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君燁伸手扶着顧琅月從馬車上下來,順手將被顧琅月臉頰被風吹起來的長髮捋順。顧琅月微微眯着眼睛由着南君燁爲她整理衣衫。
尤清站在不遠處以平淡無波的眼神看着遠處的那一雙宛如璧人的人。她的眸子平淡無波彷彿一切事物在她的心中蕩不起一絲漣漪。
而站在她身旁的人依舊是一身黑色錦袍,頭戴銀冠,雙手背在身後死死的盯着剛下馬車的顧琅月。
他刀削斧刻的容顏上沒有絲毫表情,他的眸子漆黑如無底洞,彷彿要將顧琅月深深的吸進去,佔有般的將她囚禁。
顧琅月微眯着眼睛,整個人如此的溫順,曾經她溫順的一面只屬於他的。現在她卻如此輕而易舉的將本屬於他的東西拱手讓與他人,他如何能甘心?南君紀被在身後的手緊緊的攥起,骨節泛白,只是被寬大的袖袍遮擋住並沒有人發現罷了。
然而站在南君紀身邊的則是慕寧畫,她跟在南君紀的身邊那麼多年,南君紀的情緒跌宕起伏間自然被慕寧畫捕捉到。
南君燁與顧琅月自然也看見了他們,場面變得微妙了起來,兩男五女之間各有各的關係,各有各的心思......
尤清微垂着眼睛,潔白如玉的頸項彎成一個悲傷的角度。南君燁的眉頭蹙了起來,他攬着古朗月的手慢慢的鬆了一分。
顧琅月站在原地不動,她左手覆在右手之上,脣角勾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在衆人身上打量着。
南君紀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顧琅月,隨便顧琅月的視線落在哪裡他都無所謂,只是在顧琅月的視線落到他身上時,他如同漩渦的眸子更深上了一分。
“呵呵。”銀鈴般的笑聲傳來將僵局打破。
南君燁微微側頭看着身邊嬌笑的女子,一下子衆人的視線都落在了她的身上,而當事人銀鈴般的笑聲不時的響起,彷彿被點了笑穴一般。
她本就生的美麗,刺客輕輕的彎脣笑着,彷彿一下子迎了春來
,美的如同百花盛開。
“怎麼了?”南君燁低聲詢問顧琅月。
顧琅月向他搖了搖頭,一雙眸子中帶了絲絲水意,將她本就美麗的眸子染就成了一雙剪水眸。
南君燁蹙着的眉頭更緊了,南君紀也微微皺起眉頭。尤清與慕寧畫更是詫異的看着顧琅月眼中帶着不解。
顧琅月心中冷笑了一聲,比演技她是他們的祖宗。
“走吧。”南君燁收回視線,同時也鬆開了攬着顧琅月的手,他雙手背在身後直視前面的宮門道。
尤清想要說什麼,收到南君燁並不想交談的眼神,她生生的制止了自己邁出一小步的腳步。
“太子殿下。”慕寧畫上前一步出聲留人。
南君燁直直的向前走彷彿並沒有聽見慕寧畫的聲音一般。不論慕寧畫什麼出身,既然南君紀帶着她進宮來赴宴,便代表慕寧畫在南君紀的心中是有一定的分量的,南君燁如此無視她表面上是不給慕寧畫的面子,但聰明人都知道他是駁了南君紀的臉面。
南君紀隨後向宮門走去,他緊緊的抿着脣,周身散發着生人勿近的氣勢讓人忽略不了。
走在前面的顧琅月微微挑眉南君燁低聲輕語一聲:“太子殿下人家叫你呢。”
南君燁冰冷的看了她一眼,眸子中帶着顧琅月懂得的威脅,一把掐住顧琅月的手腕拉着她向前走,從背後看似溫柔和諧,卻只有顧琅月知道她的手腕上承受着什麼樣的力道。
顧琅月心中想着,尼瑪南君燁的臉變得比京劇中的變臉都快。
尤清在衆人都走後獨自一個人站在原地,看着遠遠離去的背影漸行漸遠,好像她與他隔着一條無法跨越的銀河。
他對她是什麼樣子,尤清從未將他看清。每次在她覺得她看透了南君燁時他總是又離她很遠很遠。在南君燁心中她是什麼樣的地方,是否有她的一丁點位置?
尤清苦笑了一聲,有與沒有又有什麼區別?她看
着南君燁已經消失不見的方向緊緊的握成了拳,指甲摳進手心中卻也感覺不到絲毫的痛意。
南君燁與南君紀接連入殿,大殿之中一片靜默,衆人皆是看着南君燁與顧琅月,南君紀與慕寧畫。首先不得不說他們四個人的容貌足以冠壓在座的所有人,不得不說是驚豔的,四人兩雙,從皮囊上來看的的確確是兩雙璧人。
能來參加這場宮宴的皆是王侯將相,朝中權貴,對國家社稷有貢獻的人們,即便是他們也個個有片刻的呆愣。
顧琅月與慕寧畫各有各的特點,顧琅月則是有些高冷傲慢讓人覺得不可一世,慕寧畫則是溫柔甜美,小鳥依人讓男人覺得有安全感的女人。
畢竟都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氣氛一下子就變得活絡了起來。
南蒼國的皇帝君承天一身黃袍加身居坐於高高在上的龍椅之上,人雖有疲憊之態但因爲那一身明黃而將他襯托的威嚴起來。他的身邊坐着一個女子,珠光寶氣,鳳簪步搖,一身大紅色錦袍將她的肌膚襯托的明豔照人,雖已到中年但保養得很好,皮膚散發着光澤。低調而華麗,莊嚴而富態。
正是南蒼國的皇后。
南君燁是南蒼國的太子,自然是坐在首位,而他的對面首位坐着的正是南君紀。顧琅月翻了一個白眼,看着南君紀身邊的慕寧畫脣角帶着溫柔弧度而端坐在一旁,一副裝13的模樣,顧琅月都要懷疑她對着這樣一張臉能不能吃下飯了。
另外幾位皇子皆是按序入座,讓顧琅月詫異的是在最末尾處坐着的一個男子,從她們進來他便保持着那樣的動作,垂着頭端坐着一動不動,彷彿入定了一般。
至於顧琅月爲何會注意到這個男子,只是因爲剛進場時大殿一片沉靜,唯有他微微的擡頭側過臉對她勾脣笑了笑,那樣明淨的眼睛讓顧琅月不能忽視,以至於從入座到現在一直有意無意的在觀察着那個男子,而顧琅月非常明確的知道她並不認識他,甚至從未見過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