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xt之夢-10-25 23:20:38 本章字數:10086
書記,你好,我是桓畢地區的吳永成。/首/發我有一個你彙報。”
送走郭憲平之後,吳永成馬上通過辦公桌上的保密電話,接通了通往省委書記李光亮的專線。
對劉茂之這個傢伙,吳永成雖然說心裡不僅是沒有一點好感的,而且他爲他在王素珍案件中的表現,給桓畢地區的民營經濟,造成了極大的危害,這一點也吳永成心裡對他恨得了極點。
可一碼歸一碼,搞政治不能單憑自己的喜好來說,也不能爲了發泄自己的私憤,就不管不顧一切地任性而爲。
要是處在前世之中的吳永成,處在這個位置,接觸到現在遇到的這件事情的話,沒準他會做出對劉茂之直接曝光於全區幹部面前的“壯舉”,痛痛快快地把心中的那一口惡氣給出了。
至於說,因爲如=一時衝動,那又將會帶來什麼後果,就根本不去管那麼多了。
可以說,現在兩世爲人的永成,在經歷了許多的事情之後,變得更加成熟了,遇事也更多地想一想將會帶來的後果。
就比如說對待此時的劉茂之吧,知道的人,或許會理解這是劉茂之自作孽、不可活;而不知內情的人,或許就認爲吳永成這個副省部級的領導,對於持不同意見的同志,不是採取什麼辦法來達到求同存異,而是想盡一切手段致其於死地,這就不利於他以後將要開展的工作了。
並不所有的人,都能知道其中的內情呀?!
再了,昨天晚上的零點行動,可是吳永成他一手指令郭憲平出警的,誰知道這其,是不是有什麼陰謀呢?!
“呵呵。永成同志。你好。最近地工作還適吧!我可是聽李成書記和我談起過你最近地工作情況。不錯。到底是年輕啊。進入新工作狀態地時間。也挺快地嘛!
永成同志啊。看來還是我點多心了。原來我以爲你只是擅長經濟工作領域地發展。把你放到這個地委書記地崗位上。就有些擔憂你能不能勝任呢?!
從你從前地工作簡歷上來看。你可是沒有過一些擔任黨委一把手地經驗啊。
對了。你是不是要給我彙報一下、你們桓畢地區搞得那個‘三講’教育。取得地巨大成就呢?!這還不到半個月地時間嘛。是不是搞得有點太快了?!”
“李書記。我要向你彙報地是另外一件事情。在昨天晚上公安部門臨檢地時候。劉茂之同志出事了。”吳永成謹慎地選擇着合適地、不怎麼太刺激地字眼。以免造成領導對自己地誤解。
自己和劉茂之之間地矛盾。估計現在省委地領導們也非常清楚了。要是給領導們形成一種錯覺。說他吳永成公報私仇。那就太有點得不償失了。
因爲不管到了什麼時候,同情弱者,是人們存在的一普遍心理——甚至即使這個人曾經無惡不作、殺人越貨。
要知道,此時的劉茂之,因爲牽涉到王素珍的案件,已經被省委宣佈了停職檢查了——即使是在沒有取得對劉茂之一點不利的證據的前提下,這也或許是省委爲了考慮照顧吳永成地情緒,也或許是從桓畢地區的大局出發,來考慮的吧!
已經成了一條落水狗了,你還不依不饒的,這就換作任何人,都不能看下去了——他已經夠倒黴了,你還要咋的?!你總不能一棍子把自己的同志給敲死吧?!如果你就是這種德性,以後那個同志還敢跟你一起共事、搭班子呢?!
別忘了,到目前爲止,那麼可沒有收集到人家劉茂之一點犯罪、乃至於犯錯誤的證據啊!不就是因爲以前工作方式、方法上的一點不妥嗎?!難道說,你吳永成就敢保證自己參加工作以來,就沒有犯過一點錯誤嗎?!
懲前後、治病救人,這是我們黨一貫的方針政策嘛,爲什麼你這個年輕人待同志,這麼心狠手辣呢?!難道說,就因爲你財大氣粗、朝中有人嗎?!你也太小看我們G省無人了吧!
還有一點,吳永成考慮得更遠一點,那就是:別看劉茂之的醜聞,之涉及到他個人地聲譽和前途,但他現在還是在職的桓畢地委員、桓畢行署地常務副專員,別說在桓畢地區來說,即使在整個G省範圍內,副地市級的幹部,也不算是泛泛之人了,消息擴散出去的話,丟人的可不僅僅是他一個人,這也關係到G省高級領導幹部,在全省人民心目中的影響啊!
