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爲三國迷,劉胤可是清清楚楚地記得,公元263年,魏國三路大軍伐蜀,鄧艾偷渡陰平小道,後主劉禪不戰而降,蜀亡!
三國時期做爲中國歷史上最璀燦的時代之一,它的起訖年代一直是人們所爭論的,三國起始於哪年,有公元184年、有公元190年、有公元220年三種說法。同樣三國結束於哪年,也有三種不同的說法:公元263年、公元265年、公元280年。265年西晉代魏,歷史斷代史上便是以這一年做爲三國的結束,當然西晉滅吳的280年,則是被許多人認同爲三國時代的終結日,吳國滅亡之後,屬於三國的最後一個勢力就煙消雲散了--->>>☆★其他書友正在看★☆。但誰也不能否認,公元263年這個特殊的年份,因爲蜀國的滅亡,天下的格局就已經從三足鼎立變成了南北對峙,真正意義上的三國就已經是不復存在了。
劉胤方纔還沉浸在貴爲王爺盡享榮華富貴的綺夢之中,剛剛屈指算出當今的年份,就宛如一盆涼水澆了個透心涼,一顆心撥涼撥涼的,苦啊,真是苦不堪言!本以爲可以坐享錦衣玉食,但這富貴卻不經意間從指尖悄悄地行將流逝,蜀國滅亡在即,做爲蜀漢皇族,最好的命運就是淪爲亡國奴階下囚,跟隨着後主劉禪——不應該叫安樂公劉禪——去洛陽過那樂不思蜀的生活。對於這位扶不起的劉阿斗,劉胤恐怕從來沒有象今天這般心生怨念,好歹你也是一代雄主劉備的兒子,虎父怎麼就養了這麼個犬子,怎麼就將巴山蜀水這片大好江山拱手降人了。
當然能去洛陽已經是最好選擇了,國之將亡,兵禍橫行,好象劉禪的大兒子就是死在亂兵之中,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能活着去洛陽“享受”階下囚的生活,都恐怕是不太容易的事情。
劉胤的心中,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這大概是三國曆史上最悲催的穿越了吧,早也不穿,晚也不穿,偏生就穿到了三國的臨梢末尾,而且成爲了後主劉禪的侄兒,老天,就算坑爹也帶這麼坑的吧!
倘若能再早上幾年,或許還有些機會去改變什麼,但現在是263年了,說不定魏國的大軍已經採取了軍事行動,說不定鄧艾已經奔襲在了無人防範的陰平小道上,蜀國的命運已經是無可挽回地註定了,就算劉胤有着先知的力量,那又能改變什麼?
馬王妃看着劉胤地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關切地道:“胤兒,你哪兒不舒服?娘這就派人去宮裡請太醫過來給你瞧瞧。”
劉胤急急地搖搖頭,道:“我沒事。娘,外面是什麼狀況了,魏國的大軍是不是打來了,鄧艾是不是已經兵臨城下了?”
馬王妃疑惑地看着他,用手背在他的額頭上捱了一下,沒發燒呀,怎麼就滿嘴的胡話?
