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大明第六艦隊的護送,法國人的艦隊,上至司令,下至列兵,無不感到終於可以睡個踏實覺了,當然,兩大艦隊互派聯絡官後,法國人的聯絡官卻睡不着了!
隨着他對大明艦隊的瞭解越深,越是感到心驚肉跳,從他登上明軍艦艇,雖然他的行動受到了嚴格的限制,不過,有幾點他看到了,無論是明軍官兵的專業素質,還是他所能活動的那個區域所展現的整個軍艦的裝備技術水平,無疑,法國,顯然都差了太多太多,甚至,看到明軍艦艇的光亮整潔,再想想法艦的“髒亂差”,簡直是“一包糟”,他在心裡恨恨的評價道,所聞所見的一切,連他這個“敵人”都不由不肅然起敬!
讓他驚心的另一點,是他聽到的,這個時代,由於大明國力強大,漢語,毫無疑問,是通行的世界語言,誰要是不會幾句漢語,嘿嘿,那出門都不好意思!雖然沒經過翻譯,但明軍艦隊的一衆軍官們私下裡反覆提到的一個地名——巴拿馬,也不禁讓他越想越擔心,巴拿馬?那不是西班牙人的地盤嗎?這明帝國的人可與西班牙人一直不大對付,這裡面有什麼yin謀?法國,此次,只怕是又上了賊船?上帝,保佑法蘭西!他一手握住脖子上的銀質十字架,另一手暗暗的在胸前划着十字,以最虔誠的心向無所不在、無所不能的上帝祈禱着。
接下來的幾天裡,一艘艘掛着聖喬治旗的英艦從不同的地方加入了這支龐大的艦隊,這支人類歷史的少有的“聯合艦隊”浩浩蕩蕩的向加勒比海——人稱海盜的天堂駛去,不過,對於這樣一條大魚,別說是海盜了,就是沿途遇到的其他國家的艦隊,也無不是退避三舍,這些原本被變相綁架的法國艦隊,總算是找到了些許的自信。
當艦隊抵達加勒比海外海,馬哈馬羣島附近海域時,明軍第六艦隊司令楊磷邀請法國艦隊司令盧梭特溫斯特、英國艦隊司令安東傑克尼一起參加了軍事會議。
細心的盧梭特溫斯特發現,雖然此次大明以三方會談的形式在會議室擺放好了三國的座位、國旗,但大明的主導地位顯然,在有意無意中凸顯,而更讓他奇怪的是,堂堂明軍第六艦隊主帥楊磷,竟然沒有坐在主位,難道大明方面竟然有什麼重要人物來臨參加會議?
盧梭特溫斯特正在思索的時候,一個俊俏的年輕人,帶着一絲微笑身着一身黑sè的禮服,走了進來,明軍艦隊司令楊磷親自爲那年輕人拉開了椅子,而那青年也沒有客套,僅僅對楊磷微笑着點了點頭就這樣在主位坐了下來。
楊磷臉上也依然洋溢着笑容,並沒有絲毫的不快,他待那年輕人坐定,站起來道:“尊敬的盧梭特溫斯特將軍、安東傑克尼將軍,各位,請允許我首先介紹一下,我身邊的這位,他便是大明通用集團董事長朱念鈞、同時也是我大明皇三子、慶親王殿下!”
也許對他尊貴的身份英法兩軍的艦隊司令並沒有多少感覺,畢竟,那身份只對大明帝國、對各國的政客們起作用,對他們這些外人,意義不大;但對於大明通用集團,兩人卻有種滿天都是星星的感覺,就如同後世有人向你介紹,眼前這位便是比爾蓋子一般,甚至有某名嘴戲謔着說,大明通用集團如果關門歇業,地球的科技水平至少倒退三十年,而經濟發展水平將一下回到上世紀!
這樣一位大神級的人物今天到這裡來幹什麼?這可是軍事會議啊,難道通用集團要改行?
朱念鈞待楊磷介紹完,也主動過來與盧梭特溫斯特、安東傑克尼分別握了握手,方纔道:“很高興見到兩位司令官閣下,兩位一定很好奇,爲何我一個商人出現在這樣一個軍事會議的現場?”
朱念鈞含笑停了一會,方纔繼續道:“其實,要搞清楚這個問題,那就得明白什麼是軍事?在坐的各位都是軍中一方大員,對於軍事,你們應當會自認爲沒人比你們更明白,但我卻要說,你們所瞭解的軍事,並不一定準確或者說並不全面!”
