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翡翠的聲音,顧琅月擡頭,步伐隨之一凝。
院子裡南君紀陰沉着臉坐在椅子上,身旁站着慕寧畫還有一些下人,珍珠和瑪瑙瑟瑟發抖的跪在他腳旁。
碧玉立馬回過神來,緊步過去跪下,嗓音發抖:“奴婢參見王爺,還望王爺不要怪罪小姐,是奴婢的錯,要罰您就罰奴婢吧,求王爺開恩。”
南君紀視而不見,視線越過她冷冷的落在了顧琅月身上,聲音沒有一絲感情:“回來了?”
他坐在那裡,似乎是等了很長時間,周身散發出來的危險氣息讓人心中發緊。
居然,被發現了?是誰告的密?
顧琅月心中有一瞬間的慌亂,但很快鎮定下來。
她走了進去,隨意的綁起頭髮:“見過王爺,不知王爺今天來我這小院子,有何貴幹。”
“你們四個起來。”顧琅月淡淡的說道。
四個丫鬟滿臉惶恐,碧玉和翡翠互相側眸對視了一眼,不知道該怎麼辦。
“沒有本王的允許,我看誰敢起來。”南君紀倏的起身,頓時高出顧琅月整個頭。
他的目光像一把刀一樣凌遲在顧琅月身上,一點一點的逼近她,聲音森冷:“本王好像下過命令,西院任何人都不得擅自離開。”
顧琅月脣角一翹,笑得嬌俏:“王爺您錯了,我那不叫擅自離開,只不過是你沒有……”
她的長髮猛地被他一把扯住,腳下踉蹌了一下,還沒說完的話被粗暴的打斷。
南君紀的大手拽着她的頭髮,目光逼視她,冷漠無情:“再敢狡辯一句。”
頭皮上傳來尖銳的疼痛感,顧琅月漂亮的痛苦劇烈的收縮,她胸腔上下起伏,強忍着疼痛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
王爺你錯了,我沒有擅自離開,只不過是你沒有認出我罷了!不妨告訴你,那個站在你小情人身旁的小廝就是我,你一向自以爲是,沒想到也有眼瞎的時候。”顧琅月的嘴角冷冷翹起。
“本王說過,西院任何人都不得擅自離開!”南君紀厲聲重複一遍。
“王爺對我棄之如敝屣,如今王爺大可和寧畫姑娘雙宿雙飛,何必來管我這個棄妃!咱們各過各的,井水不犯河水!”
說到激動處,顧琅月小手一揮,手中的帽子滑了出去。
不偏不倚,砸到了南君紀的臉上!
南君紀下意識的側頭避開,再看向她時目光中已經盛上了滔天的怒意。
“敬酒不吃吃罰酒。”南君紀咬牙切齒,冷駭的目光中倒映着她倔強的臉,一把將她甩了出去。
顧琅月在他吃人的目光中,整個人飛了出去,最後重重的撞在了椅子上,連人帶椅子摔出了老遠。
新傷加舊傷一併而來,顧琅月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王妃不守婦道擅自出府違反家規,家法處置!”南君紀看也沒看一眼,冷冷的說道。
“憑什麼!”顧琅月滿嘴鮮血伏在地上,她臉上蒼白的駭人,一頭烏黑的長髮肆意散開,“你算什麼,不過是個不負責任的渣男,你有什麼資格處罰我!”
南君紀看着她的眼神陰騭,冷冷的勾脣:“我算什麼東西,本王今天就讓你好好看清了。來人啊!”
院子外紛紛進來幾個下人。
“把她給本王綁起來,鞭刑處置。”南君紀聲音低沉。
顧琅月被那幾個下人強行拖了起來,用繩子捆綁着架在木樁上。
碧玉悽聲哭道:“王爺,求求您放了小姐,要罰您就罰奴婢吧,求求您
了。”
翡翠等人也跪在地上不住磕頭:“求王爺開恩,饒了王妃。”
下人們竊竊私語,慕寧畫被寶靈攙扶着,面露不忍的用手帕掩了掩眼角。
“把這幾個都給本王帶下去。”南君紀看也不看一眼。
他冷冷的掃了一眼那兩個下人:“是要本王親自動手嗎?”
那兩個下人立馬點頭哈腰,手執鞭子一左一右來到了顧琅月身旁。
第一鞭打下來的時候,顧琅月全身都緊繃起來,那種鑽進皮肉的疼痛讓人忍不住想尖叫。
“呸!”顧琅月抖着嘴脣,從亂髮中擡起那張毫無血色的臉,直勾勾的盯着南君紀,薄脣一掀:“雕蟲小技。”
南君紀冷哼一聲,目光凜冽的刮過那行罰的下人。
那兩個下人渾身一抖,手下揮舞的鞭子更加賣力了。
一連十幾鞭下來,顧琅月身上被打得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她垂着腦袋,長髮垂下來遮住了她的臉,身上的傷口觸目驚心,不知是死是活。
南君紀揮了揮手,那兩人忙收手了退到了一旁。
他踱步到她跟前,伸手勾起她的臉:“現在認錯還來得及。”
顧琅月被迫擡起臉,她面色蒼白,冷汗溼嗒嗒的黏着頭髮,嘴脣有殷紅的血滲了出來。
她緩緩睜開眼睛,嘴角慢慢勾出了一個弧度,氣若游絲:“做夢。”
她直勾勾的看着他,微翹的雙眼紅的像要滴出血來。
明明看起來那麼脆弱的一個人,可目光中的決絕卻濃烈的驚心動魄。
那種目光帶着一種直擊心臟的沉重感。
南君紀手下意識的一緊,隨後猛地甩開她的臉。
“找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