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榮沒有說話,即便是他看到了那朱鳳陽的神色再次輕微的變化,他也是沒有說話,因爲他這個時候正在沉浸在一個事情裡面,那即是恆指抱着胡云跳下去的那一剎啊,他清楚地看見,恆指看了自己一眼,那一眼之中帶着疑惑,帶着不知所措。
他心中輕輕地嘆了口氣,他不知道自己在想着什麼,但是他知道,這件事情真的是很讓人難受的,畢竟,這恆指想必是看到了什麼,只是他卻是沒有說出來,他不知道爲什麼,就權當是把他看成一個天命所歸吧。
那一旁坐着的一個壯漢卻是慢慢的開口了,他叫做許無歸,是朱鳳陽在揚州城裡面的親信之一,他手裡有不少兵,因爲他是這揚州城駐紮的軍隊的將軍,大梁正四品的遊擊將軍,只是不知道爲什麼會投靠了這朱鳳陽。
那許無歸看着那個開口的江家人慢慢的說道“江源,這話可不能夠亂說,畢竟,這可不是你們江家,凡是可都是要講證據的”
這話明着是再說讓江源說話小心一點,別招惹趙榮,事實上,卻是在提醒這江源,不要光顧着講什麼事情了,凡事都是要講證據的,否則的話,這朱鳳陽怎麼可能就會相信你江源,而不是相信這自己的手下,趙榮呢?
趙榮心中微微的無奈,看來自己是得罪的人太多了, 可是,這位許無歸許將軍,他可是真的沒有得罪啊?這許無歸可是和這江家有什麼關係?不過他並沒有在意這一點,因爲他清楚地知道,若是這許無歸說話之前,這朱鳳陽的心還在搖擺的話,那麼,這許無歸說話之後,這朱鳳陽的心便是會偏向自己,因爲,他知道,朱鳳陽絕對不會允許兩個可以相互抗衡的勢力突然之間跨了一個,若是真的是這樣,那麼,另外一個便是會滋生野心。
滋生野心最有可能的後果便是他這個領袖被幹掉,朱鳳陽怎麼可能允許這樣子的存在?所以,這個時候,即便是朱鳳陽心中也是懷疑了自己,但是他一定會支持自己,順便,給自己一個小小的支持,警告一下那已經是想要拉幫結派的許無歸。
而這個事情,也是趙榮早就已經預料到的,不然,他爲什這麼長時間都不接受任何人亦或者朋黨的邀請?即便是那些個想要以他當做領袖的人亦或者家族的極力邀請之下,他都是沒同意,否則,怎麼可能會是現如今這個樣子?
朱鳳陽擡起頭,他看着那趙榮緩慢的說道“雲華,這個事情牽扯到你的身世,本來我不應該是說出來的,只是這個時候,這軍心不穩也是大忌,所以,我只能夠說出來,希望雲華你不要在意”
趙榮笑了笑,之後看着那朱鳳陽說道“有何可在意的?不過是已經過去的事情,過去的便是讓他過去吧,我不在乎這些個東西,誰還沒有一些黑歷史呢?”
許無歸在這朱鳳陽說話的時候,心中便是猛地一凸,他知道,這個事情很複雜了,畢竟,這朱鳳陽的語氣絕對不是向着自己的語氣,向來估摸着是自己這些日子的動作已經是讓這位不滿意了,這個時候,自己又是和着江家的人走得太近,觸碰到了這人的底線了。
他擡起頭,看着那朱鳳陽陰晴不定的神色,緩緩地低下頭,在心中嘆氣,他並不後悔自己結黨營私,也不後悔和江家人走的很近,只是,他現在很後悔,後悔這個時候就是表現出來和這江源走的很近,更準確的說,是後悔現在就表現出來,從而引起來了這朱鳳陽的警惕心。
只見那朱鳳陽掃了一眼那坐在下手的衆人慢慢的說道“雲華先生的身份問題,上月份的時候便是有人提出來了這個問題”說到這裡,他冷冷的掃了一眼那站在原地的江源,他的意思便是這個樣子了,就是這江源提出來的,這一眼過後,他緊接着看着那臺下的衆人說道“不過,我已經是查清楚了,雲華先生的身份沒有任何問題,也不是那寧國公世子,趙榮”
此言一落,那臺下的人頓時便是放鬆了些許,畢竟,若是這個時候,查出來這趙榮,也即是這備受衆人信任的雲華先生真的是那寧國公世子的話,這可真的是把這些個人的臉面放在地上,狠狠的摩擦了。
那江源只是笑了笑,然後輕聲的扔下來了第二個重磅炸彈,他看着那趙榮緩緩地說道“我並沒有說這雲華先生便是那位趙榮,我已經得到了消息,京城之中東王發起叛亂,只是被鎮壓了,這寧國公世子趙榮,領了刑部侍郎的位子,正在查這個案子”
這話說完,衆人更是輕鬆,只是那江源卻是笑得越夾開心了,只見他看着那趙榮更加緩慢的,一字一頓的說道“我只是覺着,雲華先生既然身爲這寧國公的私生子,說不得會想要認祖歸宗,所以,投靠了那大梁,投靠了寧國公,只是表面上表現出來這樣子一副仇恨的樣子呢?”
不得不說,這個話說出來之後,立刻便是引起來了一陣的喧囂,畢竟,這種事情可以說是很麻煩的了,這種事情,是最難以解釋清楚的事情了,但是,若是不解釋清楚,又是十分的難受的事情,就好像是掛在頭頂的一把劍似的,時時刻刻的讓你擔心他會掉下來。
趙榮並沒有覺着有什麼難以解決的,因爲,這一切都是在他的計劃之內,他看着那江源,眼神之中慢慢的都是感謝,他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是真的這麼巧合的踩在了自己的計劃之中,還是因爲,這江源壓根就是自己等人這一邊兒的人,只是,不管是怎麼樣,一切都是以自己的安全爲最重要的前提。
他緩慢的看着那江源,臉上淡定,倒是那江源被他方纔的目光弄得一愣,只見趙榮看診啊江源緩慢的說道“我與寧國公,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