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否帶我兄弟二人去現場看一看。”高安從禪影的屍體上起來,詢問着身旁的提刑官。
“可以。”沒想到對方答應的非常乾脆,隨後一行三人朝禪影的住所進發。
一路無話,進入到禪影的房間後,首先就是地上一大灘的血跡直擊高安和張世懷的視線內。
“怎麼這麼像個人啊。”高安圍繞着那灘血跡走了幾圈,隨後疑惑的問着提刑官。
“沒錯,應該是按照某個人的樣子圍出來的形狀。”提刑官也說出了心中的猜想。
只有張世懷自打進入屋內一言不發,呆呆的望着地上的那灘血跡,別人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他可是太知道了,剛一進門,他就被那人形的血跡驚呆了,因爲那就是前一天晚上自己來找禪影攤牌時,對方按照他的影子大小,灑下胭脂水粉的位置。
隨後兩個人也是在現在有着血跡的位置內,纏綿到了天亮,可在自己走後沒多久,禪影便割腕自殺了,可爲什麼禪影要選擇這樣一種方式呢。
剛剛想到此處,張世懷忽然感覺到天旋地轉,隨後“啊呀”一聲跌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跟禪影分手後的第七天晚上,張世懷一個人端坐在自家的屋內,房間很暗,僅點了一盞昏暗的油燈以供照明,在月光的映襯下,張世懷的影子投shè出來好長好長,這傢伙一個人對着影子喃喃自語道:“世懷,知道我爲什麼叫禪影嘛,那是因爲我特別擅長控影術,只是沒想到最終,也要將自己與你的影子合爲一體。”
抖開發髻,張世懷如女人一般用梳子梳理着頭髮,兩行清淚打眼角慢慢的流淌下來。
“我給過你暗示,讓你知道我在你身邊,可你不但沒有珍惜,反倒想盡一切辦法躲着我,無奈之下,我只好佔據你的身體,將你打進影子裡,只有這樣,你我纔會生生世世在一起,永遠不分離。
張郎,你別怪我,我知道你現在很痛苦,但你可曾想過我的心有多疼,爲了能夠成爲你的影子,我不惜動用控影術中最爲黑暗的秘法,忍受着百鬼噬魂的疼痛,甚至放幹了全身的血液,才能夠融入到你的影子當中。
現在好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我們兩個終於可以長相廝守,永遠不分離了。”就在世懷說話的同時,地面上的影子居然不受光線的控制,拼命的扭動着,彷彿不甘心就這樣成爲別人的附屬品。
“張郎,別抵抗了,就這樣乖乖的成爲我的影子,好嗎。”已經成爲張世懷的禪影低下身子,輕柔的撫摸着地面上的影子,彷彿在輕撫着對方的身體一般,只不過對方很牴觸禪影的舉動,影子掙扎的幅度越發的劇烈起來。
“你真的很討厭我嗎。”禪影停止繼續撫摸地上的影子,有些傷感的問道,隨後嘆了口氣,“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強求了,只不過即便我現在離開你的身體,你也無法從影子裡回到身體之中了,與其看着你這樣遭罪,不如快些結束這種痛苦吧。”說完以後,也不等影子有什麼反應,禪影將桌上的剪刀狠狠的刺向了自己的心臟,鮮血噴灑在身前的影子上面,綴成一朵朵鮮豔的小紅花
“控影術,控影術。”我反覆唸叨着何二口中的這個詞彙,忽然大腦之中靈光一閃,我終於想起來在哪兒看過這個詞兒了。
控影術,源自上古時代的巫術,最初是軒轅黃帝用來打探蚩尤一方的敵情,後被祝由術去其糟粕,取其精華的兼併過來,成爲一種利用人的影子來治療自身疾病的方法,再後期又被茅山宗吸納了過去,成爲茅山道法裡一個非常非常小的分支。
我曾經在四姑那裡讀到過相關方面的書籍,但由於裡面的內容過於晦澀難懂,我僅僅記住控影之法這一個詞語,餘下的基本都就飯吃了。
可是我明明記得書中有這樣一句話,翻譯過來是這麼說的:控影之法,非軒轅氏血脈不得繼承,違者,遭千刀萬剮之苦;分支血脈繼承者則不可用此法作惡,違者,遭萬仞穿心之苦;直系血脈繼承人如用此法加害世人,將遭受百鬼噬魂之苦,終生不得解脫。
這麼說來,何二口中的影婆婆,應該是軒轅黃帝的直系血脈,只不過爲了隱藏真實身份,改名換姓罷了。
就在我思考的同時,何二規規矩矩的站在影婆婆的院落外面,語氣非常誠懇的喊着:“小的何二,有急事拜見影婆婆。”
連喊了三聲,而且是一聲高過一聲,可房屋內沒有傳出任何的動靜,貌似對方不在這裡。
何二喊完又站了能有一會兒,才耷拉着腦袋回到我的面前,“影婆婆不在,這可如何是好。”
“既然不在,那咱先去救安然,有什麼事情,等跟何大等人匯合後再議。”我當真不明白爲什麼何二非要拉我來見影婆婆,雖然對方是好心,但我是一人做事一人當,何必苦苦哀求他人呢。
何二無奈的咧着嘴,尋思了好半天才點頭應允,隨後領着我,開始沿着原路往回走。
“行啦,別垂頭喪氣的了,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你至於嘛。”我一個人走路着實無聊,於是調侃着何二說道。
“上仙啊,不是我說你,你當真就沒有害怕的感覺嗎。”何二有些不解的望着我問道。
“爲什麼要害怕啊,大不了就是一死。”說到這裡,我猛的一拍腦袋,裝作恍然大悟道:“對了,我現在已經是靈體狀態了,不用再死一次了,最多就是下到這裡來陪你們做伴兒,是吧。”
“您就別逗了,哪個好人沒事兒來這裡呆着啊。”何二顯得極爲無奈,但又不好深說些什麼,此刻除了唉聲嘆氣外,貌似也沒說出個子午卯酉來。
“那你說說,我把李頭兒給整死了,最壞的結果是什麼。”我誘導着何二將實情說給我知曉。
“我想想啊。”這貨果然夠two,連會發生什麼都不清楚呢,就先杞人憂天,而且還不爲了他自己,而是爲了我,這種精神算是白求恩精神嗎,這種舉動算不算是雷鋒呢,就是不知道丫下班以後是否會寫日記保存下來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