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爲了此次的西征,劉胤還準備了一件秘密武器,那就是馬蹄鐵。··暁·說·
說起來比較怪異,馬蹄鐵的應用早在公元前一世紀,也就是三百多年前,羅馬就有明確的記載了,而通過絲綢之路東西方文明有所交集的時代,這一項大幅度提高戰馬效率的裝備竟然沒有傳到中國來,確實是一件令人費解之事。
馬的蹄子有兩層構成,和地接觸的一層是大約2-3釐米厚的堅硬的角質,上面一層是**角質。馬蹄和地面接觸,受地面的摩擦,積水的腐蝕,會很快的脫落,釘馬蹄鐵主要是爲了延緩馬蹄的磨損。馬蹄鐵的使用不僅保護了馬蹄,還使馬蹄更堅實地抓牢地面,對騎乘和駕車都很有利,尤其是馬匹的長途跋涉的時候,作用更爲明顯。
爲了準備西征,劉胤籌備了大量的物資,畢竟從路途上考慮,這將是一次跨越五千裡的作戰,對蜀軍的後勤補給,將會是一次極大的考驗。
爲了保證戰馬在長途行軍之中的效率,劉胤專門令鐵器工坊打造出了數二十餘萬隻馬蹄鐵,釘入了戰馬的馬蹄之中。
馬蹄鐵只是一個環型的厚度只有幾分的薄鐵片,在打造技術上沒有什麼難度,只要準備好充足的原料,鐵器工坊的工匠在很短的時間內便可以打造完成。
馬蹄鐵不光可以使戰馬的馬蹄減少磨損,而且可以有效地提高戰馬的速度,那怕只是一成的速度,那也已經是無比的驚人了。
正是由於速度上的優勢,蜀軍對開始潰逃的鮮卑騎兵進行了猛烈的追擊,而且蜀軍採用的戰術也相當的明確,那就是迂迴包抄縱深穿插,將後撤的鮮卑騎兵分割成幾個部分,而後圍而殲之。··暁·說·
禿髮樹機能此時再有一種迴天無力的感覺,眼看着鮮卑騎兵被速度上佔據優勢的蜀軍分割包圍,一步步地蠶食掉,他的心在滴血,曾經的大漠王者此刻淪爲了喪家之犬,在這塊戰場上,他已經是無所作爲了。
現在鮮卑人已經完全地喪失了鬥志,爭先恐後地向西狂逃,一潰千里,雖然說蜀軍佔據着■dn■dǎn■小■說,.+.¢< s=”rn:2p 0 2p 0”>s_;速度上的優勢,但他們想要一口氣吃掉數萬人那也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掉隊鮮卑騎兵遭到無情地獵殺,但他們無疑給前面逃跑的同伴創造了逃生的機會。
第一批的落後者被斬殺之後,下一批的落後者又將成爲蜀軍的獵殺目標,而對於整個的潰逃隊伍而言,逃在最前面的,自然最有機會撿到生路,於是大潰敗成爲了速度競賽,不想成爲墊底者就得玩命狂奔,只有同伴在你的身後,你就是安全的,這句話成爲了至理名言。
在這個逃亡遊戲之中,戰馬的優劣決定了你是否有機會逃出生天,而禿髮樹機能等首領一級的人物,包括他們的親兵衛隊,選用的戰馬無疑是最佳最好的,,他們在逃亡過的過程中,始終保持在領先的第一集團之中,而那些最底層的士兵,騎乘的是劣馬,首先就會在這場死亡遊戲中被淘汰掉。
當鮮卑貴族高層還在沾沾自喜之時,前面出現的狀況卻陡然讓他們的心墜入了黑暗的深淵。
偏廂車!
那樣讓鮮卑人如噩夢一般的存在此刻就整整齊齊地排列在了前方,呈一字形狀,密密地排列着,從鮮卑人這個方向看,完全就是一堵又高又寬的木牆,向着南北兩邊延伸着,一眼望不到頭。
禿髮樹機能心中一沉,眼前一黑,這是劉胤試圖全殲他們的節奏呀,原先他早就在鮮卑人的歸途之上暗伏了偏廂車陣,前有攔截,後有追兵,鮮卑大軍是陷入了絕境。
偏廂車陣足以讓所有的鮮卑人心寒,別說是逃亡之中潰不成軍的騎兵,就是準備有序的騎兵也很難突破偏廂車陣的防禦陣地,在這一刻,所有的鮮卑人都絕望了。
偏廂車陣很長,目測至少也有三四里的長度,而這個時候,蜀軍的騎兵也很有默契地向着偏廂車陣的兩端進行靠攏,將逃亡的鮮卑騎兵全部困在了包圍圈之中。
蜀軍騎兵的速度優於鮮卑騎兵,而且他們已經搶得了先機,鮮卑人試圖從南北兩個方向突圍的企圖也破滅了,隨着包圍圈的合攏,鮮卑人已經成了甕中之鱉。
殺紅了眼的姚弋康率領着羌騎瘋狂地衝鋒着,將每個擋在身前的鮮卑人毫不留情的砍翻在了馬下,今天就是復仇的日子,數萬羌人的鮮血絕不會白流,姚弋康在戰場上就是瞄着禿髮樹機能,如不能手刃仇人,姚弋康是絕不甘心的。
所有的羌騎雙目赤紅,熱血澎湃,他們的親人,大多是死在鮮卑人的屠刀之下,所以每次看到鮮卑人,他們都是恨意無窮,報仇雪恨,血債血償,就是每個羌人心中執念,此刻殺起鮮卑人來,他們絲毫的不手軟,不管鮮卑人是否還有抵抗,是否已經拱手投降,一刀一排地砍了下去,顆顆人頭落地,血灑疆場。
眼看着追兵迫近,身邊的能戰之士越來越少,禿髮樹機能心底涌起了無限的悲涼,自從十五歲起,他就開始縱橫廝殺在河西這片土地之上,這十幾來,殺人無算,禿髮樹機能也漸漸地從一名熱血少年成爲了縱橫大漠的王者。而今天,一切都已經行將結束,在三危山下,禿髮樹機能已經是窮途末路,等待他的,是失敗,是死亡。
他緩緩地抽出刀來,看着這把跟隨了十幾年殺敵無數的這寶刀,禿髮樹機能是唏噓不已,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把飲滿敵人血跡的寶刀終究有一天會飲自己的鮮血。
既然已經是無法逃脫,禿髮樹機能是寧死也不會當俘虜的,且不說羌人的瘋狂報復會把他凌遲處死碎屍萬段,就算還在希望活着,禿髮樹機能也不願意這樣屈辱地了卻自己的後半生,他是馬背上的英雄,死也要死在馬上,他是大漠的王者,寧可用大漠的黃沙將他埋葬也不願意屈死在牢獄之中。
對於一位王者來說,寧可有尊嚴的死去也不願屈辱地活着。
他將寶刀橫在了自己的頸上,仰天長嘯道:“天亡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