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又是新的一週。
週一下午在公司的時候,孫軼民接到小蕙的電話,得知她女兒手術順利成功。
聽聞可愛的小天使轉危爲安,心中的石頭終於落地。感慨自己的努力沒有白費,爲了救人於危難而揹負鉅債也算是值得了。
另外小蕙告知孫軼民:她女兒休息幾日就可以出院。故約定屆時週日和墨瀾一起來深圳,酬謝諸多爲她伸出援手的好心人。他讓孫軼民帶上依依,還有柳榮華。孫軼民滿口答應。
轉眼已是週三。這日加班回來剛進門,柳榮華就問:“晚飯吃過沒?”
孫答沒吃。柳榮華提出:“帶你一起喝酒去。”
“有喜事?請客?”孫驚喜問。
“不是我請客,是強哥。”柳道。
“他沒請我,我不好意思去。”孫臉上的喜悅淡去。
“我跟他誰跟誰?他請我就是請你,走吧!別墨跡。”柳榮華不容拒絕,孫軼民想着反正也是閒着,便跟柳榮華下樓驅車出發。
一路上他好奇的問起:“這強哥是有什麼喜事麼?莫不是泡妞有了新成果?”
“倒也不是,只是心情不好。”柳榮華笑道。
“爲什麼?難道又是泡妞奔現見光死?”孫笑問。
“不是,但這事確實和女人有關。具體情況,到了那裡自然知道。”
兩人很快來到了南山路上一間湘菜館。
強哥早已經開了一個小包間。只見他獨自坐在椅子上,默默抽着煙,神色沮喪,就像是小孩子被人搶了自家的玩具那般。
柳榮華在他身旁坐下,叫來服務員點了酒菜。孫軼民則在對面坐下。
柳榮華拍了拍佛跳牆的肩膀,關切的問:“到底怎麼了?說說細節看。”
佛跳牆長吁一聲,欲言又止。
“說吧,孫哥也是自己人。”柳道,“即便是有什麼丟面子的事情,我們也都會幫你保密的。而且衆所周知他是個很聰明的人,如果你在生活中遇到什麼難題,說出來,他還可能給你指點迷津。”
孫軼民聞言,對着佛跳牆訕笑一聲,也主動開口勸慰:“女人的事沒什麼大不了的。不瞞你說我最近也被那神女拋棄,如今不也好好的?你們有經歷過比我還慘的事情麼?”
聽到這佛跳牆擡起頭,望了望孫哥,眼神中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意味。
柳榮華點頭贊同孫軼民,給三人倒上白酒。舉杯勸酒。
此時佛跳牆擡起頭,喝了一口,神色充滿了憤恨:“唉,我他媽的要殺了那個浴火刑天!”
一句話令兩人驚愕。
“刑天怎麼你了?你這不都是很少來煙雨玩了嗎?”柳榮華問。
“唉!就是因爲我很少來煙雨,才吃了大虧,鑄成大錯!”佛跳牆臉上寫滿不甘與悔恨。
“這從何說起?”柳榮華不解。孫軼民此時卻似乎猜到了些什麼。
佛跳牆猶豫良久,長嘆一口氣,說道:“我老婆跟刑天有曖昧。”
“什麼曖昧?”柳榮華驚問。
孫軼民暗想:看來那木蘭花跟刑天大叔搞上了?
佛跳牆沒有正面回答,卻開始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從頭說起:“自從我離開煙雨之後,在另一個服務器飄渺孤鴻影重新搞了個角色,花了不少錢,把戰力搞上去,也泡了個小妞,挺順利的。
更重要的是沒有了老婆天天在遊戲裡管着我,我也覺得自在多了,泡妞有了更好的發揮餘地。
我一直對她隱瞞了我在另外一個服務器玩遊戲的事實,謊稱因爲工作繁忙,不再如從前那般經常來煙雨了。她倒也沒有懷疑我什麼,自個兒玩的挺開心。
我把聚義閣交給她打理了,只是偶爾來遊戲照看一下。
最近我就來了一次煙雨,看到她戰力提升了不少。就問她怎麼捨得花那麼多錢搞戰力?她解釋說自己覺得這遊戲越來越好玩,就拿自己的私房錢充了很多元寶,打造戰力。
當時她這樣解釋我也沒多在意。直到今天下午,因爲公司沒什麼事,我難得提早下班回家,才發現了一個問題。
我到家後發現她不在家,便打她電話詢問,她說是跟一幫閨蜜出去喝下午茶了。
我一個人在家無聊,便準備在家裡的電腦上登錄佛跳牆的號玩一下,跟兄弟們交流一下。
我進入書房啓動電腦,準備登錄自己的號,卻發現在用戶賬號一欄寫着我老婆的賬戶名,但是密碼一欄是空的。
這讓我有點奇怪。因爲在以前,她的號在電腦上從來都是記住密碼的。這樣登錄的時候就比較方便。因爲畢竟在家裡玩嘛,又不是在網吧,並沒有被盜號的風險。
疑惑與好奇之下,我決定猜一下她的密碼,登錄上線查看一下。
她的密碼設置很簡單,無非是她自己的名字拼音,加上各種常見數字比如,生日,電話號碼,身份證號碼末尾等等。我猜了4次就猜中了。
然後登錄遊戲。我打開了她的好友列表,看了一下排在第一的是一個遊戲裡的閨蜜,排在第二的居然是浴火刑天。
其實關於這一點,我之前也是有所瞭解的。她曾跟我說過,爲了在遊戲混得好一些,她結交了很多大神朋友,其中就包括刑天。雖然之前跟刑天有過一次口角,但也是過去的事情了。如今兩個幫會的關係搞得還可以。
這一點我當初也並沒有質疑,反而覺得這樣挺好。她作爲聚義閣二當家的能與刑天搞好關係,聚義閣以後就不太容易被森羅堂欺負。但是當我今天打開她跟刑天的聊天記錄的時候,才發現事情沒有我想的那麼簡單。”
說到這,佛跳牆停頓了下來,臉色愈加陰沉沮喪。
柳榮華與孫軼民呆呆的望着佛跳牆,異口同聲:“然後呢?”
