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洛雲眼眶紅了下,“是不是,只要是個女人,送上門的都是不要白不要,也不管那個女人到底是不是什麼好東西。”
祈墨動了動脣,“你叫我什麼?”
安洛雲一抹眼淚,聲音有些哽咽,“你知道嗎?那傢伙昨天還說要跟我一塊兒領證的,今天就跟別的女人一塊滾牀單了。”
祈墨一動不動,堅持問道:“你叫我什麼。”
安洛雲很痛恨現在軟弱的自己,可是眼淚卻怎麼也忍不住,她不知道自己最近爲什麼變得這麼敏感,連這都控制不住。
“你知不知道,和他滾牀單的那個女人,還是我這輩子最大的仇人,他準備和那個洋娃娃滾牀單了……”
祈墨執意要得到答案,繼續看她:“你剛叫我什麼。”
安洛雲怒了,抓着手機往牀上一拍,“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啊!沒看見我現在難過得哭了嗎,你不安慰我就算了,還一個勁兒的像個二缺似的問我我叫你什麼,你煩不煩啊!”
祈墨:“……”
沉默一會兒後,他看着眼前哭起來傻兮兮的小女人,面無表情的開口,“我不是面癱。”
“那又不是重點!”安洛雲一邊生氣,一邊拍牀,“你到底知不知道重點在哪裡啊,我們現在說的重點是爲什麼你們男人要這麼花心,說好一起登記結婚的,我把我所有財產都拿出來給他看了,現在他又跟別的女人曖昧來曖昧去到底是幾個意思啊!”
祈墨:“……”
“我是不是真的像他們說的那樣,又醜又像男人婆……所以他喜歡那個洋娃娃一樣楚楚動人的白蓮花……”
安洛雲說着說着,聲音忽然哽住,突然彎下腰來,抱着被子,把整個腦袋都埋進被子裡。
她從不知道自己聽到他和別的女人曖昧會這麼在意。
她以爲她已經很看得開了,畢竟那兩個人之間的曖昧又不是一天兩天了,可是,爲什麼這一次聽見之後,會這麼的難受。
她一個下午坐立不安的,擔心他會生氣,她想跟他解釋的,她也回去找他了,如果不是陳恩惠想害她,她也不會這麼早就離開了。
他一點感覺都沒有嗎?甚至還馬上就找了另外一個女人來親熱,還是明知道曾經害過她的女人,他怎麼能這樣呢!
她不禁想起了付婷婷說的那句話,他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在乎她,所以一點都不介意她到底跟哪個男的在一起了,安洛雲越想越難過,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換作以前她是絕對不可能爲了這種事情哭的,可是一想到,他們在剛說了要結婚的第二天,他就這樣子,她就忍不住難過。
安洛雲把整個腦袋都埋進了被子了,也不管身邊是不是還有人,開始默不作聲起來。
祈墨半坐在牀上,看着趴在牀邊的女人,腦海中不經意的閃過那天綁架這個女人時的畫面。
那時候自己的手下不小心打中了她一槍,她不僅沒哭,還努力拖住他們,讓她的朋友能夠順利的逃跑。
把她送給顧子諾的一路上,她醒了,知道自己被綁架了,臉上更沒有露出過一絲害怕的情緒,反而還能張牙虎爪的對他們咆哮。
這樣一個堅強又特別,完全不比其他一些男人弱的女孩子……
原來也會哭的麼。
他有些僵硬的看着默不作聲獨自委屈的安洛雲,猶豫片刻,慢慢伸出手,輕輕的放在她的頭上,手掌心下的髮絲意外的柔軟細膩。
頓了頓,祈墨面無表情的開口問道:“白蓮花,那是什麼。”
安洛雲擡起頭來,眼眶紅紅的,帶着濃濃水汽的眼珠看起來晶瑩剔透,如漾着水光的星星般,眸底深處隱約有藍光閃爍。
祈墨呼吸一窒,腦中驀然閃過她剛剛說的那個句話。
——楚楚動人的白蓮花。
“白蓮花你都不知道,你要不要這麼落伍啊。”安洛雲抽空吐槽他一句,覺得自己還是很傷心,於是繼續趴回被子裡繼續醞釀自己悲傷的情緒。
“我知道了。”祈墨聲音冷冷的,似乎他的聲音天生就這麼冷,連帶着那語氣聽在別人耳裡,也是那麼冷心冷情的味道。
安洛雲覺得自己的思緒很混亂,聽見他這麼說,愣愣的又擡頭,“你又知道什麼了。”
“白蓮花。”祈墨指了指她,“你這樣。”
“你說什麼?!”安洛雲頓時一愣,滿臉的悲傷全部卸去,陰森森的寒意從俏臉上開始蔓延開來,聲音從牙縫裡擠出來,“你說我是白蓮花?”
祈墨看着她盈光閃爍的眼,點了下頭。
安洛雲一把掀起被子,重重甩在他臉上,“你纔是白蓮花,你全家都是白蓮花,死麪癱!”
祈墨:“……”
安洛雲氣呼呼的丟在這一句,經過面癱男這麼一說,哪記得自己剛剛還在難過,帶着一張陰森森的俏臉走了。
祈墨在牀上動了一會兒,冷酷的俊臉上帶着一絲莫名其妙的情緒,女人果然是個麻煩。
他動了動腿,右腿暫時沒什麼知覺,但並不妨礙他離開,以前他受過更重的傷,只剩下一口氣,還不是照樣挺過來了。
做好決定後,祈墨面無表情的下牀穿鞋,單腳跳的一步一步下樓。
這裡是個大宅院,院子很大,祈墨方向感很強,以前爲了任務考察過各種各樣的地形,因此僅僅觀察了一會兒,他便知道了這個大宅院的具體結構和出路。
他徑直的從後院走到前院,再從前院朝大門走去。
出了大門,祈墨一眼就看到大門邊停靠在角落裡的一輛熟悉的車影。
祈墨滿意的額首,只要有車,即使不用車鑰匙,他也可以輕鬆搞定。
祈墨單腳走向自己的車,突然停住,目光冷冷的盯着車頭。
只見整個車頭都凹了進去,車頭完全變型了。
他頓了頓,張嘴喊道:“白蓮花。”
安洛雲氣呼呼的從院子裡跑出來,“你再叫我白蓮花,信不信我真收拾你!”
“車。”
安洛雲一頓,先是無辜的眨了眨眼,然後叫了起來,“臥槽,是哪個小孩拿石頭把車砸成這樣了,真是太過分了!我不過把車停在家門口而已!”
“……”祈墨盯着她,很想問,是哪個小孩能把車砸成這樣,超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