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靈玉看了一眼我,又看了一眼陌生女子,對着魚雨薇說,小薇,今天晚上沒什麼生意,你就先回去吧。
魚雨薇本來以爲會有一場戰爭,老闆讓自己走了,也不好留下來,收拾了一下就離開了。出門的時候把門也給帶上。女人有點不滿地說,怎麼呢,你把我帶回來就不管我了。
我搖搖頭,你不是一直跟着劉半仙的嗎?怎麼跑來跟我了,你確定不是玩我吧。
燒了一個紙人,結果跟着我一起回來,說出來我自己都不相信。
更何況是謝靈玉。
謝靈玉有些不太相信地看着我,好你個蕭棋,本事不錯,居然揹着我在外面勾三搭四。
我頓時想一頭撞在牆上。
何小貓叫了兩聲,不懷好意地看着陌生女人,最後又看着我,朝我喵了兩聲。輪到小賤站隊的時候,它搖着尾巴,也跟在了何小貓的身後。
我說,大姐,你到底是誰啊。
女人哈哈笑道,不用那麼緊張,我只是跟着你來,又不能把你吃了,你呢,小妹妹,你也別生氣,我來找他是要請他幫忙,我被一種奇怪的封印鎖在了後背上面,一直都解不開,沒有別的想法。我的名字叫做郭盈盈。
謝靈玉聽了話,說在後背上,你是個女的,怎麼能讓一個男的幫你解開封印一類,不是太那個便宜他了。
郭盈盈好笑地問道,你是他什麼人?
謝靈玉被郭盈盈一問,頓時就沒有話說了,我跟他沒什麼關係,蕭棋,你要解開就解吧。
郭盈盈又是好笑,把右手的袖子捲起來,看着謝靈玉道,就在右手上面。
我把郭盈盈的手拿起來,仔細看了一下,發現圓圈是被密密麻麻小口子形成的,而不是那種蓋上戳印的。
手上面留着一個啤酒蓋大小的黑印。
郭盈盈看着我,你有把握解開嗎?
我猶豫了一會,是被蟲子咬的嗎?郭盈盈眼角微微動了一下,應該是被我說中,點頭道,是的。
我有些猶豫,大凡世上的陰陽師風水師在對付陰間的魂魄女鬼一類,都是十分謹慎的態度,因爲那不是自己可以接觸到的領域。
而且放蟲子咬她的人一旦知道是我解救的話,肯定是視我爲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一屁股坐死我的。
而且!一個用蟲子咬出來的封印,絕對不是常人可以,我沒有必要爲自己再樹一個厲害的敵人。
郭盈盈道,你到底會不會?我搖頭道,你告訴我,是誰放蟲子咬你告訴我,我再給你想辦法。
郭盈盈咬着嘴脣,道,你說的沒錯,是我哥哥,你能有辦法嗎?
我道,我只會捕鬼殺鬼的辦法,卻沒有救鬼的辦法。你若要減低痛苦,不該逗留人間,這纔是最好的辦法。
郭盈盈有些黯然,我本以爲你是厲害的風水師,或許可以幫我,我有心事未解,不能離開!到了該離開的時候,我就會離開。而且,你如果有些眼神的話,也該看出來,封印留在手上,我就不能超度,你明白嗎?
我說,你哥哥爲什麼要害你?
郭盈盈道,家醜不可外揚,我保證沒有人知道是你幫我的,而且你幫了我,還有意想不到的好處。
謝靈玉連忙咳嗽了兩聲,說,美女,你別色誘他,他經不住的。
我問道,如果沒猜錯的話,你是河東蟲師郭家的人吧?郭盈盈讚道,好厲害,沒想到這就被你看出來。我說,之前扶桑的陰陽師安倍就以爲我和郭家。能用蟲子封印鬼魂,你又姓郭,我能猜錯你是郭家人並不奇怪。我並不想和你有什麼交易。
郭盈盈好奇地問道,那你要幹什麼?