但饒是吳永成如此謹慎,李光亮那邊還是馬上悶哼了一聲:“嗯,永成同志,你說清楚一點,劉茂之同志出了什麼問題了?”
雖然說,李光亮並沒有直接責問吳永成在其中到底扮演了什麼角色,不過,吳永成也不是榆木疙瘩,他哪能聽不出李光亮話語中地言外之意呢?!
“李書記,是這樣的,在昨天晚上地區公安處地突擊檢查中,發現劉茂之同志捲入了色情活動之中。”吳永成儘量把話說得委婉一些,以示他在其中並沒有搞什麼手腳。
到了這個時候,吳永成可不能把郭憲平指揮的這次行動,歸結於他地功勞之下了。
這一點,吳永成他早在郭憲平向他報完之後,就隱晦地向郭憲平做了暗示,郭憲平倒也心領神會了——自己給地委書記背“黑鍋”,倒也不是什麼壞事。
更何況,在昨天的行動中,有記者和地位紀檢委地同志一同參與,整個執法過程中,沒有一絲的粗暴行爲,戰果還是赫赫顯著,他不想立功那也由不得他了!
李光亮冷冷地問道:“證據確鑿嗎?!不會有什麼人按照搞手腳吧?!”
“李書記,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這個情況是地處公安處的郭憲平同志,剛剛向我彙報的,昨天晚上的行動,也是由他帶着地區公安處治安支隊的幹警們執行的。
據他彙報,幹警們是在牀上抓了個現行,直到現在爲主,劉茂之同志一言不發,而和他一起的那個小姐,倒是統統都交代了。
郭憲平同志親自審問了與劉茂之同志共同涉案的幹部,據他們交代,劉茂之同志是被他們邀請的,目地也只是爲了陪他散散心,請客的是劉茂之同志曾經的老部下、丹陽市工商局的一個副局長。
從目前掌握的證據來看,也像是不存在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在背後搞什麼名堂。
在這次行動中,同時被抓獲參與色情活動的,還有桓畢地區其他單位的一些幹部們,其中副縣處級以上的三名,科級幹部……”
李光亮不客氣地打斷了吳永成的話:“你們針對劉茂之同志地這種情況,現在採取了什麼措施?”
“憲平
凌晨獲得有關劉茂之同志案情的第一手材料之後,態的嚴重,馬上在上班之後,就來到了我的辦公室。我已經要求他務必在得到省委指示之前,對有關劉茂之同志的情況,保持絕對的保密,不能讓消息泄露到社會上去,以免造成不好的影響。
據郭憲平同志說,昨天參與集中行動的,還有地委紀檢委和報社、電視臺的記者,他也都採取了相關保密措施。”
“哼,越來越不像話了,居然把請客**,也當成是一種散散心地方式了,一羣敗類!”電話中李光亮書記幾乎是咬牙齒,擠出了這句話。
吳永成小心翼翼地請示道:“李書記,那您看,現在劉茂之同志的這種情況……”
李光亮在電話那邊稍微沉吟了片刻:“永成同志,你們現在採取的措施非常得當,很好。這樣吧,一會兒我和其他省委的一些領導們碰碰頭,劉茂之同志所犯的這個錯誤,還是由省紀檢委的同志下去調查吧,至於其他副縣處級涉案的那些幹部們,就由你們桓畢地委來處理。
哼,既然他們不進退,那組織上又何必考慮給他們留什麼情面呢?!”
吳永成心中這才稍微放了一些:“李書記,我知道了。一會兒我馬上召集地委委員會議,根據有關的黨紀政紀條例,對那些幹部們做出嚴肅的處理!”
李光亮在話中微微嘆了一口氣,意味深長地說道:“永成同志啊,你急於想把桓畢地區的工作搞上去,這種精神是好地,可畢竟桓畢地區的情況比較複雜,積重難返啊!許多事情是急不得地。省委有些同志對你可是很有一點意見的,不止一次在我的跟前,說這個事情了。
永成志,就像我前幾天和你談過的那樣,飯要一口一口地吃,路要一步一步地走,否則走得太快了,要栽跟斗的呀!
有少事情也不能操之過急,你搞得桓畢地區成了‘洪洞縣裡好人’,也不好啊!
幹工作,總不能不依靠大家吧?!孤家寡,不利於你以後工作地開展啊!”
