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那蘇一刀想了一會,然後慢慢的說道“當年,我蘇家祖上有一位祖先是那大明王朝太祖皇帝身邊的侍衛,那時候,留下來了這半個玉佩,說是大明王朝龍脈所在地的開啓鑰匙,那龍脈裡面藏着寶藏,若是有一日大明王朝衰敗了或者滅亡了就進去,拿出來寶藏,大明王朝便是能夠重新的站起來”
蘇一刀說完便是笑了笑,然後看着那鐵鉉與韓流風說道:“其實我不怎麼相信這件事情的,但是前些日子那天地會的會主卻是突然找了過來,說起來我手中這半塊玉佩,想要換過去,那個時候我就覺着有些許不對,他爲什麼這麼想要這個玉佩?所以我就留了個心思,回來的時候仔細的翻看了一下祖先留下來的書才知道這個秘密,但是那天地會的會主卻是不放棄,最後,我迫於無奈只能夠答應,將這半塊玉佩與他手裡面的半塊玉佩一起拿出來,當做這次雲州大會的獎勵”
鐵鉉看着那蘇一刀,心中有些許複雜,他原先只是知道這玉佩似乎是什麼東西的鑰匙,但是他並不知道這竟然是大明王朝龍脈的鑰匙。
他看着蘇一刀,神色裡面有些許緊張,有些許嚴肅“大哥放心,這玉佩某一定給大哥拿回來,決計不會落在別人的手裡”
蘇一刀笑了笑,然後才說道“三弟也不用這麼嚴肅,我只是告訴三弟這玉佩是個什麼東西而已,三弟盡力便是,但是關鍵時候,還是三弟的安全爲重,知道了麼?”
說到最後,那蘇一刀的神色又開始嚴肅了起來,這嚴肅是很認真的,他並不在乎誰得到這玉佩,現下讓鐵鉉去爭奪這個玉佩只是盡人事聽天命罷了,畢竟是祖上留下來的東西,若是因爲一些含簡單的原因便是丟了,那麼他也是很對不起祖先的。
但是在他的心裡面,鐵鉉的重量可是比那個所謂的玉佩重要的多了。
鐵鉉看着這樣擔心自己的蘇一刀心中也是有些許溫暖,他很喜歡這個樣子關心自己的蘇一刀,所以,無論是爲了不讓朱三太子得到那龍脈的鑰匙,還是爲了蘇一刀的心願,他都不能夠讓別人得到那個鑰匙,所以,他只能在心裡面對那祝莫休說聲抱歉。
他,不會手下留情的。
….…
趙榮回到院子裡的時候,鐵鉉正坐在院子裡,面前一壺酒,兩個酒杯,其中一個酒杯明顯是沒有人使用過的樣子。
他看着那鐵鉉說道“鐵三哥?怎麼又坐在院子裡啊?又有什麼事情需要我陪着你,舉杯邀明月?”
趙榮邊說便是走向那鐵鉉的對面,然後慢慢的在那石凳子上面坐了下來,然後端起來面前的酒壺,倒了一杯酒,一口飲盡。
鐵鉉看着難得如此豪邁的趙榮心中有些許笑意,說起來他跟趙榮的關係真的是不知道是一種什麼樣子的關係,說是朋友吧,鐵鉉知道,他們早晚有一天會碰撞上的,說是敵人吧,他們又是最親密的合作者,互相知道,瞭解對方。
這種亦敵亦友的關係導致他很喜歡找趙榮喝酒,尤其是在夜色下,在月光下。
似乎是這種環境更能夠讓他感覺到欣喜,也能夠讓他忘記一起一樣。
他看着那趙榮說道“我的卻是有一件事情需要跟你說一聲,畢竟,這次是你和我一起來處理這件事情的”
趙榮微微一笑,然後帶着些許醉意的吐槽道“哎呀,你能不能不這樣嚴肅哦?你這樣嚴肅我會以爲我做錯了啥子嘞”
看着已經有了幾分醉意,甚至連方言都甩出來的趙榮鐵鉉並沒有感覺到無奈,因爲他明顯可以看出來,現在的趙榮一點醉意都沒有,他的眼神很清明。
鐵鉉從懷裡面拿出來一個小小的信封,那信封是明黃色的,在這月光下面有些許扎眼。
但是趙榮一點都不覺着這信封難看,因爲他知道,明黃色是一種什麼樣子的顏色,那是皇帝專用的顏色,其他人用這種顏色的話,那是要殺頭的,
他拆開那信封然後看着裡面那明顯是皇帝親手寫的信,眉頭慢慢的緊皺起來。
只見那信封上寫着
“三日後,配合使者一切動作”
他擡起頭看着那鐵鉉說道“鐵三哥,這是什麼意思?哪裡來的使者?”
鐵鉉低着頭,臉色有些許微紅。
他今晚喝了很多的酒,而喝這些酒的原因就是因爲這個信,與這個即將到來的使者。
鐵鉉帶着些許嘲諷的說道“還能夠有什麼意思?只怕是陛下要在三日後做出一些動作,而這些動作又恰巧讓陛下覺着我會優柔寡斷的不聽他的話,所以,派來了一個欽差大臣罷了”
趙榮心中猛地便是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到底是什麼事情能夠讓皇帝覺着一向忠心耿耿的鐵鉉會拒絕他的命令?
他相信,在這雲州,能夠讓皇帝起疑心的只有一個東西,江南會。
或者說,這封信暴露出來的是皇帝想要除掉江南會,亦或者江南會裡面的某些許人了,所以,他擔心鐵鉉這麼多年與這江南會裡面的那個人有了感情,不捨得。
他擡起頭看着那鐵鉉說道“鐵三哥,你便是如此接受了?”
這話很輕,輕到了趙榮自己都有些許聽不清楚的地步了,但是這話落到鐵鉉的耳朵裡面卻是如同雷震,他聽得很仔細,很清楚。
你便是如此接受了?
這話很嘲諷,尤其是在鐵鉉本身心中已經是有些許接受的時候更是這樣。
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選擇,選擇違背皇帝的意思保住皇帝想要殺死的對象?還是聽從皇帝的命令,乖乖得殺死那些對他真心實意的哥哥亦或者弟弟?
這是一個很苦難的選擇,同光皇帝知道。
所以,同光皇帝沒有讓鐵鉉來做這個選擇,這並不是因爲同光皇帝喜愛這鐵鉉,而是因爲他知道,依照鐵鉉的性子,最後鐵鉉一定會違背自己的命令。
所以,他乾脆直接派來了一個欽差大臣,替鐵鉉做出了選擇。
寒風很冷,月亮也很冷。
但是這些冷,都沒有冷到鐵鉉的心裡面。
在他看到信的那一瞬間,他的心就如墜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