我想了一會,說有個銅罐子可能是你們郭家的,你幫我看一下。
謝靈玉顯然是鬆了一口氣,她怕是在心中暗暗嘀咕我,有什麼好色變態的要求,原來是有正事的。
郭盈盈說那你拿給我看一下。我倒不是不相信郭盈盈,跑出尤物女鬼,着實讓人奇怪狠狠,說:“不是我相信你,銅罐子是不會給你看,但是上面的圖案和文字我已經給描出來,我給你看。”
郭盈盈並不生氣,你小心點是正常的。你如此英俊,我可捨不得吃了你,更捨不得誆騙你。
我雖不是正人君子,但一想着郭盈盈可能活了幾十歲了,我能有什麼胃口。
連忙咳咳了兩聲。
我把畫好的圖紙給她一看。郭盈盈反反覆覆看了一遍說,不是郭家的東西,我之前的確看過這個圖案,好像在……哪來着……我給忘記了……不過一旦打開就會有災難降臨。
我點頭道,可能你不知道,最近遇到倒黴的事情本來就不少,已經不怕更大的災難,我倒想打開看一看。
郭盈盈臉都嚇白了,你要打開的話,等我走得遠遠再打開。
我讓郭盈盈把手伸直,用手指輕輕按在手上,說你閉上眼睛,可能會有一些痛感。我慢慢地用力,在手臂上劃開了兩道口子,猛地一用地,將中間一塊皮地拉了下來,順着皮膚跳出了幾隻黑色鑽洞的鬼蝨,一見空氣來回地爬動,被打火機給燒了。
燒死了鬼蝨子,我拍拍手,說好了,沒什麼問題,就是一般的蟲子。
郭盈盈不太相信我,就這麼簡單嗎?我解釋道,別人處理起來很難,我卻不一樣。母蟲咬你的時候,就在你身上種上了鬼蝨,一旦你動起來,就會折磨了,幸虧這些年你藏在紙人裡面,纔沒有咬得魂飛魄散。
孟盈盈鬆了一口氣,連忙感謝,說謝謝你,以後有什麼危險,我一定會來幫你的。
送走了郭盈盈,我才放鬆下來。
謝靈玉伸手掐着我的耳朵說:“你心裡面都想什麼了,是不是要和她那個那個的。”
我把小賤抱起來說,姐姐,你都說了不是我老婆了,你還管那麼多,我心裡想點下流的事情也正常不過了。
謝靈玉耳朵揪得更痛,我只能討饒,別,姐姐,你是外公給我找的老婆,好了,你別揪耳朵了。
謝靈玉鬆開手指,不捉弄你,給祖師爺的房子女子都捎過去了嗎?我點頭道,是的。
兩人又一陣沉默。我首先打破了沉默,說明天請大家吃個飯,然後回家處理一下白敬德,我就會離開,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吧,你一個人在江城開花店也不好,我怕有人欺負你。
謝靈玉忽然淚如雨下,聲音很低,你走就走吧,沒什麼人可以欺負我,你不用擔心,如果江城不快樂,我也會離開。
謝靈玉有些黯然,接着說道,江城若以沫不可能,就相忘於江湖吧!第二天,我起了一個大早,趕着交通早高峰來到的時候,我到了歸元寺看了紀曉曉。戒色還在江城沒有離去,在歸元寺還要待一段時間,最近在上一個佛教研修班,主要研讀《金剛經》。
戒色見我來看他,合十問我,蕭施主,你終於來了。
我笑道,戒色,什麼時候還俗!我請你去捏捏小妹妹的臉蛋。戒色一臉的黑線,佛祖會怪罪我的,阿彌陀佛。
你是最愛的人……悠揚的吊子傳來。戒色趕緊拿出了手機,暖聲暖氣地說着,好好,中午我去找你。
戒色掛上電話解釋道,是個朋友心情煩躁,讓我過去陪陪她。
我心中好笑,說現在和尚養老婆正常得很,我不會笑你。戒色又阿彌陀佛地連連唱到。送了一本手抄本的《心經》給我,說玄奘法師靠着一本《心經》度過了九九八十一難,希望對你有用。
我接過《心經》放好。
紀曉曉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見了我已經有些不認得我,心中對我怨恨也淡了不少。
我抱起曉曉,說我帶你去見媽媽。紀曉曉看了一眼點頭的戒色,才道,我跟你一起去,雖然你那天是個壞人,今天應該是個好人了。我哭笑不得,給她買了兩瓶爽歪歪,大包小包的零食。
包上了七朵玫瑰花,四朵白玫瑰和三朵紅玫瑰。
紀千千依舊沉睡着,任憑紀曉曉在一旁說多少的話,媽媽,我昨天晚上夢到觀世音菩薩,她說,媽媽過一段時間就會醒過來的。我把花插在瓶子裡面,坐在一旁聽紀曉曉說話。
中午的時候,在大中華訂了一桌飯,請了軍哥、鐵牛和劉繼保一起吃飯。紀曉曉看着軍哥,伸手就去摸的鬍鬚,哈哈笑道,你怎麼不刮鬍須,難怪找不到老婆。
軍哥笑道,回去就刮鬍子,明天就找老婆。也沒有多喝酒,點了幾瓶啤酒,拜託軍哥妥善照顧謝靈玉。軍哥道,多大個事,我保證沒人敢欺負她。
中午吃完飯,我把紀曉曉送回寺廟。
晚上,叫上了高墨,約上了鍾離,還有陳荼荼,謝靈玉聽說有好幾個女生,說一起去看看,也跟我一起去。意外的是,戒色出現在鍾離身邊,阿彌陀佛地說個不停。鍾離笑哈哈逗着戒色說話。
我一拍戒色腦袋,心情不好的朋友就是鍾姑娘吧。
陳荼荼狠狠地看過來,人家兩口子好了關你們什麼事情,多管閒事。謝靈玉有點不高興陳荼荼拆臺道,和尚不守清規,怎麼就不能說了。
火光四濺。
高墨連忙從中調停,說就是一起吃飯,鍾離最近是心情不好,所以和尚來寬慰寬慰,大家都想多了。
謝靈玉拉着我的手,責怪道,誰讓你多管閒事的,操多心,現在人家怪你了吧。
陳荼荼提着包就要往外走,是吃飯嗎,純粹找我茬了,蕭棋,我不就是踢你一腳嗎,怎麼記仇了吧。高墨狐疑地問,踢一腳正常不過,要看踢哪裡了,荼荼,你踢到哪裡了。
陳荼荼被高墨一問,也是臉紅了,把包放倒椅子上面,算了算了,我犯不着餓肚子跟自己過不去。
謝靈玉狐疑看着陳荼荼愧疚的表情,又看了我,小聲問道,是踢中哪裡了?
我連忙拿菜單,說點菜,點菜,給女色大師來一碗稀飯。陳荼荼應和道,我點個手拍黃瓜……
高墨望了一眼鍾離,忍不住笑了起來。謝靈玉摸不着頭腦,暗暗地嘀咕,多年沒跟人打交道了,一個個都是瘋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