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東西有這麼大的尾巴。
難道是蛇王!叢林大蟒蛇。
我走上前,把玉尺給挖了出來。接着玉尺迸發出來的光芒,我纔看清楚那條蛇王,整個地面土壤都被翻動,難道是因爲我剛纔的召喚,跳出了這種大蛇王。
銅甲屍被蛇王,那種巨大的蟒蛇一類給纏住了。蟒蛇力量驚人,可以纏死一條大象。這隻蛇王身上的鱗片好似經過千百年時光的磨練也是堅強無比。
銅甲屍被牢牢纏住,嘴巴張開要在鱗片上面,卻咬不動,嘴裡面吐出的屍氣也灼傷不了蛇王。
樹上面的建國叔還掛在上面,我怕他受牽連,從一旁繞過去,把建國叔從樹上面救下來,伸手指在人中的位置掐住。建國叔悠悠地醒過來。
建國叔瞧着眼前發生的一切,搖晃腦袋確定不是在夢中。
建國叔很堅定地告訴我,蟒蛇再厲害,也有力氣消亡的時候,畢竟它是自然的生物,那銅甲屍就不一樣了,可能是會有無窮無盡的力氣。
彼時,銅甲屍被蛇王死死地纏住,還在僵持之中。
銅甲屍沒有被蛇王碾成粉末。蛇王也沒有被銅甲屍打個稀巴爛。
包裡面的《集成》找了出來,翻了起來,終於找到了銅甲屍的,用玉尺照亮。
找到了銅甲屍的一塊,除了祖師爺說的見到了銅甲屍要跑之外,在一旁寫了一排很小很小的字跡。
我看了一眼蛇王,心說,大蛇兄,你再撐一會,我再看看。我想起了大學考試之前的前一天晚上,在廁所衛生間裡面徹夜讀書……就是爲了應付第二天考試……
在祖師爺的字跡下面,有一個叫做“葉孤衣……”的人標註了一段字,說銅甲屍很難煉成,需要幾個條件,在元代的時候最爲流行,妖道人最喜歡用這玩意。介紹性的內容都被我跳過了。
終於看到鎮住銅甲屍的辦法。
葉孤衣說吧,玉尺的功能用到極致還不行,若有其中之一相助纔可以完全收拾銅甲屍。
我心想臨時抱佛腳,終於有了點線索了,可是“葉孤衣……”接着寫道,地養屍和玉屍世間難得一見。
難道鬼派都是坑爹的嗎?
這個葉孤衣似乎是外公龍遊水的師父,看來又把我坑了。
我把書收好,看着建國叔,有些難過地告訴他,剛纔翻書複習,沒有現成收復銅甲屍的方法,除非來一隻地養屍和玉屍。而我連什麼是地養屍和玉屍都不知道,建國叔,我看我們還是走吧。
建國叔現在卻不願意走了,他伸手指了指北邊的方向,我明白他的意思,那邊是故鄉,那邊是祖國。
我特他媽覺得現在不是玩崇高的時候。可眼角差點媽蛋一樣落下眼淚,一定是我眼角落下眼淚。
建國叔受的傷不輕,吐了一口血,把掉在一旁的槍給撿了起來,守在路邊,要消滅幾乎是無敵的銅甲屍。
我問建國叔,要是我們死在這裡,有人知道我們嗎?
建國叔點起了菸絲,說總有人記得我,比如說富貴、金寶、大卓、上前、武隆他們就活在我的心上,我一定也會活在別人的心上。
丫個屁啊。
我罵着半仙,你要活在別人身上,算個鳥蛋,不如活在世上自己記住自己。建國叔有些眼睛溼潤地說道,蕭棋,你走吧,我不會怪你的,我是軍人,我一定不能讓銅甲屍跑出去的。
小賤和小貓也退到我的腳下。
謝靈玉忽然叫道:“蕭棋,腦袋上面的雞蛋。建國叔,先用手槍蹦一下打在腦門上,要打三槍,練成一條線。蕭棋你把玉尺插進去。”
銅甲屍沒有完全成型,臉上還有罩門。
我看一件建國叔,你的槍法行不行。建國叔把菸蒂吐了出去,全軍打靶我拿了第二。
我心想不是第一是第二也差不多,叫道,那我過去了。
建國叔把彈夾拿出來,說還有三顆子彈,你叫我開槍我就開槍。
光線黑暗,從判斷銅皮上面唯一一點異樣,還是一把沒有瞄準器的手槍,射中的難度極高。達成一條直線的難度會更大。
蛇王纏着銅甲屍,漸漸地力氣小了不少,銅甲屍伸手鑽起來,要把蛇王身上的鱗片給撕掉。我走上前,說,大蛇兄弟,難爲你了,別讓他傷到你,你躲開。
蛇王原本是聽我召喚而來,整個身子一鬆,很快就鑽走了,蛇身也流出了鮮血。
而銅甲屍吐着熱氣,眼珠子也是黃銅一樣。建國叔在我身後端好了手槍。
我默唸,玉尺玉尺,我是鬼派的弟子,你呀不靠譜我就死定了。玉尺藍光更盛了。
我深吸一口氣,張嘴就開始罵銅甲屍,你哥生兒子沒屁眼的東西,死了就死了,還不安生,你不是找罵嗎?今天被我遇到了,老子一槍打死你。
這罵人的辦法對於惡鬼是有用的,用在銅甲屍身上一個屁用都抵不上。我純屬給自己壯膽。
銅甲屍嗖地一聲跳上來,也不站在我面前,一腳就踢再我的胸口,我伸手一檔。
媽呀,我跟足球一樣被踢飛了。銅甲屍,你要是參加世界盃,絕對拿最佳射手。
