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胤趕緊賠着笑臉道:“我怎麼會嫌棄你呢,你可是上天賜給我的心上人,三千弱水,我也只取一瓢飲,不管你是出身豪門還是出身山野,我都不會在乎的。”
魏雪舞神情略顯憂鬱,悵然地道:“我出身于山野倒是不假,但我的母親卻是大戶人家的女子,從小她教了我很多的東西,如何打理家務,如何相夫教子,她一生最大的希望,就是給我找一個好人家嫁了,只可惜,一直到她去世,也沒有看到我的歸宿。”
劉胤暗罵自己嘴欠,一句出身山野勾起了魏雪舞傷感的回憶,他知道,魏雪舞這半生幾乎都在爲復仇而活的,她和母親相依爲命,肩負着血海深仇,同齡的女子早就已經是爲人妻爲人母了,而她始終卻是孓然一身,她內心之中的苦楚,無人可以知曉。
劉胤輕輕地攬了她的肩,緩緩地道:“雪舞,我知道,你終究是放不下心中的仇恨,其實我相信令尊令堂在世的話,也不希望你永遠地生活在仇恨的陰影之下。你放心吧,我一定會爲令尊魏延將軍平反昭雪的,只是現在時機不到,你還需隱忍些時日,但請你一定要相信我,我言出必行,說到做到。”
給魏延平反昭雪,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畢竟下旨給魏延定罪的,正是後主劉禪,給魏延平反,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不僅僅是拿足夠的證據就能辦到的,畢竟事關天子的顏面,劉胤必須要慎重其事,只有在他認爲時機成熟的時候,劉胤纔會向朝廷提出平反的事,在此之前,劉胤也只能將此事瞞了下來,包括魏雪舞的真實身份。
魏雪舞的眼角滑落下一滴晶瑩的淚珠,她默默地依偎在劉胤的懷中,對於她而言。劉胤就象是一把傘,給她遮風蔽雨,那寬闊而厚實的胸膛,能給她帶來從未有過的溫暖和呵護。她也從未懷疑過劉胤的話,也許她早已把自己此生的命運,交到了劉胤的手中。
“啓稟老爺,北地王求見。”管事的匆匆趕到了稟報道,卻無意之中撞到了劉胤與魏雪舞溫存的一幕。管事的慌忙低下頭,再也不敢多看一眼。
魏雪舞卻窘得滿臉通紅,她和劉胤現在雖然兩情相悅,但畢竟沒有夫妻之實,更何況就算是夫妻,那也是閨房之內纔可以卿卿我我,如此在下人面前就相依相偎,大秀恩愛,自然讓魏雪舞窘的不行。
她輕輕地推了劉胤一把,想從劉胤的懷中掙出去。劉胤卻是一把握住了她潔白的皓腕,含笑着道:“五哥又不是外人,見見他也是無妨的。”劉胤令管事的將劉諶迎進來。
既然劉胤如此說了,魏雪舞倒也沒有強行離去,醜媳婦終歸也是要見公婆的,更何況劉諶也只是劉胤的一個堂兄,也不算什麼長輩。
劉諶滿面春風地進到府來,與劉胤相見,遠遠地道:“文宣,這府邸還算滿意吧?愚兄可是費了好大力氣纔給你收拾出來的。咦。這位是?”
劉諶注意到了劉胤身邊的這位陌生女子,不過看來起倒是有幾分面熟,只是劉諶一時想不起來在什麼地方見過。
劉胤哈哈一笑,道:“有勞五哥費心了。把這府邸收拾的乾淨利落。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雪舞姑娘。雪舞,這是五皇子北地王殿下。”
魏雪舞款款而拜,道:“雪舞拜見殿下。”
劉諶呵呵一笑,傻子都可以瞧得出來劉胤和這位姑娘的關係,現在魏雪舞既然已經在劉胤的府上了。那麼也就只差拜堂成親這個步驟了。他一笑道:“姑娘不必多禮,和文宣一樣叫我五哥便是。”
魏雪舞垂首道:“殿下稍坐,雪舞爲殿下沏杯茶來。”說罷,躬身而退。
劉諶注視着魏雪舞嫋嫋而退,衝着劉胤嘿嘿一笑,在劉胤的肩膀狠狠地搗了一拳,道:“好你小子,竟然是金屋藏嬌啊!老實交待,什麼時候的事,居然瞞了我這麼久?”
劉胤似笑非笑地道:“怎麼,五哥你居然不認識她了?”
劉諶有些莫名,沉吟了一下,道:“你如此說,我倒是有些印象……好象在那兒見過她似的……只是這一時半會倒也想不起來了。”
劉胤道:“那我給你提個醒,兩年前,在青城山上——”
劉諶略一思索,忽地恍然大悟,驚訝地道:“原來是她!想起來了,想起來了,當時你和六弟爲了一個採藥女子爭執了起來,最後還是比箭論的輸贏,我記得當時六弟輸了以後臉都青了,當場把父皇御賜的玉佩都砸了。真是想不到啊,文宣你當時英雄救美,如今可是抱得美人歸了。怪不得我方纔就瞧着眼熟,想不到竟然是她,只是當初她這是一個鄉下采藥女子,如今一身貴婦裝扮,相差太大了,我一時眼拙,竟然沒有認出來。文宣,我就納悶了,這都相隔兩年了,你是如何找得到她的?”
劉胤呵呵一笑,魏雪舞的真實身份,劉胤可沒打算外泄,除了張樂趙卓幾個人之外,劉胤並沒有告訴多少人,雖然和北地王劉諶關係不錯,但劉胤也沒準備此時告訴他實情,畢竟這件事牽連到魏延謀反的案子,等將來有機會爲魏延平反昭雪之時自然會公開的。
“此事一言難盡吶,總之,是一個緣份,我也沒想到會和雪舞有走到一起的一天。”
劉諶倒也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劉胤的正室夫人瘋了,那已經不是秘密了,皇室一族都很清楚,這幾年來,相當於劉胤就是孤身一人,不是說沒人選,就是沒時間,劉胤能娶到這樣的絕世美人,劉諶自然也爲他高興。
“什麼時候才能喝到你的這杯喜酒?”
劉胤搔搔頭,道:“父母之命不可違,此事還得稟明母親纔是。好在通往南中的道路已經暢通,我已經派出了信使,相信不出幾日,就可以抵達南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