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和殿的門口,所有的人都是在冷風之中站立着,沒有人敢動一下,但是所有的人都是站在那裡,聽着那東王殿下的嘶吼在,那嘶吼很是有力量,一遍遍的在昭和大殿的門口迴盪着,就如同這東王一遍一遍的在責問着這站在門口,神色有些許疲憊的同光皇帝一樣。
同光皇帝笑了笑,笑容裡裝滿了疲憊,他不知道這孩子心中的怨氣是從哪裡來的,他只是看着那昭和殿門口跪着的東王說道“你覺着我會對你不好,你覺着我幫助這太子排擠你,你覺着是我不想要你在這朝堂之中發展人手?”
他的聲音很平靜,完全沒有那東王語氣中的嘶吼,也是沒有那股子瘋狂,可是,這聲音迴盪在這昭和大殿的門口時,就這樣子鑽進所有人的耳朵裡面,讓所有的人都是不能夠忽略掉,所有的人都是不能夠忽略,也同樣讓所有的人都是覺着,內心之中咬牙切齒的難受。
東王梗着脖子看着那同光皇帝說道“ 不是你排擠我,那幾個老頭子怎麼敢在江淮鹽案上爲難我,不是你不讓我在這朝廷之中站不住腳,那麼,那幾個老頭子怎麼不接受我的拉攏,不是你,我怎麼會落到現如今的地步?”
這一句一句的責問,都是讓着同光皇帝不知所措,他從來不知道,自己對這個逆子的好,這個逆子都是沒有看出來,反倒是把這些個東西,全部都是放在他的身上,這些個東西啊,也是讓他揹着?
他坐在椅子上,看着那對面的東王說道“你說是我的錯?”
東王說帶哦“不是你的錯,還能夠是誰的錯?”
同光皇帝冷哼一聲,對於這個兒子徹底的失望,他本來以爲這個兒子僅僅只是因爲等不及這皇位了纔是想要逼宮的,誰知道,這個逆子對她竟然是有這麼大的怨恨,他看着那東王慢慢的說道“江淮鹽案,你手下的人不乾淨,那個東西竟然是貪污了三萬萬兩白銀,這是國庫三年的稅收,你死命的保護着他,所以,這戶部尚書、南書房大學士都是十分的不滿,把御狀告到了朕的這裡,朕不得已,只能夠嚴查那個東西,你把這個事情歸結於朕找你的麻煩?”
東王臉上劃過一絲心虛,他當然是知道這個事情不應該怪罪這同光皇帝的,但是,他這個時候能夠承認這個事情麼?不能,所以,他只是梗着脖子看着那同光皇帝說道“太子和另外幾個,他們手下的人哪一個沒有貪污?不過是貪墨了些許銀子,便是那樣子難爲我?”
同光皇帝猛地吸了口氣,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了,這三萬萬兩白銀,國庫三年的收入,在這個逆子的口中不過是些許銀子?那幾位大學士清清白白的查案子,在這個逆子的心裡面,竟然是難爲他?他覺着心中處有些許的疼痛。
只是,他強行的忍耐住那疼痛,看着那東王說道“你說,幾位大臣不接受你的拉攏,你也怪在我的身上?你說,我給了太子不少人手,但是一個都是沒有給你?”
東王這時候理直氣壯的看着那同光皇帝說道“不錯,難道不是這個樣子麼?若不是你,那幾個老頭子怎麼可能不接受我的拉攏?”
同光皇帝被氣的想要笑了出來,他看着那東王說道“你說是朕?朕是皇帝!這些人聽朕的話,你有什麼意見?”他說完這句話,看着那東王一臉的就是這樣的申請,莫名的覺着無奈,他看着那東王說道“太子身後的一品大員是他的孃舅,你身後是你的外祖,三子的是他的岳丈,四子的是他的師父,五子的是他一個死黨的父親,除了這一位之外,朝廷之中另外的四位一品大員都是中立,不參與這個奪嫡的,你說我不公平?”
東王沒有什麼話說,因爲這同光皇帝說的是事實。
同光皇帝看着那東王地下的頭,冷笑一聲繼續說道“你說我給了太子不少幫手?”
他沒有等到那東王的回答,接着便是看着那徵西大將軍劉希說道“我給你的命令是什麼?”
劉希跪在地上,看着那同光皇帝說道“保護東王殿下,聽從殿下的命令。造反除外”
同光皇帝看着那東王震驚的神色,似乎是覺着還不夠一樣,看着那一旁的人說道“陸羽,王霍,楊宇,你們三個說,你們是誰的人?”
東王這時候突然有些許崩潰,他看着那三個人,果不其然,看見了那三個人跪在地上對着那同光皇帝,他知道,這三個也是這同光皇帝派遣過來的。
他心中有些許絕望,難道,真的是自己做錯了事情麼?
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這個時候,絕對是不能夠認錯,他看着那同光皇帝說道“你派遣這些個人過來,不就是爲了監視我,有什麼好說的。”
同光皇帝擺了擺手,不再說話,他心中無奈,他知道,這個兒子已經是喚不醒了,這樣子只能夠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裡的人,已經是沒有救了。
他正準備說什麼,遠處卻是來了一隊人馬,那人馬崩騰而來,擋起來一陣塵土。
南王從馬背上下來,看着那同光皇帝跪在地上說道“父皇,兒臣救駕來遲,還請父皇恕罪”
同光皇帝冷笑聲,只是看着那身邊的人繼續說道“行了,把這兩個逆子都是給我關起來,等候發落”說完之後,便是慢慢的走回了昭和大殿。
衆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是覺着心中無奈,這南王來的太不是時候,這同光皇帝正在生氣,你這點小把戲,怎麼能夠瞞得過做了一輩子皇帝的同光?
一場逼宮的清君側,以一種搞笑的結局收場,這實在是有些許讓人不知所措。
… …
日頭已經是出來了,營地裡面的人慢慢的走動着,突然,一個笑着的士兵蹲下身子來,緊緊地捂着自己的肚子,他頭上冒着冷汗,那冷汗讓衆人看了便是覺着不對勁。
還沒有等到衆人反應過來,他便是直接抽搐了幾下,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