果然,朱念鈞的話讓兩個老外都皺起了眉頭,朱念鈞自顧自的繼續說道:“在我眼中,所謂軍事,是國家政治的繼續,或者說是爲國家政治服務的,而國家政治是爲什麼服務的呢?是爲國家的經濟基礎服務的,國家的統治者,不過是國家主流經濟的代表,所以,如此看來,軍事,其實也是爲一國主流經濟服務的!”
這一番話,別說是英法兩國的司令了,便是楊磷,又何嘗聽過?衆人一時間都陷入了沉思。
朱念鈞道:“就拿這次的北美事件來說,各國所圖,表面看是爲各自的勢力範圍,但諸位想過沒有,這勢力範圍難道就只是爲了好看,爲了威風?顯然不是,這是爲了各國自身最核心的利益,什麼是核心利益?這裡都不是我們的本土,所以,只有一個,那便是根本的經濟利益,因爲各國在經濟上的矛盾不可調和,所以,最終才表現出軍事鬥爭的形式,軍事鬥爭勝利的一方,將取得更好的發展,而失敗的一方,則失去一個發展的機會或者說物質條件,大家看,這軍事的實質,難道不是爲經濟服務的嗎?”
看到衆人似乎若有所思,朱念鈞繼續說道:“其實很多時候,我們各國在發展的道路上,除了競爭,還需要合作,以大明與英國爲例,我們兩國爲什麼是盟國?這是因爲,我們兩國在經濟上,高度一致,在國家發展上,方向相同,雖然,我們之間也有競爭,但合作纔是主流,法蘭西帝國,目前與大明、英國之間確實存在許多的矛盾,這是不爭事實,但最根本的原因是什麼?是因爲法國現行的政策,損害了明英兩國最根本的利益!是法國自己將自己推到了明英兩國的對立面;這次,大明與英國之所以邀請法國來參加聯合軍演,其實是在給法國一個機會,一個與我們兩國放下矛盾,繼續合作的機會!”
盧梭特溫斯特道:“合作?如何合作?我只是一個艦隊司令,沒有國內授權,我可沒有那個擅自行動的權力!殿下的那番理論,確實讓人耳目一新,不過,您的理論,似乎更就應該讓那些政治家們去聽,您恐怕……”
朱念鈞哈哈一笑道:“其實,我之所以對您說這校正番話,不爲別的,只是讓你明白一些道理,您可以同意,也可以拒絕,我所準備乾的那件事,大明與大英帝國,完全可以自己去幹,我們其實沒有必要拉上法國,我們只是不願意失去一個曾經的朋友而已!”
盧梭特溫斯特道:“親王殿下,我明白您的好意,不過我只是一個艦隊司令,非常抱歉,我無權決定同意還是不同意!”
朱念鈞點頭道:“我完全理解您的難處,你可以立刻與國內聯繫,爲了節約時間,我們願意提供通訊服務!對了,我忘了提醒您,請您一併告訴國內,如果法國國內不同意合作,法國失去的,恐怕不僅僅只是經濟合作的機會,法國還將失去北美所有的駐軍、包括您這支艦隊,至少也將被解除武裝!”
“你!”盧梭特溫斯特嗖的一下站了起來,這時艙外,似乎傳來一陣激烈的炮聲,他的臉sè不由微變。
朱念鈞與英國艦隊司令安東傑克尼對視一眼,顯然,兩國之間是有默契的,兩人相視一笑,朱念鈞是語不驚人死不休:“這外面的炮聲您也聽到了,你放心,那是法國艦隊在開炮,他們正在炮擊西班牙人的據點——巴拿馬城!”
“這是怎麼回事?我的艦隊……”盧梭特溫斯特驚道。
“忘了告訴您,您的艦隊炮擊西班牙巴拿馬城的新聞,將立刻出現在法國國內!當然,您的艦隊是被迫發起的反擊!是立刻與國內溝通,還是放下武器,放棄所有北美駐軍,請您一語決之!”說到最後,朱念鈞的語氣也不由嚴厲起來。
“北美駐軍怎麼了?”盧梭特溫斯特道。
“你的問題真多!楊司令,您來告訴他!”朱念鈞說完便與英國艦隊司令安東傑克尼作了個請的手勢一起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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