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樹,怎麼了。.”聽到我的驚呼聲,老徐和陳道人紛紛側目過來,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原原本本的將跟賭王孫四認識的經過,還有白雪來找我幫忙的事情告訴給眼前這倆個老哥哥,當然,我沒跟對方說白雪是過來求符籙的,更沒提對方給我扔下了整整三十萬,最主要的原因是不想讓陳道人難堪,畢竟這哥們也是幹這行的,再有就是不希望對方知道我靠這方面賺了大錢,反正是種種顧慮吧。
這倆老哥哥聽我講述完畢以後,剛要開口勸我節哀順變,就發現飯店的服務員站在我們身邊,冷冷的打算用眼神殺死我們呢。
這也不怪人家生氣,咱這哥兒幾個在人家這飯店都快喝了一上午了,菜點的也不多,尤其是陳道人說話的聲音還大,實在是影響人家飯店的生意。
想到這裡,我趕緊掏出幾張毛爺爺遞給服務員,省的她一會兒再說些不冷不熱的話來擠兌我們,等對方把零錢找回來以後,咱們哥兒仨打車找了家茶樓,要了個包廂,陳道人開始很認真的講述接下來發生的事情(這老道挺給我面子,自打知道了我跟白雪以及孫四的關係後,再沒說過一句不靠譜的話來,甚至我提出去茶樓,他都沒反對,按他以往的秉性脾氣,絕對會找桑拿包廂,而不是來茶樓的,我很感謝他,雖然我時常瞧不起他,也許人都有善良的一面吧)。
點了壺上好的當年毛尖後,等茶藝師表演了一番,我給了五十元小費讓對方出去,隨後陳道人一改猥瑣的樣子,開始非常認真的講述起這個故事。
以下是我整理陳道人當時的話語後,以第一人稱寫出來的,他雖然很想幫我還原事情的真相,但無奈一來他喝的太多了,很多事情說得顛三倒四的,二來就是他也是道聽途說,某些環節有誇大的成分,綜合以上兩點,加上我後來去了一趟白雪和孫四所在的城市,外帶我在白雪給我的錢箱內,拿到一封遺書,才得出如下的事情經過:
大師,見字如面,想來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早已不在人世間,不過不要難過,我去下面陪四哥去了,如果大師中元節有時間的話,還望給我們燒些紙錢元寶,白雪在此謝過了。
我出生在北國一個邊陲小鎮,童年的記憶裡我有一個讓人羨慕的家庭,一個慈祥多才的父親和一個溫柔賢惠的母親,他們把我視若珍寶,一家人從未紅過臉,十一歲那年的一場車禍,奪取了我父母的生命和我所有幸福的記憶。
法院將我被判給了我父親這邊唯一的親人,我的姑姑,爲了報答姑姑的收養之情和養育之恩,我竭盡全力的在姑姑家做我力所能及的事情,初期我的姑姑和姑父對我非常非常好,但幾個月以後,她們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某個夜間我因爲飢餓去廚房尋找食物的時候,偷聽到姑姑和姑父的談話,原來在我入住她家以後,她們已經將我父母的資產盡數轉移到她們的名下,現在的我不過是她們的眼中釘肉中刺罷了。
可我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還能怎麼辦,我只能咬牙忍耐,希望通過自己的努力,早日離開這個無情無義的家庭,天意弄人,其後在某個家中無人的夜晚,藉故早歸的姑父禽獸不如的撲向了我,慌亂中我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刺入了這個禽獸的肚子裡,看着姑父恐懼而又絕望的眼神,我逃離了這個帶給我太多痛苦回憶的“家”。
我不敢停留,生怕給人認出來,就一路邊乞討邊流亡,往極北邊一直走到了一個陌生的北方城市,因爲飢寒交迫以及擔驚受怕,我開始發燒並且高燒不退,無奈之下,纔在這個城市稍作停留,爲了生存,白天我在那座城市裡乞討,晚上我在一個小飯店後面的衚衕內,用紙板搭建出真正屬於自己的“家”,飯店裡看門的大爺人很好,每晚都將客人們吃剩下的東西,悄悄的放在我家前面,就這樣一直持續到我遇到我生命中的另一半。
與他相識的那夜與以往大多數寒冷的夜晚一樣,大爺將當日的食物放在我紙板搭建而成的“家”以後,悄悄離開了,但食物的香味卻引來了周圍衆多的野狗,爲了生存我將所有與我爭奪食物的野狗都打敗了,卻發現一隻被自己踢飛的土狗在注視着自己。
而在那隻土狗的不遠處,幾隻剛會走路的小狗,正慢慢往這隻母狗身邊湊過來,那隻被踢飛的狗狗低下了頭,一瘸一瘸的來到小狗的身邊,用自己的舌頭輕輕的舔着自己剛出生不久的孩子,我忽然間想起來了我的父母,想起了過往發生的一切,我流着眼淚將當晚的食物放到這羣狗狗的身邊,然後轉身準備回到屬於我的那個家。
可當我轉身的時候,我那個辛辛苦苦搭建起來的家,卻被一個夜間戴着墨鏡的男人給強拆了,他很野蠻的帶我離開了那個地方,回到了他的住處,並讓我重新的迴歸了學校,迴歸了社會,我不知道他想要什麼,也不知道他對我有什麼企圖,可他除了照顧我的生活起居外,什麼出格的事情也沒做過。
相處的時間久了,我才發現他居然還是單身,生意跟地下賭場錢莊有關,但他從來不讓我過問他的事情,只是要求我好好學習,考上大學,實現他當年未完成的心願。
每天,我都會在飯點兒準時的回到家中,而且我做的早餐和晚餐,只要他看到後,不論難吃與否,他都會一點不剩的吃乾淨,我們倆就這樣相安無事的相處了六年,我發現我愛上了他,雖然他比我大二十多歲,雖然我知道他的生意見不得光,雖然我知道他經常出入那些煙花之地,但我還是深深的愛上了他。
也許我真的是掃把星,當我愛上他的那一刻,他的生意出事兒了,與他合夥的官方的合夥人,被抓進去了,爲了自保,那個當官的將他出賣,並導致他不得不逃離這個國家,而他將早已準備好逃離這個國家的費用,全部送予了我,並用盡全力擁抱了我以後決然而去。
我念大二的那年,他被執行了死刑,現在我回來了,帶着他所有的資金和我這幾年打拼來的所有關係,還有我所有的仇恨回來了,我很容易的懲罰了我的姑姑,也用金錢回報了當初那個飯店看大門的大爺,但我卻很難懲罰那個背叛了他的官員,雖然我已經查清楚他現在退到政協的某個地方,但我卻不能接近他,因此我通過當初孫哥的手下找到了你,如果您能發發慈悲的話,我希望大師能再去北方一趟,將我與孫哥合葬,墓地我已經買好,地址和相關手續在另一個信封內,大恩大德,來世再報(白雪給我的信是文言文,爲方便讀者,該信爲我翻譯以後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