我撞在樹上面,嘴角吐出了鮮血,完全沒有機會靠近銅甲屍。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把鮮血吐在我的手上面,把玉尺在鮮血上面一抹,受了血腥味吸引的銅甲屍再一次殺了上來。
當時打鬥毫無章法,我沒死過去全是祖師爺保佑。
一把玉尺握在手上,上面帶着我的鮮血。銅甲屍上前,把一條舌頭給伸了出來,一片葉子飄在他出氣鼻子前,一下子由綠色變成了黑色。
我再一次嘗試着結一次大手印,心中默唸法門,沾有鮮血的玉尺又紅又藍的光芒。銅甲屍肩膀有力,蠻狠地轉上來。我咬着牙,大手印砰地一聲打開。
祖師爺,你要是不給力,你傳人就完蛋了。
銅甲屍撞上來,我這一回沒有彈飛,而是被銅甲屍推着往前走的。腳上的土全部堆積起來。我喊道,建國叔,來個三發。
建國叔深吸一口氣,左手託在上面,保持五四手槍強大的後推力不影響自己的準信。右手食指毫不猶疑絲毫不決定地扣動了扳機。
三顆子彈長眼睛一樣飛了出去。建國叔從瞄準到射擊一氣呵成,沒有幾分真本事,絕非易事。
加上光線原因,若不是全軍第二的射擊成績,怕是就完蛋了。
銅甲屍和我鬥在一起,沒有注意飛來的三顆子彈。
正中靶心。銅甲屍眉心並排出現了黑色的液體……三顆子彈均勻排成一條直線連在一起,銅甲屍兇猛地叫了兩聲,往後退了兩步。
我大叫一聲,把帶有我鮮血的玉尺也插了進去。
銅甲屍叫得悽豔,不顧一切地找我算賬。作垂死之前最後一搏擊。
身上的古銅色漸漸開始退去。我以爲銅甲屍被玉尺擊中,已經沒有還手能力的時候,就在這個時候,銅甲屍鐵鉗一樣的手死死地扣住了我的脖子。
肺部裡面的氣息越來越少,脖子也幾乎成爲碎骨頭渣子了……
地面上忽然長出十數道綠色的藤條,將銅甲屍纏在一起,讓它不得動彈。一隻綠衣飄飄的少女從屋檐上面一條而下,將銅甲屍的一雙粗壯的手給扣了起來。
銅甲屍垂死掙扎,力量比平時還要大。嘴裡冒出的黑氣更加濃烈。少女雖然乾乾淨淨,毫不畏懼。
把銅甲屍拉起來,如同抖溜溜球一樣。落在地上面,藤條好似金剛鑽一樣,往銅甲屍的肉裡面鑽了進去。
銅甲屍似乎終於感覺到痛了。
綠衣少女把銅甲屍提起來,又砸在地面上。
一聲轟鳴聲傳來。地動山搖一樣。
綠衣少女把玉尺給我拔出來,丟給了我。
我奇怪的是,銅甲屍居然被一個綠衣少女弄成小孩子一樣沒了脾氣,我和建國叔都是不敢相信。
少女一隻腳踩在銅甲屍伸手,一隻手拉着銅甲屍,只聽一聲脆響和撕裂的聲音。銅甲屍的左手被撕了下來,故伎重演地把銅甲屍的另外一隻手也給撕了下來。
然後銅甲屍被四分五裂。
跪拜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刀九娘“啊……”地一聲,雙手捂着胸口叫了一聲。看來是她養的銅甲屍,煉屍人和所練之屍往往心脈相連。
銅甲屍被五馬分屍,刀九娘也是心神受損。
少女一身綠衣,我在想着是什麼人的時候。
我遠遠看過去,好似少女和謝靈玉有幾分神似,雖是一身綠衣,和白衣裝扮的謝靈玉更有幾分神韻上一致。
幾乎就是謝靈玉的影子,我心中更加疑問。
傳來了林大南的聲音,她就是女妖姐姐……
女妖姐姐?還真的跑出一隻女妖嗎?
我是不信的。
綠衣女子臉部木然,弄死了銅甲屍後,不知道要幹什麼了,木木地站在一旁,有時朝我看過來,似乎和我認識一樣。
我腦袋也是蒙了,難不成和我有前世的淵源。
林大南試探地上前,說你回來要救誰?
綠衣女子根本沒有搭理林大南,林大南好一陣難過。
銅甲屍一死,刀九娘才站了起來,捂着胸口,嘴角也流出了鮮血,臉跟白紙一樣,毫無生機。
從寨子裡面出來了不少人,舉着火把,把寨子前面的樹林照亮。
胡三妹一幫人幾乎無人生還,幾個活人吸入屍氣之後,身體浮腫躺在地上開始抽搐,生命垂危。
伏屍都沒有了動靜,還剩下一隻不斷地用腦袋撞樹,有些後悔來到這裡。
而胡三妹本人被毒蛇咬住,若是常人早就嗝屁了。那胡三妹和毒蛇打過交道,身體有些抗毒性,還勉強活下來,已經被刀九娘弄得不成樣子了。
有了亮光我纔看清楚了綠衣少女的樣子,和謝靈玉幾乎一模一樣。
我當時就愣在原地。
世上總有人長得相似,但是被我遇到還是有點驚訝。
難怪林大南第一次看到謝靈玉,說自己見過謝靈樣,我以爲只是一套說辭,沒想到林大南沒有說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