李光亮的這番話,充滿了一種苦口婆心地意味,同時也隱隱地表示出對吳永成目前處境的一種擔心,這讓吳永成心中也一熱:“李書記,我記住您地教誨了。您放心,我一定會團結桓畢地區大多數的幹部羣衆們,爭取在最短地時間內,向省委交一份滿意的答卷!”
……
“憲平同志嘛,省委指示,劉茂之同志的事情,將由省委紀檢委的同志下來接手、參與調查和處理,你們一定要把所有的證據,做得更細、更實,總之,一句話,就是要辦成鐵案。”
吳永成放下保密電話之後,馬上就拿起辦公室上的那部普通電話,給地區公安處的郭憲平下達了進一步的指示。
此時,郭憲平從吳永成的辦公室出去之後,雖然說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但心裡卻一直還是懸懸呼呼的。
卻說他從部隊正團級的位置上,轉業到地方之後,從地區公安處的副處長,一直到現在的這個職位,也參與、或者是指揮辦理了不少案件了,其中也有一些是大案、要案的,領導幹部倒也牽涉到一些。
可之前那些涉及到的案件當中,最大的領導幹部,也不過就是個科級幹部而已,哪像現在似的,一個貌似很簡單、平常的突擊臨檢,就拉扯到了這麼多地副縣處級領導幹部,最暈的,還有一個副廳局級的領導啊!
***,沒有想到多少大案、要案,也沒有難倒他這個久經沙場的地區公安處的處長,可現在一個小小的治安案件,就讓他頭疼無比了。
因此,當郭憲平在等待吳永成電話的、這半個多小時中,就好象過了幾個、十幾個小時那麼難熬,現在他聽到吳永成的聲音,彷彿就像聽到救苦救難的福音似地。
“吳書記,證據這些都已經確證無疑了,就是過上十年、年的,他們也不可能輕易翻案——案卷中都有他們的親筆筆錄呢!
吳書記,可現在有個問題是,現在這些臨時拘押在我們這裡的人,該怎麼辦呢?!”
吳永成暗暗地苦笑了一下:是啊,擒虎容易放虎難啊,估計郭憲平現在最頭疼的,就是怎麼處理這些“大爺們”了——這可不同於一般的普通幹部啊!
關於劉茂之等人嫖娼的證據問題,他也不是很擔心,因爲他知道公安部門的幹警們,處理這些小案子,那是相當有經驗了。
一者是當場抓了現行的,不怕你死不認帳;二者是抓住地這些人,越有地位,這些案件就越好處理——他們既怕社會上知道了,自己丟官又丟面子,還怕家裡的老婆知道了,鬧得後院起火、以後再以難以得到一點安寧。
因此,這些人只要求公安部門的人,不出外張揚、鬧到到處洋洋沸肥的,就是罰他們出多少錢,他們那也是根本不在乎的——花錢消災嘛!
至於說提起褲子就認賬的事情,那看對待生命人呢?!都讓人家光禿禿的摁在牀上了,你還想來個死命頑抗,那純粹是嫌自己的這些臭事,還抖得不夠臭呢?!
“那些涉案人員,就按照你們公安部門處理這種類似案件來處理,該罰款的罰款,該拘留的拘留,如果是那些組織、容留賣淫地首要分子,堅決予以嚴打,情節嚴重的,轉交到檢察院,由他們向法院提起公訴,依法重判。”吳永成毫不客氣地說道。
“那劉茂之同志和那幾個副處級幹部呢?!”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一樣處理吧,別搞得厚此非彼地,讓大家有意見。”
既然李光亮書記剛纔電話中流露出來的意思,是準備考慮把劉茂之當個教育幹部的反面典型了,那他吳永成心裡也就沒有太多的顧慮,乾脆讓他丟人就丟到姥姥家去吧——即使那些罰款有人替他出,那也夠臭上十幾、二十年的了。
可郭憲平頭疼地問題,還有一個呢:“喂,還有一件事情啊,吳書記,就是現在還在外面這裡的、那些紀檢委地同志和記者們,現在該怎麼辦呢?!
截止到目前爲止,我和大家解釋了一下情況之後,地委紀檢委的同志們,還能理解,他們倒沒有說什麼,可是那些記者們,一個個都嚷着要回到單位上班呢,我也沒有再把人家留下地理由啊!”
嗨,這些記者們那是要回去上什麼班呢,他們這是因爲在昨天晚上的時候,捕捉到了重頭新聞,迫不及待地要回去編制新聞、向外發稿呢!誰還不知道他們肚子裡打地那個小九九啊!
