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一名明軍夜不收進了戚繼光的中軍大帳。
“情況如何?”戚繼光道。
“稟大將軍,金軍回營後立刻埋鍋造飯,入夜後燈火全無,他們的馬匹全部未卸鞍,馬匹也似乎加餵了jing料。”那名夜不收報道。
“再探!”戚繼光道。
戚繼光沉吟了一下,立刻吩咐道:“升賬!”
“大將軍升帳,各將依次進入!”軍令立刻傳下。
戚繼光待衆將分別坐定後道:“據探馬回報,金軍戰後人未卸甲馬未協鞍,入夜後便沒有燈火,情況很顯然,金軍正在準備夜襲行動,我軍不得不早做準備!今天白ri之戰,顯然金軍略佔上風,按皇上穩紮穩打的方針和參謀司意見,金軍很可能趁我軍立足未穩前來偷襲,本將決定將計就計!各將到沙盤這邊來!”
“羽林衛韓當、林泰!”戚繼光拿起兩支令箭沉聲道。
“未將在!”韓當、林泰齊聲道。
“命你二人立刻各帶本部羽林jing騎出營在……這裡左右埋伏,見黃sè羽箭信號便一齊殺出,注意全程行動的靜默與隱秘!”戚繼光指着面前的沙盤道。
“諾!”兩將齊聲道,接過令箭後便出帳率部而去。
“圖拉爾泰、密支呆那!”戚繼光喝道。
“未將在!”兩名蒙軍將領立刻上前。
“令你二人帶本部蒙軍在這裡埋伏,見紅sè羽箭便引軍攔在這裡,一方面截住金軍援軍,另一方面阻住偷襲金軍退路!”戚繼光用令箭在沙盤上輕輕一劃道。
“遵命!”兩將領命出營。
“葉赫拉、圖樂!命你二人在此處設伏,見綠sè羽箭信號便從左右兩面殺出,如此這般……。”
“火器營隨本將守衛大營……”
四更時分,金軍大營一支騎兵人銜枚馬勒口,悄悄開始嚮明軍大營出發,而在那支兵馬出營後不久,另一支騎兵也悄悄出營,緩緩向前行進。
金軍偷襲騎兵地勢熟悉,很快便偷偷摸到明軍大營前,明軍大營燈火不多,幾個巡夜的兵丁靠在營門口沒jing打彩的彷彿已經睡着,爲首的金將冷笑一下,手一揮,兩排弓箭手很快舉起了火箭。
“嗖、嗖、嗖……”火箭雨點般飛向明軍大營,金軍的火把幾乎在同時燃了起來,彷彿一條長龍,“殺!”乘明軍大營燃起熊熊大火、士兵哨兵隱約彷彿在到處奔走之機金軍嚎叫着揮舞着兵器嚮明軍大營發起了衝擊。
“情況怎麼好象有點不對?怎麼只有這麼少的人在奔逃?”那爲首的金將漸漸看出了不對,隨着他的腳步整個金軍攻擊的速度不由慢了下來。
“轟、轟、轟……”正當金軍奇怪怎麼沒見到明軍慌亂的救火之時,明軍營中竟然傳出大炮的轟鳴。
金軍還未來得及反應,那些實心的、落地開花的炮彈便飛了過來,打的金軍人仰馬翻,慘叫一片。
“中計了,快撤!”金軍頭領們紛紛大叫起來。
暗夜中,“通、通、通……”明軍大營兩側再次響起了爆豆般的槍聲,夜sè中,金軍的火把爲明軍指明瞭shè擊的目標,而明軍黑sè的軍服又爲他們提供了最好的掩護,這哪裡是戰爭啊?分時是一邊倒的屠殺!幾通密集的槍聲響過後,偷襲的金軍已折損大半,剩下的金軍丟掉火把,沒命的向來路逃竄。
沒走幾裡,“嗖!”一支羽箭帶着黃sè的焰火騰起,兩邊的山谷中頓時傳來暴雷般的馬蹄聲,看着那兩條如長龍般打着火把衝鋒的明軍騎兵,金軍魂飛魄散,一衆首領們再也約束不住,金軍士卒一鬨而散,四散奔逃,逃散的金軍很快便淹沒在明軍羽林騎兵的海洋中。
金軍接應部隊正靜悄悄的向前摸去,忽然見到遠方升起一支黃sè焰火,“不好,前軍遇伏,加速前進!”金軍接應部隊迅速舉火,加速向前殺去。
“嗖!”又是一支紅sè的焰火升起,緊接着一條火把長龍便在夜sè中顯現,隨着迅疾的馬蹄聲和那招牌似的“喲嗬嗬!”的嘯聲,不用問,那是兇殘的蒙軍!情況十分危急,“快撤退!”爲首的金軍將領也不呆,竟不與蒙軍交鋒,立刻下達了撤軍令,兩股火把長龍在茫茫夜sè中展開了賽跑。
情況再次超出了金軍的預料,又是一支紅sè的焰火升起,金軍的左右兩邊,再次出現兩支打着火把的騎兵。
“快跑,快!”金軍騎兵只恨馬兒少生了兩條腿,拼死向前逃跑,明軍騎兵速度也不慢,除了少數跑的快的,大半金軍很快便被封死在包圍圈中,在羽林衛騎兵趕到後,包圍圈的金軍很快便被“蕩平!”
幾支明軍合軍一處,襲向金軍大營。
一路上,金軍的兵器、盔甲、戰馬等丟的到處都是,整個大營也已經燃起熊熊大火,顯然,金軍將來不及帶走的物資一把火燒了,據夜不收情報,金軍殘部已經連夜退守漠河城。
努爾哈赤在漠河城中安定下來後,各將一收攏殘兵竟然只有兩萬餘衆,是夜,金軍損失近六萬,特別是最jing銳的白甲兵,基本損失殆盡,金軍已經無力再戰。
努爾哈赤氣得一連吐了幾口血,一口氣沒上來,已經昏迷過去,看着亂成一團的衆人,努爾哈赤的兒子黃臺吉站起來大喝道:“都慌什麼,勝敗乃兵家常事!大敵當前,在我大金面臨生死存亡之機,諸君更要jing誠團結,萬衆一心!大汗病重,我以皇子身份,命令各軍,立即帶上必要的作戰物資,放棄漠河,退守大興安嶺以北之海拉爾城!大興安嶺的十萬大山,便是我大金最好的屏障和援軍!”
黃臺吉這言語讓一衆人似乎找到了自信,雖然其他幾個皇子並不服氣,不過,這黃臺吉之言,顯然是當下最可取之法,衆人默默的依言去準備。