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緊閉的房門,風聲一言不發,陷入了沉思。
這是一次冒險之旅,應該還有辦法,找到去目的地的辦法。
不成想,突遭意外,逼他貿然說出了最後的底牌。江湖險惡,現在是萬分的後悔,作爲他來講,很希望齙牙男沒有聽到他說的話。
已歷經了數百年,他很擔心,這個地點,這個家族,早就消失了。據說,幾十年前,曾經有人來過此地,但無果而返了。
聽老人講起過,一切變化源於那場戰爭---洱海之戰,改變了國家的命運,也改變了家族的命運。戰爭之慘烈,超乎人們的想象,雨部軍隊遭到了滅頂之災,幾乎全軍覆滅,只有數個人逃了出去。
逃出去的人,無疑是幸運的,但是,他們的人生目標,卻從此發生了變化,數百年來,這一目標都沒有變化,也一直深埋在風聲的心底。
這時,隱約聽到外面汽車停下的聲音傳來,然後是小聲的說話聲,和逐漸變大的腳步聲。
蹲在牆角的小個子,顯然也聽到了,他站起身來,靠在牆上,眼睛望着房門,盼望着轉機的來臨,或者那幫傢伙良心發現,放他出去。
就在兩人盯着房門的時候,果然聽見門鎖開啓的聲音,緊接着房門打開了,兩人走進來,一前一後。
風聲看到,除了那個面無表情的齙牙男,還有一位中年男子走進來,他身材瘦削,身穿灰色外套,目光堅定,眼神犀利。
中年男人走進房間,四下望了望,彷彿沒有看見風聲一樣,徑直走到牆角的小個子面前,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黃飛。”小個子怯生生地答道。
“名字不錯!貨呢?藏哪兒啦?”
“我真的不是來拿貨的。”小個子的聲音裡帶着哭腔,“我來找個熟人,一塊做生意的。”
“是嗎?嗯,那你爲什麼到山南去見‘黑頭’?”
“我,我......”小個子一時語塞了,臉頰漲得通紅。
“黑頭是做什麼的,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不說,也好啊,做個男子漢。”中年男子轉過頭,對齙牙男說道:
“一會兒,把這小子的左腿打斷,丟到一百里的野狼坡,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他的造化了。”他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就像輕鬆地聊天一樣。
“饒命,饒命!我說,我全說,貨我藏起來了,地址在.....”小個子嚇得跪在地上,一邊磕頭一邊交代。
中年男子看着風聲,雙手背在背後,踱來踱去,腳跟碰在鋪在地面的石塊上,發出輕輕的“啪啪”聲,氣氛頓時更加緊張起來。
十幾分鍾,中年男子沒有說話,只是在風聲的旁邊走來走去,眼睛似乎想刺穿他的身體。
中年男子忽然站在風聲面前,摸着下巴,問道:“這位先生尊姓大名?”
風聲看了他一眼,眼睛越過他的肩頭,望向房門的方向,沒有回答。
“老傢伙活膩了?!”齙牙男走過來,照着他的胸脯,就是一記重拳。
風聲被打得往後倒退了幾步,站在那兒,還是沒有言語,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一樣。
“風兒,不要這樣粗魯。”中年男子忙阻止道。他往前走了兩步,眼睛直盯着風聲的臉頰,“難道不方便透露?”
“風聲。”風聲不耐煩地答道。
“這就對了麼。”中年男子拍拍手掌,臉上露出笑容,“貨呢?”
“我不明白你說的,我是來找個朋友的。”風聲答道。
中年男子看了一眼蹲在牆角,渾身打顫的小個子,厲聲喝道:“你們商量好的吧!能不能換個理由?”
中年男子接着說道:“看你的意思是,和他一樣,共赴野狼坡,與狼共舞去?”
風聲心裡一緊,但也一時沒有更好的辦法,他已經不敢隨便說出“楓楊客棧”的名字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再說自己還是會點武功的,大不了拼一次。
“風兒,帶他出去。我要和風聲先生單獨談談。”中年男子指着小個子說道。
風聲明白,中年男子詭計多端,下一步對他肯定不利,也許會有更多的花樣。
房門被“哐啷”一聲關上了,房間裡只剩下中年男子和風聲。
中年直盯着風聲的眼睛,大聲說道:“你確實不是來拿貨的,但你也不叫‘風聲’,你姓‘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