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皺皮老太深深地記在心裡面。可當時不流行整容,等到她知道整容這回事情的時候,已經一把年紀了,再也整不回來了。
皺皮老太黑袋子裡面養的毒蛇全部丟了出來。
莫白下意識往後退,正好撞在我的身上,我二話不說,就佛珠項鍊一甩就套在了許小康的身上。
身子一甩就將把毒蛇給撞開了。
毒蛇落在地上,又趕緊爬回去了。
“阮金卵這個狗屁東西死得一乾二淨,老太爲什麼要給她報仇。我真是個大蠢豬。我要殺的是那個賤人……是那個賤人……”皺皮老太似乎被莫白給罵醒了,自言自語地說道。
把黑蛇裝起來,拉着呆子就往黑處走:“我要去找那個賤人,孫子,咱們走。殺了她。”
“老婆。老婆。我的老婆……我帶要老婆一起走……”呆子叫聲越來越遠,只看到腳上一雙紅皮鞋。
“別走,我還有好多口水丸。殭屍口水做成的,保準你恢復十八歲的青春……”莫白叫聲越來越弱,“好你個小子,我一時腦子不夠用,輕信了皺皮老太就是湘西老太。媽個巴子,我真是沒腦子。”
佛珠項鍊的威力果然不錯,將上身鬼莫白給壓住了。就連身上的餓死鬼也老實了不少。
上身鬼老老實實地呆着,許小康恢復了意識,嚇得哇哇地哭起來,眼淚和鼻涕都流出來。
“爸爸媽媽,我餓了。”許小康哭了起來。聽到了哭聲,許俊夫婦二人卻笑了起來,這個哭聲就是兒子的。
劉芸欣趕緊把做好的鍋巴都拿了出來,餵給了許小康。
“怎麼什麼鬼都往你兒子身上鑽啊,他到底是那天出生的?”我好奇地問道。
“今天正好是他的生日。陰曆七月十五……”許俊說完,又一門心思地看着許小康。
我見一家人不適合趕夜路,找了一塊石頭讓大家坐在上面。這片林子比越南北泰那邊的森林要好很多了,旱螞蝗不是很多,加上天氣變涼,並沒有太多的蚊子。
只等着天亮再趕路。
順着藍月的方向看去,一點亮光都沒有,那裡面在下雪,外面卻很正常,真是匪夷所思。
靜下來我就想,到底是什麼東西帶我們進藍月裡面的。
我問謝靈玉,謝靈玉避而不談。這個地方,肯定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我把次仁寫好的兩手情詩,交給了玉屍。回味一下,這一趟簡直就是玉屍的愛情之旅,先是呆子,然後是藍月的情僧。玉屍看了紙張,看都沒看,就丟到地面去了。
“接着要去哪裡呢?要去風陵渡嗎?”謝靈玉似乎故意這麼問一樣,“銅罐子還是要找回來吧。”
“豬耳鬼告訴你白色彼岸花在哪裡沒有?”我黯然地問道。
“今天的月亮好亮,星星很亮。”謝靈玉擡頭看着黑暗的天空,一顆星星都沒有。
“出來兩個多月了。我們回江城吧。”
天一亮,我們就朝金沙江方向走,到了上午十點鐘的時候,看到一隊進來探險的驢友,其中有幾個是專門攝影的,手裡面拿着地圖,正在尋找傳說之中的藍月山谷,向我問路的時候,我給他們指了一個相反方向,經過了一些曲折,到了晚上纔回到了虎跳峽鎮。
已經是過去了一個月的時候,可在我看來,似乎只是短短兩三天的樣子。
不騙人旅店的大包老闆,以爲我們回去了,沒想到忽然出現,很是好奇。我騙他說被野人抓去了,關了一個月纔回來的。
大包也不多問,給我開了房間,把摩托車還給了我。我和許俊商量好,我會騎行摩托車穿越雲南,然後到貴州,從貴州入湖南,然後回到江城,至於許小康身上的上身鬼和餓死鬼,到時候我想辦法,靈媒豬耳鬼已經告訴我對付的辦法。
許俊從虎跳峽鎮則是坐車到麗江,坐飛機回江城。如果預料得不錯的話,我會晚他們一天一夜的時間,千里走單騎,怕的就是迷路。晚上,借了大包的電腦把一路上的關關卡卡都記下來了,做好了筆記,收拾好東西,就出發了。
還電腦的時候,大包老闆聊起了皺皮老太,對她的評價是:就是個神經病的老婆子,不過似乎有些神蹟,家裡面養的七隻貓一個個都厲害得很。
“我們不在的一個月的時間裡面,她都做了些什麼?”我有些好奇地問道。
“她就在家裡面,剛開始我們都懷疑你們被害了,可是沒線索沒證據。又見她心安理得,絲毫不畏懼。也沒人提這事情。不過,似乎好久沒有回來了。”大包是小店老闆,小鎮子裡面發生的事情清楚得很。
陰曆七月十七日早上,我結算了大包幫我看摩托的錢,加上住宿費,發動加滿油的摩托車,一股腦就跑了出去。許俊一家人也坐大巴去麗江。
江城,我要回來了。
車子在路上面跑了差不多快四十個小時,在過長沙的時候,被交警攔了下來,郭帥給我做的那本假的駕駛本早就掉到金沙江裡面泡湯了,我丫好說歹說,交警就是不肯放我們走,說這種摩托車開得太快危害公共交通。