過,這也可以理解,起碼
們的敬業精神,還是很強的嘛!
“憲平同志,記者同志們可以離開你那裡了。不過,你要對他們宣佈一條紀律,在省委、地委未出臺有關涉案人員的處理決定的時候,他們回到單位,不準編制任何有關的新聞、報道,這是一條鐵的紀律,誰敢違反,絕不姑息、遷就。
至於紀檢委的同志們,你請他們暫時先留在你那裡,對地區的那幾個幹部的處理,還得繼續忙碌呢!”
雖然說,吳永成知道有個這件事情的傳聞,現在早已經在桓畢地區慢慢地傳開了——除了參與的幹警、記者等人之外,酒店的工作人員、還有那些嫖客們的嘴,也都不是吃素的啊!但該講的,吳永成那是必須要講到的。
郭憲平連連答應,掛了電話,馬上就按照吳永成的指示,着手安排下面地同志們辦理善後的事情了。
接下來的事情,比較容易多了,都不需要他這個處長出面,只需要讓下面的幹警們,對那些只有嫖娼情節的嫖客們,開出一份罰款三千元的票據,然後再批評教育半天,只要錢到位,就能走人了。
至於有其他嫌疑的人,也是一些一般人員了,那還得好好地繼續審訊,說不準啊,還能再挖出一個特大組織賣淫的團伙來呢!
……
“曉峰,你請副書記、燕雲副書記,還有紀檢委的張百順書記、秀芹秘書長,現在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掛了話,吳永成把這棘手的嫖娼案件,理出一個清晰地頭緒來之後,就準備先在小範圍內,研個事件的後續處理了。
“吳記、吳書記,是不是劉茂之同志真的出了事情了?!”
楊昂坪副書記距離吳永成的辦公室近,他是第一個過來的,而且一走進吳永成的辦公室,就不顧身份大呼小叫起來。
吳永成不易察覺地搖了:難怪這位年過五十的楊昂坪,在桓畢地區也算是老資格的地委領導了,可就一直沒有能爬到正職領導的位子上去,就衝着他這份冒冒失失地勁兒,就沒有一把手的一點沉穩。
唉,難道你還不知道劉茂之和我之間的矛盾嗎?!即使作爲多年的老同志,你出於真心地關心他,那也不應該在我的面前,表現得這麼明顯吧!
站隊的對與錯,可是很關鍵的一個政治問題啊!
“怎麼昂坪書記也聽到這個消息了?!”吳永成不神色地反問道,同時給他遞過去了一支菸。
楊昂坪一屁股坐到沙發上,一邊點頭接過吳永成遞過來的眼,一邊驚訝地嚷了起來:“從我一上班的時候,大樓裡就傳開了這件事情,傳得還挺玄乎的,說什麼劉茂之同志,在昨天晚上地時候,被地區公安處的人,在大富豪酒店,光着屁股摁在了牀上。
就在你讓劉曉峰通知我過來地時候,茂之同志的愛人張曉華,正在我的辦公室裡,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着和我要人呢,非說什麼地委有人要陷害他們的老劉,讓我給主持公道呢!”
哼,真是膽子夠大的了!不怨你自己家地老頭,管不住自己下面的“傢俱”,到了這個時候,反倒跑到地委樓內耍潑來了!什麼叫地委有人要陷害他們家老劉,這不是指桑罵槐地影射自己嗎?!
吳永成地臉一下子就黑了下來,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公桌後,點起一支菸,藉着騰然而起煙霧,掩飾自己臉上的憤怒。
“吳書記,這也太不象話了,咱們這一段時間開展地‘三講’教育中,不是一直強調要講學習、講政治、講正氣嗎?!活動已經開展了快半個月了,可大院裡的幹部們的思想覺悟還這麼低呢?!
哼,正經的工作上,熱情倒不見得有多麼高,可傳播這種無聊的閒話、謠言什麼的,倒是說得繪聲繪色、有鼻子、有眼的!劉茂之同志怎麼說,也是受黨教育多少年的領導幹部了,他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呢?!真是瞎扯蛋!”
楊昂坪始終沒有注意到吳永成的神態變化,還在那裡唾沫飛濺地說着:“吳書記,我認爲這個事情要查,得狠狠地查,看一看謠言的根源到底出在哪裡!這是一起惡意誹謗地委領導的政治事件!”
