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淵沒有想到蜀軍竟然會撤得如此快,昨天還看到山頂之上人影憧憧,蜀軍防備森嚴,沒想到一夜之間,竟然撤了一個乾乾淨淨。
“哼,溜得可真快,要不然,本王定要給你們好看”劉淵是鬱悶不已,真有一種日了狗的感覺,前番在壺關口吃了劉胤的一個暗虧,本來指望着劉景的人馬殺來,兩面夾攻,多少也能討回一點便宜來。
可沒想到劉胤完全不給他這個機會,看到情勢不妙,連夜地就撤走了,沒有留下一兵一卒,讓劉淵徹度地撲了個空。
其實劉胤深知兵力不足,想要在壺關口阻擊劉淵,確實很困難,所以劉胤乾脆就是抱着撈一票就走的心思,在壺關口的穀道上佈置了倒馬釘,將匈奴兵阻攔在山谷內。
這個位置也正好是劉胤佈置下大量滾木和弓箭的地方,等到匈奴兵遲滯不前時,趁機用滾木箭矢殺傷之,收效果然不錯,一舉就斃殺了數千的匈奴兵。
原本以爲劉淵退出山谷之後,會惱羞成怒地發起進攻,沒想到劉淵居然沉得住氣,按兵不動了。
劉胤知道劉淵並非不想進攻,而是要等壺關城的援兵到來之後,再從兩面夾攻,這樣他的把握性就大一點。
可劉胤如何能給他這樣的機會,當劉胤探到鎮守壺關城的劉景已經派出軍隊之時,劉胤便連撤走了,等匈奴人攻上山頂,自然要撲一個空。
劉淵雖然鬱悶,但卻沒有到屯留和劉胤算帳的打算,現在上黨境內除了劉胤的蜀軍之外,還多了羊祜的晉軍,劉淵自然得重新審時度勢,既然拿下了壺關口,劉淵決定先返回壺關城,看一看形勢的變化,再做定奪。
壺關是上黨的中心,只要劉淵還能保有壺關,那就證明大半個上黨仍在他的控制之內,儘管晉蜀兩方的兵力加在一起,是要超過匈奴軍的,但劉淵渾然不懼,他在洛陽呆了多年,自然知曉晉蜀兩國的仇怨有多深,劉淵倒想要看看,他們兩方是不是能夠捐棄前仇,聯手作戰。
如果劉胤和羊祜真的聯起手來,那真會是讓劉淵深感頭痛,但如果兩方各自爲戰的話,劉淵自信有各個擊破的機會。
當劉淵退回到壺關不久,羊祜也率兵北進,打了壺關口,不過羊祜到達壺關口之後,但沒有草率地揮兵繼續北進,而是在壺關口屯下營來,暫時按兵不動。
羊祜按兵不動的原因不外乎兩點,其一是時近寒冬,不宜用兵,其二就是羊祜還得操心後路,儘管他和劉胤目前都視匈奴人爲第一敵人,但晉蜀兩國幾十年的仇怨又豈是輕易可以化解的
羊祜抵達壺關口之後,自然地保持一份警惕之心,既然對匈奴人保持警惕,也要對蜀人保持警惕,事關七萬晉軍的生死存亡,羊祜自然小心應對。
整個上黨南部都曾是蜀軍的控制區域,從河內運送糧草輜重,必須要經過蜀軍的防區,如果蜀人真的懷有異心的話,只需截斷晉軍的糧道,七
萬晉軍再加上投降過來的兩萬胡人,必然會深陷困境,尤其是晉軍正與匈奴人激戰之時,讓蜀人來個釜底抽薪,那可就真慘了。
羊祜不敢冒然前進,這兩方面的因素都有,當然最主要的還是蜀軍的動向,只有真正吃準了劉胤的態度,羊祜纔敢和匈奴人發動決戰,否則在此之前,他必須要觀察才行。
壺關口是一個不錯的地方,地形險要,易守難攻,晉軍在此立營,完全不用擔心有哪一方的軍隊來偷襲,同時也可以兼顧到南面的糧道,真正是一個進可攻退可守的好地方。
不過羊祜謹慎,劉胤比他還更爲地謹慎,他呆在屯留,一樣是按兵不動,密切注視着匈奴人和晉人的動向,靜觀其變。
於是,在寒冬來臨雪舞大地之時,匈奴、晉、蜀三方在上黨郡城的周圍,都按兵不動,形成一個奇妙的平衡狀態。
又到了臘盡歲殘的日子,劉胤靜極思動,決定出城去打獵。
黃崇勸道:“大將軍,雖然現在是冬歇之時,但敵人遊騎暗哨往來頻繁,如果一旦遇上了,可不是件好事,大將軍的安危甚是重用,依末將之見,還是不去爲好。”
劉胤呵呵一笑道:“黃將軍多慮了,我也不過是在屯留城外走走,散散而已,安全方面的事,你就不用擔心了,有阿堅護衛在,定保無恙。”
黃崇不好再多說什麼,以免打擾了劉胤的雅興,不過除了阿堅帶了百人的護衛隊之外,黃崇還特意地安排傅著和羅襲與劉胤同去,以測安全。
一行人離了屯留,踏雪尋獵。
大冬天的,野外的獵物自然也少了許多,不過厚厚的積雪,卻可以將獵物的蹤跡給出賣了,劉胤他們完全可以循着獵物的足印進行追蹤。
一路行來,收穫倒也不錯,劉胤親手獵到了一隻獐鹿和一隻黃羊,羅襲的運氣也不錯,射中了一隻白狐和兩隻野兔,唯獨傅著是兩手空空,連一隻獵物都沒打到,不禁讓他是鬱悶不已。
傅著的箭術其實也不錯,就是運氣差了一點,他的一箭本來已經射中了一隻麋鹿,但沒有射到要害部位,那隻麋鹿帶傷狂逃,鮮血滴了一路,在雪地上極爲地醒目。
麋鹿的速度奇快,一般的情況下,戰馬是追不上的,但傅著可不想放棄,這是他一天以來最有可能獲得的獵物了,劉胤和羅襲都有收穫,唯獨他一無所獲,這讓傅著很不甘心,所以他一路狂追了下去,心想,那隻麋鹿受了傷,肯定支撐不了多遠,只要自己順着血跡追下去,肯定能追得到。
那隻麋鹿一路向東狂逃,傅著也一路緊追不捨,不知不覺間,已經跑出了幾十裡之外。
劉胤呼之不及,怕傅著一個有危險,也率隊在後面緊追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