佛跳牆說道:“當我從頭到尾一條條瀏覽她跟刑天的聊天記錄的時候,我真是氣炸了肺。
兩人的語調一開始還算客氣,但是越到後來越曖昧,兩個人竟然以親愛的互相稱呼,甚至夾雜一些下流的話題。
我這才明白原來她們竟然在遊戲搞起了情侶關係。
從聊天記錄我也看出來了,原來我老婆的木蘭花這一身裝備,她自己一分錢的沒有花,全是刑天出錢給打造的。”
聽到這孫軼民弱弱的問了一句:“強哥,你那麼有錢,你老婆自己私房錢肯定也不少吧?她又何至於需要別人幫忙充錢?”
佛跳牆嘆息了一聲:“唉,你有所不知,我這老婆摳門,又有點愛佔小便宜。雖然說自己有錢,但是捨不得在遊戲裡花。當初我在遊戲充錢她都不樂意呢。之前我也懷疑過這一點,現在看來就說得通了。”
孫軼民啞然失笑。
柳榮華問:“莫非刑天跟木蘭花結爲仙侶了?”
“這個倒也沒有,因爲刑天在遊戲已經有合法的仙侶,就是那個叫做墨瀾雪嫣的。但是即便如此,刑天和我老婆在遊戲裡也算是網遊情侶關係。”
“何以見得?就因爲說了一些甜言蜜語?”孫問。
佛跳牆嘆了一口氣,說道:“在你們倆面前我也沒什麼不好承認的,我就是個妻管嚴。這個母老虎面前我一直戰戰兢兢,不敢做得罪她的事情。我泡妞都是揹着她的。
但是這也就罷了,在我心目中我一直以爲既然她對我管的這麼嚴,她自己應該也要以身作則,總不至於背叛我,所以一直以來我對她都很放心。
而且在我眼裡,她似乎也很自覺。自從嫁給我以來,她幾乎沒有過夜不歸宿的經歷。
但是前陣子,她說要跟一起做那個安-利直-銷(她不缺錢,但是閒着沒事就愛做這個)的朋友一起去廣州參加一個什麼培訓,必須在外地過一夜。
我想,既然是跟閨蜜在一起,我也沒什麼不放心的。但是今天我從她聊天記錄中看到她和刑天約會見面,我就特意的回想了一下,發現上次他出去參加培訓的日期。竟然和刑天見面是同一個日子!
我這才明白這娘們竟然敢揹着我去見網友,膽子還真不小!”
說到這,佛跳牆的右手重重的捶在了桌面上,神色寫滿憤怒與懊悔,“唉!我真是傻!當初真不該讓我老婆玩遊戲。讓她玩也就罷了,還不管她,任她在遊戲世界爲所欲爲……”
孫軼民聽到這,滿臉驚愕。
柳榮華在這樣的氣氛之下,居然還不忘調侃打趣:“哎呀,我可憐的強哥,這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啊,心疼,心疼……”說着用手輕輕撫摸佛跳牆的背部。
佛跳牆白了他一眼。
“聊天內容具體都說了什麼?透露一下。”柳榮華又笑嘻嘻的問道,眼神中充滿八卦。
佛跳牆皺了皺眉,猶豫了一下,從口袋裡掏出幾張紙遞給柳榮華,說道:“我怕她刪聊天記錄死無對證,所以把聊天記錄截圖下來打印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