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簾重新被人從外頭撩開,一個身着碧色衣裳的丫鬟面露緊張走了進來。
“小姐,您真的同意王爺娶那騷蹄子了嗎?”丫鬟哭喪着小臉,很是不甘。
昨日短短一天顧琅月從這丫頭口中連騙帶蒙摸清了自己的身份,而這丫頭則是原主貼身照顧的丫鬟,名爲碧玉。
“同意啊。”顧琅月微挑眉頭。
“小姐!”碧玉一臉詫異,一着急:“您怎麼能同意呢,您好不容易嫁給了王爺,如今這騷蹄子再進府,日後,日後這府中哪還有您的立足之地。”
看來還是個有心性的丫頭,顧琅月撫了撫被子,淡淡的眉眼裡有些囂張:“本小姐就算同意了,他也得有那個本事娶她纔是。”
“啊?”碧玉張着嘴,神色疑惑。
雖然壓下了南君紀娶妃,但顧琅月依舊免不了還是要跟他打照面。
由於是新婚夫妻,妻子要服侍丈夫起牀,所以即便沒有同居,顧琅月依然要在一大早便前去南君紀的居所,服侍他起牀。
天色尚早,南君紀房門緊閉,顧琅月正要擡手敲開,身後過來個婆子。
那婆子神情嚴厲,毫不客氣的道:“王妃不得打擾王爺休息,只有得了王爺命令纔可進去服侍王爺起牀。”
捧高踩低的見多了,更何況是她這種不受寵的身份,顧琅月原以爲又是哪個不長眼的下人,卻聽得碧玉在身旁小聲的提醒。
“小姐消消氣,她是王爺的奶孃徐媽媽,千萬不可得罪。”
顧琅月眉頭一挑,側目見那婆子目光不善的盯着她。顧琅月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隨後站直了:“得,本王妃就等一會兒。”
卻不想,這一等便過去了大半個時辰。
旭日緩緩東昇,緊閉的房門絲毫沒有打開的意思。
顧琅月站的又累又餓,奈何徐媽媽在廊亭下寸步不離的盯着,她想偷懶也無法偷懶。
房內突然傳來輕微的聲響。
“小姐,王爺起來了。”碧玉欣喜的小聲說道。
話剛落音,房內的聲音漸漸大了起來,隨着輕微的牀板咯吱聲,還有令人面紅耳赤的嬌喘聲。
碧玉一震,隨即滿臉通紅,羞憤中又不免擔憂,擡頭小心翼翼看了一眼顧琅月:“小姐……”
顧琅月卻依舊面不改色的站着,神情不喜不怒,只是那雙漂亮明亮的雙眸中多了一絲不屑。
房內的動靜持續了一會兒,便又漸漸安靜了下去。
房門依舊緊閉,廊亭上看熱鬧的下人竊竊私語。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七月中旬的太陽抵不過晌午已漸變毒辣。
顧琅月站在陽光下,身上被汗溼了,從早上到現在滴水未沾,早已是頭暈眼花。
碧玉的狀況更爲嚴重,她小臉一片蒼白,嘴脣乾澀,呼吸錯亂,漸漸出現脫水的現象。
不行,這樣下去碧玉會脫水暈倒的。
顧琅月思量了一下,擡手往門上敲去,卻不想被另一隻纖細的小手緊緊的握
住。
“小姐不可。”碧玉虛弱的開口:“如果您現在敲門,就被他們抓住把柄了。”
連碧玉都懂的道理,她豈會不懂,心中越發怒意難忍。
顧琅月乾淨利落的擡起一腳踢開了房門!
“哐!”的一聲,房門被踢開。
廊亭下看熱鬧的下人一陣唏噓,坐在椅子上的徐媽媽,眼中閃過一抹冷笑。
顧琅月看着房內,面上漸漸冷了下來,身旁的碧玉一臉錯愕。
房內南君紀身着整齊,同同樣梳妝妥當的慕寧畫坐在桌旁,桌上擺着滿滿一桌菜餚。
兩人正有說有笑什麼,談話戛然而止。
南君紀面上的神色漸漸褪了下去,頭也未回,聲音冷漠:“本王沒放話,誰準你擅自進來的!”
碧玉見狀一臉駭然,忙跪到他腳旁:“王爺息怒,王爺息怒,是奴婢做的,不關小姐的事!”
南君紀一腳將她踢開:“這裡什麼時候輪到你來說話了!”
碧玉身體本就虛弱,當下撲倒在了地上爬不起來。
顧琅月漂亮的瞳孔劇烈的收縮了一下,緊緊盯着南君紀冷漠的側臉:“打狗還要看主人,王爺是否腳下留情一些比較好。”
碧玉艱難的拉住她的衣角,面色蒼白的仰頭:“小姐,奴婢不要緊,您快跟王爺認錯,王爺不會怪您的。”
“閉上嘴。”語氣不輕不重卻帶着一絲攝人的氣勢,顧琅月盯着南君紀的目光,依舊沒有挪開半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