀮上前,把殷楚怡摟在懷中,沒一會兒慕言瀮能感覺自己胸口的衣物有些潮溼,殷楚怡就這樣,躲在慕言瀮的懷中,雙手緊握着慕言瀮的衣物,一聲不吭的流着眼淚。
慕言瀮一身戾氣的對杜彥賢說:“拔去這個女人的舌頭,看在她直言不諱的面上,就不剁碎喂她親口吃下!但是,杜彥賢你給朕記住一點,這個女人不能死!她還不到死的時候!”
“屬下遵命!”杜彥賢其實現在也無比的凌亂,現在是什麼情況?自己的父親因爲前幾年宮中那些風言風語,父親害怕影響家風,所以便想要毒殺自己的家姐?但是最後沒有成功,卻害的家姐失去了生育的能力?
杜彥賢不相信,甚至可以說,杜彥賢不知道要怎麼去相信!怎麼可能?爹爹不是最疼愛姐姐的嗎?姐姐爲家中爭取了多少利益,爹爹怎麼可以……
慕言瀮沒有心思去管杜彥賢現在怎麼想,他只知道殷楚怡在哭,殷楚怡在哭!
慕言瀮一把橫抱起楚怡,兩人一起回營帳中。全程,殷楚怡都只是配合的環住慕言瀮的脖頸,不叫自己掉下去,同時把臉埋在慕言瀮的懷中,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