“胤兒放心吧,有姜大將軍鎮守邊疆,逆魏如何能攻到成都來?前幾日隴西傳來消息,姜大將軍年前在洮陽擊破魏軍,此次兵出祁山,有望開疆拓土,再建奇功。”
劉胤輕吁了一口氣,還好,情況還沒有到最糟糕的地步,記憶中魏國三路大軍伐蜀好象是秋天的事,現在應該還是初春時節,離蜀國滅亡還有大半年的時間,不過看着馬王妃一臉輕鬆的笑意,劉胤心中不禁暗暗地泛起了一絲的苦笑,現在所有的蜀人恐怕還不知道亡國之禍即將來臨,還沉浸着姜維北伐小勝的沾沾自喜之中,真是一個莫大的悲哀。
“娘,我累了……我想歇歇……”劉胤的頭痛雖然有所緩解,但兩個靈魂的碰撞讓他身心俱疲,他確實需要diǎn時間來理一理頭緒。
馬王妃雖然十分想同兒子呆在一起,但看到劉胤一臉的倦容,她還是識趣地退了下去,吩咐丫環和下人守在屋外,隨時伺候,同時她還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擾劉胤的休息。
外面已經黑透了,靜諡的夜悄無聲息,只有屋內燭臺上的蠟燭燃燒時發出滋滋的聲音。
劉胤雖然極度的疲倦,但卻沒有任何的睡意,離奇的穿越,陌生的環境,讓他的心久久地無法平靜。做爲雪豹突擊隊的一員,曾經經歷過無數次的戰鬥,死亡沼澤、原始叢林、戈壁荒漠,多少次與死神擦肩而過,但他從來沒有過象今天這樣忐忑和惶惑。一次爆炸,將他送回到了一千八百年前,在這裡,沒有生死相依的戰友,沒有他熟悉的95式突擊步槍,唯一擁有的,就是一顆二十一世紀的頭腦--->>>☆★其他書友正在看★☆。
頭腦中的記憶已經完全地融合了,劉胤也不再感覺那麼頭痛了,但滿脹的感覺還是讓他感到有些不舒服。劉胤默默地整合着這些記憶,由於前世主人顱腦受損的緣故,這些記憶完全是碎片化的,不過還好,諸如言語識字這些大腦深層的記憶還是保存完好的,這無疑給現在的劉胤極大的幫助,否則古人的對話和文字對於他而言無異於天書。想想那些身穿到古代的人,一穿越就完全融入了那個時代,活得如魚得水滋潤的很,這不是瞎扯嗎?把一個北方人放到南方偏僻的地方,如果沒有普通話的交流,完全就是雞同鴨講,其困難程度不言而喻,更別說穿越到幾千年前了。
劉胤打量着室內,不愧是安平王府,黃花梨木的牀榻,紫檀木的屏風,帷帳和錦衾都是最高級的蜀錦織造的,雍容華貴,古色古香,就這一屋子的陳設,要是擱到現代,那也是非富即貴的人才可以享用的。劉胤的鼻端,嗅到了一股淡淡地馨香,應該是屋裡diǎn着名貴的香料所散發出來的味道吧。
突然間,劉胤有一種解脫似的感覺,前世那種緊張激烈槍林彈雨的生活徹底地結束了,前世的一切,都變得飄渺模糊起來,都與他再沒有半diǎn的瓜葛了,現在他已經成爲了一個三國時代的人,蜀漢的宗室皇親。
但大廈將傾,他又能有什麼作爲呢?劉胤清楚地記得蜀漢末年,後主昏庸無能,太監黃皓擅權弄國,權臣相互傾軋,整個蜀國已經是積重難返,風雨飄搖,自己重生在這個時代,就算身爲劉禪的侄子,又能如何?
或許能跟着劉禪到洛陽去混吃等死,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司馬家族的人雖然腹黑一diǎn,但對於吳蜀兩國的順民降臣,待遇還是不錯滴,也難怪劉禪在洛陽會大發感慨:“此間樂,不思蜀矣!”
可到了洛陽,就真的能得享天年嗎?劉胤可是清楚地記得,永嘉之亂,劉禪的這些皇子皇孫,沒有一個能躲得過胡人的屠刀。
五胡之亂!
劉胤一想到這個名詞,便是一頭黑線,五胡亂華可是謂是中華民族最黑暗最苦難的歲月,幾乎淪落了亡國滅種的邊緣,從魏晉到隋唐的三百年,中華民族一直掙扎在生死存亡線上。對於這段歷史,國人記憶是模糊的,人們對三國時代的英雄豪傑如數家珍,卻沒有多少人可以記得清五胡十六國的國名,也許在人們的心底之中,刻意地去迴避這段不堪回首的歷史。
劉胤也一度覺得五胡時代是那樣遙遠,遙遠的不可觸及,但現在他卻真正地感受到了那種危機的存在,甚至在自己有生之年還會去經歷這樣的浩劫。
不!既然上天安排自己穿越千年而來,就絕不會讓自己做一個混吃等死的廢物,雖然自己渺若塵粒,但絕對沒有理由自暴自棄下去,既來之,則安之,重生於亂世,這是自己所無法選擇的,但自己的命運,無論何時何地,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劉胤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在沸騰,他的血管之中,流淌着的是一代雄主劉備和錦衣馬超的血液,是英雄的血液,他絕不會如此沉淪下去,最起碼自己還有一顆二十一世紀的頭腦,挽漢室江山之危,救華夏民族之殤,或許這就是他肩上所負的責任。
一個聲音在劉胤的頭腦中迴響,凝重而深沉。
有犯我大漢天威者,雖遠必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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