此時,地委分管政法、紀檢的副書記喬燕雲、紀檢委書記張百順、還有地委秘書長馬秀芹也來了,他們進來之後,並沒有多說一句話,只是悄悄地找了一個座位,靜靜地聽楊昂坪的慷慨激昂。
喬燕雲副書記之前是分管農業的副書記,吳永成過了地委這邊,在開展“三講”教育活動之後,藉口地委領導的工作分工,不能與行署那邊交叉、以免造成扯皮事件,另行調整喬燕雲的工作分工爲、分管政法、紀檢工作。
這就從根本上,徹底奪取了:委員、政法委書記張曉東的實權了,他連出外參加省委有關政法會議的資格,都沒有了。
“好了,人來齊了,那我們就先說個事情。”吳永成彈了彈菸灰,打斷了楊昂坪喋喋不息的羅嗦:“可能昂坪書記講的這個傳聞,大家可能或多或少地也都聽說了一些吧。”
說到這裡,吳永成的眼睛掃視了在座的幾個人一圈:這其中,也只有地委紀檢委書記張百順知道一旦內情,但他地臉上沒有露出一點異樣來,只是默默地望着吳永成。
吳永成頓了頓,接着緩緩地說了下去:“不過,不幸的是,有關劉茂之同志的這條傳聞,還就是事實,這一幕也的的確確地發生在昨天晚上的大富豪酒店,同時被公安人員現場抓了現行的,還有地區財政局的副局長馬慶正、工商局局長牛謙、副局長安德盛這三位地直機關的領導。”
“怎麼會這樣呢?!怎麼會這樣呢?!”楊昂坪嘴裡嘟嘟囓囓地念叨着:“劉茂之他好歹也是受過黨多年教育的老同志了,怎麼到了現在這個時候,反倒犯了這種錯誤呢?!這會不會是有人在其中搗鬼呢?!”
吳永成沒有望楊昂坪一眼,語氣平靜地繼續說道:“今天早晨,郭憲平同志向我彙報了這個情況之後,我也曾經有過這個懷疑,但通過郭憲平同志地詳細彙報,這纔派除了這種可能性。
當時我覺得事態比較複雜,沒有向大家通報這個情況,馬上向省委李光亮書記作了彙報。
光亮書記聽到後,也是大爲震怒,指示道“劉茂之同志的問題,由省紀檢委派人下來着手調查、處理,其他涉案人員,由我們桓畢地區按照幹部管理權限,進行嚴厲的處理。”
作管紀檢、政法工作的喬燕雲副書記第一個表態:“太不象話了,作爲受黨教育多年
、副處級領導,居然在全區開展‘三講教育’的過了這種醜事,簡直是不可救藥!
吳書記,我建議對地直機關的馬慶正、牛謙、安德盛等同志,給予雙開的處分,絕不能對他們留情。”
喬燕雲是個明白人,他知道自己能從原來的分工,調整到現在地狀態,那都是吳永成一手促成的,眼看着楊昂坪這個分管黨務的副書記,就要退居二線了,哪能不在這個時候表現呢?!
不過,爲了不得罪楊昂坪和劉茂之,他的表態發言中,也只是點到了對那三個副處級以上領導的處理建議。
至於劉茂之嘛,你吳書記剛纔說得不是也很清楚嘛:自有省委紀檢委的同志下來接手啊,這與咱們地區可是沒有多大關係的。
“我也同意燕雲記的意見,對這些敗類們,絕對不能講什麼治病救人的客套話。”馬秀在地區紀檢委書記張百順的前面,也表達了強烈地憤慨。
張百順的話倒是極其簡地:“我同意嚴肅處理。不殺一儆百,就難以遏制住這股歪風邪氣。”
參會的五人,除了吳永成還沒有表態之外,就有三個人主張“雙開”(開除黨籍、開除公職)這樣最嚴厲的處分了,楊昂坪此時還能再說什麼呢?!
雖然,永成此時還沒有明確表達自己的意見,可傻子都能看得出來他的想法啊)那張臉鐵青、鐵青地,如果馬慶正那幾個人,站在他面前的話,說不個年輕書記,真會扇鐵門幾個耳光呢!
哼,家正在全區大賣力氣地搞什麼三講教育,要黨員幹部們講“學習、講政治、講正氣”,可這幾位同志倒好,“三講”都講到小姐們地牀上去了——還是名副其實的“坦誠相見”呢!這換了誰,心裡不覺得惱火呢?!這壓根就是在扇人家後生地臉嗎?!
得,本來按照楊昂坪的意思,對那幾個只是給個諸如嚴重警告、降級、降職處分什麼地,就差不多了——大家熬到這個位子,都不容易不是嗎?!
