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馬識途,這次是派上了大用場了。他們被領到了戈雅城外一個偏遠的小部落裡面。兩人一看到有人,有帳篷,就激動的暈倒了。
等兩人醒來,就發現自己躺在一個破舊的帳篷裡面,陸之昂手裡還緊緊的抓着那把古樸的劍。
“這,這是哪裡”,王德懷一開口,就發現喉嚨乾澀,疼痛,他不得不費力的坐起身子。
一位老婦人,掀開帳篷簾子,走了進來,外面的眼光,刺的他睜不開眼睛。
“口渴了吧,來,先喝點水”,老婦人的聲音蒼老,渾濁。她把羊皮袋子,湊到已經醒了的王德懷嘴邊。
王德懷飢渴的抓着袋子猛灌,在這之前,他們已經兩天沒喝過水了,幸虧到了這裡,不然兩人很可能會渴死在戈壁的。
陸之昂後來也醒了,老婦人又遞了另外一個羊皮袋給他喝。
等喝完,王德懷四處看了看,這個帳篷怎麼看都像是一個人住的。
“呃,謝謝大娘救了我們”,看這位老人一個人住在戈壁中,一定很困難,他想起自己暈倒前,好像是看到有很多帳篷的,難道是自己看錯了。
“呵呵,沒事,那位姑娘說了,會把馬還回來的,我正等着呢”。
王德懷喝完水,雖然臉上和手臂上,腿上,這些暴露在陽光下的地方正在蛻皮,但還是感覺好了很多,就決定起身和老人家出去看看。
陸之昂在旁邊,還有些混亂。他就讓他先休息下。
撩開簾子,太陽已經開始西下了,但溫度還是很高,碎石子上蒸騰着一陣陣的熱浪。他環顧四周,這裡是個小小的綠洲。但四周,只有這一個帳篷,沒有其它有人住的痕跡了。
“大娘,這裡只有你一個嗎,其它人呢”,他覺的奇怪,因爲據他所知,在戈壁裡面生活的,基本上都是羣居的,幾乎不可能會有獨居的存在的,因爲這也很難存活下去。
大娘雖然老了,但是身材壯實,長長的頭髮被綁在了後面,頭上抱塊布巾,很是幹練。
“都走了,跟着戈雅那的老東西跑了”,她說着的時候,還憤憤不平。
“你是說你其他的族人,都歸順戈雅城了”,王德懷說的小心翼翼,怕她看出兩人是逃走的。
“那些
沒骨氣的東西,我兒子還活着的時候,他們都順從他,現在一死,就都跑敵人那邊去了”,老人家似乎很久沒人說話了,喋喋不休的說了很多,直到夜幕被拉了起來。
期間陸之昂被大娘教導着,生火,和烤玉米。陸之昂還想去打些野味來吃。
“晚上這裡有毒蛇,我這裡可沒有藥草,到時候,你就只能自己想辦法了”,大娘這話一說,陸之昂立刻老實了。
原來大娘以前所在的部落,是所有戈壁,除了樓蘭外,不結盟的部落中最大,最強的,當初她夫君做首領的時候,其它的小部落就依附在他們的部落上,來對抗戈雅城的吞併。
只不過沒多久,她夫君,突然得急病死了,只剩下她剛成年的兒子。
她兒子很像他父親,只是沒有防備到戈雅的偷襲,他們派一個刺客,乘他在騎馬的時候,射死了他。
部落新選出來的領袖,連看都沒來看她就帶着全部落的人,投靠了戈雅城。
她追了三里路,連腳底都磨爛了,都沒能讓他們回頭看她一眼。
後來她就一直獨自生活在這裡。
“那這裡離大商邊界,大概有多遠”,即使在狼牙村已經三四年了,但他還從來沒有走進過戈壁如此深的地方。他現在根本不記得路了。
“這裡,往東面走,過一座山,在過一條河,就到了大商的地界了,那裡好像叫臨江國,做姑娘的時候聽我父親說的,現在都記不清了”。
夜晚,一切都是暮沉沉的,今晚無月,無星,大娘所說的東方,此時正像只張開嘴巴的大口,即像在誘惑他們,又像是要吞噬他們一般。
只剩下眼前的火堆,才讓人有些許的安心。
第二天,他們爲了報答大娘,幫她把帳篷固定和修理好,然後撿好足夠用一個月的柴禾,還用帆布做了個簡易的運水渠,這樣,大娘就不用每次都要自己去打水了。
忙完這些後,都已經過了兩天了,第三天,他們準備好行李和乾糧和水,按照大娘說的,往東方出發了。大娘還想把唯一的老馬送給他們,但兩人堅持不收。
兩人走了兩天後,終於見到大娘說的大山了。
等兩人吃完乾糧,都沒能走出去,那就只能獵野味來充飢了。
爬了有一個月,兩人才最終爬過了山,然後就遇到了河。
上面寫着“流沙河”,河水洶涌澎湃,周圍也沒有看到可過河的橋,兩人都在岸邊着急。
兩個人沿着這條河岸一直走,希望找到能渡船的人家。
等到兩人走的,以爲不會看到有人在擺渡的時候,纔有一個老頭,正坐在岸邊抽旱菸,岸邊正繫了條小船。
兩人當是看到了救星,急忙衝了過去。
“老人家,請問能擺我們渡河嗎”,老人表情鬱結,先晃了晃頭。
“那我們買你的小船可以嗎”,王德懷和陸之昂急着過河,陸之昂聽到王德懷這麼一說愣了愣,心想我們哪來的銀子買船啊。
老人家還是沒有擡頭,只是看着渾濁的水面。
“我的船不賣”,在他們以爲這個老人家可能是聾子或者啞巴的時候,老人家不鹹不淡的飄了一句出來。
“那你能不能渡我們過河,我們有錢”,王德懷說着,脫下腳上的一個金腳環。
看的陸之昂直翻白眼,果然是富貴人家子弟,這麼大了腳上還戴金鐲子。
但事實上,這個鐲子,是他去世的外祖母給他的,爲了懷念她,他一直都戴着,直到現在。
老人似乎對鐲子沒有多大的興趣,連頭都沒有回一下。
“我有十個女兒啊,眼看着她們一個個嫁出去了,我是即欣慰,又驕傲啊,可是我最愛的大女兒,卻到現在還沒人來提親,這個真是急死我了”,怪老頭牛頭不對馬嘴的說着,接着就傷心的抽泣了起來。
兩人聽了都面面相覷,不知該怎麼回答。
“老人家,那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嗎”,王德懷沒法,只能順着這老人家的話了。
這時老人家,纔回過頭來,把眼睛一瞪,“你們給我想個法子,讓我這大女兒嫁出去,我就幫渡你們過河,我先說下情況,我家有的是錢,只是我這大女兒身材肥胖如豬,頭大如牛,五官被臉上的肉擠的像堆起來的包子,吃飯喜歡放屁,說話喜歡噴口水,睡覺喜歡打鼾,還是個癩痢頭”。
兩人聽完這話,又看了看這個老頭,心裡都想着,你這是要嫁女兒呢,還是賣畜生呀,哪有人長的比動物還醜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