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這老爺子的刀工還真有幾下子,頗有幾分庖丁解牛的味道,這一頭野豬很快就讓他給收拾利索咯。這肉歸肉,頭歸頭,重要的是這野豬下水裡有一樣好東西,那便是野豬肚子。
話說野豬肚對於犯有胃病的人來說是非常具有保健效果的,現在市場上一幅野豬肚少說也得兩三千才能拿的下,當天中午他們幾個吃的就是這玩意。
查文斌也不客氣,抹開嘴吃,就是他說下午要出去轉轉,沒讓大家夥兒喝酒。吃飽喝足之後,查文斌又跟老爺子說道:“石頭爹,我這兩位兄弟都是一身好槍法,能不能把你家的獵槍拿來用用,保不準還能帶幾隻山雞回來。”
石頭爹倒也大方,去了房間裡取下兩杆獵槍來,這槍其實就是火銃,我們農村裡管那玩意叫土槍。這槍用的是黑火藥填裝擊發,效率高的人一分鐘能打出一槍就算不錯了。對於現代戰爭而言,這已經算是原始武器了,但在廣大農村,尤其是在這大山裡,這玩意打打野獸還是照樣好使的。
超子和卓雄分別取了一杆跨在背上,超子心想着我腰間掛着沙漠之鷹還要拿着你這土掉牙的東西做甚?玩慣了八一槓的他們打心眼裡就瞧不上這土槍。
臨走前,老爺子站在院子門口喊了句:“山裡小路多,別走岔咯,太陽落山前就趕緊回來吧!”
“知道啦!”他們這一行人你一腳深我一腳淺的沿着山崗開始走了起來。這座山是呈現東北、西南走向,就是我國東北邊境著名的長白山山脈的延伸段。
隨着隊伍的推進,他們眼前的林子也開始越來越密,遮天的落葉松一望無際,這是一片林海,不過他們倒不擔心迷路的問題。因爲這一路走過來除了自己的腳印之外還沒發現其它的足跡,到時候只要按照原路返回便是。
查文斌走到一個小山崗上之後,掏出羅盤打了個方向,這裡的山和南方的山脈不同,它是一片連着一片,匍匐起伏,一望無際的白色世界裡姓羅密佈着棵棵松樹。
要想找古代的東西,必須得從方位入手。風水學這門東西可是老祖宗遺留下來的。站在小山崗上,查文斌仔細的看着手中的羅盤,不停的移動着自己的方位,可是漫天的白色,只有起伏的山巒,他一時半活兒還真定不下來。
“老王,你說這山頭上的雪到了夏天能化掉嗎?”查文斌冷不丁的突然這麼來了一句。
老王摸着下巴答道:“這東北雖然冷,也是在這個季節罷了,不用等到夏季,開春之後啊,這山腳的雪就得開始融化了,也只有在長白山那樣的頂峰上夏天才會有積雪,這裡多半是存不住的。”
查文斌突然眼睛一亮,指着前方一處山谷說道:“那兒可能會有我們需要找的東西。”
超子使勁眺望着,除了一片白還是白啊,便嘟囔道:“都是雪啊,看不出有啥特別的。”
查文斌笑笑道:“長白山脈是伴隨着崑崙山脈而同生的,崑崙是我華夏龍脈的發源地,這兒自然是有真龍的,不然東北一帶也不會先後興起女真與滿清這兩個部落並統治中原幾百年的歷史。有真龍在世則必有其它龍穴,你們看這山勢貌似平坦,只不過是掩藏在皚皚白雪之下。要想尋得龍,就只有一條,便是登高跳遠。”
“你看出什麼了嗎?”老王問道。
查文斌接着講道:“風水尋龍裡在這野外定穴無非是要看星象結合地理,但萬變不離其宗,必須要有山有水!平地龍從高脈發,高起星峰低落穴;高山即認星峰起,平地兩旁尋水勢。龍由氣生,氣由山生,山是生育龍脈的必要條件,我現在站的這個位置就是星峰,這是一條很小的龍,龍首的位置就在下方。
方纔我問了你,這兒的雪可會融化,那麼到了開春季節,這大量的雪水勢必會從那兩處山坳裡形成河流直達谷底,這就應了風水裡的另外一句話:兩水夾處是真龍,枝葉週迴蹤者是。莫令山反枝葉散,山若反兮水散漫。”
