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騫接到詔令之後,不敢怠慢,立刻是整點軍隊,準備南渡淮水,攻打弋陽(最後的三國679章)。(
晉國在豫州的軍隊並不多,只有大既六七萬人,而且陳騫也不可能將全部的兵力帶上,豫州這麼一大塊地方,總還得留兵守禦吧,陳騫所能調動的兵力,也只有五萬左右。
要知道陸抗可是帶了十萬大軍攻佔的弋陽,前有淮水之險,後倚大別山,這樣的防守形勢明顯地佔據着優勢,陳騫想要收復弋陽,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所以陳騫率軍到達新息之後,並沒有急着強渡淮水,而是向司馬炎討要兵馬,首先必須要保證晉軍至少在兵力上不處於劣勢。
司馬炎現在的頭很大,雖然晉國號稱有五十萬的人馬,但東挪西用,能派給陳騫的人馬並不太多,不過司馬炎也很清楚,如果陳騫手中沒有足夠的人馬,是不足以收復弋陽的,所以應陳騫的要求,司馬炎還是從青州幷州徐州擠出了一點兵力,大概兩三萬人的樣子,分配到了陳騫的麾下。
同時司馬炎還下令給襄陽的司馬亮和壽春的石苞,要他們做好兩地防禦的同時,派出一部分的軍隊,增援陳騫,從東西兩側,對吳軍進行包抄作戰。
司馬亮和石苞接令之後,分別派出了兩萬軍隊,各自從襄陽、壽春出發,向弋陽合圍而來。
如此一來,晉軍的兵力在數量就超過了吳軍,陳騫自然是信心滿滿,陳兵與淮河北岸,與吳軍隔河相對。
不過陳騫並不急於渡河,他的目的就是要吸引陸抗在淮水南岸佈防,只等襄陽和淮南的兩路人馬殺到,再對吳軍實施合圍作戰。
但陸抗識破了陳騫的意圖,只留少部分的軍隊在淮河南岸防守,大部分的主力轉向西面,迎戰從襄陽來犯之敵。
襄陽兵在偏將齊安的的帶領之下,剛剛走到雞公嶺,就聽得喊殺之聲突起,吳軍從四面圍來。齊安驚的是面如土色,連忙引軍後撤,不料吳軍陣中殺出一支人馬來,如狂飆旋風一般,爲首一將,白袍銀甲,看容貌甚是年輕,正是陸抗次子陸景,陸景年輕氣盛,弓馬純熟,領軍在晉軍陣中衝殺,如入無人之境。
看到晉將齊安在那邊,陸景便是大喝一聲:“呔!賊將休走!”
齊安大駭,料想抵敵不住,剛轉身要走,陸景馬快,已然是殺到了他的近前,齊安被迫迎戰,揮槍反刺過去,陸景一刀劈下,刀沉力猛,震得齊安雙臂發麻,長槍差點就脫手而出。齊安大驚,轉身撥馬欲走,陸景那裡容得他逃他,快馬追至身後,手起刀落,連肩帶頭便劈了下去,齊安屍首兩分,倒於馬下。
主將一死,晉軍由是大敗,衆軍士爭先恐後地落荒而走,自相踐踏,死者甚衆。陸抗也不窮追,下令鳴金收兵,轉戰弋陽之東,與壽春晉軍又戰到了一處。
在總數上吳軍的兵力處於劣勢,但晉軍三路而來,卻無疑給陸抗提供了一個絕好的機會,因爲無論對付那一路,吳軍都將佔據着兵力上的絕對優勢,此戰陸抗正是充分地應用了集中優勢兵力,各個殲滅敵人的策略。
他採用了速戰速決的模式,首先對襄陽之敵進行了迎頭痛擊,陣斬偏將齊安之後擊潰了晉軍,他並不曾追擊,也不求全殲,轉而揮師東進,與東路來犯的晉軍再打一場遭遇戰。
兵力上的劣勢讓壽春晉軍也無法堅持,戰鬥進行了不過一個多時辰,晉軍就全線崩潰,倉皇而逃。
陸抗又一次地放棄了追殲敵人的機會,迅速地回兵弋陽,與陳騫的晉軍主力展開最後的決戰較量。
就連陳騫也不得不佩服陸抗的手段高明,面對三路人馬圍攻,陸抗表現出了卓越的軍事才幹和高超的指揮水準,令人歎爲觀止。
不要以爲誰讀一讀孫子兵法,就能學會集中兵力各個殲滅的招數,在敵人的包圍圈子內施展騰挪手段,沒有一般的膽識和睿智那絕對是辦不到的,只要吳軍被一路晉軍纏住,另外兩路軍隊隨時都有可能趕來增援,一旦陷入到三路大軍的包圍之中,絕對難逃一敗。
陸抗實施的策略就是速戰速決,每次的戰鬥都不超過一兩個時辰,對晉軍也只是重重地一擊,對潰逃之敵絲毫不予理會,不給晉軍三路圍攻的任何機會。
陳騫也非庸才,看到陸抗在戰場上連施妙手,他也立刻予以反擊,率軍強渡淮河,直逼弋陽。
負責守衛淮河防線的是吳將左奕,陸抗帶主力離開,淮河防線上的吳兵自然人數不多,晉軍渡河之時,投入了大量的兵力,在淮水上搭建了數座的浮橋,浩蕩殺來。而對晉軍的全力強攻,左奕激戰多時,最終由於寡不敵衆,抵敵不住,於是只能是引軍後退。
陳騫正準備全部渡河,對弋陽發起全面攻擊之時,行動神速的陸抗居然在這個時候又殺了回來,半渡而擊,於是陳騫大敗,許多已登陸南岸未曾及時返回的晉軍盡遭屠戮,淮水之中,浮屍滿河,幾近淤塞。
陳騫引軍退往北岸,整點兵馬,損失至少超過三成的人馬,他只得一面固守新息,一面飛報於洛陽。
弋陽兵敗的消息傳到洛陽皇宮,司馬炎臉色發白,驚呼道:“陸抗神勇,何人可以擋之?”
與弋陽戰敗消息傳來的同時,晉軍進攻關中的三路人馬都遭遇到了挫敗,連番四個敗仗,讓晉國朝野都爲之震動,哀鴻遍野,新朝初立,就遭遇到這樣的悶頭痛擊,讓許多人都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現在羊祜敗了,杜預敗了,胡奮敗了,就連老將陳騫也敗了,真要算起來,晉國朝中,幾位赫赫有名的大將都吃了敗仗,接下來派誰去對付際陸抗,還真是一個令人棘手的問題。
就在諸臣都沉默不言之時,尚書楊濟出班奏道:“陛下,臣保舉一人,或可敵陸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