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旨在針對魏國間諜的大清洗秘密地火藥工坊展開了,不過從外表看起來,工坊之中卻是波瀾不驚,一如既往。
魏國間諜的存在確實是一個巨大的隱患,他就如一條附骨之蛆,潛藏在火藥工坊內部,時刻覦覷着火藥的配方和工藝。正因爲有着這樣巨大的風險,讓劉胤不得不慎重對待,火藥配方如果失竊,對於劉胤而言絕對是不可承受之重。
所以清除行動勢在必行,劉胤親自在火藥工坊蹲點,指揮此次行動,着令阿堅調動精兵悍將,對火藥工坊的內內外外進行徹底地清查。
但爲了不打草驚蛇和影響火藥工坊的正常生產秩序,所有調查活動都是在秘密的狀態下進行的。
火藥工坊現在的規模早已不能同當年在成都時同日而語了,攻打長安時使用了大量的火藥,可以說將火藥工坊的庫存是一掃而空,爲了應對蜀軍越來越大的火藥需求,現有的生產規模已經是遠遠不能滿足了,所以在天水之時,火藥工坊的規模就一再地擴大,已經超過成都工坊的三倍有餘了。
此次遷到霸陵來,劉胤更是明顯地表示,要將火藥工坊的規模再擴大一倍,全面地提高火藥產量,以應對日益增長的火藥需求。長安之戰後,火藥武器的威力和性能已經廣爲世人所知,劉胤自然也無需再藏着掖着,可以預見到的是,在接下來的戰爭中,火藥的使用範圍和力度將越來越大,而生產瓶頸不解決的話,勢必將會影響到蜀軍的作戰。
擴大規模就得招工,原來從蜀中帶出來的工匠顯然已經是遠遠地不足了,想要解決勞動力不足的問題,就必須從當地召募工匠。
當然鑑於火藥工坊的特殊性,此次召募的工匠和護衛人員都是經過層層篩選的,每個人的出身來歷都有據可查的。但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要想完全杜絕魏國間諜使用造假的身份混入火藥工坊,幾乎是一件很困難的事。畢竟雍涼這塊土地被魏國已經統治了四十多年,魏國的情報系統在這裡也是根深蒂固,此次究竟有多少的魏國間諜混入了火藥工坊,誰也說不清楚,但根據此次的叛逃事件。至少有一名魏國間諜參與進來。
而想在這幾千人中將這名魏國間諜給揪出來,無異於大海撈針。
“少主,經過這幾天的排查,沒有發現任何的嫌疑人,想來這名魏國細作隱藏極深,其身份徹頭徹尾地造了假,如果想甄別出來,很是困難。”阿堅這兩天組織大量的人力對從隴西新召募的匠人護衛之中逐一進行了身份的甄別和核查,但現在資料顯然,這些人的出身來歷都沒有任何的問題。想要從這個途徑上識別出魏國間諜來,幾乎是不可能的。阿堅向劉胤報告時也顯得很無奈。
這也沒有出乎劉胤的意料,如果這麼容易就將魏國間諜給揪了出來,那隻能說明青鳥這個對手太無能了,事實證明,青鳥奸詐狡黠,一次次地成功竅取過蜀國的重要情報,這絕對是一個難纏而可怕的對手。劉胤對青鳥也是相當的頭疼,如何才能消滅這個狡猾的對手,劉胤是煞費苦心。但卻一直也沒有找出一個行之有效的辦法來。如果一直任由青鳥繼續地逍遙法外,終究會成爲他的心腹大患。
這次的工匠叛逃事件已經在火藥工坊內部造成了一定的混亂,人心惶惶,人人自危。這樣的狀況對剛剛遷址重建的火藥工坊而言是十分不利的,劉胤必須對工坊內部進行安撫,不能因爲一粒老鼠屎就壞了一鍋湯,恢復工坊的正常秩序是當務之急,這樣也無疑會加大排查的難度。
聽了阿堅的稟報,劉胤陷入了沉思。半晌之後,道:“既然這個魏國細作不肯現身,那麼我們就給他創造點機會,逼他現身。”
阿堅道:“少主,如果這個細作一直蟄伏下去不上鉤,又怎麼辦?”
劉胤微微一笑道:“此次魏人在沒有十全的把握之下就倉促行動,足以證明洛陽的司馬昭對火藥相當地感興趣,有司馬昭的催促,魏國細作想罷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現在也只有引蛇出洞,纔是我們找到這名細作的唯一辦法。”
赤鷹是關中間軍司的一名間軍侯,出身於天水的操着一口流利的隴西話,在蜀軍侵入到隴西之前,赤鷹一直是天水太守府的一名低階武官。
當然,這也只是他明面上的身份,暗地裡他卻是魏國關中間軍司的一名間軍侯,他最主要的司職就是監視天水太守王頎的一舉一動,要知道,間軍司的職責可不是單純地對外,同時肩負着對內部官員進行監視和布控,以防止出現逃亂或叛逃的行爲。
可隴西局勢的一日千里遠不是他一個小小的都伯或者是間軍侯所能夠左右的,王頎叛國投敵,赤鷹也只能是如實地向上峰反應了王頎的情況,單憑他個人的力量,是不足以改變什麼的。
上峰很快地做出了回覆,要赤鷹打入到蜀軍火藥工坊的內部。
當時長安之戰還沒有進行,沒人有見識過火藥的威力,更不知道火藥是什麼東東,赤鷹也是一臉的茫然,不知道上峰要他潛入工坊意欲何爲。
但對於幾十年來一直忠心耿耿服務於間軍司的赤鷹而言,上峰的命令大於天,他必須要無條件地來執行,那怕是刀山火海,他也將是義無反顧。
赤鷹是做爲護衛人員進入火藥工坊的,具體上峰是如何操作的赤鷹並不太清楚,但赤鷹拿到的可是天水太守王頎的保薦書,這讓他得以無比順利地進入了火藥工坊,併成爲工坊護衛隊的一名什長,負責指揮一支十人的小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