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之前的兩次經歷,兩人學乖了,開始繞道走了,但那樣的話,就要比之前多走半個時辰,所以要麼他們早起半個時辰,要麼遲到半個時辰,只是如果早起半個時辰的話,就不用繞路了,因爲沒人會起這麼早來家學的。東方望拉着李廣說:“小廣,我想到了個好主意”。
早起半個時辰,啓明星還在天上閃耀,太陽還沒起牀的時候,兩人就已經出發去上學了。他們早早的到了學堂裡。學堂分爲三個階段,蒙學,是指七歲一下的男女孩子,一旦孩子到了八歲,男孩和女孩就要分開授課了,男孩主要學的是武學和四書五經,女孩也有學武,但那隻爲強身,主要是女紅和女戒,爲出嫁做準備,還有一個高級班,是十歲以上到十六歲的男孩子,開始一對一的進行授課,但前提是你家人要爲你找好合適的導師。之後就是個人發展了。
目前的兩人當然只能在蒙學裡了,他們找到經常欺負他們的人的凳子,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小鋸子,把幾人的凳子的腳都鋸掉一個腳,把那斷木仍像原樣擺好,在在教他們寫字的先生坐的椅子上刷了一層漿水,由於椅子的深紅的顏色,漿水並不明顯。然後兩人就到林子裡練習爬樹去了,直到人來的差不多了,先生快要上課了的時候才進去。
兩人很開心的看到欺負他們的幾個人被摔了個四仰八叉,有一個還當場痛的哭了,沒有凳子幾人只能站在桌邊練習寫字,先生來的時候,一甩袍子,一屁股坐在上面,衆人道了聲先生早,就開始上課了,只是中午下學的時候,先生站起來的時候,衆人聽到了很響亮的一聲“撕拉”聲,別的小孩走的快都沒看見,東方望和李廣留在後面,看到那個先生的外袍少了一大塊,少掉的那塊正粘在椅子上,他還在不住的罵“臭小子”,罵完又閉上眼嘀咕,“君子惠而不費;勞而不怨;欲而不貪;泰而不驕;威而不猛。”兩小孩躲在
門口嘿嘿直笑。
這邊各小孩在各施其能的鬥法,那邊廂也注意到了東方望。一到下學,山腳下就停滿了來接各位少爺小姐回家的寶馬香車,和僕人。一個梳着兩條兒童辮的小姑娘,低調的鑽進一輛停在角落裡的,沒有任何家徽的單馬車廂裡。黃馬甩開着四個蹄子,在乾燥的泥道上行駛,揚起一溜的灰塵,他們不是跑的最快的,也不是走的最晚的,很快就被幾輛雙馬車給超了過去,因爲顛簸偶爾揚起的車簾,跳落進幾縷灰塵,車中的小姑娘的鼻子被驚的打了幾個噴嚏。等車駛進城裡,車輪碾上鋪路的青石板後,車中的女孩才鬆了一口氣,她剛剛還因爲泥道上的一塊石頭,磕上了車輪,使車身失去平衡,讓她的腦袋撞上了車廂裡那堅硬的扶手上。
黃馬馬車在“虎府”門前停穩,小姑娘被早已在門口等候的奶媽領了進門,一個穿着很鮮豔的婦人,正在前廳裡面喝茶,下首的一個手指纏着白色繃帶的女孩子看到辮子女孩進門,笑了起來,“孃親,你看妹妹回來了”,聲音裡都透着雀躍,身子也直想向那裡跑去,上首的婦女一聲咳嗽,小女孩子立刻收拾好手腳,又重新端端正正的坐在了凳子上。剛進來的小女孩子並沒有察覺到剛纔的變化,親親熱熱的叫了聲,“孃親,姐姐”然後歡快的拉着她姐姐的手,說起家學裡的情景。
兩女孩子正是東方虎和大夫人所生的孩子,東方愛和東方盈,一個八歲,一個六歲。東方愛剛剛離開蒙學,在家學習女紅和持家,爲嫁個好丈夫而努力。東方盈上學的時候很想念姐姐,一下學就想着回來和姐姐踢毽子,話還沒說出,他們的孃親年氏,放下手中的茶碗,“小盈,你的裙子上怎麼沾上墨汁了,和你說過多少次了,寫字的時候要姿勢端正,怎麼還是老往衣服上撞呢”,大夫人年氏雖已過30了,但臉上並沒有留下多少歲月的痕跡,加上穿的鮮豔,直像少女
一般,只是她身上的穿戴雖是鮮豔,若是識貨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們的廉價,“孃親,這不是我寫字時弄上去的,剛纔在路上顛了一下,頭撞到了扶手,你看我頭上起了個包呢”,東方盈還撩起額頭的碎髮,給她孃親看,年氏心疼孩子,招招手讓孩子過來,仔細看了看孩子的額頭,的確是有些紅腫,“待會讓奶媽給你擦些藥酒就不疼了”,孩子點點頭,“筆墨就在我旁邊,可能我沒有繫好布包,不小心碰到了硯臺”。
年氏完全一副慈母樣,微笑着聽着小女兒說話,“對了,孃親,能不能給我也配一個陪讀,姐姐不去家學了,同學們也都不和我玩,我和無聊的”,說着還倍感委屈的撅着嘴,“男孩子和女孩子不同,是不能帶丫鬟的,等你和姐姐一樣在家學習的時候,就能有丫頭跟着了”,小盈看了看站在姐姐座位旁,低着頭的小丫頭,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哦,怪不得我那雜種弟弟能夠有陪讀,是因爲他是男孩子呀”。
年氏驚的差點沒把嘴裡的茶給噴出來,她有一次和東方虎講話的時候,叫萍兒的兒子是小雜種,沒想到被小女兒給聽了去,還能這麼順口的說出來,“你在家學裡見到他啦”,東方愛兩條小辮子一抖,點點頭,“恩,他的陪讀叫李廣,兩人第一天就被人推下了山路,差點沒摔死,他們坐在我的後面幾排,姑姑和叔叔家的孩子老是欺負他們”。
年氏一方面爲這個消息高興,萍兒的孩子受罪,總算可以讓她心裡不平了幾年的心裡,有些快感,一方面又有些淒涼,同是東方虎的孩子,兩女孩子一開始也是被其它孩子欺負,總是哭着回家,後來去找老師,老師卻不管事,去找孩子的家長,是直接閉門不見,後來沒辦法,只能哭到了城主夫人那裡。後來欺負是不欺負了,卻也沒人和她兩說話了,因爲沒有其它兄弟姐妹們的照拂,上蒙學對兩人來說簡直是中折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