老王聽完十分高興,不禁又對查文斌敬佩起來,若沒有他在單是這茫茫十萬裡大山要想尋得一個未知的地界那不比大海里撈針的難度。
“那我們是不是要等到開春的時候?”老王問道。
查文斌抓起地上的雪隨手一揚,當即被風吹的七零八落,迴轉身來說:“回去收拾收拾東西,明天一早我們就下去,等開春的季節雨水一漫,我怕你是想找路都沒得找,倒不如索性乘着現在先下去摸摸情況。再者,你現在手頭上什麼資料都沒有,我也只是看到了一個龍穴罷了,有沒有人用這地方還很難說,都先回去吧,晚上有空去村子裡轉轉,跟其他人打聽打聽這兒有沒有出過什麼怪事或者發現過什麼古怪的東西。”
這回來的時間說巧不巧,還真就趕在了太陽落山前。土槍上分別掛着一隻毛兔和一隻山雞,這是超子和卓雄這哥倆在回來的路上順手收拾掉的戰利品。
回到石頭爹這,他們幾個一臉輕鬆的樣子,哼着小曲,嚷嚷着晚上加菜。這白天收拾好的野豬肉蹲着酸菜,兔子、野雞和獐子紅燒的紅燒,清燉的清燉。大家吃的不亦樂乎,除了橫肉臉陪着石頭爹喝了兩碗酒,其它人都藉口這酒太烈喝不慣爲由拒絕了。
老爺子照舊喝好之後就一個人提着煤油燈先回了自己屋裡,他們幾個則聚在火盆邊烤着火,看着翻來覆去已經被烤的發紅的手掌,查文斌故意把聲音提高了幾度說道:“要不哥幾個出去轉轉去?來了好歹也是客,拜訪下鄰居們。”
“好嘞好嘞。”超子馬上就跟着起鬨,就在這時,一聲咳嗽傳來,原來是石頭爹披着棉襖走了出來:“晚上喝得有點多,我起來去茅房解個小手。”
“那您慢着點,我們打算去串串門,熟悉熟悉這村子裡其它人家。”說完查文斌就作勢要起身,不想石頭爹馬上就換了副口氣說道:“太晚了你們就不要出去了,這兒的人睡得都早,別去打擾人家了。”
“行,知道了,那咱們也早點休息吧。”查文斌給幾人使了個眼色,丟下這麼一句話後帶頭走進了自己房間裡,其它人都跟着附和起來零零散散的都回了自己房間裡。
關上房門之後,不用查文斌吩咐,兩位偵察兵一個貼在房門上,一個貼在牆角處,細細的聽了半天確定石頭爹回去睡覺之後才小心的回到炕上:“他睡了,我們要不要溜出去?”
查文斌這會兒在幹嘛呢?這傢伙鋪了一炕的符紙,老王正在幫他研磨着硃砂,拿着毛筆刷刷幾下後果,一人手上遞了一張,讓他們把符都貼在自己懷裡,然後說出一麼一句話來:“先各自拿好,我要很正經的告訴你們一件事,整個現在村子裡只有一個活人。”
“一個活人?什麼意思?”老王問道。
查文斌揮動着手中的那張符紙說道:“只有我一個活人!”
老王聽着這話怎麼的心頭都覺得彆扭,怎麼就他一個活人,便說道:“文斌,你沒喝酒吧,怎麼開始說胡話了?”
查文斌取出包裡的傢伙事,還稍了幾包黑狗血:“我沒騙你們,從現在開始起,你們全部是死人,這道符叫做替身符,能夠在三個時辰內遮住你們身上的陽氣,在鬼魂的眼中和他們是同類。”
“那不還有石頭爹嗎?”超子不解的問道,因爲查文斌說的是整個村子只有一個活人。
“他?”查文斌冷笑道,“一個活死人跟鬼有區別嗎?老爺子你說是嗎?”突然查文斌手中的七星劍光芒一閃,手中一包黑狗血嗖的被拋起來,劍頭一挑,當即爆裂開來。不等衆人有所反應,七星劍已經沒入了牆壁之中。這牆壁乃是由泥土夾雜着稻草混合澆築而成,一牆之隔就是石頭爹的房間,只聽見“啊!”得一聲慘叫,查文斌飛速衝向隔壁,除了牀上有一灘及其腥臭的血跡之外,哪裡還有那老頭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