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敲山震虎,是光明正大的敲山震虎,也是讓這在場的人,尤其是那禮部尚書、樞密院樞密使知道,他的耐心是有限度的,若是這位沒有了耐心,那麼,直接是給了你一槍,你也是得受着。
趙榮其實心中不是太願意這樣子做的,但是他知道,他身邊的這個人希望他這樣子做,這種情況下,只有這樣子做,纔是能夠讓所有的人服衆,也是能夠讓皇帝覺着他這個燕親王有把柄在他的手上,這樣子,他纔是能夠安心。
天啓皇帝只是咳嗽了幾聲,之後看着那臺下的衆人,緩緩地說道“燕親王,你也是太過於衝動了,這下子,那大學士可是受傷了,記得下了朝之後,給大學士的府邸之中送些許的銀子,就當是醫藥費了,記得了麼?”
趙榮倒是笑了笑,只見他看着那天啓皇帝輕輕地說道“微臣領命,等到散了朝之後,一定是親自給這大學士的府邸之中送去這醫藥費的,一定是保證,能夠讓大學士一直好好地過下去。”
這般說着,他臉上也是帶着些許的笑意,天啓皇帝只是笑着看着他說道“你說的不錯,確實是這樣子的,只是,你記得,這次可是不要這樣子的衝動了,索性這次你的第一槍沒有直接打在那大學士的頭上,不然,可不是一個醫藥費就能夠過去的了”
他這樣子看着,眼睛之中也是帶着笑意,這大學士已經是殘廢了,餐費的人,怎麼能夠當大學士?這給了他一個很好的藉口,一個很好的理由,他必須趁着這給機會,好好地收拾一下這南書房,南書房裡面,當年他的父皇裡下來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這就讓他十分的不滿意,但是,這種不滿意在之前也是沒有辦法說出來的事情,畢竟是當年他的父親留下來的老人,他不能夠做得太過分了。
這樣子想着,他的臉上也是帶着些許的不耐煩, 這種事情,他也是覺着很無奈的,但是現如今,趙榮的事情給了他與一個理由,一個藉口,一個讓他十分安心的藉口。
趙榮笑了聲,之後看着那天啓皇帝緩緩地說道“是的,陛下,這次只是這個蠢貨做的太過分了,他以爲我不知道,他跟他的學生以及其他的一些官員說了,只要是留意到墨家的蹤跡就立刻殺了?他以爲他是什麼人?真的以爲當了一個所謂的大學士,就沒有人能夠收拾他了?”
他這樣子說着,還是聳了聳肩膀,表示自己也是無奈的,天啓皇帝看着趙榮的樣子,也是表示無奈,就這樣,在這兩個人的一言兩語之中,這個事情就這樣子結束了,真是讓人無奈,而又令人沮喪得一個事情,或許,這個事情讓那個大學士知道了,會更加覺着憤怒吧?
只是很可惜,那位大學士不會有機會知道了,因爲他不會再有機會闖進來這朝廷之中了,因爲他是個瘸子,而在古代,瘸子是不可能當上什麼高官員的,這是一個心知肚明的問題,就如同前朝那個十分有名的嚴世番,就算是再聰明又能夠怎麼樣子?不還是隻能夠在家中當他父親的參謀?還能夠去當官麼?不能夠的。
齊秀傑眼底帶着些許的無奈,他覺着,這是皇帝與這位達成了協議,什麼協議?就是讓他不能夠說清楚的什麼協議,這就是讓他覺着十分的無奈,即便他是文冠候,可是對於這個事情也是無奈的,他看着那天啓皇帝,正準備說什麼的時候,趙榮緩緩地開口了,只見他看着那齊秀傑緩緩地說道“齊老,我知道你的擔憂,但是,您看好了就是了,明日,等到明日您就會知道,我並不是想要讓墨家或者其他的什麼學說掩蓋了儒家,也不是想要真正的現在就開海禁,我覺着您應該是給我三個月的時間,只需要三個月,您就會看到,一個新的大梁的武器,那個時候,您會同意的”
齊秀傑臉上帶着思索,他這般的不同意這個事情,僅僅只是因爲一個事情,那就是現如今真的不是開海禁的正確的時間,他何嘗不知道,大海上都是財富?他知道的,但是,僅僅是因爲一個倭國,他們就不能夠做這個事情,着實是令人不舒服。
他緩緩地站了起來,之後看着那趙榮說道“好,老夫就給燕親王這個面子,暫時先同意這個事情,我希望燕親王三個月後, 不要讓我失望,也是不要讓我後悔,當然,若是想讓我爲了昨日的事情後悔,我很願意,甚至是期待着”
這樣子說完之後,他就是走了,顫顫巍巍的背影在那裡迴盪着,趙榮看着他的背影,知道這位並不是因爲別的反對自己,而是真的認爲這個時候不適合開海禁,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如何不知道這個事情?可是,他們還有時間麼?已經沒有多長時間了,必須要這個樣子好好地做下去,也必須是要這樣子繼續走下去,他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也是知道這種情況下,自己已經沒有多長的時間。
蘇明看了一眼趙榮,之後纔是緩緩地說道“趙小子,我也希望你所說的是對的,是真的,明日我與齊老頭都是會去朝廷支持你,希望你不要讓我們後悔,天工開物局的事情,明日會有一個定數,而開海禁的事情,你自己看着辦就行”
說吧,這位武冠候也是緩緩地走了,他看着那齊秀傑的背影,也是覺着自己已經是老了,沒有這個能力了,他看着那齊秀傑,幹了上去,之後站在他的身旁,緩緩地說道“齊老頭啊,這可真的是,長江後浪翻前浪啊,我們這些前浪,是不是過時了”
齊秀傑只是一笑,之後看着那人緩緩的說道“這種情況下,怎麼能夠不過時呢?等着看吧,希望趙小子不會讓我在三個月之後後悔這個事情,三個月,過得很快的,今年的冬天,只怕就是合適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