小賤汪汪叫了起來,最後沒有辦法,我眼睛一紅,只能說外公過世了,要趕着回家,玉屍也汪汪地掉眼淚,最後交警也是心軟了。放了我。我放慢速度,靠邊慢走,市區裡面開摩托車還是蠻大危險的。
最後從長沙到江城,我原本迫不及待的心卻慢了很多。
可最終還是回到了江城,下午的五點鐘,正好是下班高峰期,媽個巴子,從進城回到楚漢軍哥汽修所花了兩個小時。把我給氣壞了。天已經矇矇黑,霓虹燈也亮了起來。
剛把車子停下來,小賤就從車子裡面跳下來,一路小跑就進了花店,只見魚雨薇坐在裡面,見我回來,又看了一眼玉屍,又看了站着一旁的謝靈玉,驚得嘴巴都合不攏嘴。
軍哥準備收工,正好拉我去喝酒,我讓他幫我把車子給修一下,喝酒等到明天都可以。
我先給許俊打了電話,告訴他我已經有驚無險把破車開回了江城,我要找點東西,東西找到了,你就帶我去看那樓舊樓房,到時候順便把上身鬼也趕出來。
許俊再三感謝,問我了花店的地址。沒過兩個小時,就有專門負責同城禮品快遞的小哥,送來了兩部手機。
最後又給戒色打了電話,問他的金剛經研讀班上完課沒有?戒色說還要上個把月才能結束。
我又問他和鍾離的情況。
“八卦!”戒色罵了一句掛上了電話。
在花店坐了一會,魚雨薇介紹花店的生意,謝靈玉聽得很認真,時不時地就誇張魚雨薇。
回到小區四單元四樓四號,謝靈玉開始鼓搗着做清潔衛生,我都累瘋了,實在不行倒在牀上就睡了。
晚上兩點鐘,新手機叮叮地就響了。
“蕭棋,江湖救急。你現在在哪裡?”是戒色的聲音。
“怎麼了?我在家裡。”我連忙把衣服穿好,從他聲音來看,應該是發生了不好事情。
“帶上傢伙事,十分鐘我就到你樓下。”戒色很乾勁地掛上了電話。
我把玉尺羅盤裝好,又把畫好的符都裝好,他沒跟我說到底是去幹什麼,下腳料都沒準備好,把憨憨睡覺的小賤也抱了起來。玉屍估計要跟我一起去,我讓謝靈玉照看着,我辦完事情就回來。
“你自己要小心。”謝靈玉囑咐道,把外套遞給我,又給我裝上了一把水果刀。
果然,我還沒下到樓下,就聽到轟鳴的機車聲,戒色一個急滑,單腳蹬地,將一個頭盔丟給我。
“走。路上跟你說。”我接過頭盔,上了機車,一個拐彎,車子就開始發動。小區門口,見了值夜班的許廣生,他看着我懷裡抱的小黑狗。
“大師,你什麼時候回來的……”許廣生問道。
“今天回來的。把槓子擡一下。”我喊道。許廣生上前發煙:“你不會嫌棄不是好煙吧。”
“白沙煙,我喜歡這個味道。”
槓子一臺,戒色就把車開了出去。邊走邊跟我說:“晚上鍾離那邊出了點問題。”
我心想,這一男一女還真的在一起了,該不會這小子連色戒都破了吧。
風馳電掣,到了鍾離上班的殯儀館。戒色將頭盔放下,就往裡面走去,邊走邊給鍾離打電話。
我發現殯儀館不大的停車場上面停滿了出租車。
沒過兩分鐘。
鍾離一身白衣地走員工通道迎來:“蕭棋,我長話短說。今天晚上送來了一個過世的老太太,可是老人現在有些不正常,被我鎖在化妝間裡面。”
手裡面拿着兩件白褂,和兩副口罩。我和戒色趕緊換上。
殯儀館裡面傳來了陣陣哭泣的聲音,透過一個走廊,其中一個男子,帶着一頂黑帽子坐在長椅子上,一句話沒有說,雙眼放空。
看來勾魂人又來勾魂了。
殯儀館有幾個主包間,大小規模和價格也不一樣。
不遠處另外的一個包間那邊也傳來斷斷續續的哭聲,其中一個男孩子啜泣的聲音,如同繡花針一樣刺在心口。
“哎……”我長嘆了一口氣。換上了白大褂,又在一個工作間做了簡單消毒之類的步驟。
“外面的親屬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我沒有跟他們說。”鍾離神情很凝重,眼睛紅腫,又掉眼淚了。
“不要擔心,蕭大師來了,就沒有事情了。”戒色出言安慰道,手伸到了鍾離的肩膀輕輕拍了一下。
化妝間裡面的老太太坐在牀上背對着窗戶,把我也嚇了一跳。
看來鍾離說的古怪就是老太太坐起來了。
順着窗戶望進去,看到了一雙老式的千層底納出來的鞋子。
聽了鍾離介紹。
原來老太太是農村人,養育了三個兒子一雙女兒,老人孤苦無依,就接到江城來住。兒子女兒都太忙了,就出錢買了一間獨居的小房。結果沒想到,發現老太太的時候,已經沒有氣息三天,可能是死於煤氣中毒。發現的時候,家裡收拾得乾乾淨淨,一塵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