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太君跪在地上,眼睛之中充斥着後悔,他爲何要在今日來這裡呢?若是換一天,這同光皇帝說不定既不會出現在這裡了,那個時候,自己想要完成的一定是能夠完成的,怎麼會淪落到這個地步?史太君到了這個時候,還是沒有知道,她會遇到皇帝,絕對不是因爲巧合,而是皇帝一直是在這裡等待着,所有的巧合,都只是人爲安排好的事情。
同光皇帝笑了笑,眼睛之中充斥着勢在必得,只是,他突然是蹲了下來,之後看着那史太君說道“哎呀,老太君有話好好說,怎麼就突然跪下來了?若是跪壞了可怎麼辦?”
說着,便是慢慢的把史太君給攙扶了起來,之後看着那趙赦說道“趙員外郎,還不快來攙扶着老太君?怎麼這麼不知道事情?若是這老太君跪壞了,你可是能夠承擔起這個責任?真是沒有一點的身爲人子的覺悟!”
這話一落地,不僅僅是那趙赦,甚至就連一直都是有些許愚蠢的史太君都是有些許的恐懼,他們自然是知道這個話是什麼意思的,這個話穿出去之後,趙赦至少也是一個不孝順的罪名,這個罪名一旦是確定下來,誰都是沒有辦法解決掉,因爲,這個事情是皇帝親口說出來的,誰敢說皇帝說的是錯的?誰敢說,皇帝說的是不對的?誰敢說?
沒有人敢說,所以,趙赦不孝的罪名是已經確定下來了,若是有御史根據這個事情上言,那麼,在這個時代之中,趙赦基本上是再也沒有什麼希望能夠做官了,畢竟,在這個百善孝爲先的時代,若是你不孝順,那麼,不僅僅是說明你的人品有問題,他更是說明,主流的觀念已經是厭棄了你,你是不能夠在主流的觀念之中承擔起來任何的責任的,這是一定的,因爲,這個時代, 孝字當先,沒有人敢用一個不孝順的人,朝廷不能,誰也不能。
趙赦看着那同光皇帝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把史太君給攙扶起來了,之後看着那同光皇帝低着頭說道“陛下恕罪,微臣知罪”
這是趙赦能夠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他自己就是認了這個罪名,也就是了,只是擔心,這皇帝會繼續的追究下去,那樣子的話,別說這他的性命了,就算是這榮國公府的命運只怕都是已經不會在他的手裡面掌控了,只怕最後,同光皇帝會把他交給那新的皇帝來解決,若新的皇帝是那北王還好,可是,若是最後的皇位歸屬是那一直坐山觀虎鬥的太子殿下,只怕是這個事情就有些許困難了,畢竟,那個太子,可是不管他是不是榮國公的,因爲,他是北王殿下的人。
同光皇帝笑了笑,之後看着那趙赦說道:“我不過是隨口一說而已,趙員外郎不必在意”說着,他扭頭看着那史太君繼續說道“老太君方纔還是沒有說呢,是什麼事情,老太君不好親自的找我,反倒是要讓趙榮這小子來找我?”
史太君不敢說話,她面對那趙榮的時候是很囂張的,因爲她知道,即便是她再怎麼囂張,這趙榮也是不能夠怎麼樣她的,可是,現如今他對面的是同光皇帝,同光皇帝可是不會那麼的客氣的,畢竟,現如今,同光皇帝站着理,只怕這次是要難看了。
她看着那同光皇帝說道“陛下玩笑了,老身方纔不過是想要這小畜生多回去看一看罷了,雖說我們寧榮兩府已經是分家了,但是到底是一家人,這小畜生已經是這麼長時間沒有來看我們了”
同光皇帝笑了笑看着那史太君說道“哎呀,是這事情啊,趙榮這小子這段時間一直是忙着我給他的事情,倒是忽略了榮國公府,不過嘛,這既然已經是分家了,便是各自過各自的就是了,老太君說我說的對麼?”
史太君頭上已經是有冷汗了,她知道,這是同光皇帝給自己的警告,再告訴自己,不要在用這個藉口來找趙榮,也是不要再想着寧國公與榮國公是一家的人,因爲,皇帝已經是不能夠容忍他們繼續親如一家了。
同光皇帝看着他們母子兩個只是笑了笑,之後纔是慢慢的說道“老太君啊,既然是沒有事情,便是回吧,我找趙榮這小子還是有事情呢”
說着,他又是看着那趙赦說道“趙員外郎,這在刑部大門外面做這種事情,只怕是不太好吧?明兒便是去大理寺領了罰吧,到時候看看那大理寺怎麼處理你”
這不過是輕飄飄的兩句話,便是把這趙赦並着這史太君一起是給趕走了,他回過頭去,看着那站在一旁的薛寶玉笑了笑說道“行了,趙榮小子,快進來,我有事情找你商談”
說着,便先邁開了步子走進了那刑部的大門,仿若他身後的兩個人是空氣不存在一樣。當然,即便是被當做了空氣,這趙赦與史太君也是不敢說什麼的,那趙赦的眼睛之中甚至是有一絲絲的慶幸,這個事情沒有交給刑部,便是說明,那皇帝不打算怎麼處理他,只是給他一個警告,他連忙想着,以後一定是不能夠做這個事情了,他去了那大理寺之後,便是要把這個事情徹底給斷了。
他沒有想過,這麼嚴重的事情,同光皇帝怎麼可能這麼輕鬆的就放過他?若是真的這麼輕鬆的放過他,這個朝廷,還有沒有法紀法規了?若是就這樣放過他,朝廷的威嚴何在?皇帝的威嚴何在?
現如今,不過是想要先安定朱他的心而已。
那薛寶玉笑了笑看着趙赦與史太君一眼,之後扭頭便是走了,沒有把這兩人放在眼中。
… …
西王府
西王殿下坐在府中,神色莫名,他沒有想到,那文冠候竟然是真的能夠從不管不顧這自己的兒子,真的是不管了自己,他有些許猶豫,現如今自己該如何做?
他看了看對面的人,慢慢的問道“先生覺着,到了這個時候了,我應該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