可是看看眼前的架勢,即自己一個人投反對票,那也是無濟於事的,到頭來別這老好人當不成,反倒變成了大惡人了!
罷、罷、罷,小胳膊扭不過大腿去,咱也表示贊成吧!
於是這個全區聞名的老好人,只能勉勉強強地舉起了手:“唉,誰讓他們自己不爭氣呢!我也同意嚴厲處分他們,只是……”
“好,既然大家達成了一致意見,那有關對這三個同志的處理意見,我們馬上拿到地委委議上去討論,百順書記,你讓紀檢委的同志,會前馬上拿出一份翔實的調查筆錄來。
至於其他涉案人員,按照幹部管理權限,由你們地區紀檢委來執行,執行的尺度,只掌握一個字,那就是必須得‘嚴’!”
就這樣,馬慶正、牛謙、安德盛這三個人,還沒有從地處公安處的臨時羈押室裡走出來,他們地命運就被這幾個人給決定了,要是他們知道自己政治前途,就這麼被輕易斷送,而很大程度上,是沾了他們的老領導劉茂之的“光”的話,心裡一定會恨死那個秦談振的——因爲他們三個在昨天晚上的時候,就是被那個當東道主的、丹陽市工商局副局長秦談振,爲了陪這個老領導散散心的,而把他們約出來的。
可秦談振也冤枉呀,這也是他這個丹陽市工商局副局長的一片“苦心”啊!他自己是劉茂之當時當丹陽市市委書記時、一手提拔起來地,老領導遇難了,他還能不表示、表示嗎?!
他可不是忘負義的那種人!
而他又之所以邀請馬慶正等人,也是爲了討老領導的歡心呀!
因爲他知道,當初劉茂之這個常務副專員,在分管財稅系統的時候,馬慶正等這三個人,也是劉茂之的嫡系,而且地區工商局,可是他丹陽市工商局的直接上級呀,有這個一舉“兩拍”的好機會,他秦談振又怎麼能錯過呢?!
……
省委對劉茂之的處理意見,這一次出奇地神速—就在事情發生的第三天,十一月二十三日,由省委常委、省紀檢委書記劉存清、省委組織部副部長馬思,來到了桓畢地區,代表省委宣佈了對劉茂之地處理決定:開除黨籍,撤銷黨內外一切職務。
不過,公職倒是沒有被開除,沒有像馬慶正等人一樣,擼了個乾乾淨淨,這也是省委某些領導們心軟了一點,還是給他留了個飯碗的——畢竟老同志了,多少也得給他留一碗飯吃吧!
十一月二十四日,桓畢地區地委賓館會議室,吳永成在聽取了各縣市、地直各單位的“三講”教育情況小結之後,面對着臺下縣處級的領導幹部們,就最近發生的兩起事件,給他們現身說法:
“……現在我們領導幹部面的誘惑很多,如果不能潔身自好,就會迷失人生方向,成爲權、錢、色的俘虜。
從最近發生的一些貪官緋聞中發現,一些幹部腐化墮落,是從低俗場所找‘三陪’開始的。
領導幹部要加強品行修養,節制不良**。
在這裡,我們要明確一條約束,黨員領導幹部不許涉足低級場所,更不能不能找‘三陪’小姐陪酒、陪唱,否則幹部考覈時,就要在日常品行方面記上污點。
在改革開放和發展市場經濟條件下,我們的黨員幹部,特別是領導幹部,必須始終堅持清正廉潔、一身正氣,經得起改革開放和執政地考驗。
我認爲這個‘清’,就是黨的幹部要政治清醒。要深入學習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增強政治敏銳性。要深刻認識經濟社會快速發展、和急劇轉型,帶來地風險與挑戰,冷靜對待成績,清醒分析問題。要永遠與人民在一起,把人民羣衆當主人、當親人、當老師。
‘正’,就是指黨的幹部要正氣在身。做人要正派,辦事要公正,從政要走正道。要堅持原則、敢於負責,不以私情廢公事,不拿原則作交易。
‘廉’,就是要求我們要爲政以廉。要堅守信念防線、道德防線、法紀防線,不用公權謀取私利。要以最堅決的態度、和最紮實的措施,同用人上的不正之風和**現象作鬥爭,一手抓改革,從源頭上防範用人**,一手抓整治。
‘潔’,就是求我們所有地幹部,要潔身自好,加強品行修養,培養健康情趣,節制不良**,不去低俗場所,做到擇善而交,見賢思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