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逸卉坐在餐桌前,她終於避免了被方婆婆殺掉的危險。
她笑顏滿面,乖巧又聽話,雖說雙手還是被綁着。
方婆婆拿出一本相冊,“你說你想知道自己小時候所有的事情,容我慢慢告訴你,你再不聽話,我就要殺了你嘍!”
“嗯,我只是忘記了好多事情!”
方婆婆慈愛的笑笑,“我嫁給你們的父親時候,你纔剛剛會走路!”
“那我們怎麼死的呢?”
方婆婆翻開相冊,指着一個男子,“等我慢慢講,這是你們的父親,那時候是我的老師,好早了好早了!”
舒逸卉看着黑白照片上一個穿着中山裝的清秀男子,她又指着旁邊一個穿着旗袍的婉約女子,狠狠的說:“這個就是那個狐狸精!”
“一次聚會的時候,我記得好像是七夕,他帶着自己的夫人,就是那個狐狸精和我們學生聚會!”
“然後呢?”
方婆婆給自己到了一杯水,“好孩子,別慌,這個故事很長!”
“同學們都說他的夫人很美,哼,就是一個會打扮的狐狸精而已,你知不知道,你父親很有才華的,他那晚對着月亮唸了一首‘鵲橋仙’我念給你聽聽!”
“天河清淺,金波明滅,兩岸疏星高潔。分飛鴛侶望今宵,奔鵲路、衣裙獵獵。情深似海,相思難越,寂寞天宮幽絕。歸來擔水灌星葩,待今夕、爲君攀折。”
方婆婆唸完後迷戀的閉着眼睛,“他念那詩的時候,看了我一眼,我就知道你是寫給我的!”
舒逸卉忍住作嘔,強顏歡笑道:“那是一定的!”
“我的名字裡有個‘潔’字,當然是寫給我的!”
舒逸卉想着:“這首詩那麼多字,難道帶你名字中的一個字就是寫給你的,這人真奇葩。”
“後來我就給他回了一首詩。”
“什麼詩!”
方婆婆連忙擺手,“我才情疏淺,不說也罷,反正就是那種唄。”說到這她居然捂着臉,“哪知他一個多月都沒有回覆我,回來我就逼問他,他讓我也學業爲重,自己都有孩子了!”
方婆婆驚喜的說着:“你聽到沒,他讓我學業爲重,就是說我現在還小,他很心疼人的,爲我考慮的很周到,不過還有半年就畢業了,我也不急,他又說自己有孩子,卻沒有提到他的妻子,證明他們早就貌合神離了,他在等我!”
舒逸卉睜大眼睛,“我靠,這想象力真是無敵了!”
方婆婆看到她的神色,以爲她也爲自己開心,“從哪我就安心讀書,但是他突然不來我這上課了,我知道,他是怕打擾我的學業,但是每天看着他的背影我都覺得滿足了!”
“然後呢!”
“然後畢業後我又去找他,他卻說他很愛她的妻子!”
方婆婆趴在桌子上嗚嗚的哭,“他一定是被那個狐狸精勾了魂,被矇蔽了,那時候她肚子裡懷着你!”
舒逸卉心中暗罵你個老變態,看着她手裡拿着的刀,只有擠出笑容,“但是你們後來還是在一起了?”
方婆婆幽幽的說道:“後來我回到家鄉,想了好久,那個狐狸精一定是相用孩子留住他,他肯定心中有我,要不然他妻子爲什麼一個接一個生?”
“爲什麼?”
“因爲她怕他跑了,知道他心軟,想用孩子留住他,所以不停的生!”
舒逸卉真想把這個老人打醒,“後來我想到一個辦法,只有讓這個狐狸精死了,他才能認清她的真面目,才能和我雙宿雙飛!”
“你...你殺了他,我父親的妻子?”
方婆婆微微一笑:“很好,你沒有喊她媽,要不我馬上殺了你!“
舒逸卉慶幸自己又過了一關,輕輕鬆了一口氣.
“狐狸精都是有很厲害的魂魄的,我又去了苗疆,學習封魂之術,那時候很苦的,但是一想到他在等着我,我就什麼也不怕了!”
方婆婆喝了一口水,繼續說道:“然後我就回來了,在苗疆學了兩年,皮膚也黝黑無比,骨瘦如柴,我想他看到我爲他做了那麼多一定會心疼我的!”
“但是我沒有先去見他,我要一見到他就是和他不分開,所以我每天跟着他的妻子,終於等到機會,殺了她,這個惡毒的女人,就是個妖精,我把她埋在挖好的山坑裡,砸爛她的臉!她真是狐狸精,死的時候還叫的那麼妖媚,我不能讓她的魂魄繼續害人,就用封魂之術封了她,嘎嘎嘎....”
舒逸卉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個瘦小的女人,真是偏執又歹毒.
然後我去了他家,等他下班,那時候你和哥哥姐姐在家玩耍,我一看你和你媽長得很像,當時就想殺了你,但是你們好歹也是他的孩子,我也心善,沒有殺了你.“
“後來他回家後,我驚喜的告訴他,他解脫了,自由了,我們可以永遠的在一起了?”
“我那時候抱着你,我怕你身上有你母親的妖氣會大哭大鬧,讓你父親爲難殺不殺了你!但是你居然沒哭沒鬧,還趴在我肩頭嬉鬧!”
舒逸卉心想:“你纔是個老妖精,你自己挾持着我,我爸....不,那個人怎麼敢把你怎麼樣!”
“但我明顯看到他神色不對,他一定是幸福來得太突然,所以不知所措,沒關係,那晚我就和他睡在一起,我一晚上沒有閤眼,我要好好的看着這個男子,我的男人!“
方婆婆說完笑了幾聲,“但是後來我還是忍不住睡着了,他悄悄的起牀,他居然拿着菜刀要殺我!“
“不殺你纔怪,你難道不知道我也想殺你嘛?”
“我在大山呆過幾年,一點動靜都瞞不過我的耳朵,我就知道他身體還是被那狐媚子蠱惑着,我奪過他的菜刀,說好好給他治病!噗,書生真沒用,一把刀子都握不住,在那罵我,我知道這些都是那個狐狸精在他體內的荼毒,不是他在罵我,我就綁着他,把他嘴巴堵上,給他解釋了好久,後來他纔沒有掙扎,卻只知道哭,我知道他是在感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